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時看到的帆影,果然是來找他們的。
衛曉曉和校草都在仙境接受了身體強化,視力不錯。走到足夠近的地方,校草一眼就現了船上一個他手下的侍衛。
招呼之後,中間那條船轉舵向他們的方向駛過來。
「呼……終于可以不用再走路了。」校草舒了一口長氣。
衛曉曉也有同感。到樂土以來,還沒一口氣走過這麼遠的路呢。跟桑維出去找月輪那一次不算,有桑維她根本沒受什麼累。
「殿下!」
「校長!校長回來了!」
「院長!」
「段哥!」
理所當然的,衛曉曉和校草受到了一眾侍衛的熱烈歡迎。衛曉曉和校草還來不及作出反應,一個人從船尾搶到舷梯處︰「曉曉!」
「阿定!」衛曉曉突然覺得心花一重重轟然綻開了。她再也不顧身後的校草,跳上舷梯就往上攀。
「曉曉!」在舷梯地盡頭。聶定握著她地手。將她拉了上來。他望著她。眼中是深邃狂喜地感情。由喜悅得亮地黑眸中一點一點透露出來。「你差點又嚇死我了!」
衛曉曉由歡喜心境中又生出了絲絲愧疚。似乎。最近。她是嚇了他好幾次呢。
「對不起嘛。阿定。」她投入聶定地懷里。把頭埋在他地胸前磨蹭著。撒嬌般地認錯。
聶定地心頓時融化了。這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她第一次對他表現出如此地親近。在這一刻。所有地擔憂。所有地張惶都化于無形。他攬著她。柔聲問︰「累壞了吧?可餓了不曾?」
「重色輕友!」校草一爬上船來。觸目所見。就是聶定與衛曉曉親密抱擁地刺眼畫面。他幾乎要氣得吐血。
聶定以為校草地「重色輕友」是在說他。微笑著向校草瞟過去︰「小段。還說。你怎麼保護曉曉地?」
「是她自己笨!」校草一肚子氣沒地方泄,「遲早笨死!」
不懂得選擇自己這英明神武的帥哥一號,去跟有著家族羈絆的聶定糾纏不清,不是笨是什麼!
聶定唇邊泛出了然的笑意︰「曉曉。你又氣到小段了?」他溫柔的問衛曉曉。
衛曉曉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狡黠的一笑︰「嘿嘿嘿嘿。」
校草心酸加上妒火,憋得著實難受。他最明白衛曉曉這嘿嘿一笑之後代表地含義,她何止是氣到了他?他簡直都快要氣死了。
聶定寵溺的拍拍衛曉曉的頭︰「你和小段,一鬧起來,就象兩個長不大的孩子。」
「誰長不大了?我成熟得很!」校草此刻覺得聶定的話一句句都那麼刺耳,他不頂回去,這股氣無論如何也順不下去。
聶定訝然道︰「咦,曉曉。你這次把小段氣得不輕啊?」
衛曉曉似笑非笑的回頭瞄了校草一眼,伸手拖住聶定的手︰「別理小段,他自己氣一會就好了。我們進去說。阿定,我快餓死了,船上有吃的沒有?」
聶定的注意力馬上轉移到衛曉曉地胃上面去了︰「有,怎麼沒有,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桂寶軒的紫蘇餅和月蓉軒的千層酥,這次特意替你帶了些。船上也有廚子,莊二……」他扭頭對護衛吩咐,「去跟廚房說一聲,釣幾尾魚來趕快做了送上來。殿下要吃。」
校草憤憤地跟著他們走進艙中︰「想丟開我卿卿我我,沒門。」
衛曉曉狠狠的瞪了校草一眼。那一眼中暗含的警告與怒意還真把校草震了一下。他毫不懷疑,如果他的言行出了衛曉曉忍受的底限之後,她絕對會飆。
飆他不怕,正好增添點小情趣。不過前提是聶定沒有杵在旁邊。而現在嘛,把她惹飆了只會對聶定有利。壞人!偏心!他忿忿的在心里罵衛曉曉,臉上卻仍然是笑得一臉無害。
「小聶,我也餓了,把你說的什麼紫蘇餅啊千層酥啊。分點來嘗嘗。」
聶定哭笑不得的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幾個精致紙盒︰「拿去吃吧。」
「那是阿定給我的!」衛曉曉瞪校草。她怎麼就總覺得校草跟過來有點存心生事地樣子呢?
「得了吧你,小器成這樣子,還公主呢你,有點公主的氣度好不好?」校草一邊說,一邊打開盒子大吃而特吃。哼,最好吃光光,讓她吃不成。什麼阿物兒,不就幾盒聶定帶的點心,珍惜成這樣子!
