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易拉開架勢,他一直認為,既然是動手,架勢是必須有的,不然,那象個身邊們樣子,等在那里讓人打嗎?幾個看客都好奇的看著他的動作,誰也不會想到,江湖中還有這麼可愛的家伙。這次,就是朝山三虎也有點擔心的搖了搖頭,只看這架勢,就知道他們的希望不是很大,弄不好,可能這小伙子也不會有好下場,現在心中後悔,也有點晚了,都已經準備動手了!只能憑運氣了,希望老天爺抬愛,讓他們得以順利的過關。
姑娘心中暗笑,這樣的門戶,一看就是漏洞百出,破綻滿身,憑的什麼與自己動手,看來是真的找死,沒有一點挑戰性。心情隨時就下落,提不起什麼勁來,這樣的武功,也敢出頭架梁,江湖中看來沒人了!
粉拳一抬,氣勁爆響,罡風凌厲,想雖然是這樣想,可姑娘知道,對任何在江湖上走的人都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這就是一個身藏不露的家伙呢!可不能在陰溝里栽了!
羅易老遠就趕到陰風刮面,看來這次真的是欠考慮的行為!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事在人為,又說自己都已經決定了,要進入江湖,還有什麼猶豫的,看這幾個人也都是江湖中人,那與他們拉上關系,也算是對了!可他就不想一想,他用什麼與人家拉關系的,這樣還江湖呢!怕沒有在江湖上幾天,就要掛了!
眼看姑娘一拳馬上要吻上他的身體,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怕,還是胸有成竹,硬是沒有動,在拳離臉門半尺,才輕輕一晃,腳不動,上身向一邊輕輕一斜,奇跡般的躲過了姑娘的進攻。順勢一個手刀,向姑娘側身胸部砍去!
姑娘父親臉色一變。李天陽暗暗搖頭,心想,小子,太不知好歹了,姑娘家的胸部是動手的地方嗎?可羅易哪里知道那麼多,在他認為,能取勝的招式,就是好招式,誰還規定什麼地方能動手,什麼地方不能動手。
姑娘先是一愣,看他輕易的躲過了自己的一招,心中還有幾分贊嘆,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兩下,緊接著嬌面一紅,羅易的手刀已經要到了她神聖的地方!
「下流!」姑娘怒斥,身軀向左一偏,險險的躲過羅易的手刀,怒氣直線上升,本來還有的一點贊賞,馬上就變為厭惡。手上的招式一變,幻起千層模糊的掌影,罩向羅易的頭頂!
羅易正為自己能幸運的躲過一招,心中高興,誰知,接下來鋪天蓋地的掌影,很快就把他的興奮打沒了。他手腳忙亂的向後連退,掌影卻象長了眼似的,緊跟而上!
眼看退無可退,羅易大叫一聲,「開!」三不管的一拳砸向姑娘!
姑娘只感到自己的真氣一滯,對手的真氣上頂,漫天掌影瞬間收斂,一只玉似的粉掌貼向羅易的大拳。姑娘突然招式一變,化掌為爪,五指張開,五股罡風,射向他的拳頭,快若閃電,急如奔雷!
羅易的拳頭一緊,感到拳頭象被五道火熱的鐵棒砸上,一陣焦痛沿手而上順臂直功心髒!大驚之下,丹田真氣意動,一道陰寒,迎頭而上,炙熱感馬上冰消瓦解,再也沒有一點感覺,不過,身軀還是不受控制的向後連退了幾步。臉色並不是很好,周圍的幾個人都知道,這小子吃了個不小的虧!
姑娘並沒有乘勝進攻,而是微含薄怒的向後退了兩步。原來,羅易的陰寒真氣對她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如果不是她真氣回的快,可能要當場出丑!
羅易晃了晃還有點余悸的手,警覺的看著姑娘,他還真的有點怕姑娘的爪了呢!
姑娘看他警覺的樣子,又有點想笑,可一想到這小子的下流,心中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再也沒有客氣可言,一招快似一招的向他功去!
只見漫天掌爪交換出現的影子,姑娘的身軀已經模糊,速度比之剛才,真可說是有天壤之別!呼嘯的罡風攪動空氣,卷起地上的塵土,撲面向落蓋去!
