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劫 第四十章 惡魔總督?

作者 ︰ 布衣天下1

奧汀和優妮卡回到幸運女神號,現整條船只剩希丁克、烏鴉和幾名水手看守著那些佣兵俘虜,拉克麗絲他們已經去了總督府

「什麼時候走的?」奧汀問。

「走了有一陣了。這會兒晚宴該開始了吧。」希丁克回答,「這里的總督,真是個熱情和善的人啊!居然親自來迎接我們。」希丁克感喟說。

奧汀與優妮卡飛快地對視了一眼。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希丁克問。

有。」奧汀說。他總不能告訴希丁克說有個土著少女向他們示警吧?就連那土著少女話的意思,也是奧汀和優妮卡猜度的。她的話,真能當真嗎?

「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總督府看看情況,至多提醒大家小心些就是了。」奧汀在優妮卡耳邊低聲說。

……

庫塔皮塔總督府設在一座城堡里,此時是燈火輝煌,觥籌交錯,一片歡聲笑語。

來自幸運女神號的一百多名乘客,作為遠道而來的客人,受到了總督龐蒂•克魯尼的盛情招待。美酒佳肴,異國風情的音樂歌舞,洗去了女神號乘客們連日來的疲倦與不安。到了這里,他們才真正感受到南方海火一樣的熱情。

「請允許我代表幸運女神號所有人員再次感謝總督閣下您的慷慨好客。」拉克麗絲第五次端起葡萄酒杯醺的她臉頰染上好看的緋紅,十分動人。

庫塔皮塔總督,六十七歲的龐蒂•克魯尼,鬢如雪,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優雅的風度。他態度熱情,目光矍鑠,回答的聲音中氣十足︰「不管從哪里來,只要到了庫塔皮塔,就是我龐蒂•克魯尼客人,尤其是像女士您這樣的貴客。」他笑視著拉克麗絲。

舉起了酒杯,向著宴會桌上所有的賓客大聲提議,「讓我們為幸運的女神號,為勇敢智慧的拉克麗絲女士,干杯!」

「為女神號!為拉克麗絲!」大家轟然響應,滿飲了杯中的酒。

豐盛的大餐端上來後,晚宴的氣氛越熱烈了。主賓杯盞相踫,把臂言歡,熱絡得好似久別重逢的老友。甚至有人提議,晚宴之後應該再開個舞會才盡興,提議引來眾人的歡呼響應。總督含笑注視著這一切,臉上洋溢著主人的驕傲。

「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女士您跳第一支舞?」總督一邊用沙拉叉撥弄著一盤蔬菜色拉,一邊對坐在他旁邊的拉克麗絲微笑低語。

「這是我的榮幸。」拉克麗絲彬彬有禮地回答。

同一時刻,奧汀和優妮卡來到了總督府外。

「站住!」四名制服鮮明的衛兵攔住了奧汀和優妮卡。一名下級武官喝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

「隨便逛逛!」奧汀突然搶著說。引得優妮卡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下級武官也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奧汀︰「隨便逛逛?總督府也是你們這些小鬼能隨便逛的嗎?去去去!滾遠點!」

