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鷹鉤鼻
陳源緩步從加油站大門里走出,淡漠的目光從門口雪地里掙扎著想要爬遠的三人。
他們都是車降龍的徒弟。
陳源心間閃過這個念頭,眼神便更加的淡漠了,首先走到最先被他雙掌轟出去的焦黃頭發的老三面前。
「不、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眼看陳源一步步地向自己走過來,萎靡地趴在雪地里的老三這個時候再沒有一開始的氣勢,嚇得臉都白了,想逃遠,幾次努力,卻都因為傷勢過重而失敗。
「喀嚓……」
陳源右腳踏上他的右臂,一聲脆響,斷了。
慘叫聲比瀕死的婦人還要響亮,用事實證明了,在死亡面前,大男人未必比小婦人更堅強。
一旁看著的老七和老二洪福徽,听到那聲臂骨斷裂的聲音,身體也都抖動了一下,似乎感同身受。
陳源沒有說話,抬起腳又踩斷了此人的左臂,斷了他的雙臂,此人就應該閃躲不了了,這個時候,在老三的痛嚎聲中,陳源一腳踩在他的喉嚨上。
又是一聲脆響。
老三痛嚎的聲音嘎然而止,旁邊的老七和老二洪福徽臉色也變得煞白。
「我們是車降龍的徒弟……」
老七嘴唇哆嗦著,希望他們師父車降龍的名字可以嚇住陳源。卻見陳源聞言後,對他淡淡地笑了下,腳從老三的咽喉上收回來,就向他走去,褲襠一熱,老七悔得腸子都青了,眼珠滴溜溜地四處打轉,希望可以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但很遺憾,直到陳源走到他面前,他都沒有找到一樣可以活命的東西,或者一個可以救他活命的人。
「二師兄,救我……」
感覺到死亡臨近的陰影,老七崩潰了,居然喊同樣重傷,同樣自身難保的二師兄洪福徽救他。
一個、兩個、三個。
當陳源轉身回加油站里面的時候,車降龍第二、第三、第七,三個徒弟也步了沈慶和鄭搏的後塵,成了三具漸漸變冷的尸體。
回加油站里面拿了自己的行李包和滑雪板、撐桿,陳源就重新上路了,對于門口的三具尸體,再沒有多看一眼。
殺車降龍幾個徒弟,權當是先收點利息吧。
重新上路後,陳源心里有點奇怪,按理說,車降龍的武功應該很高,降龍神腿也有偌大的名氣,怎麼他先後殺的車降龍五個弟子武功都好像不怎麼樣呢?
他陳源這些年練武可都是兼練的,並且還是同時兼練狂龍三十六掌、降龍神腿和電光飛星劍三門功夫,被殺死的這五個人跟車降龍到底學了多久?怎麼憑借武功,三個人在一起都不是他陳源的對手?
沒有人給陳源解釋,這個問題陳源自己自然是琢磨不出答案的。
下午的時候,陳源到了天津。
剛剛從大路進入城市邊緣,就听見前方有發動機的轟鳴聲速度向這邊接近。
陳源不由放慢了自己滑雪的速度。
不多時,陳源就看見前方兩三百米的地方有地上的積雪向天空濺起,又落下。
眨了一下眼,就看見濺起地上積雪的不是汽車也不是飛車,而是一輛滑雪車。
白色的滑雪車像一頭雪地里的野獸,向這邊飛馳而來。
滑雪車的速度非常快,當陳源意外地看見開車的是弟弟陳平的時候,滑雪車已經和他錯身而過。
陳源回頭張嘴剛要喊他一聲,滑雪車突然在路上轉了個直徑十幾米的大彎,一掉頭就開回他面前,濺起一大蓬地上的積雪濺到陳源頭上、臉上、身上,陳源甩甩頭,把濺到頭上的積雪甩掉的時候,看見車上的弟弟陳平正笑嘻嘻地看著他。
「臭小子!」
笑聲一聲,陳源過去坐在滑雪車的後座上。
「哥,坐穩了!」
陳平怪叫一聲,就把滑雪車的手把擰到最大,滑雪車頓時如海面上的飛艇一樣向城內沖去,濺起無數的積雪飛濺向大路兩邊,陳平激動得嗚嗚怪叫。
兄弟倆中午在城內找了一個幾十層高的大酒店,進去自己在廚房的冷庫里找冷凍的材料,兄弟倆一起搭手整了一桌子美味,又從酒店的酒水部尋了兩瓶洋酒來,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來。
推杯換盞間,陳源問陳平怎麼到這兒來了,這是要去哪兒。
陳平就笑嘻嘻地說媽在陳家的地下基地里不放心他,讓他去京城找大哥,讓兄弟倆有個照應。
陳源以為陳平說的是真的,就說他已經在回陳家的地下基地了,他(陳平)這次白來了。
陳平就說,也不算是白來了,在地下基地里憋悶了幾個月,這次出來,也算是透氣了,心情舒暢了不少。
兄弟倆人一人對著一只酒瓶的瓶口對吹,眼看兩人酒瓶里的酒都下去了一半,餐廳的玻璃門忽然發出一點聲響。
