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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拜年了︰祝各位新老朋友龍年吉祥如意,龍年行大運,平平安安,圓圓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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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易阿嬤穿了一身水藍綾襖,頭上戴了根水晶簪,依然簡單,卻比平日多了幾分鮮女敕。
听到叫自己名字,倒是反應靈敏,徑自跪到了楚夫人面前︰
「听憑夫人教訓。」
楚夫人緩緩坐下︰「我知道,你自認有些資歷,也不是我楚家的僕婦,所以,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也認定我是沒資格教訓你的。可是,星兒乃我嫡親的佷女,性子單純,良善,行事難免不周。你卻不加勸導,跟著她胡鬧。定親前偷跑也就算了,到了這里也不勸著看著,由她胡鬧,私定終身,差點丟了名聲,丟了月穆王府的臉。你說該不該罰?」
易阿嬤恭敬地磕了一個頭︰「回夫人,的確是老奴失職。老奴不該心疼郡主,由著郡主的性子胡鬧;不該勸阻不力就不再勸阻,差點讓她與楚家仇人之子結下姻緣。在老奴心目中,郡主的快樂就是老奴的快樂,郡主的意願就是老奴的意願。老奴知錯,請夫人責罰。」
楚夫人又氣又怒,又無法發作,冷冷一哼︰「罰你?你處處為著星兒,事事以她為主,我怎麼罰?罰你的忠心?你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啊。無論怎樣,星兒始終是個女子,不與錚兒定親也就罷了,與其他男子勾搭,傳出去,哪里還有名聲在?又處在同一個屋檐下,有的事能說得清楚嗎?我知道星兒為了解除婚約不顧一切,她是在賭,用她的名聲賭。你若真心為她,難道眼睜睜看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處處被人小瞧?」
易阿嬤白了臉,匍匐在地︰「老奴真的知錯了。今後一定時時勸導郡主,勸著郡主惜福。夫人莫再生氣,郡主也知道你真心對她好,她一定也後悔自己的冒失。」
白品星趕緊跪在易阿嬤身邊︰「姨母,星兒錯了。易阿嬤她曾經多次勸阻,只是星兒固執,她也無可奈何。星兒今後一定謹慎行事,不再給姨母添堵,不給王府丟臉。」
楚夫人愣了愣︰「唉,其實,我又有多大立場來責罵你呢?我只是你的姨母,看在妹妹的份上想多多盡心而已。本想著你能嫁到我家,至少我是知根知底的,也能保證家人善待你,尊重你,並非我勢利一心想討好王府借王府的勢。」
楚夫人走過去一把拉起她來︰「星兒,既然你自有打算,姨母也不多言。你好自為之吧。王先生,我先告退,累了,得去歇歇。錚兒,你送我去。」
步瑤吁了口氣,吩咐僕婦帶路,安置楚夫人他們歇息,安排宴席。
楚夫人在楚錚的攙扶下,沒再看白品星,昂頭挺胸地走了出去。
白品星心里很難過,她知道姨母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教訓一個奴僕,自己卻還要跟她作對,為奴僕開月兌,姨母難過了,覺得自己枉做小人。可是,自己能怎麼辦?難道任由姨母找個理由責罰易阿嬤?易阿嬤多番幫助自己,事事以自己為重,自己不可能看著她受罰。
白品星沖步瑤他們一點頭,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黯然地低下頭,由著易阿嬤攙扶,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趙步瑤,你別笑得太早。很快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是哭不出來
靜靜地靠坐在床邊,白品星小口喝著茶。
易阿嬤小心地看看白品星的臉︰「郡主,你生氣了?我也不是故意頂撞她,只是不想被她拿話問住。」
白品星搖頭︰「沒事。我逆了她的意,她當然想出出氣。她只是恨我沒順著她給的梯子下,恨我不知好歹。」
易阿嬤雙眸一轉,艷光流動︰「其實楚二郎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是真心對你。」
「我不喜歡他。嗯,男女那種喜歡。對了,還有一事,先前你看見我利用了那吳小子,我跟他有樁交易。」
易阿嬤心一跳︰「怎麼交易?」
「我答應送他一個消息。你覺得怎樣?」
易阿嬤低下頭,而後點頭︰「也是應該的。只希望不會給他帶去災禍。」
白品星呵呵笑︰「嬤嬤,他們是什麼關系?怎麼可能帶去災禍?你倒是個痴心的。」
易阿嬤苦笑︰「痴心?心早就沒了。對了,那個已經用過三次,今日可以下最後的重頭了。」
「人多哦。」