羅易大驚失色!原以為剛才的速度就很快了,哪里想到才剛開始而已,這下手腳都分不清了!
兩人的拳腳在模糊中,不知相交了幾次,就听到羅易不斷的悶哼,以及姑娘怒氣的呵斥!
朝山三虎本來還在計算招式,可現在,他們也看不清楚!只能憑感覺的大叫︰「四招!」
「五招!」
……
「八招!」語含興奮,還有兩招,他們就可以免了丟失一條腿的命運!
姑娘的父親眉頭緊鎖,這麼一個沒用的小子,竟然還費這麼大的事,看來還是不行啊!可他就沒有想到羅易是不是真的就象看上去的那麼沒用呢!
李天陽二人,對羅易的表現也有點詫異,在他們想來,姑娘全力出手,他能撐個三招,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們已經做好了出頭的準備,相信憑二人的名頭,這父女二人還是會給點面子的。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能撐下來!
姑娘的心中更是不信,她怎麼都不會想到,一出手的時候,就看出,這小子不會有多大的作為,最多也就是三兩招的事情,哪里要什麼十招!誰知,到了現在,眼看十招將過,可自己還沒有把他放到,雖然也打到了幾次,可這小子的內功竟然如此怪異,自己的真氣僅能擊破他體外的護身真氣,再也難進一寸!
羅易感到姑娘招招命中,掌掌貼肉,拳拳徹骨,強悍無匹的真氣,把他的肺腑震的,要連連運氣抵消,不然,定會吐血,不之五原的沙鏢頭,簡直不是一個檔次!這可讓他猜準了。腳下的步子沒有章法可言,只要是順勢,能躲過姑娘的進攻,或是能減輕每一招給自己造成的傷害,怎麼好就怎麼用,這反倒讓姑娘沒有目標可定,只能隨勢而動!
「第九招!」朝山三虎的叫聲猶如警鐘般沖進二人的斗場,羅易心神一陣,馬上就要結束了!不免有點放松。
姑娘可就是另一種感受了,十招竟然不能收拾一個看上去象個土包子的混小子,她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她父親肯定對她極為不滿!想到這兒,也不管了!運起十二成真氣,雙掌向後一撤,弓箭步一拉,竟然隔空向羅易拍去!
父親臉色一變,凝神,身軀微正,有站起的意思,但最終僅是坐直,凌厲的目光向場中射去!
李天陽心中可是有點吃驚,沒想到,這姑娘如此年紀就練了他父親的絕技,看來羅易是在劫難逃!這就想起身,阻止悲劇的發生。湯群青卻一把拉住了他,有點驚愕的看向湯群青。湯群青嘴角微動,清晰的聲音傳來︰「不用心急!看呢,這姑娘還沒有他父親的修為!」李天陽一想,也是,就她的年齡,從娘胎開始,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功力,何況,那小子並不是毫無武功。
羅易可就不是這麼認為了,他的思想很簡單,心想,你打到我的身上,都不能奈我何,離這麼遠,嚇唬人啊!一點都沒有危機感!
姑娘是心急了,也不問是否應該,全力一掌揮出,破空之聲縈耳,卷起地上的塵土,象一條狂龍,飛舞翻騰,電掣而去,張牙舞爪的撞向羅易。
羅易輕描淡寫的單掌一揮,迎上飛來的狂龍,只見漫天的黃土瞬間把他罩住,身影若隱若現,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
今天是新年的初一,我們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在沒有什麼新的內容之前,先祝所有的讀者新年愉快,再祝所有讀者有更多的新書可看!
******茶棚中,眾人群起而立,心中無不對這一掌感到心驚,哪里想到,姑娘一掌竟然能造成如此威力!
所有人對羅易的處境都擔心三分,尤其是湯群青,更沒想到,自己小看了姑娘的功力,這樣的功力,就是一個高手,怕也有點心悸!看來自己失算了,現在想出手,也有點晚了!
