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整裝出發,瑞娘被派下山去,到官衙報官。未時末,一行人到達淨慈孝光禪寺,已是人倦馬疲,各自進了禪房歇息。
據說,禪寺有108間禪房,此時,入住率居然過半。可見,禪寺香火鼎盛,不是一般寺廟可比。
林夫人攜步瑤住了一間,歇息了兩個時辰才緩過來。簌蘭給娘倆端來齋飯,告知他們獨蘭師傅跟王大夫他們已用過。步瑤吃罷,跟娘親商量︰
「娘,師傅要帶我在寶華山修習,這趟我就不回去了。你回頭讓人把一些日常用品捎來便是。把我放在床下的酒壇和壁櫥里的盒子帶來,方便我安排。」
其實,是不想讓娘親他們看見那兩樣寶貝而白白擔心。
林夫人看了看尚在熟睡的小兒子,摟著步瑤,撫著她的頭發︰
「一定要學這個嗎?女孩子家的……」
「娘,我只想學些東西保護自己,保護咱家。你就成全瑤兒吧。」
林夫人知道女兒倔,也不敢強勸︰「那也得稟告你父親一聲。」
「行,你告訴他吧。」
「瑤兒,娘真的舍不得你,不想你受苦受累。」
「娘,現在不受苦受累,將來說不定是丟命。」
步瑤這話並非嚇唬林夫人。既然林正吉做的事是危險的,那麼,他們躲在鄉間也非絕對安全的。終有一天,也會面臨種種危險,目前看著是安全的,只是表面的,暫時的。
「那,把簌蘭留下照顧你。」
「不用,師傅這麼厲害,我的安全沒問題。」
「不行,不留下簌蘭,你也別留下。至少,她可以幫著料理日常生活,你也可以跟師傅好好學藝。」
林夫人難得地固執起來。
「行。師傅告訴我,我們會在寶華山東南方的玄妙庵落腳。到時候,讓人把東西直接送到那里。」
第二天一大早,林夫人帶了步瑤燒香還願,捐了一大筆香油錢,把步瑤心疼得不得了。
午餐前,瑞娘回來了,林夫人讓獨蘭上坐,叫步瑤給師傅敬茶,叫了三聲師傅,全了禮數。
獨蘭跟步瑤都不是很在乎這些虛禮,可是又懶得跟林夫人爭,勉強做完,再不肯听從其他安排。
林夫人封了500兩銀子給獨蘭︰「我知道獨蘭師傅不在乎這些,可是就算學子進學也得交束修不是?瑤兒是你的學生,應當禮敬于師傅,這些銀兩千萬收下。」
獨蘭堅拒︰「收徒弟講的是緣分,可不是為了銀子,不要。」
王守鎮知道獨蘭的脾氣,勸解道︰「獨蘭師傅就這脾氣,林夫人不要客氣了。」卻私下暗示林夫人把銀子交給簌蘭。不是派了簌蘭照顧他們日常生活麼?那怎麼買怎麼用,還不都是簌蘭安排,獨蘭可沒有那心細勁。
林夫人明了地不再堅持,偷偷把銀子交給了簌蘭,留下步瑤帶上山御寒的幾件夾衣,告辭而去。
王守鎮臨別時,反復叮囑獨蘭照顧好自己,有空他就上來找她說話。獨蘭根本不理睬他。步瑤惡狠狠地告誡王守鎮︰「看好醫館,否則,別想見我師傅。」
背地里卻沖王守鎮眨眼︰你把自己的事做好了,自然有人幫你做師傅的工作!
簌蘭拎著簡單的包裹,獨蘭牽著步瑤的手,向玄妙庵走去。
一路上,她輕言細語地告訴步瑤︰「玄妙庵的住持師太是我二師姐,雖然性子清冷,可是內心卻最是和善。你別被她那張冷臉嚇住了。」
步瑤卻在想︰住庵堂里,那不是整日吃素麼?唉,可怎麼熬呢!
