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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瑤回到屋子里,便無力地靠在了床頭,緊緊皺著眉頭,想著事情。
楚儼端來溫熱的開水,遞到她手上︰「怎麼了?好象不怎麼高興呢。在想什麼?還是有哪里不舒服?」
步瑤搖頭︰「說實在的,我什麼感覺也沒有,可是被先生一說,就覺得全身不對勁。想到自己肚子里有個東西在生長,就毛毛地,太奇怪了。」
楚儼坐下來,摟著她︰「難道你不高興嗎?」。
「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我還沒滿15呢,就要做娘了,好象有點無法接受。而且年紀小,據說生孩子也危險。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平日我也很注意的啊,怎麼就有了呢?」
楚儼愣了半晌,下頜無意識地在步瑤頭頂摩挲。
「瑤兒,若你覺得自己沒做好準備,接受不了,我們可以晚幾年再要。估計這孩子還小,先生有辦法讓你無痛結束。我不想你勉強自己,更不想你帶著埋怨生下孩子。對我來說,你是最重要的。」
步瑤倏地回頭看著他,張大嘴,吸了一口氣︰「這也是條生命啊而且,是和我相關連的小生命,我怎麼舍得去扼殺他?雖然我沒做好準備,可是,我可以慢慢接受。時間還長,我和他的感情可以慢慢建立。楚儼,我也高興咱們有了孩子,只是心里還沒接受自己新增加的身份而已。不要胡思亂想。對了,你不是應該鼓勵我嗎?自己先打退堂鼓,哼」
楚儼撓頭,為步瑤願意生下孩子而驚喜︰「瑤兒,你真的願意生下來嗎?真的嗎?」。
「這也值得你懷疑?他不僅是你的孩子,好吧?」
「謝謝你。無論怎樣,謝謝你。」
楚儼吻吻她的頭發,覺得眼楮有點酸澀。是的,步瑤年齡不大,可是自己大了啊,真的很想要個孩子了。若不是一心只想娶步瑤,只想要步瑤生的孩子,估計現在也是幾個孩子的爹了。本來以為,依步瑤的心性,怎麼也得等三五年才成,沒想到,這麼快,自己舊能如願以償。感謝上天,感謝步瑤。
步瑤安靜地靠在楚儼懷里,卻明顯感覺到看似安靜的楚儼正心情激蕩。奇怪,成親後不就有孩子嘛,那是很正常的,他為什麼如此激動呢?唉,14歲當媽媽,在現代還是很不可思議的。可是,自己是狠不下心剝奪他出生的權利的。那就只能自己冒險了,把身體養好,把事情安排周全,若生孩子丟了性命,那誰來照顧自己的孩子?生他就要養他,要負責任不是?
感覺楚儼心情平靜了很多,步瑤動了一下。楚儼趕緊問她︰「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步瑤微微一笑︰「你把我抱太緊,我得動動啊。」
楚儼放松了一點點︰「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步瑤搖頭︰「我覺得很奇怪,我感覺易阿嬤隱藏了什麼。」
步瑤突然轉移話題,讓楚儼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你想多了。她的年齡在那里,她的生活軌跡在那里。」
「喲,你還知道軌跡?她的生活軌跡就是太簡單太清晰,讓人覺得很刻意。也許是我多心吧,以前看見她如此絕色卻是一位女乃娘,真的很詫異。一般人家的女乃娘不是都要求端莊、可親嗎?」。
楚儼道︰「也許,因為表妹是女子,他們希望表妹更加漂亮吧。」
「哪有這樣的?孩子漂亮與否,可是和爹娘有關。」
「可是,有的孩子因為長期跟女乃娘在一起,長得跟女乃娘象的很多呢。」
步瑤想了想,好象是有這樣的說法。
「我還是不放心。先生從來不做無謂的事。而且,他已不過問江湖事,讓他這般放在心上的,估計是和他相關的,而且,不是小事。」
「那要不要我現在過去問問?」
「也好。否則,我晚上睡不著。」
「那我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等等,我也去。」
步瑤不容質疑地站起身,徑自拉著楚儼就象外走。
楚儼著急︰「別使大力,我護著你走。」
步瑤哈哈大笑︰「我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你越這樣神經質,我就越緊張。」
楚儼語凝︰「我哦關心你,你居然說我神經質,我生氣了。」
「這樣才對嘛,跟往常一樣就對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就別再給我壓力了。」
獨蘭師傅剛給趙夫人寫好信,步瑤便與楚儼攜手進來了。
「師傅,先生呢?」
「你怎麼過來了?要好好歇著才行。」
