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桃花塢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戰前準備

作者 ︰ 之釉

天色微明之時,步瑤已經走出房門,放女乃茶到牆角轉轉,女乃茶害羞地躲角落里解決了內急,便撒歡地在院子里跑。

步瑤抬頭望著天空,看著天空出現的第一道曙光,想起白彼德的真誠告誡,輕輕吁了一口氣,決定沉靜下來,做個乖小孩。

看女乃茶在棗樹下玩得高興,便獨自向廚房走去。劉媽正忙碌地做早餐。

「劉媽早。」

「喲,三娘子,這麼早起?咋不多睡一會兒?吃飯時劉媽來叫你就是了嘛。」

「睡不著了,早晨空氣好。」

劉媽小心地看看外面,低聲說︰「听浩銘講你得了只金色的小狗?讓劉媽看看稀罕唄。」

步瑤好笑地看著劉媽︰「劉媽,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爹爹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把頭探出去叫了聲︰「女乃茶過來。」

金色的小肉團听見主人的招呼,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望著步瑤,好象在問她︰「什麼事啊?」

「這是劉媽,也是我們家里人,你打個招呼。」

「汪汪,」你好。

劉媽看傻了,金色的小狗亮閃閃的,一雙琥珀眼水靈靈的,還這麼有靈性,知道跟人打招呼。她蹲下來,抓住女乃茶前爪︰「你好啊。」

「劉媽,她是女兒家喲。」

「哦,哦,你好啊,小娘子。」

「哈哈哈哈,劉媽可真逗。你叫她小娘子,也叫我三娘子,那我也成了狗狗嗎?難道還跟她成了姐妹?可能娘親不依哦。」

「可不敢胡說,劉媽沒那意思,這不是因為把她也看作家里的一份子嘛。那怎麼稱呼她呢?」

「叫她女乃茶。劉媽,我現在有了名字,你以後叫我步瑤好了,別叫三娘子,雖然是說話習慣,可是我喜歡你叫我步瑤嘛。」

劉媽看著步瑤,人還是那人啊,怎麼覺得這麼嬌憨呢?好象突然被磨去了稜角,少了鋒利,變得可親。

「知道了。叫了幾年三娘子,要改口還真不習慣。」

「對了,劉媽,告訴劉叔去看看誰家的牛生了小牛犢子,買點牛乳回來。如果可以一直定,就多定一段時間,我和娘親、女乃茶都可以喝,特養人。」

「行,我告訴他早飯後就去。」

走出廚房,一把抱起女乃茶,站到棗樹下蹦跳了幾下。還行,沒喘氣。這身體要比較弱,得制訂計劃加強鍛煉,比如跑跑步、爬爬山,應該不會驚世駭俗吧?帶女乃茶一塊去,讓她長成一只壯實的狗狗。

這時,娘親的房門打開了,一襲水藍衫裙的娘親走了出來。步瑤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淺藍衫褲︰母女心靈相通啊,這是親子裝哦。

跑過去,抱住娘親的小腰︰「娘,早。瑤兒好想你。」

「傻孩子。這是你得的狗麼?」

「是啊,她叫女乃茶。」坦誠以待,這是家人,這是娘親。

「女乃茶?什麼東西?」

「不是東西,是狗狗。」步瑤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女乃茶會不會生氣。

母女都笑開了,女乃茶卻撅起了嘴︰哼哼,拿我開涮解悶?

吃早餐的時候,彼此見禮問候寒暄,比平時顯得親熱不少。餐桌上多了一位家人︰女乃茶,她已經得到大家的公認。這可是林正吉親自宣布的哦。弄得步瑤大聲抗議︰

「不公平。爹爹還懷疑過我,怎麼這麼快就接受了女乃茶呢?我吃醋了。」

結果,在外面的劉媽听見吃醋,立即大聲說︰

「步瑤三娘子,要吃醋嗎?我馬上拿來。是吃包子用麼?」

大家哄堂大笑,弄得步瑤又噎了半晌︰包子害的。

吃過早餐,步瑤本來下定決心要跟娘親學學規矩禮儀,或者繡花書畫,可是,突然想到除開今天,爹爹跟哥哥們在家也就只有兩天好呆了。馬上改變主意,把娘親留給爹爹,跟哥哥們出去轉轉,順便砍一根墨竹回來,做好自己趁手的武器。

到丟丟房間讓他拿上短劍,稟告娘親後,跟哥哥們一起走出門去。女乃茶想要跟出來,步瑤趕她回去︰「睡覺長身體去,別湊熱鬧。」

路過廚房的時候叫上了浩銘。

剛走出房門,浩銘回頭關門的當口,一抹翠綠的身影跑了過來。細細一看,原來是琴娘。

「妹妹~~不不,三娘子……」

步瑤一把抓住琴娘的手︰「姐姐怎麼了?跑得這麼氣喘,有什麼事嗎?妹妹能幫上忙嗎?姐姐是不是為那天的事生我氣了?妹妹也是不得已啊,死里逃生,能不氣憤嗎?如果真的讓姐姐生氣了,妹妹道歉好不好?」

