「我早該想到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老者對殷問劍說道,殷問劍護在了兩個女子身前,戒備了起來。
伙子別緊張,老夫怎麼說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朋友們敬我一分,我便回敬三分。其實我是來救你的,呵呵,坐坐坐,」老者又變回剛才「德高望重」的前輩,看來這高人的身份他還沒過癮,「我想你們已經踫到過我的兩位師兄弟了吧,就是老三和老五啦。特別是老五,他對你恨之入骨,還在教中畫了你的畫像,說誰如果能殺了你,便對那人言听計從。我平時最看不慣他們的為非作歹,賣義求榮,此次遠道而來,便是前來相救小兄弟你。」
「你也是那個什麼五行教的人?」
「不錯,老夫便是五行教五大長老的老四。」
那老者說完拾起滿地的酒瓶,擺在面前,笑道︰「老夫蒙江湖好友的厚愛,賜在下一個名號‘火燒眉’。生平做事最講究信用,你們盡管放心。」
不錯,此人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火燒眉,五行教五大長老之一,排行第四。五行教可是渺西國一手遮天的教派,傳說當年八巫聯手與之抗衡,結果也是落荒而逃,其強大的勢力可想而知。火燒眉為五行教四長老,江湖上名頭可不小,然而他這名號可不是江湖人給的,而是他教主賜的。那回他的頂頭上司教主大人,還一同賜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這老匹夫,火燒眉毛了,還在那死要面子,五長老中就你最膿包!」于是,火燒眉這名號不脛而走,陪同他走過了幾十個年頭。
殷問劍初涉江湖,並不知什麼火燒眉啊火燒餅的。
而這時小麻煩點了點頭,因為煞婆經常提起這個人物,當今罕見的控火強者,不過缺點就是死要面子。「我听女乃女乃說,火是人生存的根本。我們之所以能掌握這世界,便是因為掌握了火。而自古馭火者,你是一等一的人物,能見到傳說中的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一旁的殷問劍听得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性格絕強的小麻煩,也能說出這等話。說她天真無邪單純如水吧,卻也會耍耍小聰明;說她安靜斯文內斂如蕾吧,卻有常叨叨嘮嘮沒完沒了;說她勇敢無畏堅強如石吧,卻能妥協投降馬屁連篇。
「小姑娘果然有見識,你女乃女乃一定是一個隱世高人吧。」
「不錯,中原人叫她煞婆,其實她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可怕。」小麻煩坐在了火燒眉的旁邊,認真地回答著。
「煞婆……煞婆……我認識她,不過言難盡啊……」火燒眉嘆了口氣,眼神有些暗淡了,這當然逃不出小麻煩的眼楮。
「前輩你就講講吧,讓我們三個听听你的英雄事跡。」小麻煩笑道,楚依一听有故事,立馬附和了起來。
殷問劍則坐在地上,睡意正濃。
「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魔教與我們五行教也算是盟友了。在厲風還沒成魔的時候,中原正派太強大了,一個吳天人,一群什麼八巫的。當時魔教的老教主病逝,而他唯一的兒子卻是個弱智。魔教一下子群龍無,是封九天和厲風兩人支撐著局面……」
「什麼狗屁封九天,叫你講的是煞婆,快切入正題。」殷問劍見他竟說廢話,實在忍不住了。
小麻煩怒極,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腳。
年她是封九天的部下……」
「你說什麼,那個煞婆是魔教的人,這麼說,妖女不能叫妖女,要改成魔女了。要是被真武那些老匹夫知道了,那就……」殷問劍又插了口,見小麻煩一對逼視的怒目,忙住口。
火燒眉頓了頓,接著說道。「那時候封九天被困在落玉山,她逃了出來,一路被追到了渺西。是老二救了她,後來教主派了老一老二和我,又帶上了本教至寶追風之箭,與她一同到了中原,救出了封九天。而我們,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分開後便再沒見面了。」火燒眉的臉上寫滿遺憾。
「多謝當年前輩的相助,小麻煩替他們向你道謝」小麻煩垂下了頭,聲音有些哽咽。
「妖女,不至于這麼感動吧,那時候的魔教和他的那個什麼教,所謂的結盟,說白了都是為了自保而已。」殷問劍見她不作聲,而楚依也是一臉心思的樣子,便倒在地上,準備睡個小覺。
