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光沒有想到,他正要突破重圍去救沐陽的時候,對方居然自個跳下去了。
驚訝,突然,詫異……
這些情緒是有的,可轉瞬間便消逝了。
眨眼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他跟著沐陽也墜入了深崖。
「殺!」眼前的變故看得人不懂,主子原本不是吩咐,只是時間一恰當,他們就立馬攻上去的嗎?
都是那個沐太傅,他發瘋嗎?居然自己跳崖!
不要命的見過,可這麼不要命的卻是頭一回見。
「真有援兵!」
「聖女大人,我們快走!」
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一定沒命了。只是可惜了那鳳凰玨,居然就隨沐陽一起掩埋在了懸崖下。
如今夜色已深,想要下去一找是不可能了。再說他們的人少,找起來也不方便。得先回去,然後調派人手過來。
懸崖上又是好一陣搏殺,血色染紅了今晚的夜空。再次放出毒蟲,饒是玉流光的暗衛厲害,也被咬的個個中毒身亡。
當流雲領著雲霄趕到的時候,除了一地的尸體,哪里還能見到卓瑪和那三位長老的身影。
「這……」
瞠目結舌,流雲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
「姐……太傅呢?」一把扯過流雲的領子,雲霄一張小臉已經嚴重扭曲了。楞誰看到這樣的場面,都不會往好的地方去想吧!
「流……雲……統領。」一地挺尸之中,發出一聲細小的蚊子哼聲。
「太子呢?」循著聲音,流雲將那人翻了過來,口中急切的問。
「太子……他跳崖了。沐太傅跳……跳下去了,他……他就也……」腦袋一歪,那人已然支撐不住,魂歸西天了。
「跳……跳下去了。」這一下,素來冷靜的流雲也結巴了。
怎麼……怎麼可能?
他不明白太子為什麼要去救那個沐太傅,更不明白為什麼要他們保護雲霄。
可縱使有一萬個不解,玉流光是主子,他吩咐的任務流雲就得一樣不差的去辦。
「下去給我找,找不到都別回來了。」管面前的人是不是他們魏國的,雲霄太子當慣了,命令起人來氣勢不小。
「夜色太深,這怎麼下去?」
不是玉流光的暗衛不敢下去,而是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去找麻繩來,要夠粗夠長夠結實。快!」眸子眨了眨,流雲大聲道。
按照常理來看,從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是斷然不能活命了。但是……要流雲說,他家主子那可是神一般的男子,怎麼可能死在這個小小的懸崖手上。
荒郊野外,想找到現成的麻繩沒有。但好在能夠就地取材,用結實的藤蔓來蘀代。
這一折騰就是一夜,反反復復了好幾次,在天色大亮的時候,一行人才到了懸崖底。只是……卻不見沐陽和玉流光的身影。
「沒有!」
「沒有!」
「沒有!」
就差把每一寸土地都掀開來看了,可結果真是叫人失望。
「流雲統領,在那邊發現一條河。屬下覺得,太子會不會……」會不會落入了水里,然後被水流給帶走了。
「去看看。」比流雲的反應快一步,雲霄抬腳就走。
山崖上。
只顧著去找沐陽和玉流光,因此灑落了一地的尸體也沒有去收拾。上官諾同君璟雖晚了一步,可終究是趕上了。
「 王殿下?君少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由于受了傷,疏影被留在了上頭,微雲陪同照顧。
「你家太傅呢?太子呢?」去過先前那條被卓瑪設下埋伏的路,君璟和上官諾一見到滿地的尸體和遺棄的馬車,便知道定然是出事了。
「在……在下面。」突然組織不好語言了,疏影這話倒也沒說錯,可讓聰明如上官諾和君璟都是听不懂。
「說明白點。」冷著俊臉,上官諾輕呵。
沐陽和君璟那事,說一點不在乎絕對是假的。上官諾的心情從知道以後就沒有好過,再說沐陽又是在出事以後連一句解釋都沒給的就跑了。
「公子……他……墜崖了。太子和流雲大哥,正帶著人在底下找呢!」饒是心理素質比疏影好點,對著上官諾那張冷臉微雲也覺得怕。故而,說起話來也是結結巴巴的。
「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你說墜崖?誰墜崖了?」腳下晃了晃,君璟差點坐到了地上。
再看上官諾,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緊緊咬著的唇瓣就快流出血。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把事情從頭到尾給說一遍。」也不管什麼男女之防了,上官諾一把扯過微雲,手下的力道沒把她縴細的胳膊給捏斷了。
「昨日黃昏時分,我們遭到了卓瑪的埋伏。後來……」
「玉流光?他怎麼會……」在听到微雲提到玉流光的時候,君璟終于忍不住將之打斷了。
對了!
