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听了,抬頭望向李文秀,這回目光切切實實落在了她身上,李文秀頓覺一股涼意籠罩全身。將李文秀上下打量了一番,玉玲瓏冷哼一聲,道︰「做賊的心虛,說謊的臉紅!你和笑兒是如何結識?又是如何結拜為姐妹的?她為何會去江寧?快給我一一細說,若有不實之言,鳳凰堡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面對她一連串的問題,李文秀擦去額上汗水,仔細地從青海湖邊自己中毒昏迷,蒙玉含笑相救說起,再說兩人如何一路結伴同行至松藩,玉含笑又是如何被燕翀重金相請到江寧替其父解毒的,事無巨細,均說了一遍。當然,其中燕翀和玉含笑之間的沖突被她隱了去,從玉玲瓏質問中,李文秀知道她對玉含笑這個女兒的重視以及深深的護犢之情,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曾被人污蔑輕視,真不知她會如何?
在李文秀緩緩的訴說中,玉玲瓏和龍悅梅听得仔細,更沒有錯過李文秀細微的神情變化,見她說起和玉含笑一路同行的樂事之時,帶著淺淺的笑意;說到玉含笑贈藥之事,一臉感激之情;尤其是講到玉含笑夸贊血蓮花的功效時,帶著一股寵溺之意。二人看的分明,相視一眼,知道了玉含笑為何會認下這個姐姐。
「好了,天色已晚,悅梅,你且帶他們下去安置吧。」玉玲瓏淡淡地吩咐道︰「星兒為著那中毒之人回轉,一會,你們母子一起去看看吧。」龍悅梅和金星悅行了一禮,齊聲道︰「遵令。」
玉玲瓏的話,讓李文秀和葛天生心中一喜,松了口氣,躬身向玉玲瓏道謝後,便跟著龍悅梅出去,李文秀回頭看了一眼,見大門緩緩合上,堂中瘦弱的身影孤寂綿長。
「李姑娘勿怪!大姑娘過世後堡主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就多體諒一下吧!」龍悅梅勸慰道。「姑姑言重了。我明白的,玉妹妹曾和我說過大小姐的往事。」李文秀輕聲道。
龍悅梅道︰「你既是笑兒的姐姐,就住她附近的客舍吧。」她朝旁邊招了招手,對上來的四人的吩咐道︰「帶馬車上的客人到听雨樓安置。」見葛天生和金星悅跟著得令的四人下去,龍悅梅便攜著李文秀向听雨樓行去。李文秀放心不下安多,欲過去幫忙,龍悅梅見了,笑道︰「李姑娘放心,底下人侍候的保準不比姑娘差。」听她如此保證之語,李文秀不好辯駁,惟有听從。
走了幾步,龍悅梅道︰「我一直覺得李姑娘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香味,現在聞來,竟然是藥香。你帶了什麼好東西在身上?」李文秀听她問得奇怪,想著玉含笑交給自己的藥品一直放在車中的包袱里,並未帶在身上,便答道︰「或許是給安多喂食克毒散時沾染到的藥氣。」龍悅梅斷然否決道︰「不是!我認得堡中所出藥物的味道。你身上這個有天山雪蓮、雪山熊膽、羚羊神砂、和佛手香、雪靈芝等香味,是由十幾味驅毒療傷聖藥所制,應是藏藥中非常古老的制藥手法,比克毒散高明許多。」龍悅梅皺眉,不得不承認道。
經她這麼一說,李文秀才想起了一個事物來。忙從領子里將安多那天掛在她脖子上的嘎烏盒子掏了出來,道︰「姑姑這真是厲害,聞一聞便知中間成分。您看看,可是里面的東西?」
龍悅梅一目了然,熟練地打開盒子,取出里面的一尊藥佛,只輕聞一下便笑道︰「沒錯,正是此物。想不到我竟然有幸得見這藏藥中罕見的上品擦擦藥佛。」
見李文秀眼神中毫不掩飾的疑惑,龍悅梅興致高漲,詳細地為她解惑︰「‘擦擦’源自天竺,是藏語對梵文的音譯,說得是一種模具壓制成的泥佛或泥塔,後來有喇嘛以多種名貴藏藥為原料,依藏式特有的工藝和佛家儀式,精煉並制成可服用的藥擦,此藥擦帶于身上,平時可抵擋邪氣,護身保平安,若遇疾患不測,便可扒下一小片作藥物服用。」
那夜安多將嘎烏盒掛到李文秀頸中時,因事態緊急,未及細說,所以李文並不知道內有乾坤。之後安多中毒,著急趕路,竟然讓她忘了此事。現在听龍悅梅說來,她悔得不行,若是早早打開盒子,給安多喂食里面藥物,或許他已經醒了過來。龍悅梅把藥佛放好,蓋好嘎烏盒子,還給李文秀,道︰「收好!這可是寶貝,乃藥擦中的極品,能防百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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