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朝春 第五十二章 鴻雁傳書幾思量

作者 ︰ 念薄涼

(謝謝女圭女圭的打賞,圓我凡人夢的評價票,稍候再補一更)

第二日,下面的幾人,很有默契的對于昨夜一事保持了緘默。

只是謝梧才用過早膳,服了湯藥,口中的苦味還未散盡,素年已經領了一人匆匆進了廳堂。

來人謝梧是記得的,正是王媽**女兒,紈素!

只見她一身水藍夾衫,頭上別著一個玲瓏朱釵尾端一個金玉鈴鐺,叮鈴鈴作響,很是嬌俏,只是她的臉上卻是一副頗為焦急的神色。

匆匆的行了一禮,紈素很是焦急的喚了一聲︰「女郎!」

謝梧沉靜的放下漱口的茶盞,這冰糖烏梅倒是去了不少口中的苦味。對上突然而至的紈素,謝梧也不吃驚。

宴會已過去八日,建康大街小巷的傳聞有增無減,說的頭頭是道,大夫人能忍到此時還不發難,可見心機非同一般,今日紈素來見,定是有些個端倪的。

「紈素匆忙前來,所為何事?」

紈素見謝梧淡漠如昔,更是著急,府外關于女郎的傳聞那是沸沸揚揚,今日又被大夫人尋著了把柄,怎的這事主還這麼的穩坐泰山?

「女郎,大夫人動了脾氣,斥責您與外人私相授受,你怎地還如此波瀾不驚?」紈素看了一眼身邊的素年,氣急的跺了下腳,說明來意。

「奧?」謝梧饒有興趣的抬眸,這個理由,還真是讓謝梧頗感興趣︰「不知紈素可知,我與何人私相授受?所受著何物?」

「本來不斷的有人往府里呈了拜帖,求見女郎,大夫人已經暗火在心,可是今早突然有兩位來自西北的差將,指著名兒要將書信送與女郎,門口的侍衛好說歹說那兩位也不讓代傳,恰巧我娘親路過,說是主母身邊的人,許諾人家定會將書信傳到,才平息了那兩人的叫囂。」紈素聲音卻是越來越低,正是自家母親收了那信件,交給了大夫人,才惹了這番事端,說到底,紈素多少有些愧對謝梧,因著怕女郎誤會,還急忙聲道︰「這事兒我開始並不知曉的,我才趕到大夫人的院子,大夫人已經發了脾氣了。」

謝梧一愣,西北的差將?何人?

尾指有意無意的敲點著座椅邊的扶手,謝梧低聲發問︰「阿梧謝過紈素特來告知,不知紈素可知,這信件為何惹了大夫人動氣?」

私相授受一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世家女郎,最注重的莫過于名聲,雖然時下的民風頗為開放,可是男女一事,若是堂堂正正,不失為一樁美談,若是沾染上了一絲背地里的勾當,難免的惹人非議。

這事,若是生在普通百姓家,那也就罷了。可是若是出在了朱門戶,少不得給了人做文章的把柄,謝彩衣一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流言也是一把利刃,毀人與無形,殺人與不察。

她謝梧不會再自己撲過的坑窪處,扭了自己的腿腳。

「若只是信件倒還沒什麼要緊,封了火漆,還不曾打開。可是那差將還帶來了一些個東西,就是這些,讓大夫人見著了,動了火氣。」紈素連忙回道,看著謝梧的臉色又低低的加了句︰「這事,是我娘親不對,不該私下的將女郎的信件給了大夫人看,平白的給女郎惹了麻煩。」

東西?什麼東西能惹了大夫人動了火氣?

謝梧也很是好奇,西北的差將,若說和自己有那麼一絲淵源的,除了庚家的郎主,遠在邊境的鎮國侯,再有就是路上偶遇的幾位游俠兒。

若是鎮國侯庚信有何吩咐,大可過三夫人之手,倘若真是庚家的信件,大夫人怕是也不會如此的反應。那這番冒失送信的,想必是那幾個游俠兒無疑!

那幾人,竟是去了西北投軍了嗎?

「紈素不必自責,此事本就與你無關。」謝梧面色轉緩望向素年,出聲安慰,說到此處,又喃喃的繼續︰「各為其主,你母親親所為,無可厚非。倒是你特來相告,阿梧感激不盡。」

「女郎言重了,只是此時府內已經傳開了,說是女郎拒了幾家的求婚,原是與人私定了終身,這話傳的很是不中听,女郎還是快些想想法子應付的好。」紈素這才安心,擔憂的繼續開口。

謝梧听此,凝眉不語,這大夫人果然是比謝彩雲有智謀的多,以牙還牙,這麼快就還了回來。

一旁的徐嬤嬤見此忙端了茶盞奉在紈素身邊的幾子上,和藹的出聲︰「紈素女郎趕來送信,想必是渴了,還是用些茶水吧。」

素年麻利的端起了茶盞送到了紈素的手上,很是親昵的道︰「姐姐快用點茶水,待我家女郎想想法子,可不能讓這些莫須有的傳聞再壞了我家的女郎的名聲。」

紈素接過茶盞,在謝梧與素年身上瞄了一圈,微微蜷首,很是委屈︰「說起來,這真的是我娘親的不是,大夫人現在想必是恨極了女郎的,她還偏偏火上澆油,讓大夫人尋著了由頭說事。」

素年眼神一閃,這紈素,確實是個心兒良善的不假,奈何她的娘親,卻是大夫人的心月復之人。前些時日府內盛傳女郎是妖孽之時,獨獨她也是義憤填膺,為女郎說了些公道話,讓素年另眼相看,原本是故意討好攀交與她,想不到,竟是三番兩次得了她的助益。

生身父母,豈是自己可以選擇?如女郎所言,這怪不得紈素。

「姐姐切莫自責,姐姐有心幫襯我家女郎,已經是難能可貴,你這番自責,倒是讓我家女郎心里更為不安了。」素年言罷看了自己女郎一眼。

謝梧此時也正在思量,此事要如何應對。

禍事一出,自己已經避居挽撫閣八日之久。今日終是給大夫人尋著了不是,若自己還是還是閉門不出,怕是等于默認了流言,坐實了這私相授受的罪名。

十五年之約不過是才月余,劉曠幾人已經尋上了門來,果真是沉不住性子的人兒。他日禍事,也可初見端倪,今日不論他們的信件並了何物一起送來,確實是給自己惹了禍事上身。

自己在建康的遭遇已經惹了曼城蜚語,他們的意圖倒是讓謝梧有點傷神!

此事確實是躲不過!若是再躲,只會惹得一身腥罷了!

唯望他們不是那麼白目,自己本就處于多事之秋,若是再連累了他們,怕是又要費神周旋!

「暖冬!」謝梧喚了一聲︰「送紈素回去,此間之事,你這番前來,少不了你母親親是要責怪的,你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素年見此,從懷中掏出了一柄綠玉如意,就要往紈素手里塞。

只是紈素卻執意的拒了,她此番來傳信,可不是為了什麼打賞,她只是看不過去,一個小小女郎,怎的就能遭了這麼多災難。

謝梧見此,容顏一暖。

總有那麼一些人,心底之中,還是存了善念的。

給了暖冬一個眼神,暖冬會意,領了紈素下去。

紈素臨走之時,又看了一眼端坐于主位之上的謝梧,眉眼之間,難掩的擔憂。

謝梧莞爾一笑,禍兮福之所倚,是福是禍,還是親自見了,才能知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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