琴娘愣了,自己還沒怎麼說話呢,這位就是一堆話了。看來,三娘子還是在乎自己的這份友情。

「妹妹,姐姐怎麼敢生氣,姐姐要生氣也是生自己的氣,差點害了妹妹一條命。你不怪姐姐還願意理睬姐姐,就是姐姐的福氣了。」

「姐姐,以後叫妹妹步瑤吧。姐姐是真有福氣的,早就有名字了。」

「那還不是定了親為了臉面好看才取的。」

「姐姐……」

這時,允節打斷這姐妹倆羅里羅嗦的一大段︰

「琴娘你來有什麼事嗎?你們這一親熱,別把一大上午的時間給浪費了。」

步瑤一听,臉紅了︰過了。為了表現自己的柔弱無辜善良大度,結果表演太過,差點耽誤正事。

琴娘蹲身一禮︰「見過大公子,是琴娘失禮了。孟安使人傳話來,那人昨天晚上回來了,听了孟安留的話,大晚上就去找孟安,得了準信,高興地賞了孟安。」

「說的什麼時候?」

「明日卯時中刻。」

「傳信的人呢?」

「進村時遇見一頭發狂的牛,嚇得四處躲避,崴了腳。這會兒在我家休息呢。」

「他可真倒霉。此人可信不?別露了風聲。」

「是孟安的表弟,跟寡母一起生活,一家全靠孟安他們。何況,孟安帶的不是口信,他表弟本就不識字。」

「嗯,謝謝。你快回去吧。等此事一了,我們跟孟安算兩清了。」

「那琴娘告辭了。」

「姐姐慢走!」

看琴娘走遠,步瑤對哥哥們說︰「浩銘和丟丟就不用去了,在家守著,爹爹得空時你們先把這情況告訴一聲。哥哥,我們快去墨竹林,砍了竹子就回,還有許多事呢。」

準備從丟丟手上拿過短劍,丟丟卻不松手,讓他回去,也不動,實在沒法,只好讓他跟隨。

幾人快速穿過竹林,來到墨竹林。

「把短劍給哥哥,砍一根墨竹。」步瑤對丟丟說。

允節接過短劍猛力劈去,沒想到墨竹很有韌性,居然沒砍下來,竹身也只留下淺淺的印跡。

允節試了試刀刃,挺鋒利的啊,難道一定要用大板斧才成?

這時,丟丟圍著墨竹轉了一圈,湊近細細地看了看,搶過短劍,選了一個方位,手執短劍,斜劈了下去。在步瑤他們愣神的當口,一棵墨竹應聲歪倒,丟丟趕緊抱住墨竹,然後輕輕放下。

其實,墨竹比一般的竹子要短些粗壯些,所以,如果注意了,並不會有很大的動靜。

放下墨竹,丟丟看著步瑤,等她下一步指示。

步瑤回過神來,詢問的眼神看著丟丟︰

「能否再分成幾段?否則,不好帶回去啊。」

丟丟也不答話,只是扶起墨竹的一端交到離他最近的允約手里,示意扶穩當了,而後,仍然是仔細瞄了瞄墨竹,連劈5次,將墨竹分為6段,允節掏出一粗布包袱皮,將墨竹包裹好,扛上了肩頭。

回家路上,步瑤很好奇丟丟怎麼能一劍斷掉墨竹,畢竟還是挺粗壯的。丟丟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

「好象以前听誰說過這東西,說是這竹子每隔一段有很不明顯的一道白色紋路,集中力量就能快速斬斷。單刃的刀劈砍最方便。」

有紋路?步瑤讓允節把包袱打開一點點,對著陽光細看,果然,每段的末端都有一條白色暗紋,很均勻呢,好象一道道天然分割線。

步瑤不由贊嘆︰「丟丟,其實你蠻聰明的。能完全清醒就好了,我估計能跟你學很多東西。」

「模模糊糊能記起一些東西。不記得的時候居多。」丟丟尷尬地撓頭。

「呵呵,別急,慢慢來,總會恢復的。」

看著兩人開心說笑著走進門,浩銘已經能平常心待之。那天步瑤的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跟隨做事,但不能有非分之想。她是主,自己是僕,這懵懂的情感尚未發芽就被掐斷了。忠誠地跟隨她,盡全力保全她,這就是自己此生的夙願。

瞄了一眼沉默著跟他們進丟丟房間的浩銘,不由拍了拍他的肩︰「浩銘,你小子做事沉穩了許多,出息了。」

「謝三娘子夸獎。」

「叫我步瑤。名字不是拿來叫的嗎?不叫我步瑤我還真不知道是叫我呢,嘻嘻。」

回頭讓哥哥們把墨竹削出自己想要的形狀、長度,哥哥們卻都看著丟丟。好吧,這意思是讓丟丟動手了?詳細地跟丟丟講解後,丟丟開始動手制作。最初,一節墨竹只削好了兩根兒合意的,可以繼續打磨,隨後成功率越來越高,丟丟做得越來越順手。

看來,自己還是誤會了。意識模糊只是暫時阻斷丟丟部分記憶,讓他忘記他曾經的行為模式,並不是變得痴傻。

待丟丟將分解的一根小的墨竹削到3寸來長,步瑤讓浩銘拿了細砂紙開始砂磨。粗細是達不到銀針武器的要求,而且,墨竹也不能太細,否則容易斷掉。墨竹還有個好處,越是打磨精細,越是透明,連浩銘跟丟丟都愛不釋手,簡直如墨玉一般,通透無比。

六節墨竹消耗完畢,共完工26枚一頭尖竹刺。步瑤拿到手上感覺了一下,除了手感比銀針類的粗些,沒有那種冰冷感,其他尚好,恩,應該說很不錯。

丟丟看了看一地的廢料,不好意思地聲音小小地說︰「下次一定沒有這麼浪費了。」

為了增加熟悉感,步瑤捏了一根兒放在手里耍弄,若是今後

有機會學會飛鏢什麼的,倒是可以做一堆飛針,再細小點,細如牛毛般,那就做暴雨梨花針。

這時,隨風來稟說老爺有請,步瑤捏了一根在手上玩著,就帶了丟丟浩銘隨了哥哥們去找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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