卻說羅易,初時僅感周圍的空氣一動,沒有反應過來,單掌陡提,印向來勢!排山倒海的真氣象雪崩般壓向單掌,卷動的塵土更是掩面撲來,心中大驚,想從新提氣,可哪里還來的及,姑娘快若閃電的掌勢瞬間到達,羅易只感到胸月復一震,真氣自然流向手掌,可並不能為他減輕幾分壓力,無匹的掌力仍然大部分撞到了掌上。兩股真氣僅一接觸,「噗」的一聲沉悶的,震動空氣的輕觸,羅易象長了翅膀般,騰空飛翔,口中一甜,舊傷沒好,又落新創。不過,他心中現在竟然沒想到受傷的事情,更多的是,他的責任,他答應別人的責任!只見他在空中不受控制的連續翻滾,紅的刺目的鮮血,夾雜污濁的黃塵土,在空中滑過一道詭異的濃煙!他強行提起殘敗的真氣,忍受因翻滾而來的絞痛,向下一頓,飛出的身影在空中一滯,直線下落,「咚!」一聲巨響,大地震動,茶棚上的塵土紛紛下落,李天陽臉色一緩,姑娘的父親卻臉色連變,受了傷的人依然如此強橫的內功,怎麼可能!
羅易腳下一頓,五官滲出絲絲鮮血,面目猙獰,目光正氣,內腑卻是一陣揪心的絞痛,傷上加傷!
「第十招!」朝山三虎的叫聲適時傳來!
姑娘真氣回收,還沒來的及看自己的杰作,听到朝山三虎的叫聲,一愣,竟然結束了!不知道那小子情況如何。父親三番五次的告戒,在沒有練到第五層以上,不要使用這種武功,自己還剛剛到了第四層,貿然使用,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但相信絕對不會太差,他不是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而是對父親的武功有信心!
塵埃落定,姑娘向羅易看去,五官充滿血絲,正氣豪然的羅易穩穩的站在離自己三丈遠的地方,胸脯起伏!姑娘一驚,緊接著又是一愣,在如此強大的掌力下,這小子竟然還能站的住!
羅易壓下再次上涌的血腥氣,深深的吸了口氣,艱難的開口,「姑娘,不知這可算是過了這關!」
朝山三虎心中一震,一酸,低下頭,不敢看姑娘的神情,不是他們害怕不能過關,而是擔心羅易的命運!更沒有勇氣去看羅易青灰色的臉,血絲猙獰!
姑娘愣愣的站在那兒,不知道如何回答!看來她也被羅易的神情鎮住了。看著他那種頂天立地的男兒神色,不由得的就是來氣,腳下用力一跺,小嘴一嘟,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叫一聲,「算你厲害!」身影一動,倒回自己的座位,向父親伸了伸舌頭。父親一聲冷哼,傳音道︰「回去再跟你算帳!」
朝山三虎走到羅易跟前,跪倒,韓朝虎道︰「少俠對我兄弟有如再生之母,感激之情不可言盡,以後用的到兄弟的,定當以死相報!」
羅易嚇的向後一退,伸手想扶起三人,誰知帶動受傷的身體,眼前一黑,身體一晃,向三人撲去!
韓朝虎大驚,慌忙與兄弟起身,把他扶在懷中,目光憤怒的看著父女二人!大聲的叫道︰「小二,快拿水來!」
父親冷冷的哼了一聲,看的心情都沒有,女兒倒還有點同情心,但看父親的臉色,沒敢做聲。
小二看要出了人命,哪還敢怠慢,手腳飛快的把水拿了來,李天陽本來想上去,看看傷的如何,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確實不宜出面,倒不是怕了父女二人,在他的生活中,還沒有人讓他害怕。只是,現在那小子已經如此了,他上去也解決不了發生的事情,何況,如此一來,就要得罪了父女二人,沒有那個必要!
韓朝虎把羅易臉上的鮮血洗淨,兄弟三人把他抬起,送進茶棚的里面,吩咐小二找個大夫來,他們不知道如何下手,雖說武林人物受了傷,都知道基本的處理方法,可他們剛剛檢查了一下,不是他們能解決的問題,內腑受傷極重!
羅易剛剛被抬起,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看來又有人來了!
