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不我們……」月茹咬了咬嘴唇問道。
月華搖頭︰「不用,這樣就好,至少這是我們自己獨立完成的。走吧,其他人都已經先行一步了。」
今天跟在她們姐妹身邊的丫鬟換了兩個,名字容貌什麼的,月華已經記不住了,反正這些丫鬟對她來說就是陌生人,吩咐她們做事的時候,她從來不叫名字的。
月華和月茹走出大門時,只能遠遠看到其他姐妹們遠去的背影,還有遠處熱鬧的街道。身邊跟著的四個丫鬟,其中兩個身手十分不錯。只是月華突然有瞬間的想法,出了這道門就再也不進去了。當然這個想法只在她腦中一閃而過。
月茹拉著月華朝前急走︰「姐姐,快些,她們都走到前面去了呢。」
月華一陣無奈︰「慢慢走,別急,這里人多,走急了可不好。」
她的話音剛落,半拖半拉著她的月茹果然就撞上人了,月茹被撞得生疼︰「哎喲……」一聲就被撞向月華。
月華忙一把將月茹接住︰「茹兒,你沒事吧!」接著轉頭有些不悅地瞪向撞疼月茹的男子。那男子也是注意力沒在路上的,拉著同伴在說著什麼,撞了人口氣還十分不好︰「瞎了眼啊,這樣直直撞……」當他看到淚眼蒙朧地月茹時,整個聲音仿佛被人掐著喉嚨一樣嘎然而止。
月華將月茹拉到身後,阻擋了對方的視線。
突然小美人變成了肥豬,那男子立刻豎起眼楮過來要撥開月華︰「你給爺讓開!」
就在男子的手快要踫上月華時,旁邊的碧柳上前一步將男子手拍開,力道之大男子居然被煽得打了幾個轉差點摔到︰「誰這麼大膽敢動本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誰。」可那目光在接觸到月茹小鹿般的目光時立刻降低了聲音,以一種異常猥瑣的調笑道︰「小美人,你知道爺是誰嗎?爺是……」
「十二公子!」只見跟在月華身後的幾個女子都沖男子拉著的另一個男子喊話行禮。月華雖然心中不願,卻還是拉著月茹一起沖那個十二公子福了福道︰「十二堂哥。」
十二公子顯然沒想到會是家中的妹妹,愣了一會兒後忙虛扶了一下,道︰「兩位妹妹好,你們這是要去參加上元會嗎?」。他的目光在月華姐妹倆身上掃視著,很快就把目光定在了嬌柔又美麗的月茹身上,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碧柳深知十二公子的脾氣,上前恭敬道︰「公子爺,兩位小姐是鳳舞月家的,從來沒參加過儐臨城的文蘊節,因此夫人命奴婢四人陪護小姐們。」
「這樣啊……」
只見旁邊那個被碧柳煽了一下的男子立刻笑呵呵地湊過來︰「真是不打不相識啊,兩位小姐要游文蘊節,我和你們堂哥正好作陪呢。最近因花魁盛會和才子會涌入的人不少,你們只帶了四個丫鬟實在不安全,還是得我們男子作陪為好。林洲,既然遇到了,咱們可不能丟下你堂妹呢。」
月林洲愣了下︰「那你剛才……」
男子忙湊到他身邊搶先道︰「任何事都沒有現在的事情重要,走吧,走吧。」說著就想接近月茹,被碧柳上前一步隔開,那眼神讓男子心里打了個突。
月林洲听到好友地話自然無有不從的,笑著對月華姐妹倆道︰「兩位妹妹可願意讓為兄陪護。」
到這份上月華還能不同意嗎?
