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消失在蔚藍色的海岸 正文 第65章︰Gardeninthesnow(2)

作者 ︰ Calfenhh

我向在七樓值班的護士打听被告知和其母親去外面散步了。于是我只得悻悻的下樓坐在醫院的花園里身旁是名為「金光正」的人物半身像。那天夜里他可盯了我整整一夜現在換我好好瞪瞪他了——

我將宇慧寫給我的信又拿出來看了遍並密切注意進出醫院的每個人由于病人不多看病的也不多很難看漏。可一直到日落西山還是沒見到宇慧出現——

天暗的很快就像有人「刷」的一下拉起天幕般我見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好失望的走回學校。回去的路上上午那陣不知名的不安再次襲來像是某種應驗了的預言。取車回家後佳寧也不在屋子里只有我和孤零零的兩個生物——

第二天一如昨日。由不安開始以不安結束。小眼鏡老師繼續昨天說到一半的「海上求生」繼續展現其令人費解的催眠本領。中午四個人在領操台上默默吃飯偶爾談論幾句毫無意義的話題。上課時我繼續看雲蝸牛雲無影無蹤輪到了席夢思上場。一大片雲床遮天蔽日天暗了一半——

放學後我跑到醫院宇慧依然不在。可我一點也不驚訝只覺得有些許奇怪。仿佛在跑出校園或者在更早些時我就感覺到今天還是見不到宇慧。原因自是不明可就是有這麼種感覺。我向昨天的護士詢問問她昨天是否回來。她用警惕的眼神看了看我扔了句「當然回來了她還是這里的病人。」當我再要問那現在去哪了的時候女子反問我是誰。我告知自己是她班上的學習委員對方才又說宇慧和她母親出去散步了一如昨日——

我繼續在樓下等待等到日落西山黑了天。等到萬籟俱靜星星在夜幕上閃爍。可似乎無論我怎麼等她她也不會在我等待的時間里出現。換句話說我感覺宇慧她躲在我看不見的某個窗口我不走她便不會出現而只要我一離開她即刻現身——

但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沒有一個理由能解釋得通。我不明所以得離開醫院按照來時的路返回學校取車回到家佳寧依舊不在——

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正在沖浪巧妙地利用浪點隨著波濤前進像是駕馭了自然般暢快。一回頭宇慧出現在我身邊也熟練的踩著浪點控制沖浪板掌握準確的時機劈波斬浪。我們相視一笑卻互不相識。對于彼此的了解僅限于我知道她叫宇慧她清楚我叫音山——

我們似乎如此沖了很久可猛然間海浪怒不可遏的將我們掀翻我吞進一大口海水難受異常。努力掙扎著浮出水面後竟現哪兒也沒有海灘一眨眼我來到了某片大洋的中央被海水緊緊包圍置身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我扶著塑料板往前劃了沒幾步宇慧也痛苦的從水里鑽出來。于是我們就此在茫茫無盡的海上漂流漂流了三天三夜嘴唇開裂皮膚失去彈性有要大口吞海水的沖動。迷迷糊糊中一艘私人漁船開到我們身邊放慢度從駕駛艙里走出一個戴小眼鏡的南方人用催眠般的口吻慎重其事的說「別不把我放在眼里。」跟著一揮手船毫不留情的疾駛而去。留下我和宇慧筋疲力盡的趴在沖浪板上身體被一點點榨干——

往後的生活一如前日一個星期過後宇慧還是沒有來上課——

現在我可以確定兩件事一是宇慧出了什麼事極大的極嚴重的事。二是一時半刻我不可能見到她。是的我可以很確定這兩個想法一個星期虛無飄渺的不安化成這麼兩個真實存在的想法我進退不得唯有等待時機產生某種轉變來弄清這事的具體情況——

原本想向雪松打听消息但他在星期一並沒有出現教導處老師說他再也不會來學校了雪松打算去西部突然的但又合情合理他無法扔下心中的愛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困守了這麼多年的愛就這樣變成一陣風消失即使女方已明確說明不再需要他可雪松還是毅然決然——

現在由體育老師代理班主任…體育老師代理班主任唯一的好處是在班會課上大家能「暢所欲言」不想說話的可以下棋不想下棋的可以下樓打球什麼也不想做的可以直接回家——

于是我選擇了直接回家哦不或者說直接去醫院來的合適這是我在這兩星期內第幾次去醫院已然記不清了從小窗口窺探病房可以看見百合花依舊插在玻璃花瓶中依舊鮮女敕欲滴花瓶旁依舊是一本看不清名字的書宇慧依舊不在——

