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銫 第13章 初初試身手

作者 ︰ 墨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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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成大道,需靜心凝氣,引天地之精粹,導於筋脈,暢流於識海以引伐髓。

聚己為宇宙蒼穹,囊括日月之神。

化萬道為一道!

令狐衛羽盤膝而坐於洞府之外,感受著天地之運行。她不愛坐洞府的密室,總覺得、和之前老待在醫院的虛弱的自己沒有什麼兩樣。所以,寧願頂著大太陽、忍著晚上的涼意,令狐衛羽還是堅持坐在外頭修練。

伯牙齊一開始還會唸上幾句,甚至拽著她到密室去修煉。畢竟裡頭有聚靈陣,靈氣的品質好、濃郁度又高;再加上剛好位於靈脈之間,怎麼想都比外頭會有更好的效果。但再之後,渴望令狐衛羽乖乖進洞府修煉的念頭,卻是越燒越烈了!只因為令狐衛羽尚未習得如何遮掩一下自己過份出眾的容顏,眼下每天都在外頭修煉,明明也沒做什麼,卻偏偏是吸引了無數的群眾圍觀──搞得伯牙齊每次出去尋找食物,都顯得特別艱難。

妖孽啊!妖長得太美,也會讓她周遭的人遭受無差別攻擊!

「大爺的!女女圭女圭你快給老子滾進去修煉!」兩個月後,伯牙齊終於是一臉陰霾地,看著那兀自坐在一個紫黑色的陣法裡修煉的令狐衛羽,陰惻惻地說道,「老子每天進出這洞府都快要被煩死了,妳就不能少勾引一些人,讓咱倆都好過嗎?」

一火紅一紫魅的尾巴輕輕地甩著,令狐衛羽懶懶地抬著那緅色而帶著氤氳的眼眸看著伯牙齊,挑釁一笑,

「哦?不是有人號稱實力深藏不漏嗎?怎麼,這一些修為低階的小妖獸們,就能把您這大人給整成這樣──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伯牙齊聞言差點沒有氣得七竅生煙!

〝一些〞小妖獸當然難不倒他伯牙齊重點是,那根本不是〝一些〞,而是一大群、帶著〝各種善意〞的妖獸!

一天兩天他當然不會有事。但是,隨著令狐衛羽的境介穩固,修為開始慢慢地一點一滴累積後,所吸引來的傢伙,也就越來越多了!這些騷包又黏人的傢伙,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聽,偏偏就是只盯著那隻明明沒有勾引人的小狐妖他大爺的!

「妳的仰慕者們〝如此熱情〞,搞得老子有點吃不消。」伯牙齊似笑非笑地看著令狐衛羽,「不過老子還真看不出來,一個才幾歲的小女圭女圭,也能夠吸引到這麼多、這麼熱情的傢伙!」

「不準說我小!」令狐衛羽倏地瞪大一雙緅色的眼眸、整個人猛地站了起來,紫黑色的瞳仁火亮如星光般地燦爛,「信不信我畫個縛靈陣,再把你給丟到他們之間去!」

「哎喲!老子忒怕的!」伯牙齊搧了搧鼻尖,戲謔地說道,「還帶著女乃味的小小娃兒、趕緊地修煉去記得記得,那張漂亮的臉蛋、可是千萬不要再被老子打趴了──否則外頭的心嘩啦啦地碎了一地,老子和誰交代去?」

說罷,也不等令狐衛羽有什麼反應。人是迅速地向洞府外掠去,在一陣陣近乎實質的怒瞪之下,大笑地一晃而杳無蹤跡。

直到幾息之後一陣清脆的嘎蹦聲響起

「伯─牙─齊─!你完蛋了!」令狐衛羽捏緊了小拳頭,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

銀牙一咬,便是賭氣般地憤憤坐了下來。右手一揮,自槐渭杉給的木戒裡,拿出了一個精緻小巧的平台,以及各種形狀特別的瓶瓶罐罐。

那是她根據母親玨的筆記,慢慢地琢磨出來的一套工具。各種仿試管、燒杯、錐形瓶而煉成的等等物件一字排開,形成一幅令人頗為震撼的景象。而午後的陽光大方地灑下,折射過這些精巧的小東西,更是渲染出一片令人幾乎要睜不開眼楮的白芒。