奧汀連忙拽著優妮卡匆匆離開總督府。

躲到一條巷子里,優妮卡一把掙月兌奧汀,嗔道︰「你干什麼啊!為什麼不進去?」

「好像有些不對。」奧汀一臉憂色。

「哪里不對了?」優妮卡沒好臉色地問。

「你沒注意到那些人的裝備嗎?」

「什麼裝備?」

「燧槍,槍刺,還有火藥瓶。」

「那又怎麼了?」

「只是一次晚宴罷了,防衛工作用得著這麼隆重嗎?看著不像是防備別人進去,倒像是防備里面人出來。」

「你的意思是……總督會……」優妮卡並不傻,立刻猜到了奧汀的擔心。

「但願我猜錯了。」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一定要想辦法提醒姑姑他們。」

「怎麼提醒?要是烏鴉在就好了,只要飛進去就行了。」

奧汀深思了一陣,咬咬牙,對優妮卡說︰「沒辦法,我們只能分開行動了。你馬上趕回女神號去,通知船上的人作好防備,不要放任何人上船。」

「那你呢?」優妮卡關切地問。

汀向遠處的總督府投去深深的一眼,「我去赴宴。」

「那你自己小心。」優妮卡離去前,最後望了奧汀一眼,眼神深深的,充滿了關心與擔憂。

目送優妮卡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奧汀深吸一口氣,大步向總督府走去。

……

總督正在與拉克麗絲談笑風生,交換庫塔皮塔和芭迪拉的趣聞時,有一名總督府的武官悄悄走過來,俯身在總督耳邊秘語了幾句。總督的臉色微微一變。

拉克麗絲注意到了。恪于做客人的禮節,她沒有出言詢問,只是輕輕地瞥了一眼。

總督放下餐刀餐叉,沖拉克麗絲尷尬地笑了笑好意思,女士,有點小事需要我去處理,看來只能失陪一會兒了。」

拉克麗絲作了個「請便」的手勢。總督便匆匆離席而去。

來到宴會大廳外的過道里,總督突然神情變得僵冷,邊走邊沉聲問︰「人呢?」

「就在議事廳里。」

「誰給他的權利調動衛隊的?我不是交待過了嗎,沒我的手諭,任何人不得擅自調動衛隊!」

「可是……他有國王的……」

總督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庭院里。

那里,兩名士兵正拽著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向這邊走來。

「怎麼回事?」總督喊住了士兵,問。

看到是總督閣下,兩名士兵連忙立正行禮,大聲回答︰「報告總督閣下,抓到一名可疑分子。」

總督打量了那少年一眼。略顯清瘦的臉龐,一對清澈的眼楮毫無懼色地直視著他,絲毫沒有被抓時的慌亂。他不由心中一動,和顏悅色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奧汀。」少年回答。

「奧汀?這可是大神的名字啊。」總督用半開玩笑的方式緩和著氣氛。

「報告總督閣下,這小子在總督府門口鬼鬼祟祟的。盤問他時,他說是‘隨便逛逛’,後來又改口說是來參加晚宴的。我們覺得他肯定有問題,就把他抓了起來。」一名士兵交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總督听完,哦了一聲來處理,你們可以下去了。」

「可是……」一名士兵猶豫地說,「特使曾經交待說,凡抓到可疑人物,要先交給他審查。」

「這里到底誰是總督?你們究竟是誰的衛隊?」總督突然生氣了,眸子里射出獅子般的威嚴。兩名士兵連忙低下頭,唯唯喏喏倒退著離開了。

奧汀冷冷旁觀著這一切,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被那名土著少女稱作「惡魔」的庫塔皮塔總督龐蒂•克魯尼。這名健壯矍鑠的老人,眼神威嚴,舉止莊重,怎麼看都跟惡魔搭不上任何邊。然而,土著少女肯定沒必要撒謊誣蔑總督。越是大奸大惡的人,往往越是裝得善良溫和。奧汀,你要睜大眼楮,仔細地看,不要被表面的偽裝迷惑了。

奧汀心里正這麼思忖著,總督已經用溫和的語氣詢問他︰「那麼,奧汀,你到總督府來,有什麼事嗎?」

「我是……女神號的船員。」奧汀說。

「女神號的船員?」總督上下打量著奧汀,突然一拍腦袋,不會就是拉克麗絲女士跟我提到的那個少年舵手吧?」

奧汀輕輕地點點頭。

總督略帶驚喜地一把握住奧汀的手臂,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奧汀一遍,然後用不加掩飾的褒揚語氣說︰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那麼勇敢的舉動,救了一船人的性命。真是英雄出少年!」

他驚喜與贊賞的表情那麼地自然真實,絲毫不像是經過精心掩飾過的。奧汀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地有些迷惑。這真是「惡魔」總督嗎?

總督夸獎過奧汀後,吩咐身邊的武官將奧汀送到宴會廳去︰「要給他最好的席位,最好的招待。」

「那麼,勇敢的青年,待會兒見。」總督微笑著與奧汀道了別,匆匆地離開了。

奧汀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心中暗想︰他不會是去作行動前的準備了吧?

武官引著奧汀穿過柱廊,走近宴會大廳。隔著老遠,便能听到里面傳來的喧嘩聲。晚宴正進行著熱烈的階段,沒有人意識到,一場危機可能正在逼近。

近了,近了,還有不到十步。奧汀心里充滿了緊張。待會兒進了宴會廳,第一時間就提醒拉克麗絲要小心總督。就算沒什麼證據證明那土著少女說的是真的,也有備無患。

就在奧汀右足踏上宴會廳門前的紅氈時,突然一個聲音自身後傳來︰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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