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你這個奸細!
旁邊的火堆好像漸漸受到陳源身上寒氣的影響,明明火堆里的木柴還有很多,但火焰卻越來越矮,好像在火堆的上方有一股無形的氣壓在一點一點壓迫著火堆的火焰。
陳源身上的冰霜越來越厚,漸漸的,連眉毛和頭發上都凝結出一顆顆的霜粒。
但,閉目修煉中的陳源好像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身上的冰寒,還在靜靜地盤坐在火邊修煉。
當冰霜把陳源體表完全覆蓋住後,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那些冰霜又開始漸漸消失。
不是融化,是消失。
就像是被陳源的皮膚吸收了進去,一點一點的滲入陳源皮膚之下。很詭異。
當冰霜完全滲入陳源皮下之後,又過了大約十來分鐘,陳源的眼簾忽然動了一下,然後像往常一樣睜開來。
這個時候,他身邊的火堆火焰也在不知不覺中恢復了正常,火堆上的火焰像往常一樣歡快地跳躍著、竄動著。
睜開眼的陳源,顯然一點也不知道之前發生在他體表的事。
看著加油站外面還黑漆漆的夜,再看一眼身旁溫暖的火堆,陳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在這個平靜的夜,他修煉的屠龍法典又進了一層,進入第三層了。
回母星地球已經快半年了,陳源發現以前在珈藍星的時候,修煉狂龍勁的進度一直不快不慢的,讓人心急,從6歲練到19歲,也只練到第七層,但自從踏上地球這片大地之後,他感覺無論是修煉狂龍勁,還是修煉屠龍法典,速度都比當初在珈藍星修煉狂龍勁快了不止一倍。
難道地球的空氣成分比珈藍星更適合修煉內勁?
想到這個可能,陳源又想到在珈藍星極度盛行的異能,在地球卻練用完的異能元力都無法恢復的問題。
也許,珈藍星最適合的就是修煉異能,而在地球,最適合的就是修煉內勁和武技了。
思緒漫無邊際地想了一會兒,陳源就收斂了思緒,閉上眼開始修煉狂龍勁。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陳源再次睜開眼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長身而起,身旁的火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熄滅了,但長身而起的陳源心情卻不錯,臉上也有點笑容,不僅僅是因為昨晚屠龍法典的內勁又精進了一層,還因為後半夜修煉狂龍勁的時候,有一種預感,感覺要不了多久,他的狂龍勁也會再進一層。
對于如今所有的異能元力都耗盡了的陳源來說,還有什麼事情比他的功力不停的精進更讓他的心情愉悅的呢?
陳源正要出去搓點雪水洗把臉的時候,加油站的門口走進三個風格迥異的男人,把加油站本來很寬的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那三個男人堵住門口以後,三雙眼楮都盯在陳源一個人身上。
空氣仿佛有凝固的趨勢,空氣中的壓力直線上升,像火藥桶一樣,一觸即發。
陳源停住了出去的腳步,心里也已經感覺到門口這三個男人眼神不善,有殺意。
微微眯起眼楮,暗暗打量門口的三個男人。
左邊的男人一頭焦黃的短發,很凌亂地趴在頭上,肩膀塌塌的,但他的雙腿卻像昨天那個蠻漢鄭搏一樣又粗又長。
右邊的男人頭發擦著頭皮剃得大概只有兩毫米長,眼窩深陷,眼神像鷹一樣銳利,他的雙腿也很長,但並不很粗,但看上去,似乎比左邊那個男人的腿更加結實。
氣勢最盛的要數三人中間的那個。
此人個子是三人中最矮的,大概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他的雙手上戴著一副銀光閃閃的合金拳套,拳套關節處都有尖尖的倒刺。