令狐衛羽不慌不忙地陸陸續續拿出了幾樣東西──銅砂、紫逢草、百葉花、明陽花的種子、以及一瓶冰鎮的泉水和幾滴夢獸的血。一面在那廣口的燒杯裡陸陸續續地加入銅砂、明陽花的種子,一面用左手慢慢地釋放出天火,把杯中的東西熔化一面等帶著升溫的時候,素白的手又拿過封在幾個縛靈陣裡的夢獸的血,延展著神識、依序地按著份量加入其中。

〝澎〞地一聲,藍色的熔融液體瞬間激變成殷紅;隨即,瀰漫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令狐衛與迅速地甩動著身後的尾巴,捲起了一陣風,在那香氣要溢散前,是猛地立刻攪動著氣流,往高空中送去。

夢獸的血中隱含著迷幻與狂暴的成分,遇到了帶有激活性的明陽花種子,很容易就會讓聞到的人出現發狂並本性丕變的情況。是以,她不敢大意,而是趕緊將那帶有危險性的氣體給立刻捲走。

而左手掌心中的天火,則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燒越旺。令狐衛羽感受著幾種材料的平衡狀況,接著迅速地灑入幾瓣百葉花的花瓣。而就在那女敕黃的花瓣接觸到殷紅的液體後,〝嘶〞地一聲,整杯液體再度地轉換成了橘色──伴隨著火焰的竄動,反覆地閃爍著亮光。

直到那亮光趨於平靜、而不再有光芒跳動,素白的手隔空用靈力吸引著著紫逢草,將它用冰鎮的泉水泡到另一只燒瓶裡。左手則用天火包裹住整個燒杯,一股作氣地,將兩杯液體甩入預先分離在空中的一束天火之中!

只見那紫黑色的天火中,激烈的橘色和紫色相交錯著──彷彿在爭奪、彷彿在彼此吞噬。湧動間,紫黑色的、挾帶著高溫的火焰一陣緊逼,眨眼間,那天空中揉成一團的汁液光芒黯淡、裡頭的靈力又是猛地掙扎逃竄著。只是,煉化它們的可是天火,又怎麼可能放過到嘴邊的肉?

一眾妖獸膽顫心驚地看著空中那一團傾軋湧動的靈力。牠們從來也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有機會看到這詭異而有點可怖的一幕。只是,牠們依然想不通──除了有一種紫色的草外,剛剛那一件件看起來很普通草藥,是怎麼激盪出這麼大的靈力的?他們很確定,小狐妖可沒有多動什麼手腳;而那火,看起來也沒有摻合什麼

卻偏偏如油被倒入火堆,激起了驚濤駭浪。

沒空去顧及一旁圍觀的妖獸們是怎麼想的。令狐衛羽忙碌地雙手相結,迅速地打出了幾個手勢隨即幾道帶著雷電閃爍的靈力,便飛竄入那團被天火裹覆的液體之中。

好半晌過後

如雨過天青一般,方才猛暴的液體終趨平靜一陣吞雲吐霧,所有的顏色都消失得一乾二淨;只除了在微微偏西的陽光照射下,還看得出那液體流動的光韻。令狐衛羽見狀,唇角不禁微勾;又是拿出了一只刻有淡紅色的聚靈陣的小瓶子,纖手一揚,靈力一帶──便是拉扯著空中那變成透明的液體,全數落入瓶子裡。

〝啪〞地一聲,緊緊蓋上了瓶蓋。

而隨即,一陣清亮甜糯、又帶著得意的笑聲,伴隨著陽光燦爛,就這麼飄盪在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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