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步步為營 【050】審問

作者 ︰ 赤羽琴

幾位小姐听了此事,臉色都煞白了。可是老太太沒發話,誰也不敢隨意離開。

其實老太太不是忘了說,是想給她們一個警醒。讓她們日後要守規矩。男女授受不親,自古以來便是一條定律。

府中幾位小姐們的院子都離那品香榭和飛水榭有一定的距離,昨兒爺幾個在飛水榭暢飲作樂,四小姐的淑芳齋離春風閣是最近的,要到淑芳齋,必須經過春風閣。卻不知道哪位奴才做的差事,竟然把徐公子引到春風閣去,膽大包天。

紫煙領了一干僕婦丫鬟進來,還有值夜的小廝們跪在外頭等候發落。

「昨天晚上,春風閣是誰伺候的?」

各位小姐的貼身丫鬟撲通地跪下,齊聲道,「回老太太的話,是奴婢。」

大太太發話了,「糊涂,女乃女乃和小姐們喝了酒,你們有沒好生伺候著?也不幫忙勸著,酒是能隨意喝的嗎?那杏花酒你們也知道,後勁兒厲害著。還是,主子們在喝酒,你們也在一旁跟著瞎起哄?」

丫鬟們低下頭,沒敢吭聲。眼下是主子出了事,她們這些奴婢,肯定連帶著要受罰的。

「你說你們,到底怎麼伺候主子的?春蘭,你來說。」

春蘭哭著道,「太太,昨兒女乃女乃和小姐們都喝得盡興,說要不醉不歸,本來只是兩壇的杏花酒,後來表小姐說不夠,就差了珍珠妹妹去取多一壇來。之後二女乃女乃提議踢毽子比賽,輸了的人要罰酒,」說著就看了一眼二女乃女乃。

大太太厲聲道,「說下去,給我老老實實,一字不漏地說。」

春蘭低下頭,「四小姐和表小姐都不太善于踢毽子,所以兩輪下來就被罰了不少酒,到後來,七位主子都醉了。奴婢和青竹妹妹就讓人去請了轎夫,只有兩頂轎子,就先送大*女乃和二女乃女乃回房歇著了。六小姐和八小姐由春喜和翡翠送了回去。」

她頓了頓,接著道,「珍珠妹妹自取了酒來就不見了蹤影,奴婢和青竹妹妹護送了四小姐和五小姐,就讓一名僕婦扶了表小姐。淑芳齋是最近的,又怕主子們受了涼折騰,奴婢就自作主張,讓五小姐和表小姐在淑芳齋的客房歇一宿。」

「糊涂東西,表小姐一直都住在紫晶院,你怎能擅自讓二位小姐歇在淑芳齋?」說話的是二太太的貼身嬤嬤。

春蘭咬著唇,眼淚汪汪,「奴婢派人給大太太和三太太傳了話,二位太太也是應允的。」

大太太此時也是萬分的悔,若是她堅持讓人去帶詩詩回,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三太太則是捂著胸口唏噓,幸好蟬兒沒出事,不然,她怎麼受得了?老爺也會痛心的。

二太太教訓二女乃女乃孫氏,「你平日也沒這般胡鬧,昨兒就是表小姐的宴請,你喧賓奪主不說,還害了各位小姐,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孫氏跪了下去,「媳婦知錯,請老太太責罰。」

來太太捂著額頭,這會兒頭痛得緊,揮揮手讓她起來,「你自己回去把經書抄幾遍吧。」她眼下沒心情去處置孫氏。

「是。」孫氏站起來,低頭走到二太太身後。

「珍珠,你昨兒去哪兒了?」大太太眼神咄咄地看著一直低頭跪著的珍珠。

珍珠抖著肩膀,淚眼迷蒙地回答,「奴婢奉了小姐的命去取了杏花酒,之後小姐吩咐奴婢去廚房拿些點心來。奴婢在廚房被馬大嬸拉著說了好一會兒話,又取來酸梅讓奴婢嘗。」珍珠是越說越心虛,「奴婢在返回春風閣的途中,突然身子不適,就讓守在院里的丫鬟端了點心進去。奴婢想著里頭有好些姐姐們伺候,就想在外頭歇會兒。」後來不小心睡著了,不過此事萬萬不能說。

「大膽,有你這樣的奴才,主子才會受罪。來啊,把珍珠拉出去打三十大板。」大太太冷著臉下命令。

「太太饒命,奴婢知錯了,饒命啊,小姐,您救救奴婢……」

容詩詩無動于衷,眼下她都自身難保,還有何臉面去求姑母和老太太?