「你去看看那小子怎麼樣了。」李天陽對湯群青道,「我沒你那種江湖野醫的能耐,想倆也幫不了他!」
湯群青兩眼一番,「我什麼時候成了野醫?就我這技術,還野醫!」說歸說,他還是站了起來,朝茶棚里面走去,這也不用考慮那父女的反應了,他們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干什麼去。
湯群青僅是到里面轉了一圈,就出來了,臉色莫名其妙的樣子,仿佛有什麼解不開的疑團。李天陽不解的問道︰「怎麼回事?那小子不行了?」
湯群青怪怪的臉色,搖搖頭,「沒有,好的很,真是奇怪!」
李天陽被他弄的更加糊涂,「到底是怎麼樣?」
「你說那小子的傷如何?」湯群青不答反問道,樣子太惹人懷疑。
李天陽不耐煩的道︰「那還用問嗎,不死就是萬幸了,還能怎樣?」
湯群青仍然搖頭不已,「你說的很對,可你沒見那小子的情況,現在他沒有多大的問題,就是內傷也沒有多大的問題,象沒受多大的傷般,而且,而且,」而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李天陽急道,「而且什麼啊,你就快說!」
湯群青嘆了口氣,「而且,他的內功竟然已經修到了可以自己療傷的地步!」
「不是吧!」李天陽一臉不相信的神色,「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這也能看錯?」
「你才老眼昏花呢!」湯群青不服氣的道,「那小子現在與沒受傷區別不大,除了臉色差了點外,其他的與正常人沒有區別,而且,他的內功就象不是他自己有的一樣,自己會運行!你能嗎!」
李天陽搖頭,「那可能是因為他修煉了一種很特別的內功,我們不了解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不能說明什麼!」語氣有點抑郁,誰听了這樣的情況臉色都不會好,何況他們的身份,更不相信,可不相信又能如何!
「江湖已經不是我們的了!」湯群青嘆了一口氣,「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你看!」說著,指向剛剛到達的幾個人,「這就不是我們所見過的,江湖後起之秀嘛!」
在羅易被送到茶棚里面時,幾個快騎已經到了,五個男的,一前四後,主從的區分很明確。主人二十上下的樣子,一身儒裝,英俊面龐,神情在大熱天的,仍然能似笑非笑的,腰間一把裝飾華麗的長劍,告訴別人,他除了是個讀書人,還有不錯的身手,不要小看了他!他的幾個隨從可就沒有這麼斯文了,哪一個看上去都不是好角色。
沒有任何掩飾的,發達的肌肉,在高溫下,在外面,相信有點眼光的人就能看出,幾個人都有不錯的內功基礎,這才有做人保鏢的資格。
年輕人輕松的從馬上跳了下來,點塵不驚,轉身向隨從打了個手勢,一個隨從把他的馬牽了過去,另一個早就開始大叫,「小二,有什麼解渴的,先上來,我家公子等趕路!」
小二也是個明眼人,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看就知道,這公子可能是個好說話的人,畢竟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但那四個大漢,怕就沒什麼好說的。手腳麻利的走到隨從身邊,接過馬匹,點頭哈腰的道︰「幾位大爺先到里面,馬上就來!」
隨從斜了一眼,「不用了,就在棚里好了,能看到外面的景!」還有幾分文味呢,竟然要看景,怕是他們公子的意見。
「是,大爺您坐!」小二小心的伺候了五人坐下,又忙的上了茶水,拿了小吃,他們這樣的小鋪,也弄不出什麼來,翻來覆去,就那幾樣。
公子皺著眉頭,用筷子挑了兩下,又放下了,顯然不滿意這兒的東西,隨從可沒有坐上桌的身份,看公子眉頭擰在一起,一個隨從馬上就想發威,公子適時的阻止了,「不用多事,想來這樣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就不錯了,你們也吃點吧,趕下一站!」
「是!」隨從低聲的回道,隨後也就將就了一下,喝了點水。
這幾位剛坐下,又有馬蹄聲傳來。
李天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不是什麼通都大邑啊,今天怎會有這麼多的人?」
湯群青也有點奇怪,「不是什麼好現象,應該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吧!」語氣一點也不肯定,江湖上的事,誰也說不準,發生什麼,不可能每一件都知道,這也情有可原。
說著說著,幾騎就來到了茶棚,今天的茶棚,少有的熱鬧,老板當然是樂開了懷,但也有點擔心,剛就發生了他不想見到的事情,現在來的這幾位公子隨從,看來也不是能安穩的主,不知道來的幾位又是什麼人呢!老板小心的看向外面,這次是九個人,全都是彪形大漢,雄壯威武,從下馬的動作看,身手不錯,而且,服裝統一,可能是某個組合的人員。從天宇王朝建立,天下的組合比以往增了三倍有余,這還都是拿的上台面的,至于那種三無十個人的組合,怕是數不勝數,多如牛毛。
九騎速度很快,到了茶棚跟前才勒馬,一陣塵土飛揚,茶棚中的人都眉頭緊鎖,真很囂張的行為,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角色!
