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闖江湖 是我脾氣不好

作者 ︰ 桑珠

「李姐姐,什麼四右四左?五尾五爪啊?」芸兒瞪大眼楮問道。李文秀一臉歉意道︰「這是鳳凰堡的秘密,姐姐不能告訴芸兒。」芸兒撅起嘴巴,哦了一聲,不再追問。葛天生知道各派有各派防護之法,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裝作沒有听見李文秀之語。

「我們可是要等天黑了方可入谷?」李文秀問金星悅。金星悅歸心和離心一樣急躁,是一刻也等不及了,說︰「有我在,想什麼時候走皆可。」騎馬率先進入崎嶇蜿蜒的山道,葛天生駕著馬車緊隨而行。

眼下暮色四合,這僅容一輛馬車通行的深山小道更是昏暗難行。行不遠處的岔道口,金星悅便熟門熟路地在一隱蔽處取出火把點亮了起來,只是這火把所發亮光和別處不同,火焰外圍罩著一層很明顯的紫光,想來是金星悅加了一些特別的東西。也就三四里路,便出了山谷,進入四通八達、深澗縱橫的河谷,又是一番不同景象。火光亮處是怪石嶙峋,浪花朵朵,高山流水時而急促萬分,時而潺潺湲湲。濤聲陣陣,忽大忽小,不斷變幻,小聲時涓涓作聲,似美人撫琴輕唱;大聲時咆哮轟鳴,震耳欲聾。

又是一個路口,李文秀終于見著了火光下五顏六色卻一閃而逝的鳳凰圖案,金星悅看也不看一眼,策馬便向綠色鳳凰嘴巴所示方向行去。所謂「三嘴三眼」,就是在前三個路口向綠色鳳凰嘴部所示方向前行,後三個路口向鳳凰眼楮所看方向行進;所謂「四右四左」,是進入灘中陣法後,按白色鳳凰右翼所示方向行走四次後,再按左翼所示方向行走四次;那「五尾五爪」便是終點,須得安金色鳳凰指示行走,乃是鳳凰堡最尊貴的所在,玉含笑和其母親的居處。金星悅居于「五尾四爪」之處,他听見「五尾五爪」之語,便知道李文秀是玉含笑朋友。

進入灘中,即便有金星悅帶路,李文秀和葛天生還是覺著他們在兜兜轉轉地繞圈子,不由得再一次慶幸遇到了金星悅,若是自己模黑入谷,即便不走岔,也會慢上許多。

遠遠望見對面的山腰處星星點點的燈火,李文秀和葛天生心中一松,終于到了。俗語道︰看山跑死馬,看起來近,卻還是被金星悅帶著他們轉了好幾個圈子,費了半個多時辰,方到人居之處。

「安伯,我回來了!」金星悅開心地呼喊著那石屋旁孤寂眺望的身影,火光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是星仔啊。怎麼才一天工夫就轉回來呢?遠遠看見火把,知道是自己人,我還嘀咕著是誰了,卻沒想到是你。」這安伯在一次護堡之戰中被敵人傷了頸部,導致右手麻痹無力,便被派來守衛鳳凰堡的入口。大概是因為平時甚少人出入,無說話之人,踫到了堡中之人,話未免多些。

李文秀听玉含笑說過,所以不覺得奇怪,葛天生卻是從安伯的話中知道了不同顏色的火把有不一樣的意思,想著自己為躲避仇人隱入深山也只不過布了幾個打獵的陷阱,這鳳凰堡可真夠小心。

「我在路上踫到了二小姐的幾個朋友,先將他們引回來。」金星悅笑道︰「我帶他們見堡主去,安伯,你忙。」金星悅小時候調皮搗蛋,老是穿過這兒,到下面的河灘中捕魚捉蝦,和這安伯混得很是熟絡。「是二小姐的朋友啊,那你帶他們上去吧。」安伯對這個機靈的小伙子很是喜歡,不加細問,便讓馬車過去。

「我現在帶你去見堡主。」回到堡中,金星悅的語氣中竟然帶著一絲歡快。一路所見,是和外面村寨並無二樣的吊腳樓,或路邊,或樓上,或開著的窗子邊上,不停地有人和金星悅打著招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金星悅笑著一一回應,態度甚是親切,讓人感覺這里不像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制毒門派,倒像是一處避世隱居的所在。葛天生打量著一路的情形,心底無聲地感嘆著。

「這五尾居處,是一些在外面過不下去貧苦百姓,避到此處,替鳳凰堡耕種田地,采集和培植一些藥材,當然,我們能夠保證他們的日子比外面過得更好!」金星悅言語中帶著一股傲氣,和玉含笑甚是相像,大概他們鳳凰堡門人都一樣吧,李文秀想著。

「那五爪之處,才是鳳凰堡門徒所居之處。」金星悅向上指了指,帶著李文秀一行人七拐八拐地行進著。「金哥哥,沒有近路嗎?為什麼繞來繞去啊?」連按捺不住性子,跑出去和葛天生一起坐在車外的芸兒都覺得他們一行人在走彎路。金星悅听了這話,很是不悅,道︰「你以為我想走遠路啊?誰叫你們駕著馬車了?上鳳凰堡,只有一條馬車道,若是走路,早早便到了!何至于此啊?」芸兒不笨,自然感覺到了他的抱怨,忙道︰「金哥哥別生氣,是芸兒不懂事。」金星悅見小姑娘一付自責模樣,心下不忍,滿是歉意道︰「是我脾氣不好,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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