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伯驍好半晌何紀雲才慢慢平復了心中的怒氣看著阿茲米亞道︰「自由軍對科爾特人跟科爾特土匪從來都是分開看待的他們犯下的罪行不應該由你們來承擔當年他們在外面燒殺搶掠你們這些住在恐龍聚居地的族人並不知情憑什麼要你們來償還他們欠下的債。」
何紀雲說的是實話雖然科爾特人有用活人祭祀的風俗但他們也僅僅是把這個當成一種風俗而且祭祀的活人是他們按照自己的教義審判後的死刑犯這里面也包括自己的族人。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科爾特土匪提供的所謂「背叛教義的」、「十惡不赦的」祭品事實上都是他們隨便從外面抓來的無辜者。
其實科爾特人的教義是完全禁止濫殺作惡的如果不是被科爾特土匪們欺騙恐怕科爾特人寧願餓死也不會吃土匪們帶回來的食物。
但反過來想科爾特土匪們這麼做無非也是不想看著自己的族人們餓死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的謊言也是善意的。畢竟在改造前的荒原活下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荒原幾大部族里面像自由軍這樣能得到阿可溫家族秘密支持而生活無憂的也僅此一家而已。
正是因為這個緣由張穎和何紀雲才從輕處罰了科爾特土匪對外宣稱判處這兩千多人終生監禁事實上卻只判了他們七年勞動改造而現在又讓他們秘密加入a部隊接受訓練。當然這些都是軍事機密。
何紀雲說的阿茲米亞都明白可事實卻並不是何紀雲說的那麼簡單。誠然政府和自由軍並沒因此就歧視科爾特人但別的部族可不是這樣。在那些部族看來科爾特土匪雖然被自由軍剿滅已經在荒原消失他們的仇恨卻並沒有消散相反的他們還有一種有仇無處報的感覺他們急需找到一個泄的對象而科爾特人就是科爾特土匪欠下的血債理所當然的繼承者。
但同時他也非常明白何紀雲對他的良苦用心。在綜合學院的時候何紀雲曾不止一次地表示出對他的希望。
他經常對阿茲米亞說︰「阿茲米亞你是個天生的管理者有一天荒原會需要你這樣的人。」
而阿茲米亞自己也很清楚他對政治思想和經濟管理的確比作戰更擅長。
「老師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我錯了。」阿茲米亞的腦袋埋得更低了。
「唉！」何紀雲嘆了口氣用手扶著額頭道︰「既然你明白為什麼還要讓我失望。」
阿茲米亞語塞了一時間無法回答何紀雲這個問題。院長辦公室的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悶。
秘書達莉婭見到師生二人有點冷場把阿茲米亞的水杯端起來塞到他手里看著他道︰「阿茲米亞先生您的戰場應該是整個荒原而不是邊境某處的一道戰壕里。」
阿茲米亞有些疑惑地看著達莉婭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達莉婭笑了笑道︰「荒原目前百業待興各方面都急需您這樣的人才尤其是政府機構……」
說著他看了看何紀雲見院長沖她微一點頭便繼續道︰「軍政院的意思是希望您和其他幾位第一期畢業的政史系學生能到軍政院來。」
軍政院！阿茲米亞驚呆了手里的杯子送到嘴邊卻突然停住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達莉婭——能進入荒原的權力中心是他萬萬想不到的。
見到阿茲米亞的表情何紀雲接著達莉婭的話道︰「這次挑選的人在各個方面尤其對自由軍的忠誠度方面都無可挑剔包括你在內。」
他特地強調了這一點。
秘書接著他的話道︰「您要相信這次審核的公正性您完全沒必要為了得不到荒原民眾的認同而擔憂在您的新崗位上相信能做的事會比在軍隊里更多。」
感動——除了感動阿茲米亞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思想。他不是蠢人否則何紀雲也不會對他青眼有加他顯然已經明白何紀雲這樣安排的用心。