工資一行五人,正沖著茶棚的門,所以吃的塵土最多,幾個隨從滿臉的不樂意,公子更是一臉的陰沉,看清來人,嘴角揚起一抹淡笑,「我道是誰如此囂張,原來是青雲堡的兄弟,久仰了,不知到什麼地方奔喪啊!」
這青雲堡就是在最近建立的組合,發展迅速,規模龐大,人才濟濟,天下數的上的一個不黑不白的勢力。
茶棚中的人,一听他與來人打招呼,還以為是朋友,哪想到後面的話如此陰損,誰听了都不會樂意。九騎一听他說久仰,心中暗喜,還有人認識他們,說明他們的名聲不壞,哪里想到後面是如此的話,其中一個還沒有下馬,雙腿在蹬上一用力,人騰掌到,大喝一聲,「雜碎該死!」沒看清是什麼人就出手,似乎注定要吃虧。
公子陰笑著,看著接近的手掌,劍不出鞘,手中的竹筷輕輕向前一點,那人眼前一花,竹筷洞穿手掌,惡嚎一聲,比進的速度更快的退了回去!
其他八人很快就下了馬,對公子五人形成包圍,一個看上去頭領的人,看了公子兩眼,臉色一變,心中不爭氣的跳了兩下,「我以為是誰呢,感情是幻劍狂生公子啊!本堡認了!」
茶棚中的人又是一愣,九個人對五個人,竟然說出這種話,看來這幻劍狂生不簡單。
幻劍狂生冷笑了兩聲,「你們青雲堡什麼時候如此好相與了!」
九人臉色一變,他們是沒有這麼好相與過,可眼前的形勢確實對他們不利,對別人他們可能不含糊,但現在面對幻劍狂生,那就不是如此,今天看來只能認了,仿佛是自嘲,也是對強權的無奈,「青雲堡僅是一個堡而已,當然不會在公子的眼中,比起流風山莊,是端不上台面!」
茶棚中的人恍然,流風山莊啊,那是什麼級別的,比這後起的青雲堡,當然不是一個檔次。流風山莊在西寧王朝的時期,就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勢力,不說它的歷任莊主,單是它分布全國的商行分號,就讓人覬覦。如果沒有強橫的武力為後盾,相信絕對不會支持到現在,莊主的武功是沒有什麼概念的一個人,但只從他在江湖走動的弟子,就可見一斑。每個在江湖走動的流風山莊的弟子,從沒听說吃虧過,就是單人匹馬,敢向他們挑戰的,也數不出幾個。現任莊主周省雲憑手中劍,在江湖上橫行了三十年,也沒听說有過什麼閃失。劍術在江湖上坐三望二,登峰造極。這幻劍狂生就是他的唯一的兒子,只听這名號,劍術已經得他父親的精髓,不然,江湖還不會給他一個幻劍的稱號。同時,從他的狂生來說,絕對又上一個桀驁不遜的人。
听了青雲堡人的話,幻劍狂生周恆生臉色得意,「你們也不差。」調戲的神色不變,「青雲堡怎麼說也被江湖稱為後起之秀。不知如此匆忙,可有什麼事?」他問的實際上是犯忌的事,不過誰讓他有犯忌的本錢。
青雲堡的九人猶豫的一下,臉色相當難看,他們當然不想說,不論他們干什麼,似乎對這狂生沒有必要做什麼報告,可形勢比人強,不說,肯定會被這狂生找個借口生事!怎麼辦?