腳上也有銀光閃閃的戰靴,看樣子也是合金打造的,靴筒很長,把他的雙腿緊緊地包裹在里面,像打了綁腿一樣利落。
這些都不是他氣勢最盛的原因所在,真正讓他的氣勢顯得比左右兩人都盛的是他的眼楮。
他站在門口,擋住了門外的光線,照理說,陳源應該看不清他的眼楮,但很詭異的,他的眼楮閃閃發亮,像兩個瓦數不小的小燈泡,這雙眼楮讓陳源想起前世看過的一片美國大片中的不死星人。
記憶中,那部大片中的不死星人眼楮就能發出光來,就算在黑暗之中,他們的眼楮也能發光,能像白天一樣視物。
但那畢竟是電影,是虛構的。
陳源可以肯定眼前這個眼楮閃閃發光的男人絕不是什麼狗屁的不死星人。
這三人一出現,就堵住了加油站的大門,三個大男人就那麼一起看著陳源,一言不發,就這麼一直過了三四分鐘,陳源平靜地平視著他們,四個大男人居然玩起了對視。
最後還是門口左邊那個頭發焦黃、肩膀塌塌的男人先忍不住開口了︰「我師弟鄭搏是你殺的?」
在他開口之前,陳源從他們一樣長于普通人的雙腿,就隱隱猜到他們都是車降龍的弟子。此時此人開口問出這麼一句話,陳源心里便能肯定了。
專修腿功的人,雙腿比普通人長,甚至比普通人粗都是正常的。
就像常年彈鋼琴的人,手指會比常人更加修長一樣,都是人體的定律。
「不是。」
陳源試著否認了一句。
就听見門口右邊那個頭發剃得能清晰見著頭皮的鷹目男子嗤笑一聲,冷笑道︰「你有膽子殺我師兄,沒膽子承認?昨晚沒有下雪,從我師兄的尸體到這里,只有兩條滑板的痕跡,我師兄不是你殺的,還能有誰?」
「只有兩條滑板的痕跡?」
陳源眉頭微微皺了下,心想那雙胞胎姐妹倆莫不是在離開的時候,把她們倆的腳印消除了?
「還有通向另一個方向的兩雙腳印,我們已經追到那兩個臭婊子,已經殺了,但她們武功那麼差,根本就不可能殺得了我師兄!」
鷹目短發男子懂了陳源話音里的意思,說出了讓陳源無語的話來。
那雙胞胎姐妹居然已經死在他們的手中?
陳源心里不由有絲為那兩個女人感到悲哀,她們先是淪為沈慶的玩物,後又受到鄭搏的重手,以致身受重傷,自己兩次救了她們,但最後她們還是死在眼前這三人的追殺之下。
三次,前後三次,給她們帶去厄運的都是車降龍的弟子。
先是沈慶,後是鄭搏,最後是眼前這三個殺氣森森的家伙。
「鄭搏和我比武,他大言不慚,說車家的降龍神腿能贏我陳家的狂龍三十六掌,結果他武功太差,不是我的對手,怎麼?你們今天想三個一起上?哼,看來百年時間過去,車家的降龍神腿依然上不了台面。」
見鷹目男子已經認定凶手就是自己,陳源便改變了策略,不再否認凶手就是自己,而開始眼楮都不眨一下地編起瞎話來。
「 ,激將法?」
中間的男子輕笑一聲,踏前一步,既是跟陳源說,也是跟他身後的兩個師兄弟說︰「你想單挑,我就滿足你這個遺願,以你的武功,你以為用一個激將法和我們單挑,你就有機會贏了麼? ,真是傻得可愛。老三、老七,你們倆不要插手,看我取他狗命。」
「好,二師兄,你小心點。」
「二師兄,你可別手下留情啊。」
依然堵著門口的兩個人應和著這個二師兄的話語。
老三和老七看戲似的冷笑著堵在門口,二師兄笑吟吟地一步步往陳源這邊走過來,他的眼楮忽明忽暗,就像兩只燈泡不停地開和關,讓陳源看得眼楮有點花了。
「鄙人洪福徽,你既然自稱是陳家人,就自報一下名字吧!別死了,都沒人知道死的是誰。」
這個二師兄一邊向陳源走來,一邊活動著戴著銀色拳套的拳頭,還一邊漫不經心地介紹了自己,也詢問了陳源。
在加油站歇了一夜的陳源,腳上的滑板自然早就月兌下了,此時也不用做什麼準備,無聲地沉下馬步,擺出陳家狂龍三十六掌的起手式就算是應戰了。
「陳源。」
冷淡地報出自己的名字。不是為了裝逼,只是不願弱了自己的氣勢。
