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的事由現今探討不得,只是懷疑罷了,你甭多想了,以後慢慢在江湖上打探便是。」徐氏說︰「倒是你師父華輝,師出閩南浯洲島太姥山上的怪人‘南海一煞’胡踏浪。當年,這胡踏浪名頭極大,行事亦正亦邪,狂傲不羈;華輝號稱‘一指鎮江南’,兩人在江湖上仇家甚多,你以後在江湖上需小心行事,免得惹來你師門仇家的追殺。你明天和我們一起練習棍法吧,多一項技藝傍身便多一份對敵的保障。」
師父也曾和李文秀說過太師父之事,卻只道太師父如何勇猛厲害,並未多說其為人處世之事,听得徐芷菁這麼說,李文秀方知原來自家的師門還有如此多得江湖恩怨。更讓她吃驚的是,徐芷菁竟要傳她棍法,須知,江湖中,門派之別甚是嚴格,派內武功非弟子不傳。徐芷菁的好意讓她感激,卻又心生不安,遂推辭道︰「這可使不得!」
徐芷菁了然一笑︰「當初傳天生獵龍棍法的異人非尋常人也!一來,老前輩不願俗事羈絆,遠離紅塵,望天生能尋得有緣人,將棍法傳之,不望發揚光大,卻盼不至失傳煙滅。說來慚愧,我等半生落魄,流落深山,終年不見外客,你的到來不恰恰應了有緣人之說?!二來,當年曾受你父母大恩,無以為報,見故人孤女漂泊江湖,讓我有恩不報,有忙不幫,俠義之道何存?于心何忍?你要是不應,徐姨可就不依了!」
李文秀听她說得情真意切,推辭不得,只得應下。
兩人一番詳談長達兩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方才回到家中。芸兒得知李文秀將繼續留下,一同習武,快活極了。
此後,李文秀在徐芷菁的指點下學習「獵龍棍」。棍法分上中下三式︰上式為獵天龍,中式為挑人龍,下式為斬地蛟,每一式中又存守、攻、退三個變化,守時尋找破綻,攻時干脆果斷,退則眼疾手快。這上中下三式中守攻退之間配合巧妙,李文秀花了幾天功夫才將棍法招式學完。練習五六天後,使起來便虎虎生威,比之浸潤了十余年的徐芷菁也不處下風。李文秀在武學上顯露的天分讓徐芷菁頷首稱贊,暗道自己找對了傳人。芸兒在一旁羨慕的不得了,嚷嚷著要勤快練習,超越李姐姐。
李文秀雖習得了這磅礡大氣的獵龍棍法,卻不忘記練習師父所傳的流星錘及拳腳功夫。看著床頭的流星錘和金銀小劍,李文秀想道︰娘親留下了金銀小劍,自己整日帶著卻不會劍法;師父傳授的流星錘法雖是偏門功夫,交手制敵時卻威力極大,我能否用將流星錘的錘法用劍使出來呢?姑娘一遍遍在腦海中演練著流星錘的招式︰星月爭輝,左錘打敵胸月復之交的「商曲穴」,右錘先縱後收,彎過來打敵人背心的「靈台穴」;飛星傳恨,左錘佯裝打敵雙眉間的印堂穴,暗勁潛藏右錘,打敵後背脊柱間的心俞穴;電掣星馳,左錘……,右錘……,左手,右手,李文秀目光落在了娘親留下的金銀小劍上,左錘,右錘,嗯,左劍,右劍,李文秀持劍便試了起來。
此後幾天里,李文秀比照著流星錘法,嘗試著將用到雙劍上。可惜雙臂遠遠不及錘鏈的長度,金銀小劍雖可刺著流星錘所打穴位,卻是手忙腳亂,左拙右滯,招式威力大為減退。聰慧的姑娘靈機一動,拿起了旁邊練習棍法時用的細竹竿,雙手棄劍握竿耍了起來。使竿比用劍好了不少,但手勁眼力、認穴打敵的靈活度卻是不及流星錘。其實,是李文秀想得過于簡單了,前輩們創出流星錘的招式並代代相傳,豈是她這小輩一時半會能輕易改動過來得?偏偏姑娘性格執拗,繼續嘗試著。
山居的日子一晃便是月余時間,每天練武習字,平靜而忙碌,加之徐氏母女體貼細心的照料,李文秀每天想念蘇普、計爺爺和師父的時間在慢慢減少。這天,細心的姑娘在徐芷菁臉上發現了一絲焦急,忙問道︰「徐姨,怎麼呢?」
「芸兒爹爹出去兩月尚未歸家,我有些擔憂。」徐芷菁輕嘆了口氣。
一旁葛靈芸稚女敕的小臉上也滿是思念,說道︰「芸兒也想爹爹了!」
看著憂心忡忡的母女二人,李文秀安慰道︰「放心吧,葛大叔一定會平安歸來!」
「承你吉言了!」徐芷菁勉強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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