周恆生冷笑著,象看猴般的注視九人,真希望他們不說,早就看青雲堡礙眼了,能找個機會羞辱他們一番,也不錯。實際上,青雲堡與流風山莊確實有點摩擦,但還不足以引起多大的仇恨,在生意上,兩者是有競爭,可那很正常。但在周恆生的眼中就不是如此了,對他們家的生意造成威脅的,都是鏟除的對象,這叫防範于未然,誰知道哪一天就會成為自己的對手。他的觀點也無可厚非,只是手段上不很光彩而已!
九人在他的目光下,不知道是否該透露,實際很清楚,作為一個勢力的事情,沒有必要對什麼人都說,尤其是對自己的競爭對手,但今天的事情,就有點困難,九人有自知之明,加在一起也不是狂生一個人的對手,可又心有不甘。互相看了看,為首者堅定的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不能說!其他幾個人自然的神情開始緊張!「好!好!」周恆生連說了兩個好,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好。手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輕輕的嘆了口氣,又放下,張嘴,要說話了!
青雲堡的九人心情一松,這小子並沒有想象中的囂張!
異變突起!
幻劍狂生鞘中長劍跳起,隱沒!陰冷的暗哼穿耳,「不知死活的家伙!」
青雲堡九人只感到眼前一暗,再是一明,耀眼的劍光,電射而至!他們誰也想不到,這家伙沒有任何修養的竟然對他們偷襲!拔刀已經來不及了!
周恆生的劍在手中變幻、飛生,上下交錯,流星般的劍花在胸前泛起!
青雲堡的九人幾乎是同時感到耳朵一冷,接著就是一陣刺骨的疼痛,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把自己的耳朵給了人家!
周恆生象沒事人般,也沒有見他作勢,劍已經安穩的留在鞘中,手中仍然是剛剛還喝的茶碗,淡淡的,眼角都不瞥九人,「記得是流風山莊的話,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出頭,青雲堡已經出自己的地盤,小心把自己都陪上!」
青雲堡九人臉色鐵青,耳朵上的血順著臉頰流下,更顯猙獰,為首者的手青筋盡暴,握著腰間的刀把,可就是沒有那份勇氣拔出來!
李天陽與湯群青搖頭不已,這就是年輕的一輩嗎?他們想想自己走江湖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膽大妄為,或者說沒有如此強橫的態度。
「怎麼,還不服氣?」周恆生看著九人仇恨的目光盯著自己,臉色不悅的冷聲問道。
為首者長出了一口氣,放松自己的情緒,低沉的道︰「周公子的教訓,在下當緊記,不敢或忘,後會有期!」說完,手輕擺,九人頭也不回的上馬而去,留下一溜輕揚的塵土!
「看到沒!」周恆生看著遠去的青雲堡的人,大聲的教訓自己的隨從,「我們流風山莊要想在江湖上繼續保持今天的地位,對威脅不能有任何的手軟,要未雨綢繆,早做打算!」
幾個隨從連連點頭,心中對公子的行為感到如同身受,流風山莊要的就是這樣的主人,要敢做敢為,果斷堅決,這才是江湖標準手段,象老莊主,就有點畏手畏腳的,路走多了,變的過于謹慎,喪失很多東西!
「公子教訓的是!」幾個隨從點頭哈腰,馬屁翻天!
李天陽與湯群青搖頭嘆息,這樣的流風山莊,還有多長時間的風光,總有一天他要踢到鐵板上去,後悔都怕沒有機會!
父女二人卻又是別有一番認識,父親點頭不已,這才是真正的江湖風雲人物,看來,今後的江湖將是這小子的了!是有點驕傲,可確實也有驕傲的本錢,剛剛的劍招,青雲堡的人沒有看的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功底不錯,說明在這上面下過一番工夫!值得注意的一個。姑娘卻是秀眸迷離,被這狂生的手段所吸引,與剛剛的那個土包子一比,這公子簡直就是理想的夢中情人!這也無可厚非,俊男靚女,互相吸引,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也無法阻止!