「人多才好行事。而且,又不是立即發作。無跡可尋。」
「那你小心行事。」
晚宴時,楚夫人倒是無事人一般,一派雲淡風輕,待白品星一如以往。步瑤看著他們這樣就覺得一陣無力,只推說不適,在一邊躲懶,喝著清淡的補湯。
在大家刻意地小心的維持下,氣氛倒是融洽熱鬧自然。
這時,廚下做了甜湯端上來,易阿嬤搶步上前,首先給楚夫人盛了一小碗,跪在地上,將湯捧在頭頂︰
「夫人,老奴不知好歹,說話不知分寸,郡主給老奴臉面,回去後斥責了老奴,老奴給夫人賠禮,老奴真的知錯了。今後一定時時以王府的臉面、郡主的名聲為重,對郡主多加勸導。」
楚夫人愣了片刻,接過湯來,心里舒暢不少︰「你忠心耿耿,我是知道的,只是,郡主大了,不能讓她太過固執。若將來後悔,又怎麼辦?行事還是得穩妥些。也說不上原諒不原諒。你起來吧。」
喝了一小口,表示她不介意了。
易阿嬤挨個給大家盛湯,道歉,稱給大家添了麻煩,添了煩憂。其實也沒多大的事,人人給面子,都爽快地接了湯喝。楚錚竟比所有人都接得快,生怕委屈了心上人的嬤嬤。
這甜湯也是廚下研究了適合步瑤喝的甜湯之一,所以,並不顧忌步瑤有孕,易阿嬤也給步瑤盛了湯奉上,扶著碗邊的手指抖了抖,小心地遞給步瑤︰「慧郡主,老奴真心感謝你平日對我家郡主的關心,老奴謝謝你。」
步瑤最不耐煩這些虛禮,抬手虛扶︰「嬤嬤不必多禮。我視白姐姐為姐妹,只要她開心就好,沒什麼可謝的。何況,我們還是親戚呢。」
說完,一口喝下了碗中的湯。嗯,又甜又香滑,廚下的手藝更好了。
當晚,吳嘉楓並沒有前來,不想跟楚夫人起沖突。不過,他也沒想要回避,只要楚儼和步瑤兩個主人家不說話,他憑什麼要離開呢?
天色已晚,各自歸去。
白品星與易阿嬤打發了其他僕役出去,門虛掩著,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等待客人上門。
門無風自動,換了一身黑衣的吳嘉楓果然走了進來。
不待招呼,便自己坐下,拿了杯子慢慢喝茶︰「說吧,怎麼兌現你的承諾。」
白品星微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你幫了我,我也幫你。你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吳嘉楓一愣,露出一個他認為最帥的笑容︰「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娶你這樣漂亮的郡主為妻,你幫我達成?」
易阿嬤詫異地抬頭看了看他,嘴角含笑,又低下頭去。
白品星「呸」了一聲︰「跟你說正經的,你把我當什麼,拿來調笑?」
吳嘉楓擺出一個最正經最嚴肅的臉︰「我是說真的。你有王府為後盾,人又漂亮,若能娶你,還真是不錯的主意。要不,你若找不到更好的,就將就一下吧。」
白品星瞪著她︰「休想。若你還是這般說話,我們就沒必要再談了。你放心,錯失這個機會,你一直在尋找的某人,我保證你一輩子也找不到。」
吳嘉楓手一抖,差點把茶杯弄翻︰「你說的是真的?怎麼可能?我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你足不出戶的一個女兒家能知道?想騙我作弄我?」
白品星看他著急,一下高興起來︰「作弄你?有什麼樂趣?你得讓我有興趣作弄才成啊。你對我而言,沒有作弄的價值。」
「哦,那不勝榮幸。幸好在下沒價值。現在可以說了吧?」
「當然。對了,你找到他想做什麼呢?東山再起?隱居?」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只是好奇而已。我就不相信你們能輕易放棄曾經的輝煌」
「曾經輝煌過嗎?好象沒有吧。你這樣拖拖拉拉,我看你其實根本不知道下落。我就奇怪了,我怎麼會相信了你?」
白品星無所謂地撇嘴,突然覺得這樣斗嘴挺好。在人前自己隨時要端著,現在這樣放松地說話,象個混跡江湖的人一般放肆,感覺很恣意。
「你本來就不用相信我,我這里沒什麼要你必須相信的。只是,我的人正好路過那里,正好救了一個重傷將死的人,帶他尋醫問藥,正好救了回來,送到了一個隱蔽之所休養。也正好知道了,他曾經的身份和本來的身份。」
吳嘉楓突然紅了眼圈︰「這樣很好玩是吧?這樣看一個小輩為家中長輩著急很好玩是吧?看你就是個心狠的,以此為樂。」
「對啊,我就是個心狠的。你不知道吧,曾經我在王府受盡折磨,受盡屈辱,後來,等我有了能力的時候,我將大大小小的人全部折磨死,還不露痕跡。心狠?你還見識過呢。」
易阿嬤看兩人說話怎麼象在斗氣了,趕緊打圓場︰「郡主,你就饒了他吧。快告訴他,然後讓他離開,免得被人發現。不太好。現在可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呢。」
白品星白了她一眼︰「奇怪了,易阿嬤為幫人說話,果然是不忘……」
「郡主喝茶。」
易阿嬤趕緊又遞上一杯茶,細膩的臉上露出一抹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