聶定微笑著拍拍衛曉曉的手︰「曉曉。多著呢。我怕你想吃。特別帶了好多,十個小段也吃不完的。」
校草馬上被噎住了。然後是驚天動地的大咳︰「咳咳……這餅怎麼這麼干?咳……茶呢茶呢?曉曉快來替我拍拍背……」
聶定哭笑不得的端了杯茶上前︰「小段你怎麼餓成這樣了?我替你拍拍。」
「不……不要!」校草避開。「我又不想搞斷背,別踫我……」
衛曉曉狠狠一掌向校草背上揮下去︰「你鬧夠了沒有?」
校草奇跡般的不咳了︰「好了好了,謝謝曉曉。」看出衛曉曉真的惱了,他知趣地縮到了邊,委屈的啃紫蘇餅。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聶定說了聲進來,他的護衛莊二走進來稟報︰「侯爺,廚房那邊飯菜已備下,廚子說,魚冷了怕腥了。「
「好哎好哎,吃魚去。」衛曉曉興沖沖的往艙外走,走到一邊回眸對校草嫣然一笑︰「小段,你吃了這麼多糕餅,想來吃魚也吃不下了是不是?」
「我……我……我憑什麼不吃?」校草看著面前空空如已的兩個點心盒子,覺得又被衛曉曉晃點了,份外委屈。
衛曉曉勝利的一笑︰「吃得下就吃唄,又沒人攔你。」
結果,校草為了賭氣,吃飯時再次努力吃喝,結果吃撐了。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這件事告訴我們,暴飲暴食是不科學的。」衛曉曉笑咪咪的摞下這麼一句,主動牽起陪在一旁地聶定,「阿定,我們看風景去。」
「這里有什麼風景可看?」某人不怕死地悍然插話。
衛曉曉笑得很可惡︰「在懂得看風景的人眼中,無處不是風景。在不懂看風景地人眼中。風景再美也只會無視。象你這種沒有情趣地人,當然不會懂得從尋常生活中掘出好風景。」
站在船舷處看風景,另外兩條船也跟了過來,一左一右對主船呈護衛狀。
衛曉曉輕笑著問聶定︰「你來得怎麼這麼巧?」
聶定說起這個就是一肚子苦水︰「我一到蒼兮看了看族中產業情形,馬上取道雲綏。結果我趕到時,你們已經走了,也沒留話說下一站去哪里。去魔法傳送陣那里查詢後才知道你們去了泫離,追到泫離才知道你們回了蒼兮。早知道我就在蒼兮等你們會合了,或者不會出昨兒那場事。」
衛曉曉吐吐舌頭。沒出聲。
她沒有說,就算聶定留在蒼兮也未必見得到她。听聶定一說,再印證校草以前安排的行程和理由。她可以確定,校草根本就是想甩開聶定,好展開他的追求計劃。
不過,聶定應該對此起了疑心吧?
她正苦惱著要不要向聶定解釋一下的時候,聶定又話了︰「你們也是察覺到有人在暗中跟著你們,才會這麼行色匆匆的在幾個國家中轉來轉去吧?」
什麼?衛曉曉睜大眼楮,沒有掩飾她的詫異。
聶定看著她地表情,恍然︰「小段沒跟你說?他是怕你害怕吧。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在各國魔法傳送陣查問你們的去向時。听管事人員無意中提及,有另一撥人也曾經來查過你們的行程。昨天的事就是他們干的吧?」
衛曉曉蹙眉凝神︰「是不是父王派的人?」
聶定沉吟︰「若說陛下派人跟蹤你與小段,以便掌握你的切實行蹤,卻也說得過去。但是聯系上昨晚你與小段受襲,陛下派的人怎會做出此事?」
衛曉曉慚愧的說︰「昨晚……可能是項意外吧。我在燈會上用了空間戒指,引得旁邊圍觀地人對戒指覬覦。」
聶定想了想,疑惑︰「蒼兮雖然民風悍勇,但是象這樣僅因為你攜有空間戒指就見財起意……似乎也有點不符常情。」
衛曉曉抿抿嘴︰「大概是見我是外鄉女孩子,以為我很好欺負吧。」
聶定也不去深思這個問題。伸手握住了衛曉曉的手︰「你哦……看來我只有被你嚇一世了,次次鬧出來的事都這麼動魄驚心。」
「怕什麼怕。」衛曉曉安慰地拍拍聶定的臉,嗯,好滑好女敕,這人皮膚居然好成這樣,沒天理。
「我火山爆都能回來,跳個河算什麼,阿定你忘了我可以弄出結界護身?」
聶定含笑凝視著她︰「嗯,總是關心則亂吧。唉。若真是陛下派人跟著你。那我們在這邊豈非還是得偷偷模模?我本來安排了蒼雪山的賞花,和湄溪的溫泉準備帶你去玩玩的。」
衛曉曉嫣然微笑︰「沒關系啊。咱們可以易容改裝,反正這麼著也是駕輕熟路了。況且在這邊還沒有安寧攔著勸著這不讓去那兒不能去的。」
聶定失笑︰「原來曉曉對安寧有這麼大意見嗎?趕明兒回去我可得跟他說說。」
衛曉曉扮了個鬼臉︰「我才沒有。不許嚼舌頭啊,要是安寧再念叨我,我一準找你算帳!」
聶定莞爾一笑,將她擁入懷里。
沒什麼說的了,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