忽然間這個病房給我種「月兌離了時間流逝的空間」的感覺這里面的任何東西不會因為時光流逝而改變花不會枯萎書不會黃床單不會變髒當然也不會有人出現在里面——

想再去詢問值班護士可那個女子兩星期內已告訴我不下十次相同的答案「病人和她母親出去散步了」一直是這麼句一听便是敷衍人的謊話。我想當場給與揭穿並尋根問底一番可終究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為自己對她也是在撒謊——

我不想回家亦不想再等待。可我又不得不這麼等待這幾天我已寢食難安晚上經常做不同的但主題都類似的奇怪的夢。總是夢見我與名叫「宇慧」的女子在各種場合相遇快樂幾秒鐘後即遇上難以想象的能輕易將我們的生命吞噬的噩夢。而在學校中我也幾乎不听課更不和人交談。我就像一個在一夜之間患上了自閉癥兼憂郁癥的孩子沒人來告訴我怎麼辦靠自己的力量則完全無能為力——

我延著病區七樓的走廊一路向前走過員工專用電梯轉過彎進入安全通道。樓梯內沒有人沒有光一股類似陳舊倉庫的氣味撲鼻而來我選了一個即使有人從樓梯走來也難以現的角落雙手抱膝的坐下愣愣的望著門框上的「」字樣了好一會兒呆這淡淡的綠色光芒讓我感到淒涼——

我想到從員工電梯筆直下到底樓再經過一條不長的狹窄走廊後即可來到停尸間難道在我的下做的就是那兒?我推出那次潛入的記憶千真萬確我正坐著的地方如果筆直而下的話既是那個陰冷塞滿肉塊的窒息空間。那些令人窒息的空氣便是一群已失去「死」的人的呼吸——

跟著我又想到了那一晚想到了我暈倒在七樓走廊想到了我只穿著內衣與右手打著石膏的宇慧睡在一張床上。我們沒有相擁只是側著身在一片寂靜中看著對方直到其中某一個人靜靜的睡去為止。我想那晚先睡去的一定是我——

那一晚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宇慧也沒有露出絲毫將突然消失或者是與我見得最後一面的跡象那晚的異常狀況生在我的身上而不在她身上宇慧在哪呢…——

一如在雪後堆的雪人頭頂紅色塑料桶插上胡蘿卜鼻子按上一把掃帚。我與雪人一起在陽光下快樂了一天第二天醒來想再去看時雪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不知道她是化了只覺得她是去了某個地方並且會很快返回留下塑料桶胡蘿卜鼻子與大掃帚作為約定再次相見的信物——

于是我開始了等待因為你希望我等待而不是尋找。我暗暗下定決心——在這等到天亮。病房內的花還如此新鮮屋子一塵不染這就說明每天都會有人進屋換花打掃房間只要找到這個人就能找到宇慧我想又或者那人就是宇慧也未可知——

我屏息靜氣的坐在陰暗牆角傾听樓道內的腳步聲。如果有人打開宇慧病房的門我想我能在第一時間內察覺到緊跟著沖入一看究竟。可這麼不聲不響的坐著也有危險如果忽然有人走入安全樓梯上來的是個身體健康年輕力壯的人倒還好可如果遇上個年老體衰或者身患心髒病的人那對方一旦現在黑暗樓梯轉角口有個人影豈不被活活嚇死?而若真因為這樣一個人死了我非得被判個「過失殺人」的罪名不可——

這麼想的時間里果真有腳步聲從樓下傳來「篤篤篤篤」腳步聲听起來緩慢而規律但缺少某種力度從這點上來判斷來者是個病人無疑——

腳步從樓下傳來傳了好久到六樓時那人吹起了口哨听不出在吹得是什麼曲子。聲音越來越近我警覺地縮起雙腳盡可能讓對方看起來我像個一動不動的裝飾物那人走上七樓時我注意到來人是個男子三十歲左右頭纏繃帶左眼像剛剛進行過手術般的用紗布包裹。他悠然自得的吹著口哨腳步格外緩慢的從我身邊走過走上七樓的出口推門而出——

或許我根本不存在于這個空間……這麼一想我感到心安理得遂將羊毛外套月兌下蓋在身上將包當靠枕放在背後想這麼睡上一覺。如果到了深夜宇慧還沒有回那間病房的話那就基本能肯定她已不住在那兒。而我也只要抓住那個每天為這個房間換花的家伙一問究竟即可總之這次不弄清楚生了什麼我不會輕易離開——

在走廊里閉上眼似乎很容易睡去比在任何地方都容易。身邊陳舊的倉庫氣味不知何時漸漸不見七樓傳來廣播聲聲音隔著牆壁傳入耳內依稀可分辨在播放的是晚間「體育快評」——

………(本作品由原創文學網授權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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