——且不說自己的長處本就是政治到政界展的確遠遠好過軍隊也不說何紀雲對他的破格提拔直接將他由一個小小的礦區調到軍政院就說這樣的安排已經無異于向所有荒原居民表示自由軍、政府是支持科爾特人的那麼以後對科爾特人的敵對行動就將會被定性為暴亂。
阿茲米亞哭了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泉涌一般流下。
「老師！」他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何紀雲久久地看著阿茲米亞眼神中充滿了希望。這是阿茲米亞所熟悉的在綜合學院的時候何紀雲站在講台上看著他們這些學生總是帶著這樣的眼神。
「以前在最困難的時候你擔負起了引導、帶領科爾特部族的責任作為一個科爾特人那是你的路是你的使命；現在作為荒原和自由軍的一份子你也將履行你應該履行的使命。」
他看著阿茲米亞︰「告訴我阿茲米亞你願意來軍政院嗎？」
阿茲米亞抬起頭他的臉上迷惘和矛盾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堅定毅然。
「我願意我服從組織的任何安排。」
「好！」何紀雲終于露出了笑容︰「阿茲米亞果然不會讓我失望。」
秘書達莉婭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從上面拿過一份紙頁文件遞給阿茲米亞。
「您新的職務任命……軍政院希望您能盡快提出您在三十五號礦區的繼任者名單所有的審核和善後安排我們都會從快從簡。」
何紀雲離開座位來到阿茲米亞身邊道︰「繼任者需要有對我們事業的足夠忠誠這一點你應該明白但我想還是要再次跟你強調一下。」
「三十五號礦區靠近哈薩克斯坦那里大部分是聯邦的地盤因為靠近帝國邊境所以間諜活動最為頻繁最近情報局逮捕的間諜百分之八十是從那里進入荒原的我希望科爾特人不僅為自由軍經營好三十五號礦區還能為我們守衛好邊境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何紀雲說著抬手遙控打開了兩幅世界地圖的全息照片。照片顯示在阿茲米亞左側灰色的牆體上巨大而清晰雖然隔了大概七米的距離阿茲米亞還能看見地圖上最小的標記。他只看了一眼就現了兩幅地圖不一樣的地方。
何紀雲來到牆下拿起一根合金圓桿指著荒原的位置。
「這是二十一世紀時候荒原、俄羅斯、哈薩克斯坦的位置關系和國土範圍……」
說著他又指向另一幅地圖︰「這是本世紀三國的國土範圍看出什麼不同了麼？」
阿茲米亞站起來走到地圖前看著地圖思索一會道︰「荒原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是蒙古國後來因為草原沙化蒙古舉國移民到了哈薩克斯坦這在學院的時候我們學過……但是……」
他看著地圖︰「現在的荒原囊括的範圍居然佔據了從前的哈薩克斯坦三分之一的國土面積巴爾喀斯湖以前屬于哈薩克斯坦！？」
「而且……而且北部的伊爾庫茨克和烏蘭烏德在二十一世紀竟然是俄羅斯的土地！」
阿茲米亞有些吃驚為什麼以前在學院的時候老師從沒告訴學生們這些？
何紀雲道︰「以前荒原是無主之地文明世界都如同躲避瘟疫一樣巴不得離這里越遠越好所以哈薩克斯坦人才心甘情願地退到巴爾喀斯湖以西俄羅斯人才會主動放棄了伊爾庫茨克和烏蘭烏德之間的大片土地可現在……嘿嘿！」何紀雲不說了只是出一連串冷笑。
「現在的荒原已經是整個北亞最富庶的地方當然會有人眼紅了。」秘書接著他的話說下去︰「我們得到消息地球聯邦所屬哈薩克斯坦大行政區境內最近半年連續爆了多起示威游行其內容都是呼吁政府從‘野蠻人’手里奪回原本屬于他們的土地而類似的示威在俄羅斯大行政區更是頻繁。」
「同時……」達莉婭拿起令一根合金圓桿指點著地圖道︰「似乎政府跟這些普通民眾很有默契一樣在這幾個地區的間諜滲透也頻繁了很多而且剛剛得到的消息駐扎在基諾夫、薩蘭斯克、切爾卡爾一線的聯邦軍隊有向東調動的跡象。」
