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魔酒師 013、喝霸王酒的男人

作者 ︰ 挽月清霜

(補更)

拿出紅色的晶核容器,她看到男人在對面微微挑了一下眉,沒怎麼放在心上,從櫃子里取出酒館里最貴的酒——紫衣殿下。這種酒的濃度高達96,具備讓人瞬間死亡的殺傷力,不過它的口感並不怎麼美妙,刺激性也不夠強烈,于是才有了以紫衣殿下為酒基的達納瑞斯之夜。

表面上,達納瑞斯之夜已經降低了紫衣殿下的濃度,不過它混了克托金酒之後,會產生令人瘋狂的快感與刺激,拿業內人的話來說,就是一輩子高潮的總和,即使只有三秒鐘。

按照配方上的步驟一步步地調配,所有材料都加入之後她並沒有馬上就把酒倒進水晶杯里,而是習慣性地加入幾滴無味的藥酒,用以遣散酒精的毒素。然後就完成了?不,內心忽然升起一股無法言明的躁動——她在提醒自己,她不是調酒師,而是,魔酒師!

手指不自覺地滑到容器邊口上,咬牙一劃,殷紅的血液從指尖冒了出來,融入酒液里。

溫度瞬間改變了,容器開始有了恆溫效果!這讓南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她馬上就反應過來,蓋上蓋子,雙手握住容器有節奏地搖晃。很快,酒水發燙了,她停下來,閉上眼楮輕輕地晃動,按著直覺去尋找一個爆發點。

這個過程並不算順利,在她的印象里,濃度達到90的魔酒只有兩種,分別叫審判者和天使**,它們對溫度的要求都在70度左右,幾乎接近酒的沸點。所以她從70度開始慢慢地尋找達納瑞斯的逢魔時刻。

男人看到這一幕,眼里閃過一絲驚奇,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周圍的酒客也圍了過來,事實上,這樣一個貴公子坐在這里太惹眼,他們早就注意到了,何況人家還點了臭名昭著的達納瑞斯之夜,他們倒是想看看熱鬧的。

「她在干什麼?」

「不動了?」

「不會睡著了吧?」

「噓——別吵。」

越是這樣,感興趣的人就越多,要麼湊過來,要麼在座位上伸長了脖子看。而那個金眸男人已經收起了看戲的表情,眼里多了幾分深沉。旁人可能看不清楚她剛開始的動作,可是他如此近距離,怎麼不知道紅色的容器里滲入了她的血?而且,這個容器分明就是全魔核打造。他走南闖北這多年,見識並不淺薄,卻從未見過任何一個調酒師會有如此詭異的舉動。

或許,她根本就不是在調酒。

調酒師在這個世界地位非常低微,被拿來跟服務員相提並論,其卑下程度可見一斑。可是,他沒有從她身上看到一絲調酒師的寂寞與謙卑,她的動作優雅流暢,淡漠的眼神在開始調酒的第一秒變得熱切無比,那種虔誠認真到極致的樣子隱隱透著一股讓人噤若寒蟬的瘋狂。

如果不是這滿目的酒瓶在提醒他,他甚至會以為她是在提煉魔藥,心中對她的雙手充滿了期待。

猛然,她睜開眼楮,咧開嘴角露出兩顆小虎牙。

男人愣愣地看著她,一瞬間,他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緊張,期待,雀躍,開心,還有……心動。

很多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啊……

只見她保持著那個動作,輕快地對他說︰「等我三分鐘。」

「什麼三分鐘?」男人心中困惑卻忍得住開口問,周圍的人就忍不住了。

南一本正經地說︰「三分鐘之後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眾人集體切了一聲,覺得沒意思的就走開了,還有些好奇的繼續留下來,甚至主動幫忙倒數。拉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堆人圍著吧台數數好不熱鬧,他走到吧台旁邊,看到南姿勢怪異地握著一個紅色東西,不禁拉了拉小眼皮,暗想這丫頭又在抽什麼瘋?

拉瑟忍不住打趣她︰「姑娘,你是在表演嗎?你確定這樣不會影響酒館的形象?」

南淡定地瞥他一眼︰「你站在這里這麼多天都沒有問題,所以我想觀眾們是可以接受我任何尺度的表演的吧?」眾人哄堂大笑,她也跟著笑笑︰「你們這麼開心,是不是應該支付觀賞費?」

眾人︰「……」笑一下也要花錢嗎,要不要這麼坑!

拉瑟︰「……」他再也不跟這孩子說話了,找個磚頭自*都比被她諷刺來得好!

倒數接近尾聲,在人們好奇的目光下,她打開蓋子,一股白煙冒了上來,然後把酒倒進準備好的杯子里,紅藍混合出的夢幻般的顏色在蒸騰的熱氣下飄出一股噬魂蝕骨的醇香,勾得眾酒客紛紛咽口水——傳說中的達納瑞斯之夜,好想嘗一滴。對的,一滴就夠了!

「請用。」

金眸男人看著熱氣騰騰的酒,一小口氣輕輕地從唇間呵出來。

見證奇跡的時刻麼……

雖然明白屬于她的奇跡永遠都不會再有,可是這一刻,他還是習慣性地對她的作品充滿了期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把那杯酒端了起來。看起來幾乎沸騰的液體在入喉的瞬間,熱烈瘋狂席卷了他的整個味蕾,仿佛有一只大手將他瞬間拖入天堂,無法言語的刺激與快感,讓他從身體到靈魂都在不受控制地顫粟!

他很清楚,這種至極的刺激之後就是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然而,三秒過後,他依然在享受著!

這不正常。

很多時候,享受比痛苦更可怕,因為享受的深度效果就是無可救藥無可自拔的沉溺!理智迅速回籠,他艱難地把還沒喝干的酒杯移開,沉吟一聲,說道︰「確實是奇跡。」

當酒中殺手變成酒中艷後,是男人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他敢保證,如果這杯酒傳出去,調酒師在大陸上的地位立馬會提升一千個檔次。

然而,他不想。

眼里閃過一絲陰翳,他故作輕松地笑笑,「這樣的小地方里居然有調酒師會調配這杯酒本身就是個奇跡,不過比起純正的達納瑞斯之夜,還差了那麼一點。」

听到這句話,眾人噓唏著散了,連點酒的興致也少了幾分。他們還在想為什麼這個男人沒有被酒中殺手秒殺呢,原來壓根就不純正啊!

南一手扶著頭一手撐在吧台上,因為光線和帽子的原因人們並沒有注意到她慘白的面色。好在這種月兌力與眩暈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她臉上恢復了冷漠的表情,她沒有回應男人的話,只是低頭默默地清洗容器。

她不相信男人的評價,她只相信自己的手。

這是一杯魔酒,它的奇跡不是零傷害,也不是永久快感,而是修復!

拉瑟見她沉默以為她是受到打擊了,吩咐道︰「去酒窖清點一下,下午要進一批新酒。」

「好。」

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後門,那眼神直白而赤/果,讓拉瑟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安佩走過去提醒他︰「一百金。」

男人攤開手,很坦蕩地說︰「我沒錢。」

「什麼!?你是來喝霸王酒的?!」安佩驚叫。

「什麼是霸王酒……」

「就是喝酒不給錢的混蛋!」安佩氣得發抖,「霸王酒就算了,還敢說我們南的酒不地道!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

「……」男人扶額,聲音低沉,「我真的沒錢,要不,你們把我扣留下來打工抵債吧。」

拉瑟︰「……」

——————昨天這兩更算是星期六的,今天的,等起床在奮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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