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步步為營 【042】懲罰

作者 ︰ 赤羽琴

此時在外頭當差的丫鬟紫煙匆匆進來稟報,「太太,管事娘子說,在秋雨亭有蛇出沒,管事就讓奴婢來問問太太是否受驚。」

大太太臉色不太好,搖搖手就讓她下去,「你跟他說,讓他務必把那條蛇驅走。堂堂的冉府鬧蛇,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是。」紫煙得了令就匆匆地出去了。

三女乃女乃隔著帕子看大太太的臉色,「婆母,平日里表妹去找相公吟詩賦詞的,這個我沒意見。可今兒個,鬧了這麼一出,而且當時有數十的下人親眼瞧見。此事被流傳開來,先不說他們是怎麼議論的,只怕表妹的名譽受損。清白的姑娘家,是不會跟男子單獨相處的。

再說了,相公和表妹行為舉止如此親密,我如今是身懷六甲,身子不方便沒錯。可爺房里又沒缺丫鬟侍妾的,爺平日里跟表妹往來,也該注意一下,稍有不慎,就惹來是非。

婆母,今兒可不是我親眼瞧見的,瞧見的,可是二哥和五妹的丫鬟,您說,此事該如何處理?我在院子里養身子,他們倒好,談情說愛去了。這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呀?」

三女乃女乃一開始說的隱晦,可後來也不管不顧了,跟他們何必客氣?這樣豈不是委屈了自己?她趙瑞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會讓自己受那份罪。

容詩詩眼淚就上來了,用帕子拭淚,抽抽噎噎地道,「三表嫂,您當真誤會了,我跟表哥不是您想的那樣。三表哥溫文爾雅,體貼備至。他就是怕我受到驚嚇才會出此下策。若是我早知會引來非議,就算被蛇咬傷,我也斷不會委屈了表哥。讓表嫂心里不舒坦,我實在是罪該萬死。」

三爺也站出來辯解,「娘,瑞兒,詩詩表妹說的全都是真的。若是娘不信,可找五妹的丫鬟過來問話,她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我跟表妹真的沒有什麼。」

大太太問二爺,「霖兒,你又是怎麼回事?看到什麼了?」

二爺拱手作揖,「回稟伯母的話,當佷兒和眾家丁趕到秋雨亭的時候,確實是看到三弟跟詩詩表妹舉止親密,可我是听到有人喊有蛇才過去的。」

大太太神色微憤,看著冉幽蟬,「蟬兒,你卻又何故在秋雨亭徘徊?」

冉幽蟬斂下眼底的冷漠,恭敬地道,「伯母,我今兒去探望三嫂,之後本來想打算回自己的院子的。伯母也知道我這些天都忙著刺繡,可我的女紅實在是差強人意,想起詩詩姐姐上次給我送的幾個香囊,針腳縝密,樣式精巧,就想跟詩詩姐姐要幾個花樣來描,又听說姐姐剛好就在秋雨亭,這不就尋了過去。

豈料青蓮那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大聲嚷嚷,把三哥和詩詩姐姐驚嚇,又見眾多的下人往那邊跑,我就前去探了個究竟。」說著她抬眼看這著大太太,「伯母,此事因不懂事的丫鬟而起,我已經狠狠地責罰她了。」

大太太先是斂眉端了茶盅,茶還沒喝一口,就咚的一聲擱在手邊的雕花矮桌上。「豈有此理,天兒,詩詩,我平日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如今你們可知錯?」

容詩詩心頭一跳,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姑母,詩詩知錯,甘願受罰。」

三爺跪在她旁邊,向大太太求情,「娘,此事跟表妹無關,一切都是孩兒行事魯莽,娘要責罰,就請責罰孩兒,莫要罰表妹。」

「大膽,還敢回嘴?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少爺和表小姐,竟然做出此等有失體面的事,還被下人撞個正著。你們說說,咱們冉家的臉面都讓你們丟光了。女子原本就不該跟男人單獨見面,我知道你們兄妹情誼深厚,可這畢竟是壞了禮數。詩詩,你也太不懂事了。」

容詩詩一把鼻涕一把淚,表情楚楚可憐,「姑母,詩詩違背禮儀,害三表哥遭人非議,心中實在很是不安。詩詩還請姑母莫要怪罪表哥,此事只因我起,就該由我擔這份罪。」

三爺搖頭,「娘,你不要听表妹的,她胡說,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壞了表妹的名節,我才是罪大惡極啊。」