「爹!」姑娘撒嬌的,輕輕叫了一聲,表情豐富,神態嫵媚,懷春了!
父親點了點頭,他知道女兒想的什麼,可不能就如此冒失的上去,與人家攀談吧!
不過,有句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父女二人是個沒有道理只有喜好的人,那狂生也不是一個可以講理的人,兩者有著共同的語言,更何況,招蜂引蝶是一般男人的天性,狂生實際上早就注意了父女二人,苦于沒有借口,現在正在向這邊看來,一見父女二人的神態,哪還有不打蛇隨棍上的。瀟灑的走到父女桌前,一揖到底,竟然如此禮貌!茶棚中的人感想各不相同。
卻說狂生周恆生恭敬的道︰「晚輩流風山莊周恆生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問的是父親,眼楮卻不安分的看著姑娘,姑娘被他看的身上發燒,臉紅耳赤!神態嬌羞的給了他個眉眼!周恆生心中一酥,差點就想撲了上去!可還知道自制,眼前還有人家的父親呢!
父親根本就沒看到,還暗自點頭,小伙子能屈能伸,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絕對是江湖有塊不可多得的好料。心中贊嘆,可並沒有顯示在臉上,怎麼說,他的身份也不允許自己掉價!淡淡的回道︰「這位公子請起,老夫顧成帆,閑雲野鶴一個,這是小女顧雪雅!」
周恆生心中一震,這次抓到大魚了,他也不是一天在江湖上混了,這顧成帆的名頭他早就耳聞。在江湖上,如果不知道這顧成帆,真的會被人看成白痴!顧成帆,天下四大奇書之一,《碎虛空》的三分之一佔有者,武功超凡入聖,登峰造極,生平對敵少有活口,覬覦他《碎虛空》的人不少,可就沒听說有人成功過!與自己的父親相比,又高了幾個檔次,如果能得到他的垂青,相信自己就有機會得到那本江湖人人想要的奇書。周恆生的腦子僅是一瞬間的轉動,馬上又是一揖,神態極其恭敬,道︰「原來是顧前輩,晚輩失禮了!」
「哈!哈!哈!」顧成帆連聲大笑,得意的看著周恆生,周恆生聲被他的笑的頭皮發麻,心道,不是說錯了吧!他過慮了,顧成帆只是高興而已!
顧雪雅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周恆生,听父親的大笑,黛眉輕擰,低聲申吟。她當然知道父親是為什麼了!
顧成帆笑了幾聲,噶然而止,道︰「世佷不用多禮,老夫與你父親還有幾面之緣,這個禮就受了!」這老家伙還真能變呢,馬上就世佷了,關系近了不少。
周恆生心中一安,腦子馬上就正常運轉了,道︰「不知世伯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這小子也不簡單,兩人看來真是一丘之貉。
「沒什麼大事,就是帶這野丫頭出來見見世面,小雅,還不見過你世兄!」
顧雪雅神情羞澀,卻難掩喜色,輕輕偏了身,聲音小的象蚊子般,「小妹見過世兄!」
周恆生可沒有趁勢佔便宜,這可是一個長遠的大魚,要放長線吊大魚了。正色的道︰「世妹不要如此,小兄慚愧!」
轉臉又與顧成帆道︰「世伯如沒什麼大事,晚輩想一盡心意,趕到前面的原嶺,為世伯與世妹洗塵如何!」
「好啊,好啊!」顧雪雅沒等父親有所反應,就連聲叫道。顧成帆點點頭,也沒表示什麼意見。
周恆生大喜,馬上吩咐隨從帶馬。有行七人揚塵而去!
李天陽與湯群青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又有點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李天陽與湯群青同時開口,「老了!老了!」兩人相視而笑!
「小伙子,你過來!」正在笑的李天陽突然向茶棚里門叫道。
羅易有點白的臉露了出來,神情帶著幾分謹慎,還有幾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