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清爽簡單︰一溜三間臥房,籬笆院牆(也不怕野獸襲擊),院子里擺了六口大缸,個個比步瑤還高,廚房門口放著斧子、砍刀、水桶、扁擔勾。廚房旁邊是一間放雜物的屋子,角落里堆了半山高的木柴。
獨蘭安排好她們的住處,便叫了步瑤到正房听訓︰
「瑤兒,雖然你即將學的功夫不以蠻力取勝,可是,沒有好的體力做什麼都不行,先給你安排簡單的學習內容。明兒一早開始,辰時初先給一口缸擔滿水;而後到山上砍柴,高度以你的個子為準;再圍著院子跑10圈,為期一個月。」
這還簡單?自己都沒擔過水,怎麼擔都不知道。眼神不由看向簌蘭,簌蘭點點頭︰放心。
獨蘭師傅看她們互動,淡淡地說「若簌蘭幫你,每幫一次所有數量次數加倍,依此類推。」
「不會不會,怎麼會讓簌蘭幫忙,難道讓簌蘭幫我學藝麼?師傅放心,這點雜活小意思。我剛才只是示意簌蘭要教我怎麼擔水,平日里沒做過。」
「嗯,你要體會師傅的深心,你可不能為做而做,而是要認真做。這樣可以強健你的體魄,增強內息。」獨蘭師傅想了想︰「我會給你兩只小桶去擔水。路程只有一刻鐘,很近的。」
「是,師傅。」
自己還小,也不知道擔水會不會長不高!
步瑤跟簌蘭住在左側廂房,分里外兩間。畢竟步瑤還小,需要人照顧,所以讓簌蘭住外間照顧她。
步瑤躺在床上,沒有點燭火,摁亮天蔚珠,在那里發呆。突然離開林夫人,孩子很是不習慣。在家千日好,出門步步難啊。這里沒有棗樹,遇雙月十五就沒法見遠鳳了。也不知道遠鳳是不是故意弄個什麼棗樹下雙月什麼的,只為了增加仙家的神秘感?
下次在這里院子擺個香案試試。若真是它故弄玄虛,哼哼!
白彼德也是很久沒有音訊了。當然,估計沒幾個人願意見到他。可是,步瑤卻覺得他親切,是自己的朋友。
胡思亂想了很久,才逐漸迷糊過去。這床硬硬的,房間冷清清的,不是自己嬌氣,是屋子太缺乏人氣。希望娘親給自己帶厚厚的褥子來,哇,那才舒服。
好象才打了個盹,怎麼簌蘭就來叫起床了呢?
很久沒有起過早床的步瑤真的是進入不了狀態。拿了擔水的扁擔勾,拖著兩只小桶,搖搖晃晃地跟著簌蘭走。雖然師傅交待了泉水位置,可是,步瑤沒記。
獨蘭站在自己屋子的窗邊,看著步瑤小小的身影,好笑地搖頭。
來到山泉邊,一股清冽的山風伴著泉水的清香吹過,步瑤深吸一口氣,這才從迷蒙中醒了過來。看著跳躍舞動的晶亮山泉,舒心地笑了。
人吶,安逸的日子過久了真的容易懶惰。以前自己參加訓練可比這個苦,那是從心里苦到外面。現在這樣的訓練,應該是開心的。因為是自己願意學想學愛學的。
好吧,打起精神,加油!
現在擔的桶,只有成人用的一半多點,步瑤舀滿了水,重量倒是能承受,只是扁擔勾壓在肩上,有點硌得疼。
簌蘭指導她調整姿勢,咬緊牙,一手扶擔,一手甩動,步子「啪嗒啪嗒」地有節奏移動著。步瑤一直提醒自己,絕對不能放棄,萬事開頭難,過幾天就適應了。
「呼呼」,微微喘氣,忍著肩膀的疼痛,終于把水擔了回來,倒進水缸。
獨蘭站在水缸邊,笑嘻嘻地說︰「不錯,第一次做可以做到不休息,有毅力。加油。」
步瑤看看大水缸,心里嘆氣︰還得跑那麼多趟,才能裝滿。不知道還有沒有精神去砍柴。
水擔滿,已是午時末了。獨蘭笑呵呵地說︰「徒兒加油喲,可別砍柴砍到天黑。還要跑十圈,不知道晚上有沒有力氣吃飯。」
步瑤恨恨地瞪師傅一眼,趕緊往林子走去。
砍柴倒不費事,只是手上磨了血泡而已。
如此往復,步瑤咬牙堅持,一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此時的步瑤已經能比較熟練地完成這些任務了。不過,擔水的桶被換成了大桶。
步瑤真是服了師傅,整人整得笑眯眯的。以前還覺得她是冷面閻羅,現在一看,就是一個調皮的女子。估計已經有很久沒有人讓她整了。
不過還別說,這段時間飯量大增,到了一個月期限時,中氣十足,還真不是以前那個體弱氣虛的自己可比。
獨蘭師傅可是準時得很,剛到一個月,便重新調整了訓練內容︰每天擔水不變,身上增加10斤重量,分別加在小腿、腰部、肩背。另外,繞圈跑增大範圍,得圍著院子和庵堂跑。
步瑤一听,差點沒趴下︰這還叫人活不?
可是不能反抗,古代常言師命不可違,違背師命形同忤逆。唉,這可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剛到玄妙庵沒多久,林夫人就送了三大車的東西來,吃的玩的用的,應有盡有,還捎帶了兩件活寶︰一件是允約帶走的那只藍色記號的雪鷹,允約說留他那里沒啥用,這雪鷹唯一的娛樂就是整天跟師傅對掐,還是妹妹拿著好,深山里,也方便通訊息;還有一件就是‘小尾巴’女乃茶,據說因為听說步瑤拜師學藝暫時不回,她居然開始絕食,那意思就是趕緊送到山里。
整整三大車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女兒出嫁呢。步瑤最喜歡的還是裝壇子里密封著的肉干果脯。師傅沒禁零食,步瑤就揣在身上,餓了就吃,又解饞又抵餓。
還有好東西,每日晚睡覺前,步瑤會喝一小杯桃花酒,第二天起來身上的疼痛困乏全都消失了,跑起來那叫一個快。
獨蘭喝過桃花酒後,第二天無語地看著步瑤,直到步瑤被她看得發毛,才嘆氣道︰「你有此仙品相助,何愁武藝不成?!」
步瑤給師伯拿了一壇過去,師伯回送她一柄薄如蟬翼的小刀,步瑤正好拿來切桃干,切肉干。悄悄的。
上次見面禮師伯送了步瑤一套100枚裝的冰魄針,據說是用千年寒冰所制,刺入人的穴道,極寒之氣會迅速將人的熱血冰凍。
天吶,真的是人外有人,物外有物!
林夫人接到步瑤的平安信,回信告訴她不日會送來過冬的物資,怕他們出山采購不方便。其實,林夫人是從他們上山那位置來考慮,那步瑤他們下山肯定得費勁。可是,步瑤他們可以直接從庵堂這邊下山到另外一個鎮子,方便著。
雜物房已堆滿木柴,步瑤新的訓練計劃即將下達。
獨蘭在雜物房轉了轉︰「嗯,過冬的木柴準備得差不多了,暫時不用砍柴了。」
步瑤一听差點坐地上︰搞一半天,自己就是個干雜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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