三女乃女乃冷哼,「不愧是青梅竹馬,兄妹情深,倆人行為禮儀皆有過失,又何必推推嚷嚷的,難道還要一個人擔下這個過失不成?」

大太太橫了她一眼,「自己的丈夫不看好,如今還怪罪起別人來了。」

三女乃女乃緊抿著唇,可從臉色來看,對大太太的指責很是不服。冉幽蟬扯了扯她那繡著蘭花的瓖邊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三女乃女乃卻是個倔脾氣的人,性子又直率,有什麼話就當場說出來,她給了冉幽蟬一記安撫的眼神,說道,「婆母,事已至此,還請婆母給兒媳一個說法。」

冉幽蟬冷眼相看,這下,就看大伯母該如何發落倆人了。一邊是親兒子,寶貝得緊。一邊是親佷女,也是心疼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眼下要同時處置倆人,心里應該很不好受吧。

大太太閉目凝思,深深嘆著氣,「你們自小感情就深厚,彼此親近些也無可厚非。可是你們不是孩童,天兒是有媳婦的人,瑞兒又有孕在身,你不好好陪著媳婦在屋里說說話什麼的,做甚麼去了秋雨亭?你院子里的奴才也該好好整治整治,有蛇出沒竟然不稟報也不處理了干淨,這一鬧,府上的人全都知道了。

詩詩,你也該好好反省。你表哥是有家室的人,不像以前一樣跟你兩小無猜的,不知道這樣會惹來閑話嗎?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大太太這話說的有些重了,還當著這許多人的面這樣數落她,就像一記鐵錘打在榮詩詩心口,疼痛難忍。

她死死咬著牙,眼中含淚,「佷女謹遵姑母教誨。」

說來說去,還是沒說怎麼懲罰倆人。三女乃女乃的眼楮也是雪亮的,大太太定是舍不得。倆人都是心頭肉,如今鬧了笑話,出了丑聞,讓她顏面往哪兒擱呀。

冉幽蟬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好像這里的事跟她毫無關系。

大太太扶了椅子手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倆人,「你們如此不守規矩,給府里的少爺小姐們豎了這樣的樣子,你們不要臉面,我還要呢。」說著就掃了冉幽蟬一眼,「不規規矩矩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什麼四處走動?惹了是非上身,你們說怎麼辦吧?」

三爺低著頭,不發一語。

榮詩詩說道,「詩詩知錯,姑母懲罰,詩詩絕不皺一下眉頭。」

三女乃女乃拽緊了帕子,大太太一向疼愛容詩詩,不過這會兒,她想要幫容詩詩遮掩,也遮掩不過來。府里的奴才都看見了,還有二哥為證。

大太太睨了三女乃女乃一眼,說道,「既然事已至此,為了保全名節,只有一個辦法了。」

冉幽蟬心頭一跳,大伯母說的這個辦法,只怕是……

「詩詩,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大方端莊,跟天兒青梅竹馬,若是讓你為天兒的妾,你可願意?」

三女乃女乃听著就皺眉,容詩詩還沒嫁進來就如此囂張,若是真的成了妾,豈不是把她壓下去了?

「婆母,此事不妥。表妹出身尊貴,怎可委屈嫁給相公作妾?這傳了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依你之見,該如何?難道就這樣揭了過去,你表妹的名節就能保全嗎?此事好辦,就讓詩詩當平妻,也不算委屈了她。」大太太目光凜凜,大有此事就此決定之意。

容詩詩低頭不敢吭聲,可心里到底比誰都高興。

「婆母……」三女乃女乃還想說些什麼,被大太太制止了,「好了,此事就這麼辦吧。詩詩到底是一家人,親上加親。你如今身子不便,就讓詩詩好生伺候著天兒,幫你分擔一二,以後你們要和睦相處才是。」

「我先去稟報老太太一聲,然後讓嬤嬤去選個良辰吉日,把詩詩娶進門來。天兒,詩詩你可有異議?」

三爺心里也是高興的,表妹和自己親近,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就是礙著有趙氏這個正妻,如今又懷了身孕,就沒有仔細往這方面想。如今母親成全了他的心意,哪里還有不贊同的道理?

三女乃女乃咬著唇,手中的帕子都給汗水浸濕了。早知道是這樣結果,還不如直接鬧到老太太那里去。大太太偏心,自然不會委屈了容詩詩,

冉幽蟬冷冷睨著容詩詩,想嫁給三哥當平妻,然後與三嫂平起平坐?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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