獨蘭瞟了步瑤一眼,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
「想什麼呢?」
「從此以後只能吃素了,正在懷念雞鴨魚肉呢。」
「饞貓。我們並不住庵堂。庵後有個小院子,原是某縣令老母清修之所,後來他母親去世了,便把那小院子捐給了庵堂。我們在那里住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院子里還放養著5只母雞2只公雞呢,你還怕沒吃的?」
「那可太好了。咱們把雞全吃了。」步瑤高興極了,正長身體,如果吃素,營養成問題。
獨蘭抽了抽嘴角,看看天色︰「嗯,得快速行進了。否則天就黑了。」
回頭看看簌蘭︰「能跟上嗎?」。
「沒問題。」簌蘭懂了獨蘭的話,把包裹背上。
獨蘭摟住步瑤的小身板︰「我們要飛嘍。」
「嗖」地一下,竄出幾丈遠,把步瑤高興得又喊又叫。雖然風掃過臉龐有些寒冷,可是,刺激啊。這速度,簡直就是坐飛機。
獨蘭一邊用輕功縱身掠著,一邊回頭看看簌蘭,嘿,這丫頭功夫不錯,能緊緊跟上,還不喘氣。
贊賞地點點頭,不再回頭張望,徑自在前面縱躍。
到了玄妙庵,剛好趕上晚餐時間。反正今天累了,沒精神做飯,便到庵堂混一頓。
毫無阻攔地沖進住持師太的禪房,正趕上小尼姑給師太擺晚餐。獨蘭低頭一鞠躬︰「師太,怕你孤單,我們來陪你用餐。」
那份必恭必敬的樣子,還真讓人覺得她是一片虔誠。混吃混喝還要表現得是為人著想,真是……無恥。
師太沒說話,小尼姑又去端了三人份的晚餐。獨蘭招呼大家坐下,也不說話,開始大快朵頤,還真是香滑爽口,色香味俱全。比禪寺的齋菜好吃得多。
吃飽喝足,三人一對眼,就準備撤退。
「師太,你也累了,我們告退。阿彌陀佛!」獨蘭師傅象模象樣地一鞠躬,打個眼色就準備退出房門。
「吃完就走?還沒擦嘴呢。這倆小丫頭是誰?」冷冰冰的聲音,卻含了一絲笑意。對自己這個頑皮師妹,一直沒有辦法。
「師姐,我不是考慮你得休息嘛!這個小小丫頭是我徒弟,叫林步瑤,這個是簌蘭,照顧步瑤的小丫頭。功夫不錯喲。」
看見師姐心情不錯,獨蘭放心地坐下來,喝了口茶水。
看步瑤傻傻地站著︰「徒兒,平日不是挺機靈嗎?還不給師伯倒茶,師伯會送你禮物的。」
步瑤這響鼓今天可是遭了重錘,恨自己怎麼越來越木了!趕緊斟茶跪到師太面前︰「師伯,師佷林步瑤給你見禮。」
「嗯,也不知道我這調皮師妹看上你什麼。」師太接過茶水,「哼,還沒敬茶就謀我的東西,真是不要臉。」
步瑤愕然抬頭,這才看清楚師太的臉︰素面梨花杏眼冷,道是無情勝有情。可惜一副楊柳般的柔媚身子全裝在灰布僧袍下,剪卻三千煩惱絲,一心只向佛燈前。
「我沒說你,說你師傅呢。起來吧。小家伙眼楮骨碌碌直轉,可別轉錯了念頭。」
「哦,對了,我還沒介紹呢。我師姐是庵里住持,人稱靜安師太。你可以叫靜安師伯,師姐哈。」
「哼。你們早點休息吧。趕了路,也累了。」
「是。」三人恭敬地退出去。
門剛關上,獨蘭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師姐,見面禮還沒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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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是沒精神去看那些慘淡的數據,
只能沉下心來,好好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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