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更)
經過一系列的討價還價,這個喝霸王酒的男人最終被扣留下來為酒館免費工作……期限是五十年。當然,如果他能在這過程中把一百個金幣全部支付,隨時可以走人。男人非常瀟灑地簽下了五十年賣身契,這讓本來只是嚇唬嚇唬他逼他給錢的拉瑟心里長滿了疙瘩。
讓他們都意想不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個魔法師,雖然看起來等級不高,不過打掃衛生這樣的粗活他只需要念一下清除咒語就搞定了。這個強大的功能讓安佩開始轉變對這個免費勞工的態度,幾次想找他搭話,不過人家傲氣得很,硬是正眼都沒給她一個,氣得安佩直跳腳。
南下了地窖就沒打算再回去,反正她現在也是免費勞工,拉瑟是不會舍得炒掉她的,索性躲在地窖里研究魔酒。翻了一遍羊皮書,依然對「契約點」毫無頭緒。放下書,她想了想,把戒指里的龍蛋放出來。
目前為止,只有她自己,這個龍蛋和那個金眸男人喝過魔酒。她想,如果真的有契約效果的話,那麼龍蛋這種魔法生物應該有感覺的吧?
南和藹可親地拍拍龍蛋,說道︰「蛋啊蛋,我有話要問你,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就左右搖一下,如果是否定的就前後搖一下怎麼樣?回答得好,有獎勵。」
「……」龍蛋內在心里默默流淚︰身為一顆蛋我完全不知道前後左右在哪里好不好!
南听不到蛋的吐槽,自顧自地開始提問,結果,龍蛋左右搖擺前後搖晃一團糟,她滿頭黑線地接受了現實,跟一個龍蛋溝通什麼的果然是傻子才會干的蠢事吧!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三聲叩門聲,南收了龍蛋,有些疑惑地站起來︰「誰?」
「送酒的。」
她走上台階,微微拉開門,從細縫里看到那個金眸男人正抱著一大壇酒站在外面,旁邊還有老實巴交的布德。她開了門讓兩人把酒扛進來,「你怎麼在這……」
「我現在是酒館的雇佣。」男人放下酒,稍微打量了一眼這個密閉的空間,眉頭微微皺起來,似乎很不滿意,「你經常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
南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說︰「這是我工作的地方。」
「布德你先上去吧,我留下來整理一下這里。」男人一副主人的架勢找了個非常正當的借口把布德打發掉。布德是個老實人,沒往別的方向想,只覺得這個新來的很勤快,什麼工作都攬下來他挺開心,笑呵呵地走了。
南警惕地後退兩步,她想把布德叫回來,可是面前的空氣忽然多了一面魔法牆,聲音根本就傳不出去,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布德傻乎乎地離開!
男人一步步地把她逼到牆角,兩手撐在牆上將她困住。如此近距離,她清晰地看到他發紅的眼里翻騰的怒氣。她感覺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了,難道是剛才那杯酒?
她冷靜地對上那雙銳利的金眸︰「干什麼?」
男人有些懊惱地深呼一口氣︰「你還在生氣?」
「……」
「當年是我不好……算了,現在說這些沒有用,該死的,你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給別人調酒,你想把我氣瘋嗎?」。
「……」她面無表情地伸手把他貼近的臉推開,「抱歉,我們似乎不認識。」
男人反握住她的手,面色有些激動︰「南!」
她心下打著小鼓,她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井里爬出來的渾身是血的那個家伙,對方知道她的名字,甚至知道她的過去!冷靜地想了想,她眼珠一轉,清聲道︰「我說不認識你是真的,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懂嗎?我一覺醒來發現我跳躍了十年。」
「失憶?」男人低笑出聲,冷得。「南•薩拉,這個借口不好用。」
「請你放開我,你這樣我沒辦法好好說話。」
男人猶豫了一下,松開了手。只是他完全沒想到,下一秒她猛然拿出一管噴霧噴到他臉上!可以迷倒十頭魔狼的強效**瞬間就把他放倒了!
情勢霎時逆轉。
南看著砰然倒地不起的男人,長長地舒了口氣。防賊噴霧器什麼的,果然好用啊,以後要多備著點。她走到桌子旁邊擦了擦手,從櫃子里拿去調酒器具,飛快地展開「迷魂魔酒」的調配。
迷魂魔酒的功效類似于催眠藥劑,可以使飲用者在服下之後三十分鐘內神志不清,有問必答,而且答案均是出于內心深處最誠實的記憶。會想起這一招,完全是臨場反應。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太莫名其妙太強勢,她沒有把握在正常狀態下從他嘴里套出對自己有利的信息,只好出此下策。好在,迷魂魔酒並不難配制,只需要三四種材料,都是酒窖里現成的。
十分鐘後,新鮮的迷魂魔酒出爐,她蹲到地上,一手握著杯子,一手捏住他的嘴巴,一點點地把魔酒灌進去。她親自調的**很強力,男人躺著任她上下其手大半天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後把整杯酒都灌進去了,她用力踹了他一腳,男人迷迷糊糊地醒了。
「你叫什麼?」她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雙眼無神地看著搖搖晃晃的天花板,沒有焦距,卻能听得到她的聲音,本能的對她沒有任何排斥,老老實實地說出自己的全名︰「希爾斯•布萊德。」
听到這個名字,南驚呆了!
希爾斯?!有沒有搞錯!同樣從小就被譽為天才的家伙,居然從聖法跌到了低級魔法師行列?!南心下震驚不已,隨即,馬上就對這個人生出一股同病兩憐的感覺。都是站在神壇之上再摔下來的,那滋味,大家都懂的。
她感慨不已地問︰「你和南•薩拉認識嗎?」。
「認識。」
「怎麼認識的?」
「帶她逃跑……」
她一臉黑線,和一個男人逃跑?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對不起家族的事?
「為什麼逃跑?」
「很多人要……抓她。」他甩了甩頭,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很煎熬,雙手一直在地上劃來劃去,地板沒兩下就血跡斑斑了。
南知道這是他本體在抗拒藥物控制的表現,所以必須抓緊時間問出關鍵問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事情?」
「南……殺了她爺爺,被驅逐出薩拉家族和達納瑞斯。」
這個消息彷佛晴天霹靂,讓她雙腳一軟,整個人都失去了支撐點跌坐到地上。
她真的沒有想到,最疼愛她的爺爺已經死了……而且是被她自己殺死的。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