「師傅,你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你覺得懷孩子能那樣一天不動地歇著嗎?沒病都悶出病來。」
「呵呵,那倒是。我懷孩子,除了走路比平日注意點,還真沒當回事。行了,你覺得怎麼好就怎麼做,只是,當娘的,可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知道了。你還沒告訴我先生去哪兒了?」
「他陪孩子們玩了一陣,剛送到女乃娘那邊。」
「我想問問,先生到底懷疑易阿嬤是誰?」
「這個,我只知道一些。好象,當年他的師傅就是壞在一個絕子的手上。當時他沒在他師傅身邊,只是听人描述。這幾十年這個描述在他心里轉了多少次可想而知,他一看見易阿嬤,就有莫明的熟悉感,就覺得跟別人的描述對上了號。雖然模樣不對,但是,他就是覺得熟悉。」
「模樣不對?同樣是絕色?」
「嗯。本來他師傅也不是個的,據說是被那女子天真嬌憨的樣兒給吸引了。」
「天真嬌憨?」
「對。」
應話的是王守鎮,沉著臉走了進來︰「听說那女子是苗女,武功很高,最善苗疆毒蠱和巫術,人看起來卻天真無邪,對師傅一片痴情。後來,卻對師傅下了蠱毒。正好師傅那段時間吃了輔助武功精進的補益良藥,與這蠱毒相沖,沒多久便離世了,而那苗女卻不知所蹤。」
「逃走了?」
「沒有,後來幾年,又听說有幾大門派的掌門師長被一絕色苗女所害。引起武林公憤,下了‘追剿令’,圍追堵截之下,苗女受了重傷,卻在大理邊界失蹤,沒找到尸身。」
「那到底是死了還是為人所救?」
「她受了很重的傷,按說是活不了的。可是,江湖上能人輩出,誰知道她有什麼奇遇?」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因為易阿嬤也是絕子,就懷疑她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就覺得脊背一冷,就覺得她是我找了多年的人。」
步瑤「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說起來,好象在尋找情人一般。」
「一點都不好笑。若她真是那苗女,那是個很惡毒的女人,對大家而言都是潛在的威脅。」
步瑤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太快,沒來得及抓住,便消失了。
「要不要派人盯著她?雖然沒有證據。可是防患于未然也是應該的。」
「盯著?若引起她注意,孤注一擲,只怕我們會損失慘重,而且她也會很快消失。暫時別管她,只要白品星不走,她可能也不會走,走了就是承認。」
「不盯著也行,可是,我得吩咐府里警戒。」
「不要做得太明顯。你最好別管了,還是好好養身子,一切交給楚儼吧。」
「又不用做什麼,不能把我排除在外。那樣我會很著急。」
「那得好好商議一番。」
白品星睡了一覺起來,覺得身上的倦乏消失得干干淨淨。
舒服地伸個懶腰,坐起來,揚聲叫道︰「阿嬤,在嗎?」。
易阿嬤端了托盤。走了進來︰「郡主,你醒了?晚餐時間早過了,看你睡得香。不想叫你起來,先喝點水吧。」
「嗯。」
白品星正口渴,拿了小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看易阿嬤正心疼地看著自己,便笑道︰「怎麼了?我不過多睡了一陣,你怎麼看起來很憂慮的樣子?」
易阿嬤掩飾地一笑︰「沒事。我只是希望你任何時候別因為別人的任何事情而傷心。」
白品星眼一眯︰「出了什麼事?和表哥有關?」
易阿嬤嘆氣︰「大郎媳婦有喜了。」
「大郎媳婦?趙步瑤?」
「是。我知道你放開了,可是還是怕你不高興。」
白品星一下捏緊了手中的杯子︰「我是放開了,可是,听到這個消息,心里很痛,很生氣,怎麼回事?」
說罷,手中的杯子滑了出去,跌落地上,摔得粉碎。
易阿嬤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地?大郎成親你已經接受了,為什麼不能接受他媳婦有喜呢?」
「我如果明白為什麼還會這麼難過?」
「唉就應該依我所言。」
「依你所言?」
白品星如同做夢一般呢喃,突然跳下床大聲吼叫︰「依你所言又怎樣?還不是什麼也沒做成,還差點白白害了表哥性命。依你所言,還不是白白辛苦,什麼目的都沒達到。」
易阿嬤趕緊上前一步,捂住白品星的嘴︰「郡主誒,求你了,別嚷嚷,這要讓外人听見了怎麼得了?我錯了,不該說這些,你別難過,別叫嚷了。」
白品星被她捂住嘴,也沒掙扎,只是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流,身子微微顫抖。
「別嚷了,我放開手了哦。」
白品星點點頭,無力地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