剛才微雲就說什麼流雲大哥的。
流雲,流雲,那不就是玉流光身邊的人嘛!
「君璟,我們下去看看。」不管玉流光也墜崖了是怎麼一回事,上官諾只知道,自己現在必須下去看看。
沐陽,不,是雲暖!
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你那麼厲害,那麼聰明。
小小的一個山崖……
我……我上次墜崖不也好好的回來了嗎?
「走!」事態簡直詭異到了離奇的地步,君璟一雙鳳眸死死的睜著,心中不斷念叨著他的暖暖肯定沒事。
他早就懷疑,不,算是肯定雲暖和玉流光認識。但究竟是什麼樣的關系,才會造成他們相見如路人的狀態?
說是沐陽先墜崖的,然後才是玉流光……
很明顯……
玉流光是跟著去的。
不用再多想了,君璟知道,玉流光定然也是知道了沐陽的身份。
暖暖,你不能把我吃干抹淨了,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上天入地,不管你在哪里,就算是地獄,本少主也會將你從閻王爺那老頭的手里搶回來。
——《盛寵,夫君嫁到》沫絲絲——
「嘀,嘀,嘀!」
有水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頭暈,頭疼。眼皮沉重,眼皮抬不起來。感覺有什麼在舌忝著自己的臉,尚未醒來的沐陽本能的揮了揮手,模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嗷嗷嗷……」見沐陽是有反應的,小毛球再接再厲的舌忝著她的面頰。
「唔……走開。」一巴掌呼了過去,沐陽這下是醒了。
「嗚嗚……」可憐巴巴的直哼氣,小毛球給打了個正好。
它的頭好疼!
「這是哪?」雙手撐在地上,坐起了半個身子。沐陽看了看左右,目光終是定格在了那一抹黑色的身影上。
半個身子趴在岸上,半個身子泡在水下。
顯然,玉流光是把沐陽弄上了岸。再來他的身子支撐不住了,便直接這麼暈了過去。
「嗷嗷嗷!」
快去把主子弄出來啦!
用力的揉了揉額頭,沐陽停頓了一會會,這才有力氣站起身來。
她離玉流光很近,因此連路都不需要走,只用彎腰把對方往上拖就好了。
「醒醒,你醒醒。」如玉的小手有些擦傷,沐陽也不在意。輕輕的拍著玉流光的臉,這一模卻模出了不對勁。
好熱!
眸光一凝,沐陽趕緊將玉流光身上的濕衣服給月兌掉。
危機關頭,也顧不得害羞了。再說了,醫者父母心,如今的玉流光看在沐陽的眼里只是個病人。
他發燒了,而且溫度還很高!
這不月兌不知道,一月兌下一跳。當看清玉流光背上那縱橫交錯的傷口時,沐陽澄淨的瞳仁猛地一縮。
反過來上下的檢查起自己,她這才發現,除了小小的擦傷之外,她根本一點事都沒有。
這……這是?
腦海中不禁閃過墜崖時的畫面,在玉流光也跳下來之後,他便用自己欣長的身子把自己完全的包裹在了其中。
他們就這樣一直落,直到……
古老的松樹扎根在石壁里,長長的向外伸了出來。見狀,玉流光月色的眸子閃過亮光,然後改用一只手抱著自己,另一只手則是穩穩的抓住了樹枝。
可惜的是……
不夠粗的樹枝承受不了兩個人外加一只寵物的重量,沒有堅持多久,便斷成了兩半。
他們……繼續往下落!
距離崖底不過百米的距離,樹木叢生很是茂密,極大的緩解了墜落的沖擊力。只是……玉流光的後背卻一次又一次的打在了樹枝和樹干上。
「玉流光,玉流光。」月兌下自己的外衫,過了一夜,已經風干了。
沐陽最後的記憶,是她和玉流光掉進了河里。再往後的就不知道了,因為她已經暈過去了。
看來……
幽幽的嘆了口氣,沐陽明白,她和玉流光一定是被水流沖到了現在這個地方。
「小毛球,你在這里看著他。」一看小毛球望著自己的眼神,沐陽就明白,這小家伙是認出自己了。
怎麼說都在一起住了好些年,小毛球聞得出來雲暖身上的味道。先前她是用藥物特意掩去了,可昨晚卻泡在水里,故而都失效了。
「嗷嗷嗷嗷!」阮阮,你要去干嘛?
小毛球用兩只爪子抱住沐陽的小腿。
「我去那邊的樹林里,看看能不能找到點藥。」不要小看野花野草,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是什麼。玉流光身上的傷口必須處理,否則炎癥加重,就不是發熱這麼簡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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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哥今天高中同學集會,一天不在家……☉﹏☉b汗!三千黨心理壓力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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