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這一天,顧涵浩一大早就打了幾個電話和上面疏通,掛上電話,他很有信心,也許明天,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接手蔡偉琪的案件了。
再次去到書房,顧涵浩又看了一遍蔡偉琪的資料,只是兩遍,他已經把關鍵點熟記于心。正要關上電腦準備去叫對門的凌瀾一起解決早餐問題,他突然想到了那個預測相貌的專業軟件,凌瀾和凌瀾30歲時候模樣的照片都存在了電腦中。
顧涵浩打開凌瀾的照片,盯著看了十秒鐘,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最後確認那次在工業基地廢址的相遇的確是他第一次看見這張臉。然後他又打開凌瀾三十歲的照片,隨便看了兩眼。
不知道哪里來的想法,顧涵浩又點擊打開了一個屬于自己的文件夾,那里面有40歲到100歲的自己的預測照片。他把40歲的自己和30歲的凌瀾擺在了一起,然後發現兩者看起來還挺搭調,忍不住欣喜,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此舉的莫名其妙,尷尬地笑笑。
那麼凌瀾7歲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呢?雖然計劃中很快便可以拿到凌瀾所有的照片,包括兒時的,但是此刻顧涵浩還是控制不住好奇心,想要先睹為快,說不定,兒時模樣的凌瀾,他會覺得眼熟,說不定當他們都是孩童的時候,曾經見過。
熟練地操作下來,顧涵浩失望了,凌瀾小的時候的確挺可愛,像個瓷女圭女圭,但是他確定他沒見過這樣的一個小女孩。
正在關電腦,門鈴響起,一定是凌瀾。
顧涵浩悠然地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卻出乎意料地看見了另一張臉,施柔。
施柔舉起手中的三明治早餐,「听說你這兩天放假,正巧我也休息,順路過來看看。「
顧涵浩把施柔請進來到餐廳坐下,「你吃過了嗎?一起吧。」
施柔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可愛又不失嫵媚的酒窩,「我約了林智,待會去訂教堂,然後一起吃。這些是特意給你送來的,吃吧,我知道你有不吃早餐的毛病。」
顧涵浩倒也不客氣,抓起三明治就是一大口,邊吃邊說,「和你分手第二個月我就改掉了這個毛病,現在已經是我們分手第一百八十九天,我吃早餐的習慣保持得很好。」
施柔笑笑,頗有默契地回應,「我們分手第二百零六天的時候,我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對了,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會,當然會。不過你讓林智放心,我不是去搶新娘的。」顧涵浩說完自嘲地笑著,低頭看看桌上的三明治,「這麼多,你買的兩人份吧,你真的不吃嗎?」。
施柔環視著整個房間,最後把目光停在臥室那里,「也帶了她那份,你的小女朋友,還沒睡醒嗎?」。
顧涵浩笑得更大聲,「你誤會了,她住對面,我們之間不越雷池半步。」
說曹操曹操到,門外傳來了凌瀾的聲音,「顧涵浩,起床沒?我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凌瀾叫得挺大聲,她剛剛用冷水洗了臉,清醒中帶了點亢奮。
顧涵浩抽出紙巾擦擦嘴,把剩下很多的三明治丟進垃圾桶,「不好意思,我和凌瀾約了一起出去,該出門了。」
施柔看得出這是明顯的逐客令,她望了一眼垃圾桶中的三明治,苦笑一下轉身往門口走。
門一開,凌瀾首先看見了面前的施柔,然後才是施柔身後的顧涵浩,餐廳里垃圾桶的位置和房門呈一直線,凌瀾連垃圾桶里的三明治也看得清楚。
「你好,你是施法醫吧,我叫凌瀾。」凌瀾也算見過施柔一面,那張天生麗質的面孔任誰都會留下深刻印象的。
施柔勉強牽起一絲苦笑,想張口打招呼,卻沒有發出聲音。
看著施柔有些倉皇的背影,凌瀾給了顧涵浩一拳,「你是怎麼想的?」
凌瀾對顧涵浩的冰箱已經空空如也的事實了然于胸,那家三明治的包裝袋上寫著店名,那家店離這里很遠,可想而知不會是顧涵浩自己去開車買回來的,那就一定是施柔特意送過來的,可是此刻它卻只被吃了幾口酒丟進垃圾桶,如果不是顧涵浩惹施柔生氣,施柔在氣憤下丟掉的,就是顧涵浩丟掉的。再看施柔剛剛那副模樣,可想而知,剛剛在顧涵浩家里兩人一定不是很愉快。
顧涵浩直愣愣望著施柔鑽進車子,車子轉過拐角,這才呼出一口氣,冷笑道,「我還能怎麼想,她馬上要去和未婚夫訂教堂,我不但不能讓自己多想,也不能再讓她多想。」
凌瀾撇撇嘴,這種情況還真是夠虐心。顧涵浩這樣稍顯刻意地去傷施柔的心,到底是偉大無私呢,還是絕情殘忍呢?
「走,我帶你去吃早餐。」顧涵浩突然換上一副輕松架勢,不自覺地拉住了凌瀾的手臂往車子那里去。
凌瀾卻還沒有從傷感情緒中走出來,低低地自言自語,「早餐,是絕情三明治呢?還是濫情小籠包呢?」
結果早餐就是兩塊面包,兩包牛女乃,在去往蔡偉琪家的途中,在顧涵浩的車子里解決的。凌瀾還好說,可以慢慢吃,顧涵浩可就厲害了,在一個十字路口,一分鐘的紅燈空檔,他便三下五除二,把早餐給解決掉。
蔡偉琪的確有老婆,名叫屠晶晶,和蔡偉琪同歲,都是32歲,家住在S市富人最多的沿江區,眼前那一排觀江連排別墅中,有一個就是屬于她的,沒錯,房子的產權不是蔡偉琪,而是屠晶晶。
按響門鈴後,顧涵浩和凌瀾等了好久還是沒有回應。五分鐘後,正當兩人不知道該不該等下去的時候,一個女人從身後拍了拍凌瀾的肩膀,「你們是誰?」
顧涵浩一回頭,眼前這個女人不就是屠晶晶嗎?看她的樣子剛從外邊回來,手中還拿著鑰匙。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一些,穿著雖然看起來平常,但是卻十分合體,面料考究,有種文靜賢淑的氣質。
顧涵浩把證件亮出來,說明來意。
「我剛剛從富江區的警局回來,該說的我都說了。」屠晶晶的眼楮紅腫,看起來有些疲倦,一邊開門一邊拒絕著。
凌瀾表示理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掌握了一些富江區刑警沒有的線索,也不會冒昧來此,相信您也想快一點找到真凶,讓逝者安息吧?」
果然,這句話讓屠晶晶的眼楮里有了些光亮,她開了門,很鄭重地做了個請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