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的馬匹是好馬啊!象一陣風一般卷過來,靠近他們身邊,便放緩了速度。
這意思,是要他們停下了?
步瑤他們沒有猶豫,如他們所願,停了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來人。
為首的是一暗青衫子的小子,長得很是帥氣︰挺直的鼻,亮閃閃的眼楮,微翹的嘴角掛著笑意。看步瑤他們停下,跳下馬來沖王守鎮和獨蘭師傅恭敬一揖︰
「王先生,幾年不見,春風滿面呢。」
「哈哈,原來是你小子。長成小伙子了。」王守鎮定楮一看,哈哈大笑。
步瑤看著來人,原來是先生熟悉的人,那倒不能太失禮。也跳下馬來,悄悄扔掉手里的藥粉,卸下抓藥粉時戴的護手,望著來人。
來人看步瑤轉向他,臉上扯開一個大大的笑,眼楮都笑成了月牙。跟來的屬下暗笑︰少主怎麼了?平日里一張冷臉,看見個小娘子,至于笑成這樣嗎?
步瑤蹲身行禮︰「這位大哥,我代先生和師傅給你行禮。你們若要和先生師傅敘舊,現在可是不行,我們有急事呢。」
來人本來是滿面笑意,卻在看見听見步瑤這一番作為後,臉一下僵住了。無奈地一嘆氣︰
「瑤妹妹,我是楚儼啊,丟丟。」
步瑤一下愣了︰丟丟?難怪看著有點面善,怎麼長這麼快,一轉眼就變成大小伙子了?古人早婚,果然有原因。
情不自禁伸手抓住丟丟衣袖,細細打量,是,很的是他。平日里看著外人那冷冷的表情,和面對自己那種如初春般暖陽的感覺,讓步瑤萬分確定。
「丟丟,你怎麼一轉眼就長成男人了?」步瑤臉兒紅紅地看著楚儼。她沒覺得有什麼害羞的,可是,就是忍不住臉紅。也許只是激動的原因,促使血液循環加快?
什麼一轉眼,都好幾年了好不好?!楚儼隨行的悶笑不已︰什麼叫一轉眼長成男人?本來就是男人好不好?!不會這小娘子認為少主應該是女子?!
「哈哈,小子長成男子漢了呢。」楚儼尚未答話,獨蘭搶過話頭,在一旁打趣。
楚儼微微一笑︰「你沒怪我這幾年沒去看你們吧?」
他這一說,步瑤一下沉了臉︰對哦,怎麼忘了他一走就杳無音訊了?送東西來有什麼用,林家可不稀罕那什麼東西!
「果然怪我了。」楚儼無奈地搖頭︰「我一出現,就在招來追殺,所以,我跟四師傅只能不斷換地方,否則,給寺廟招禍。後來知道你在寶華山,我就更不能去,被那些人知道,必然干擾不斷,累及生命。」
步瑤本來心里打算,無論他怎麼狡辯。都不能相信,可是,听他這番話,卻覺得很是窩心,完全忘記自己一定要生氣的初衷了。
「追殺?你沒事吧?不會再被害得忘記自己吧?現在找不到遠鳳,可幫不了你哦。」步瑤半是擔心半是調侃地說。不過,她也說的是實話。
「沒事。遠鳳怎麼了?」對于自己的救命恩鳥,楚儼當然是不敢忘記。
「不知道啊。它的事我沒辦法知道。唉!你自己在外要謹慎,不能再被人傷害。」
「嗯。被狗咬一口,難道還要再粗心大意送上門去?」
「可難說。有句話不是說‘好了傷疤忘了疼’麼?」……
「你們,有話邊走邊說好吧?或者到前面打尖的時候說?趕緊地,救命的事,可別耽誤了。」獨蘭看這兩小膩歪上了,心里著急起來。
步瑤這才記起爹爹的事,小臉一暗︰自己真是不孝。
「到前面打尖慢慢說吧。」楚儼說著,拉著步瑤向馬走去。步瑤還沒回過神來,便被一把拉上了馬。
獨蘭一笑,牽了步瑤的馬,隨著王守鎮而去。
步瑤被楚儼護著,任憑他縱馬,心里有一種塌實感。他們只能短暫相聚,馬上又要各奔東西。
打尖的地方是個小食肆,店家是老兩口,做的飯菜都是家常菜,倒是特別清爽可口。
匆匆吃過,大家邊喝著小食肆粗陋的清茶,一邊聊了起來。
「瑤妹妹,不知道你們匆匆離開客棧,是要去哪里?」
「你到客棧去找我們了?不會那里本來就是你給我定的吧?」一直沉默不語的步瑤驚異地看著楚儼。
「是我。我在南新鎮看見你們的。只是有事在身,怕給你們找麻煩,所以,沒有出面。」
「哦,那客棧晚上來夜探的也是你派人打發的?」王守鎮一臉恍然。
楚儼點頭,等著步瑤回答。
步瑤嘆口氣︰「我爹爹被人所害,入獄了。我正趕往東京。」
「入獄?具體情況呢?」楚儼皺眉。林家有事,他義不容辭,不僅僅因為是他的救命恩人,而是因為,他們是瑤妹妹的親人。
「情況不明。」步瑤無奈地搖頭︰「只能先過去了再看著辦。」
一行人都覺得頭疼不已。若是能掌握先機,解救的幾率就大多了。
這時,有四個差官打扮的人走了進來,吵嚷著讓店家上最方便的食物。
大口地吃著剛上桌的牛肉等酒菜,幾個人閑聊起來。
一個黑瘦的差官催促他們快吃,別只顧說話,說田大人囑咐的差事不能出錯。
旁邊年輕的小子好奇地問︰「盧大哥,你是田大人得用的人,你說這事催得如此急,到底是什麼原因?」
「哼,田大人沒在京里,他那最寵的五姨娘拿了田大人的名帖,把一個生意人拿下了獄,說那人幾年前殺了一個行首。偏那人說不出那段時間的行蹤。」
「哦?听說那五姨娘以前可是紅的很,莫非是她的恩客?」
「這就不知道了。本來拿個生意人也就算了,死了也不值什麼。可是,這個生意人在東京有些名頭,住在德馨園呢。」
「听說以前那是皇家的園子呢。」
「可不是,後來官家籌集軍餉,把這園子抵了出去。園子是死的,能拿來銀子才是真的。再說,那園子風水不好,死過人,還鬧鬼。」
「可是那園子里的四季園可是很有名氣的。」
「有名氣有財力的人也沒啥,不過是個生意人,可是沒想到,他入獄,有很多咱大宋朝的開國元老也來幫忙說話。當然都不是直接出面,估計平日得了不少孝敬。」
「那放了不就行了?」
「這事現在鬧得大了,也不是放不放的問題。現在不僅說到殺人,出面的人多了,胡亂攀咬,又扯出什麼通敵叛國的事來。還說到了前武林盟主楚當家的,當時可是武林和官府聯合處理的。」
「那我們回去做什麼?鬧這麼大了,難道還能平息下來?」
「當然能。田大人決定舍了這五姨娘,就說她當行首的時候與人爭風吃醋,害人性命,現在又報復林當家的,因為當年他不肯贖她出來。」
「這樣行嗎?」。
「事由她而起,再由她來滅,最是正常。誰也無法提出異議。」……
步瑤陰沉著一張臉︰他們以為自己是誰?樹欲靜而風不止,林家招惹誰了?一個小小行首就想翻起大浪?1現在你們想靜了,那還得看自己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