容嬤嬤一巴掌打了過去,「賤蹄子,不好好伺候小姐竟然跑去偷懶,今天非剝了你的皮不可。來呀,把她押下去行刑。」

六小姐本來就膽小,昨兒竟也做出大膽的事來,看到珍珠被押下去,想著三十大板非要了她的命不可。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大太太罵道,「沒用的東西。」喊了春喜,「還不快小姐下去?別以為今日能逃月兌得了懲罰,待她醒來後照樣要禁足一個月,罰抄《女戒》兩遍。」

「是。」春喜扶了六小姐走出去,外頭有兩外小丫鬟候著,一起扶了六小姐回屋。

老太太問道,「昨兒扶小姐回房,可有遇到什麼人沒有?」如此失態,被人瞧了去,只會覺得他們冉府的小姐沒規矩,她可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青竹,你來說。」大太太見老太太發落了徐紹棠,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二房也受了罰,三房無論如何也逃月兌不了。

青竹害怕得手心冒汗,抖著唇說道,「昨兒奴婢和春蘭姐姐送小姐們回房,在拱橋那兒遇到一個喝醉的公子,他胡言亂語,說,說……」

「吞吞吐吐做甚麼,還不快快說來,你想跟珍珠一樣挨板子嗎?」。王嬤嬤眼神犀利地看她。

青竹咽了咽口水,「他說,要賞花賞月,賞美人兒。」

老太太又用那龍頭拐杖敲地板,「你听清楚了?可知那人是誰?」

青竹嚇得額頭冒了一層細汗,「奴婢听得不太真切,不過那聲音好像是徐公子。」

「春蘭,你說,那人是不是徐公子?」二太太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看大太太的臉色,簡直跟天上的烏雲一般黑。

春蘭是在四小姐房里伺候的,平日跟徐紹棠接觸的不多,她是听不出來徐紹棠的聲音,不過,「奴婢認得,送那公子的小廝,正是大爺房里的李福。」

「來人啊,把李福帶進來。」容嬤嬤喊道。

「奴才叩見老太太。」李福自動跪了下去。

大太太說道,「李福,昨兒可是你送徐公子回敬亭軒的?」

「是,大爺昨兒奴才送徐公子回客房歇息。」

「那為何會經過春風閣?去敬亭軒可不是往那兒去的?」大太太的語氣冷厲。

「徐公子喝醉了,奴才一直勸公子,可他執意要從春風閣去,說是那兒的芙蓉花開得好,讓奴才打著燈籠陪他去瞧瞧。奴才怎麼勸,公子也不听。奴才想著夜已深,那兒應該很清靜,就順了徐公子的意。後來徐公子鬧騰了好些時間才肯回去。奴才是把徐公子送到廂房,讓奴才們伺候了才離開的。」

「可有親眼見著他睡著才離開的?」李福點頭,「奴才沒見著。」

「混賬東西,連個酒醉的人都看不好,來啊,把那幾個奴才打二十大板。再把這些沒伺候好主子的奴才拉出去打十大板,扣兩個月的月例。」大太太很是生氣,氣下人們不夠盡責小心,氣徐紹棠糊涂,更氣佷女辦那什麼酒會,這下捅出大簍子,怎麼收拾?

老太太指著五個孫子,「看看你們,把府里搞成什麼樣子。回去面壁思過,罰兩個月的月例,這段時間不許沾酒,半滴都不行。」

「是。」五位爺這才悻悻然地退下。

三爺在外頭駐足了好一會兒,心神不寧,不知道老太太如何處置表妹?

三女乃女乃這時候卻挺了個大肚子進來,在經過三爺身邊時冷哼了一聲。冬香掀了珠簾讓她進去,「三女乃女乃來了。」

大太太橫了她一眼,「不在屋里待著怎麼跑來了?」

老太太讓丫鬟端了椅子給三女乃女乃坐,三女乃女乃瞥了一眼狼狽的容詩詩,嘴角泛起笑意,「孫媳婦好些日子不給祖母請安,心里挺惦記著祖母,今兒見天氣不錯,就過來了。」

老太太緩和了語氣,「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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