「聯邦要對荒原用兵！」阿茲米亞眉頭一皺看著地圖思考起來。
不一會他的眉間就松開了︰「不不鄂畢河以西的地方五個月以前他們才剛奪回來現在抽調那里的軍隊無異于給了帝國艦隊一個機會他們不會這麼傻。」
何紀雲听到這里露出了贊許的微笑︰「不錯阿茲米亞分析得很好。」
阿茲米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繼續道︰「我想他們這麼做不過是想給我們一種威懾。」
「全中！」何紀雲對自己的學生豎起了大拇指。
「但是越是這樣我們越要謹慎他們打的是把雙方邊境攪得一團糟以便渾水模魚的主意我們就要小心提防他們的煽動、策反和破壞活動當初我們把三十五號礦區交給科爾特人就是出于對科爾特人的絕對信任不過……」
阿茲米亞急了——不過什麼？難道情報局現科爾特人里有叛徒？！
不！絕不可能！阿茲米亞在心里對自己道自己的族人絕不會有叛徒……但是……能肯定嗎？阿茲米亞又反復地問自己答案是否定的他不能保證兩萬多人里面絕不會出一個兩個叛徒。
見阿茲米亞一臉的痛苦傻站在原地失魂落魄何紀雲笑了。
「呵呵！阿茲米亞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並不是說科爾特人里面有叛徒我是擔心會有間諜和恐怖分子從三十五號礦區越境而我們的邊防軍十分有限警察和情報部門人手也不夠是無法杜絕這種事情的你們科爾特人也沒有接收過專業的反間諜訓練。」
「您的意思……」阿茲米亞似乎有些明白了。
「情報局希望能派人到三十五號礦區去對你們進行反間諜反滲透訓練這就是我要說的意思所以才特別跟你強調你的繼任者必須要對我們的事業對自由軍百分之百的忠誠因為他將是最清楚我們所有計劃的人。」
听到這里阿茲米亞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低頭思索一陣抬起頭來看著何紀雲嘴唇蠕動著卻沒有出聲音似乎有什麼話不方便說。
「不如……」他猶豫著卻又不敢說出口。
何紀雲關掉了地圖顯示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沖阿茲米亞揮揮手道︰「說有什麼你就說不要猶豫這可不是你阿茲米亞的性格。」
阿茲米亞鼓起勇氣來到辦公桌前道︰「不如我暫時不到軍政院來還在三十五號礦區主持工作吧。」
「不行！」何紀雲一口回絕︰「你的調令是領親自簽的我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你大材小用了現在荒原正是用人的時候你到軍政院上班一刻都不能再耽擱三十五號礦長人選你推薦我們審核這事沒商量。」
何紀雲的態度不容阿茲米亞反對他知道要比起拗來他可能強過自己這位老師但絕對拗不過領所以他暗自嘆了口氣只得作罷。
「您有一周時間安排好工作軍政院希望您能盡快提出繼任者名單來。」秘書達莉婭的微笑適時化解了阿茲米亞的尷尬︰「不過現在您應該去看看西部軍營的年輕人們沒有您這位族長我擔心卡倫布爾先生會把軍營攪翻天的。」
阿茲米亞一愣顯然沒想到征兵處的事軍政院這麼快就知道了。但他也突然想起自己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打招呼那些以他馬是瞻的家伙本來就對佐德中校不滿自己不在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不會鬧出什麼事來。
「老師我……」他為難地看著何紀雲。
「呵呵！」何紀雲顯然已經得到關于征兵處那段小插曲的報告也不留他揮揮手道︰「去吧去吧回去把工作安排好。」
阿茲米亞匆匆給何紀雲行了個禮在秘書達莉婭的帶領下轉身離開院長辦公室。
何紀雲看著他的背影不由一笑自言自語道︰「這小子！」
對于上周不能堅持更新我在此報以最深的歉意我決定了再有停電一周的情況生我以後就拒交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