「什麼都別想了,今日和你們有緣,我給你們釀幾壇火酒,這可是我生平最拿手的本事。」
火燒眉說罷,雙手一舉,身前的酒瓶順勢漂在了空中,繞著火堆不住地打轉。緊接著,他的身子一躍而起,踏在火中,所有火苗像長了眼楮一般,向側面避去。楚依連連拍手叫好,就像個興奮的小丫頭。
此時火燒眉的手中已握著一把火劍,那是由純粹的火之精華凝成,由虛化實,由實入虛。
那把火劍一揮向火中斬去,竟如切菜一般割下了一個個的火苗。這些火苗在劍身上跳動著,而後分別跳進了那些酒壺里。幾個酒壺溢濺著火花,以肉眼無法察覺的度旋轉起來。不多時,酒香氤氳。
火燒眉騰空躍起,那些酒壺則輕落在那火劍之上。又見他長劍一甩,幾壺酒飄落地上,分毫未灑,穩穩地一字排開。
「前輩,這酒還是等我女乃女乃回來了一起喝吧,她現在有危險。」小麻煩決定向他求救,這是唯一的辦法。
「危險,在哪?」
然而小麻煩還來不及回答,遠處傳來一聲娘娘腔︰「哎呦,四弟啊,哪個西北風把你吹來了啊。」
又一個破籮筐的聲音答道︰「說你沒學問吧,你還不信,這幾天天氣好,哪來的西北風啊。我看他是被教主一巴掌扇過來的,哈哈哈哈。」兩人的度極快,幾句話的工夫又近了幾里。
「你可別這麼說,等下你們又要打起來了。」娘娘腔笑道。
「打又怎麼了,每次都是我贏,他不覺得丟臉,我還覺得沒意思呢。」破籮筐啐了一聲,似乎很興奮。而這邊火燒眉已經怒沖冠了,一只拳頭咯咯直響。
「要是教主知道了,這就麻煩了。你也該長點記性,前不久把你的小命根子都傷著了,浪費了人家的一粒金丹。」
「你再提那件事,我就和你翻臉。不就是一顆破金丹嗎,老子早晚會還你的!」破籮筐的聲音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
「你也別說我小氣,那金丹可以美容養顏的,沒了它紋又出來了,等下被他看到了可不好。」
「我叫你別提那個狗兔崽子了,我早晚會將他碎尸萬段的,你就做你的春夢去了!」
說完這句話,只听砰的一聲,棕毛怪從土中一躍而出。而這時候的火燒眉已經等在了這里,一對巨掌向著他沖去。
棕毛怪的周身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紅中帶紫,呼呼作響,而他腳下的地面此起彼伏,像波濤洶涌的海面,蘊涵的能量可想而知。兩人為同門師兄弟,知己知彼,于是一開場便是狠招,方有勝算。隨著一聲爆炸,一團火球破空而至,砸向棕毛怪。只見棕毛怪向後一仰,一頭扎進了土里,不知所蹤。
土層像巨浪一般向火燒眉涌去,所過之處,石塊化為了泥粉,樹木碾成了火星。火燒眉並未驚慌,他用腳慢慢地在地上畫了個圓,瞬間一根火柱沖天而起,並形成了一股「火龍風」,將三丈內外的泥土卷到空中。大火蔓延開來,將遍地的沙石炙烤得燃了起來。
溫度高得駭人,連眼楮都出汗了。
土層中的棕毛怪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大有「甕中烤鱉」的感覺,但這也大大地激了他的好戰基因。只听一聲大喝「地陷十八層」,火燒眉腳下的土地被憑空抽了去,無從借力的飛快地往下墜去。漫天大火跟著落入了深坑之中,火坑之上,泥土傾泄而下,填成了平地。
而這邊,老變態終于也趕到了這里,他的目光落在了殷問劍的身上,仿佛沒看到那兄弟兩人大戰似的。其實老變態原本是一個英俊的男子,但在五行教中屬水,漸漸地陰陽不分,偏向女性。他自從第一眼看到殷問劍,便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難以割舍的感覺。
老變態向著殷問劍慢慢地走去,然而他看到了殷問劍眼中流露出的厭惡之情。
「你這個妖精,你別過來啊將你的臉抓破的。」殷問劍找不到劍,便將他的指甲晾了出來。
「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的,你應該這樣子……」老變態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自己臉上滑來滑去。
殷問劍頓覺惡心,想吐。
「殷哥哥,我們走好嗎,不要在這里。」楚依將身子縮在殷問劍後面,怯怯地說著。
「楚依別怕,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的。」殷問劍看了她一眼,安慰道。
「你這麼對我,便是因為她嗎?很好,我把她殺了,看你還能關心誰!」老變態的臉上有了殺意,濃濃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