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能在背後說你,一說你就到了。」柳氏好笑地看著打扮得俏麗的女兒。
「娘說了我什麼壞話?是不是又想說我的箜篌彈得沒有蟬兒姐姐好?」南宮羽俏皮地走了進來。
薩爾敏抬頭看去,之間南宮羽一身淺淡長襲紗裙,外罩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制雪白色的兔子絨毛,一條橙紅色段帶圍在腰間,中間瓖嵌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一塊上等琉璃玉佩掛在腰間。柔軟如絲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墜月簪,海棠滴翠的簪子,更顯雍容華貴。
柳氏看著她,「娘哪里是說你的壞話?說你勤奮練習彈琴,可沒有你說的那樣的話。這是羅剎國來的敏公主,快別讓人看了笑話。」
站在柳氏身旁的譚嬤嬤笑眯眯地看著小主子,還記得以前她還是個女乃娃兒,不想一眨眼就這般大了,都到了議親的年紀了。
南宮羽這才看到坐在一旁笑眯眯的薩爾敏,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異樣,接著笑眯眯地說道,「南宮羽見過公主。」卻是沒有行禮的。
薩爾敏站起來回禮,「郡主不必多禮。听說郡主生得花容月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和那天仙下凡相比絲毫不遜色呢。」
南宮羽笑著回答,「公主過譽了。公主才是生得好比那天上的嫦娥,讓人瞧了都不能忘記呢。前幾日都听說公主到了京城,本想去拜會的,可是有事情耽擱了。公主不要怪罪我才好呢。」
薩爾敏回道,「怎會怪罪?郡主太客氣了。」
柳氏就拉了女兒在身邊坐下,「外面路滑,也不讓個丫鬟跟著。若是摔倒了可怎麼是好?晚香那丫頭呢?」
南宮羽說道,「娘,晚香去蟬姐姐那兒了。蝶香被我打發著去二哥屋里拿端硯。您也知道,我前幾日不小心打破了大哥送的那個紫玉端硯,萬一被他發現了,又不知道該怎麼數落我了。」
「你呀,就是調皮。有哪個姑娘家跟你一樣魯莽的?奕兒那邊可有紫玉端硯?」
「有啊,上次大哥不是各送了我和二哥一個嘛。二哥的還好好的,我就借過來用一用。再說他那兒有那麼多的端硯,也不缺這一個吧。」
柳氏說道,「你呀,你呀。連端硯都打壞了。幸虧你二哥疼你,也不計較。換做你大哥,早就把你罵一通了。」
母女倆說著南宮炎,薩爾敏豎起耳朵傾听。她想知道多一些關于他的事情,想來他應該也很疼這個妹妹,只是比較嚴肅罷了。
「喏,這是你愛吃的桃花酥。」柳氏把點心放到她面前。
南宮羽看到桃花形狀的糕點,就開心地捻了一個放進嘴里。含糊地說著,「多謝娘親。」
柳氏說道,「慢點兒吃,小心噎著。這是公主親自做的,知道你愛吃就專門帶了過來。」
「唔。」南宮羽一口點心噎在喉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早知道是她做的,她肯定不會吃的。這女人應該不會在桃花酥里下點什麼東西吧。
「對了,公主,今兒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呀?」南宮羽笑眯眯地問,可是問的問題卻顯得有些失禮。
「哦,我今兒來,是為了世子的婚事來的。大婚日子將至,我跟世子又有些淵源,在我們羅剎國,我尋到了一把好的焦尾琴。世子是喜好彈琴的,我平日里也不好這個,就想著能為這把琴尋個好的知音。來啊,把琴端上來。」
薩情抱了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恭敬地遞上來。
薩爾敏打開盒子,果真是上好的琴。
「以梧桐木制造,雕刻出來的七弦琴。當時听得一人彈奏,聲音悅耳如淙淙流水,清脆繞梁。便想著若是世子能得此好琴,必定會好好珍藏。而我此次有機會前來,也把琴帶了來。沒想到今兒有機會能夠到府上來,便以此琴相贈,就當做是慶賀世子大婚。」
南宮羽瞧著那焦尾琴,果然不同凡響,此女子頗有心計,懂得投其所好,專程來奉琴,可見其心思。大哥雖是愛琴之人,可還不至于到了成痴的地步。薩爾敏要用此琴收買人心的話,只怕是用錯地兒了。
柳氏不住地稱贊,「此琴果真是世間罕有,公主真是有心思了。只是我這婆子不懂彈琴,也不好替炎兒收下。公主還是等他回來了再說吧。」
薩爾敏含笑說道,「王妃,此琴贈世子,乃是琴的榮幸。我從羅剎國帶了過來,就是希望世子如所願地得到好琴,別的也沒什麼特別的。就當是作為賀禮罷。」
南宮羽瞅了母親一眼,暗地里搖頭示意不要收。
柳氏暗暗嘆氣,這個公主雖說心意深厚,可也實在唐突了些。何況哪里有使者往大臣府上跑的?司馬昭之心也。
今兒若是她收了這東西,一來肯定會惹得炎兒不高興;二來,也給了公主希望。可是不收嘛,一來失了禮數,二來也讓人詬病。
公主實在是給她出了個難題。
薩爾敏心思透明著,估模著王妃的心思,就看她到底是收還是不收了。
南宮羽就說道,「公主,你方才說跟我大哥有些淵源,是何淵源?可否說來听听?」
薩爾敏把琴遞給薩情,就笑著說道,「此事還是從六年前說起。」
接下來的一炷香功夫,她就把六年前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隱瞞了眼下來京城的目的。
只是她不說,柳氏母女早就知曉了,當晚晚宴發生的情況,恭親王一字不漏地告知了她們。只是當是恭親王不好說話,也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可南宮炎的態度,擺明了就不喜歡薩爾敏。
「我卻不曾知曉此事。我那頑固的兒子,只知道從軍打仗,哪里知道兒女情事?不然也不會到這個歲數還未曾娶妻。我和王爺為此著急,可他性子倔強,不曾把任何女子放在眼里。幸好半年前遇到了冉幽蟬,這不,才把親事定下來。」
柳氏說著就笑起來,「蟬兒那丫頭來過王府一次,我瞧著倒是個端莊得體的人,還挺和我的心意。對了,她的箜篌彈奏得極好,跟炎兒不相上下。我想炎兒中意她,不僅僅是因為琴技高超,而且還因為她的品行很對味。我呀,還未曾見過他惦記哪個女子。」
南宮炎知曉母親的用意,就順著話說道,「蟬兒姐姐不僅如此,還有一雙巧手。上次她讓丫鬟送來的香囊和帕子,針線緊密,繡的蝴蝶花朵栩栩如生。我真是越看越喜歡。上次中秋入宮,太後也挺喜歡她的。」
薩爾敏牽強地點頭附和,方才說得好好的,為何突然轉移到冉幽蟬身上去了?她當真有如此好?讓王妃和郡主對她贊不絕口的?改天,她倒要會會這個女子。
「王爺真是好福氣,能娶得如此嬌妻。」她言不由衷地道。
柳氏就問忍住笑意的譚嬤嬤,「大少爺還沒從衙門回來嗎?」。
譚嬤嬤恭敬地答道,「二門的小廝未曾來報,想是大少爺還沒回來。前幾日大少爺讓人去尋梧桐木,應該是要給未來的大少女乃女乃一個驚喜。」
薩爾敏听了更是生氣。帕子在手心里翻絞,目露凶光。
南宮羽見狀不由得抿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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