「陳圓?一個大男人你叫陳圓?你怎麼不干脆叫陳芳呢?哈哈……」門口的焦黃頭發老三故意嘲笑陳源,哈哈大笑,以期影響陳源的心境,讓陳源惱羞成怒,繼而打得沒有章法。
旁邊的老七也附和著哈哈大笑。
一步步走向陳源的老二洪福徽嘴角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陳源也笑了。
但陳源的笑卻好似一個信號,笑容顯出來的那一剎,陳源就動了。
兩步就跨越了七八米的距離,如猛虎下山一樣沖到洪福徽的身前,洪福徽反應也是極快,右腿電鑽一般旋轉著踹出,卻見陳源只是在他身前虛晃了一下,一閃身就和他錯身而過,一眨眼就撲到了門口頭發焦黃的老三面前,雙掌同時迅猛打出,如雙龍出海,重重地轟擊在老三的兩肋以下,迅猛的力道,不僅一個照面就把此人轟飛出去,也讓此人後背猛然鼓起兩個肉包似的凸起,那是陳源雙掌打出去的效果,力透後背。
看到那一幕的老二和老七眼楮一下子都紅了,那兩掌的力道,就是用眼楮看,他們也看出了老三絕無幸存的可能了。
別說是**凡胎,就是金剛不壞之軀,在這迅猛的兩掌轟擊下,也未必還有生還的可能。
「呀!!!」
就在老三身邊的老七看見陳源雙掌同時轟在老七身上,把老七打得瞬間就倒飛出去,他的眼楮立即紅了,下一刻,他暴怒了,右腿如刀橫掃而來,破風聲呼呼入耳。
而陳源呢,看見這如刀一樣的一腿掃來,上身竟然往後一仰,避了過去,同時,自己的右腿隱蔽地抬起踹出,不偏不倚地踹在老七的胯下。
「噗!」
似一顆雞蛋被踹碎,老七頓時倒飛出去,然後就全身像蝦米一樣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地捂住在加油站門口滾來滾去,嘴里像殺豬似的慘叫,一頭大汗。
「卑鄙!」
終于殺回來的老二洪福徽眼楮也通紅一片了,惱羞成怒地嘶吼著,雙拳如大海中的浪頭一浪接一浪地轟擊過來。
他是車降龍的弟子,居然能使出這麼精妙的拳法來?
之前看到他手上戴著一副銀色合金拳套,陳源還以為他是故意戴著吸引對手注意力的呢,沒想到,他還真的精通拳法。
難道他不是車降龍的弟子?
陳源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卻已經沒有時間想更多其他的想法,雙掌瞬間打出漫天的掌影來,十九個掌影像十九條毒蛇咬向一頭獵物一般,由十九個方位攻向同一點。
那一點就是洪福徽浪頭一般一浪接一浪打過來的兩只拳頭。
當十九個掌影與一浪接一浪的拳頭踫撞在一起的時候,赤紅色的內勁和青色的內勁撞在一起,像浪花與船體相撞時一樣,浪花四濺。
但與浪花撞船體不同的是,不僅青色的內勁四濺,紅色的內勁也向四周激射。
也有肉掌擊打在合金拳套上的吭吭之聲。
最後,當掌影和拳浪即將消失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都出腿了,洪福徽出的是右腿,陳源出的也是右腿,敵對的兩人,使出的腿法卻一樣是降龍神腿。
陳源早有心理準備,但洪福徽顯然猝不及防,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同樣是降龍神腿,他是按照順序踢出降龍神腿七式腿法的,但陳源卻顛倒了七腿的順序,最直接的結果就是這亂了順序的七腿,正好每一腿都克制了洪福徽踢出的七腿。
其結果就是,當掌影和拳浪都消失的時候,陳源右腿連續七次,把洪福徽出擊的右腿踢掃得斷成六截,最後一腳將他踹得倒飛出去,後背重重地砸落在加油站門口的雪地上,砸得雪花飛濺。
「你、你這個奸細!你、你怎麼既會狂龍三十六掌,又、又會我們的降龍神腿?」
敗在己方的降龍神腿之下,倒飛出去倒在雪地里爬不起來的洪福徽氣得臉色青紫,一臉的不甘。
手指著緩步走出加油站大門的陳源,半天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