于是一行六人變成了十人,月林洲和名為陳紹友的輕浮色男各帶著一名小廝,跟在了月華姐妹倆身後。
越往街中心走越熱鬧,各種吆喝歡鬧聲不絕于耳,月華臉上也多了些許笑容,看到吃的自然是要品嘗品嘗的,而月茹則看到好玩的都想模一模。陳紹友非常識趣,月茹看中什麼他都買,讓丫鬟和小廝們拿著,不時還想湊到月茹身邊說話,都被月華巧妙隔開了。
陳紹友對月華恨得牙癢癢,而旁邊的月林洲似乎非常喜歡看好友吃鱉,因此也不什麼,和著月華一起給陳紹友難堪。
陳紹友在一次被月林洲以那邊有好看的為由拉開月茹幾步時,怒了,使勁撥開月林洲的手,低聲喝道︰「我說你還是不是兄弟啊?」
月林洲笑的滿臉得意︰「兄弟又怎樣,別的女人可以,我們家的女人可不是你能輕薄的。」
陳紹友被這話一噎,他的舉動確實孟浪了︰「我也沒想要輕薄她,只是……」在好友的目光下,陳紹友的語氣越來越心虛︰「我就是想多和她相處相處,如果滿意了,自然是要娶回家中的。」
月林洲眼楮閃了閃,搖頭道︰「你以為你的婚事能由自己做主?你忘記了陳三伯已經為你向吟月公主求親了嗎?我的族妹就算是旁支的也是不做妾的。」當然這句話是針對凡人的,修仙者就不一定了。
排除身邊有個呱噪的男人吵鬧,月華是玩得極開心的,她吃到了過去從來不曾吃過的小吃,月茹也得到了許多新奇地小玩意兒,一個晚上,姐妹倆的笑容都沒停過。月茹笑起來自有一番雲開月明,風光霽月之美。而月華的笑容卻在不經意間展現出些許的嫵媚風情。這讓一直關注著月華姐妹的月林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沒想到這個小堂妹貌丑如豬,笑起來卻別有一番風情啊。如果能瘦下來的話……
月華感覺到脊背一涼,朝四周望去,剛好看到月林洲望著自己的目光,宛如毒蛇看到獵物一般。但是很快對方的目光又恢復到溫柔的兄長神情,要不是月華十分相信自己的感知,都要以為剛才那一幕是錯覺了。
拉著月茹朝湖畔的畫舫走去,這時夜幕徹底降臨,蜢籬湖畔熱鬧非凡,沿暗是觀看的普通百姓,有身份的人已經上了畫舫。
而蜢籬湖中心已經搭起了一座寬敞又明亮的湖心島。島是用木板搭成,牢牢地固定在湖中心,可供花魁們在上面跳躍舞蹈,也可以讓上百人在上面走動。
湖心島的周圍是各種華麗的畫舫,爭芳斗艷好不熱鬧,這花魁還沒上場呢,貴人們的畫舫已經開始上演了一場暗地里的比較。
月華姐妹倆佔著月林洲和陳紹友的便宜,上了一座畫舫。月茹還在岸上看到月雯姐妹倆。
月雯早就看到了月華姐妹,尤其是在姐妹倆身邊兩個英俊挺拔氣質不凡的公子哥。
「華兒妹妹,茹兒妹妹。」月雯因為急走,氣息有些亂,面色潮紅,發髻微微有些偏了,她的身後跟著月芸兒和四個急跑的丫鬟。
「雯姐姐。」茹兒看到月雯首先輕聲喊道,月華無奈下沖跑過來的月雯道︰「雯姐姐。」
美人喘氣,眼中含情面色微微泛紅,這一幕讓陳紹友看得眼都直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朝一個地方匯聚,面色也開始泛紅,眼楮瞪得噌亮。就是月林洲也忍不住一再朝月雯側目。
月雯走近後似乎為了自己的動作似乎羞澀般沖眾人福了福︰「十二堂兄,陳公子。」
陳紹友驚喜道︰「你認得我?」
月雯臉色微紅道︰「陳公子與家兄是知己,兩人外出游玩具是相伴而行,因此我猜測閣下一定是陳家三老爺的公子。」
「小姐聰慧。」陳紹友一副風流倜儻地貴公子模樣邊說邊敲打著手中的扇子,芸兒趕過來後,也平復了呼吸,忙上前給月林洲見禮。
月林洲忙笑道︰「兩位妹妹趕巧了,都上畫舫吧,這盛會可是馬上就要開始了。」
月雯和月芸立刻一副驚喜的模樣,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畫舫。
船緩緩開動,陳紹友一直是一副瀟灑貴公子的模樣,不時朝四位……應該說是三位少女身上掃視,掃到月華時自動跳開,內心其實開心無比,卻還要裝模作樣地故作瀟灑。
因湖心島的面積有限,周圍的畫舫又多,雖然湖心島最中心的舞台是被高高架起在空中的,卻因為距離過遠,看得並不是很真切。
陳紹友又暗暗後悔起來,身邊的小美人憑他們陳家和月家的關系還怕見不到嗎?可是外地來的花魁就不是那麼好見的了。听說這次的花魁中有一位外海來的,金發碧眼,身材窈窕得好似妖精,可惜了,可惜了。
「陳大哥為何搖頭嘆氣?」月芸一副天真浪漫地模樣,偏頭看向陳紹友。
「我是遺憾這畫舫離得太遠了,听說這次來的花魁中有一位外海來的女子,金發碧眼,肌膚白皙。那容貌和身高世上聞所未聞哪。我實在是好奇啊。」
月華撇嘴,怕不僅僅是好奇這麼簡單吧。想到這也不想看陳紹友的嘴臉,將臉一撇看向離得最近的畫舫,邊從一邊的小幾上端了杯茶水湊進嘴邊。
「噗……咳,咳……」
「姐姐?」
月雯不滿地擦拭著身上的茶水︰「華兒妹妹!」這可是她新做的蘿裙,特意為今天做的。
「對不起,雯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月林洲走近月華,朝對面的畫舫看去,對方的畫舫上站著一位冷俊魁梧的男子,身材到是十分偉岸,但是面上的一道傷疤生生破壞了他的面容,一身黑衣的他好似護衛一般直直地站立在船沿。
船里到是坐著兩個人,只是對方的畫舫也是紗帳重重,風一吹動身影更是看不真切了。莫非里面的人是月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