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闖江湖 往事

作者 ︰ 桑珠

十五年前,時年十七歲的徐氏還是一個不知江湖險惡的小姑娘,閨名芷菁,正是青春浪漫之時。隨父母到成都孟家參加表兄的婚禮,一個人在街上閑逛時,遇上了一個文質彬彬的公子,幾天間,兩人結伴游玩,對方對自己百依百順,讓姑娘暗生歡喜。說到此,徐芷菁臉上閃過一片緋紅。

年少的姑娘並不知道那個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公子是江湖上臭名遠昭之人。這天,兩人巧遇表兄孟一鳴,才知道身邊的人兒是以練毒聞名的百煉門少主,是個反復無常、心狠手辣的角兒,江湖人稱「毒手公子」趙蓋勝。姑娘心中的歡喜敵不過害怕之情,疏遠了趙蓋勝。毒手公子放低姿態再三相約、痴纏,姑娘均不理睬,躲在其姑姑家不再出門。趙蓋勝覺著顏面掃地,惱怒異常!因為徐芷菁姑姑夫家是當地武林世家,表兄孟一鳴是南海劍宗的弟子,迎娶的正是宗主沈雁鳴的小女兒沈碧茵,趙蓋勝不敢得罪,徐芷菁才安靜躲過幾天。

婚禮過後,一家人啟程回鄉,才出川地,便被趙蓋勝攔住,軟語相求不成便刀劍相向,妄想用強留下美人兒。一番苦斗,徐父徐母中毒之後更是舍命相護,方讓徐芷菁逃了出來。徐芷菁躲入山中,毒性發作昏了過去,被路過的葛天生救回。葛父乃是山中獵人,葛母是鄉野大夫之女,天生年少之時得山中異人傳授一套絕佳棍法,並跟隨母親,學了一些解毒的本領。

葛天生費了月余時間方將徐芷菁身上所中之毒化解。期間,倆人日夜相處,情愫暗生。不久之後,被百煉門徒發現蹤跡,遭遇圍攻。相斗之時,葛天生傷了趙蓋勝一目。如此,雙方結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百煉門在江湖上全力追殺葛、徐二人。

一對年輕男女在四處逃亡的日子里相互扶持,直至徐芷菁有孕之後,方躲進這祁連深山之中,生下芸兒,一住將近十三年。葛天生每年出山幾回,購買一些必需用物及打探消息,此番出去也是如此。

听完徐芷菁的話,李文秀沉默不語,暗想︰如若葛家被百煉門發現,那幸福的芸兒是否也會像自己一樣顛沛流離呢?

「當我看見金銀小劍時,便知令尊是橫行江南的俠盜白馬李三,令堂乃金銀小劍三娘子。當年,你父母還于我們有過救命之恩了。」徐芷菁笑著對李文秀說︰「當年百煉門徒四處追殺我和天生兩人。十三年前,我們在京郊與趙蓋勝相遇,免不了一場惡戰。趙賊武功雖不在一流高手之列,在瞎了一只眼後煉毒的功力卻見增長,厲害了不少。我和天生都中了百煉門的秘制毒藥ˋ百腐散ˊ。天生雖學得母親的一身技藝,對此毒卻只能抑制,不能化解,需要百煉門的獨門解藥方能救我們性命。」

「當我們在客棧偶遇你父母,四人自報家門,相見恨晚,言談甚歡。那時我們和百煉門的恩怨江湖上所知之人甚多,你父母亦有所听聞。當得知我們中了百煉門劇毒ˋ百腐散ˊ後,你父母親仗義相助,合計幫我們從趙蓋勝身上盜來解藥。」

「得到解藥後,他們便不知因何事匆匆離京而去,再無相見之日。」說到這,徐氏嚴肅地看向李文秀︰「不知道你們一家是怎麼到新疆的,又為何在那生活十二年之久呢?不是被我們連累的吧?」

听到此,李文秀連忙說道︰「不,我爹娘是因為搶了高昌迷宮地圖而一路被追殺,逃到回疆,被追來的強盜所害。」

「高昌迷宮地圖?」徐氏皺著眉頭重復道。

于是,李文秀將父母奪得高昌迷宮地圖在甘涼道上被「呂梁三杰」追殺身亡,白馬馱著自己到了草原,計爺爺收留並養育自己成長,以及自己在被強盜追殺途中巧遇師父拜師學藝之事一一向徐氏細細道來。

「當我看見你練字時寫出你師父名諱時,我真是吃了一驚,不明白你怎麼會跟當年的‘一指震江南’華輝扯上關系。听你說來,真是無巧不成書啊。」徐氏笑著的臉突然變嚴肅了︰

「華輝當年在中原武林所結的仇家甚多,你這番出現,頂著他徒弟的名號,加上你父母搶去的藏寶圖,恐怕這武林中又是一番風波啊。」

李文秀告訴徐氏︰「所謂的高昌寶藏壓根就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是在中原大地隨處可見的東西。」便把師父死前說的和自己在迷宮內親眼所見的事物說給徐氏听。

「這高昌迷宮地圖或許是有心人的陰謀,你父母怕是被人設計呢?」徐氏听完之後嘆了口氣。

「陰謀?」李文秀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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