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伯驍恰克文森緊緊握著手里的能量突擊步槍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喉嚨里干得痛。和身邊的上百位年輕人一樣他萬萬沒有想到佐德路克斯中校所說的最後一項測試居然是這個。
這個惡魔!
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咒罵著這位該死的中校團長。
在他們前方五十米遠處跪著三十多個男女老少。五十米的距離並不太遠恰克能清楚地辨別他們的年齡里面最老的恐怕上百歲年紀最小的最多不過十六歲。
這些人委頓在地上他們的身體不住地顫抖雙腿幾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們有的人痛哭流涕身子不停地在地上扭動著似乎希望眼前這些荷槍實彈的士兵們能搭救自己;有的人雙目充滿絕望的神色表情木然地盯著地面一動不動;不過更多的人則是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地刺向他們讓這些新兵們心里涌出陣陣寒意。
「在你們面前的是最近半年來我們逮捕的聯邦間諜和恐怖分子而你們的任務就是負責執行他們的槍決。」
佐德雙手倒負在戰士們身後來回走著。
「我想不用我多說從這一刻起你們就是自由軍的軍人而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現在我命令你們舉起手中的槍殺了這些罪犯。」
他話音剛落一名少尉就舉起了自己的手臂。
「預備——」
恰克猶豫了不是他不會開槍只是他不願意把自己的槍口對準這些手無寸鐵的人更何況這里面還有老人和孩子。他想這里面大部分人都跟他有同樣的想法因為他看見大家都在東張西望臉色慌張而猶豫。大約所有人都沒想到只不過是一次征兵測試竟然會真刀真槍鬧出人命。
大部分的新兵們都被眼前這些老人小孩的神情震撼了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心緒來思考孰是孰非更沒在乎這些人的身份。
「舉槍!」少尉的手臂舉得更高了。
恰克看了看身邊的何濤濤濤現他的槍已經掉在了地上——他不敢相信何濤濤濤這麼沒主見的家伙敢在這種時候用扔槍這種行為來抗議佐德路克斯這近乎屠殺的暴行。但不管怎麼說他已決定效仿了。
少尉的「瞄準」和「射擊」還沒喊出來就現已經有大部分人都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一小部分人正在觀望只有極少的人端起了手中的武器。
「卡倫!」恰克驚奇地現自己的好友卡倫布爾竟然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m77能量步槍閃著幽藍光芒的槍口對準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卡倫你瘋啦他還是個孩子!」恰克咆哮起來。
「卡倫把槍放下!」
何濤濤濤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任何人說過話這讓卡倫不由一愣但隨即他的目光便收了回來全神貫注地瞄準一句話都沒跟兩位好友說。
「卡倫如果你還當我們是朋友就放下你的槍。」何濤濤濤語氣凌厲幾乎沒給卡倫留下任何余地。
執勤官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示意少尉暫停口令拔腿正要朝這邊沖來卻被佐德一把拉住。
他有些愕然地看著自己的上司佐德對他搖了搖頭。隨即佐德示意少尉繼續。
「瞄準——」少尉出了倒數第二個指令。
「大家不要開槍!」何濤濤濤突然瘋了一般沖到一堆罪犯前面舉起雙手︰「大家不要開槍……」
「你們仔細看看再仔細看看他們中有老人有孩子他們是手無寸鐵的人啊我們是軍人可並不代表我們就是屠夫大家不要開槍啊!」
何濤濤濤聲情並茂聲淚俱下他這一番說辭的確打動了不少人原本有些猶豫的那一部分人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槍。
佐德的臉迅黑了下去。
「擾亂軍營給我抓起來!」
話音未落幾名1o1團士兵立刻撲了過去三下五除二把何濤濤濤扔翻在地架了過來。
少尉的手臂終于揮下︰「射擊!」
「嗤嗤嗤嗤……」
能量光束在能量倉里壓縮、噴射而出。
「啊——」
「啊……」
瀕死的慘呼聲立刻此起彼伏。
「不要啊——」何濤濤濤奮力地掙扎著試圖拜托幾名士兵的掌握卻徒勞無功。他雙目圓睜盯著佐德眼角幾乎快要開裂。佐德只是瞄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大約一分半鐘過後慘叫聲止息了只剩下一些還沒死去的罪犯低聲的申吟——新兵們的射擊精確度並不怎麼樣好幾個罪犯被打得渾身是洞但傷勢卻都不足以致命。
佐德揮了揮手幾名士兵端起手中的槍走到還活著的罪犯跟前一通掃射。
「測試結束全體集合!」執勤官開始組織士兵們集合新兵。
佐德冷眼掃了下何濤濤濤對幾個士兵道︰「他心腸這麼好送他去戰地醫院吧讓他做個護士。」
「是!」一名上士向佐德行了個禮。
「佐德路克斯你會被詛咒的你這個惡魔!」何狠狠地咒罵著佐德。
佐德冷冷地看著他嘴角依舊帶著嘲弄般的笑。
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對那位上士道︰「還有把他的檔案交給他自己看樣子他不是很想待在軍隊了是去是留先讓他自己決定。」
「是!」上士再向佐德敬禮然後招呼著幾個手下抬著何濤濤濤向一輛軍車走去。
佐德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的冰冷之色漸漸消失代之以些許憂慮。他嘆了口氣搖著頭走向軍營操場。他無法為一個新兵的淘汰而感嘆過多因為在操場上還有一千多新兵將要等著他去決定他們的命運。
這次測試前後分為七批卡倫和恰克他們是最後一批。在前面六批里也生過拒絕執行命令的情況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像何濤濤濤這家伙這麼激烈。雖然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開槍射擊但好在他們總算知道適可而止可這個何濤濤濤……
以他的性格來看這人的確不適合當兵一切法令和制度在他眼里都算不上什麼。表面上看來他拘謹靦腆老實寡言事實上他的內心燃燒著一把火一把危險的火。他自以為有一套完美的世界觀和是非觀可他從沒去想過他的是非觀念其實根本就是錯誤的。他只知道小是非卻不明白什麼叫大是大非。
「這家伙適合做藝術家。」佐德不由苦笑著自言自語。
還好像這樣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