警覺心最近大漲的陳源目光唰一下就看了過去,結果正好看見一個面目陰柔的小白臉臉上帶著幾分慌亂在玻璃門外,一閃身跑了。
陳平反應沒有陳源快,但看見哥哥陳源突然扭頭往餐廳門口望去,便也轉過頭往那邊看去,但因為他轉頭的速度沒陳源快,所以,等他把頭轉過去,目光看過去的時候,玻璃門外已經沒有人影了。
「怎麼了?你看什麼呢,哥?」
陳平酒意有點上頭了,說話都帶了一些鼻音。
「剛才有人偷窺我們,你留在這里小心一點,我出去看看!」陳源皺著眉頭說完,不等陳平接腔,就起身追了出去。
餐廳外面是一條十幾米長的走廊,陳源拉開玻璃門剛追到走廊里,就看見那個身穿白衣的年青人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往右邊走了。
陳源記得右邊是酒店的前台接待大廳。
心里琢磨著這個人是無意間踫見他和陳平,還是特意跟蹤過來的,陳源已經像一陣狂風一樣追了過去。
陳源追擊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等他追到酒店大門口,還是失去了那個白衣青年的身影。
陰柔的面目、白色的休閑服,白色的皮鞋,這就是匆匆一瞥之間,陳源記下的那個白衣青年的模樣。
站在酒店門口,陳源還在眯著眼努力尋找那個白衣青年的身影,忽見酒店左邊的停車場里突然飛出一輛青色的飛車,像一輛青色的甲蟲。從停車場里迅速飛出來,一個大大的拉升,就迅速上升到上百米的高空,再然後就是在酒店的上空盤旋了一周,好像在陳源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把似的,之後才嗡鳴著往北方飛去。
望著這輛青色的飛車往北方飛去,陳源站在酒店門口默然無言。
雖然沒什麼理由,但直覺告訴陳源剛才的白衣青年應該不是正好在這里偶遇他和陳平,八成是跟蹤而來。
如果是跟蹤,那麼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身後傳來忽輕忽重的腳步聲,不用回頭,陳源也知道那是弟弟的腳步聲。
「哥,追到人了麼?」腳步聲在陳源身旁消失,陳平詢問的聲音在陳源耳旁響起。
「是一個白衣青年,面目陰柔,已經駕著飛車飛走了。」陳源淡淡地回答。
「真有人偷窺咱們啊?」陳平很驚訝,「有毛病吧?一個男人偷窺咱們兄弟倆個大男人?太變態了。」
陳源無語地回頭瞥了陳平一眼,回頭又跟弟弟回餐廳繼續喝酒了。那個白衣青年已經開著飛車飛走了,這個時候繼續浪費腦細胞也琢磨不出什麼東西來,還是繼續喝酒吧!陳源心里雖是這麼對自己說,腦袋里卻還是在猜測著剛才那個白衣青年是不是也是車降龍的徒弟。
酒後,陳源醉意還不重,但弟弟陳平卻是醉眼朦朧了,但陳源顧忌之前離開的那個白衣青年,和那輛飛車,擔心此人會引來車降龍,或者其他的高手過來,便把陳平抱到滑雪車的後座上,自己開著滑雪車往南方開去。
陳源帶著陳平走了,所以不知道在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那輛青色甲蟲似的飛車果然去而復返。
青色飛車囂張地直接撞破酒店的玻璃大門,在酒店大廳里的穩穩地停下,左右車門先後被人從里面推開,面目陰柔的白衣男子從左邊的車門里出來,另一個鷹鉤鼻的三十來歲男子從右邊的車門里下來。
相比于白衣的陰柔男子,右邊車門里下來的這個鷹鉤鼻男子氣勢要凌厲得多。
如果陳源還在這里,或者一樣看過車降龍照片的陳平此時看見此人的面目,就會發現此人的面目與車降龍有七分的相似。
「大師兄,就是這里!」
面目陰柔的白衣男子尊敬地對鷹鉤鼻男子指著走廊盡頭的餐廳。
鷹鉤鼻男子同樣的身高腿長,身高起碼有一米九,聞言,他那雙銳利的雙目亮了一下,和陳源殺死的那個二師兄洪福徽的眼楮一樣能夠發出光芒來。
他的身上是一身迷彩色的綠色軍裝,腳上是一雙高幫的軍用皮鞋,腰間插著兩條軍用T形拐。
白衣男子指了方向之後,他就微微點頭,走進大廳左旁的走廊,向走廊盡頭的餐廳門口走去。
走到餐廳門口,從透明的玻璃門外,能夠看清餐廳里的一縴一毫,里面只有一張餐桌上殘留著吃剩的碗碟杯筷。
「大師兄、看來那兩個人已經走了……」白衣男子輕聲在鷹鉤鼻的耳邊說。
鷹鉤鼻面目冷峻,聞言依然是微微點頭,不言也不語,像一塊沉默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