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三尾靈狐听了鳳凰的話,一雙如黑曜石般的大眼楮眨動了幾下。用頭親昵的蹭蹭鳳凰的臉,小舌頭舌忝了嘴唇四周,用期待的目光望著鳳凰。鳳凰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從袖口中拿出了油紙包好的漿果梅子,三尾靈狐見狀便從鳳凰懷里跳了出來,三條大尾巴不停地擺動著。
「給你。」鳳凰拿出了幾顆梅子,丟到了三尾靈狐的嘴中。三尾靈狐「啊嗚」一口便吞了這漿果梅子,隨後便眨巴著大眼楮,繼續期待著鳳凰再丟幾顆梅子。「沒了。」鳳凰黛眉抽搐,這三尾靈狐當真是個吃貨。
「啊嗚。」三尾靈狐叫了一聲,聲音那叫一個委屈。「事情完後,這東西都是你的。」鳳凰淡淡說道。「啊嗚。」見沒了希望,三尾靈狐也只能認栽。不干活就吃飯,美得它啊。「乖,事情辦好了,有你吃的。」鳳凰撫撫三尾靈狐的皮毛笑道。
說罷,鳳凰便起身離開了。望著鳳凰離去的身影,三尾靈狐便扭著那球狀的身體回到了內廳。
鳳凰悄悄出了徐府之後,便是來到了關押方天正的小屋處。推門而入,只見方天正用僅剩的一只手臂正費力的割著那緊緊纏繞他的韁繩。嘴角扯起一抹笑意,鳳凰說道。「方大人,那繩子你是割不斷的。」見聲音從背後傳出,方天正身體不禁一顫,扭動脖子向後望去。下一刻,他那雙眼眸里卻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鳳凰雖是一襲夜行衣,但那曼妙玲瓏的身段,卻是這也行衣無法遮掩的。
「你是女人?」方天正不敢相信的問道。「我沒說過,我是男人啊。」鳳凰一笑,邁步向方天正走去。「大人,想好了麼?是說還是不說?」「方某不知,何來告知一說。」方天正咬定了不開口,什麼也不肯說。「哦?那麼大人是想讓我折斷你全身的骨頭,才肯說麼?」鳳凰冷哼一聲,說道。
「你!」方天正一愣,他相信眼前的女子定會說到做到,斷骨之痛又豈是他可以忍受的。「說不說?」鳳凰問道。「姑娘,你有事何苦逼方某呢。」方天正嘆道。「你若不知情,徐然叫你來做什麼,敘舊麼?」鳳凰呵呵一笑,「希望我的耐性不要被大人你耗沒了。」冷冷說道。
「姑娘,你•••」方天正有些後悔,為何那年會接下這屠戮季府之命。如不接下,也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唉•••方天正暗嘆了一聲,如今錯已釀下,說什麼都晚了。「姑娘,錯是方某犯下,我從沒指望會被原諒。但我想,你的家人肯定不希望你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希望你應該好好活著才對。」方天正說道。
「哈哈哈哈。」鳳凰放聲大笑。「好好活著?你倒是說的輕巧,你讓我如何好好活著,如何為我那無辜死去的家人申冤。」素手一抬,只听方天正的左手臂骨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來。方天正強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我現在的生活完全是拜你們所賜,和這件事有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而你和徐然,就是這第一與第二個為季家平冤的血祭之人!」鳳凰尖聲叫道。
她曾經無數次想過,要如何為死去的父母報仇。要如何做才能為季府上下翻案,她知道,這世上的法制根本不會起到作用。既然有法如虛設,那麼她便自立一法,讓那些曾對季府動手的人,一一折于自己之手。
「我很想知道,我季家到底是犯了什麼錯,竟遭全門滅口,一個不留。」鳳凰扯過方天正的衣領,狠狠說道。「方某不知道。」方天正緊鎖雙眉,因為劇痛他全身都不停的顫抖著。「哦?」鳳凰挑眉問道。「這麼說來,你是想做了一個糊涂鬼去死了?」說著,便一手掐在了方天正的脖間。
「咳咳。」咳了幾聲,方天正說道。「如若姑娘殺了方某可以泄恨的話,那便殺吧。」「呃!」見方天正這麼一說,鳳凰不禁一愣。掐在方天正脖間的手,不禁一松。「姑娘,不可心軟。」這時,墨瞳突然出現在鳳凰身後。「呵呵。」鳳凰輕輕一笑,說道。「方大人,你也不用著急去死。至少,想死也要等到那條肥魚上鉤才好。」
是啊,墨瞳說的對,不可以心軟。鳳凰心中如此告誡著自己。
方天正見墨瞳突然出現,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壞我大事。方天正心中咒罵道。
「哼,方天正,莫以為你三言兩語我便回著了你的道。難道你真以為我鳳凰是好糊弄的?」鳳凰黛眉緊鎖,素手一揚。便听方天正叫道。
「啊啊啊啊啊啊!」
「咳咳。」幾口鮮血咳出,方天正目光陰鷲的瞪視著鳳凰。「哼。我說過,你要是再刷花樣,我不介意弄斷你的骨頭。」鳳凰見方天正那瞪著自己的目光,冷冷說道。方天正沒有答話,他知道自己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墨大哥,他交給你了。」交代了一句,鳳凰便離開了這間小屋。
夜間的冷風襲過,鳳凰不禁打了個寒顫。被冷風這麼一吹,鳳凰的心神倒是安靜了下來。嘆了口氣,鳳凰說道。「歷練還是不夠啊,竟險些被幾句話給動搖心神。」
抬頭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眼淚竟不知不覺流了下來。鳳凰還記得小的時候,八月十五那日自己便是和爹娘坐在園中,吃著月餅,賞著同樣是滿月狀的月亮。只可惜,這樣的日子永遠也會補來了•••
抹去眼角的淚,收理好情緒,鳳凰便閃身向望月樓而去。
離望月樓還有不到兩百米的路,鳳凰突然駐足,望向了前方。只見依稀一道人影立于鳳凰跟前不遠處,照人影看來是個男子。這個時辰,街上怎會有人?鳳凰心中想道。
腳步聲傳來,鳳凰下意思的手拂過腰間,一柄軟劍抽出,橫于身前。人影走進,鳳凰不禁一愣,心中猛地一震。
怎麼是他!
向鳳凰走來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司徒虛彥。
「如此月色,本以為會遇見仙女共賞圓月。可沒想到竟會遇上這一身夜行夜,又殺氣慎重的姑娘,我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太被了呢?」司徒虛彥一路輕笑,手中折扇扇動,距離鳳凰十步處停了下來。望著鳳凰,笑道。
真是冤家路窄•••鳳凰心中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