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殺手一起種田 第六十一章

作者 ︰ 墨狂瀾

柳茹淳隔壁鄰舍听到這邊的聲音過來查看,那到時候可怎麼說,「先離開在說。」

阿辰當即明白,一把摟著她的腰,腳下輕點,便就這麼帶著柳茹淳越到屋頂,踩著翩翩青瓦,跑過了兩條街,這落到地上,將柳茹淳放開。「先回去吧,老爺這會兒已經急壞了。」

自己被鎖在那屋子這麼久,父親不著急才怪,連連點頭,「恩。」

二人一路無言,只趕往鐘大郎家那邊。

鐘府里,就她大舅娘和大表姐鐘雲娘留下來照看,此刻見著她回來,鐘雲娘去吩咐下人去通知柳明喬等人。她大舅娘卻只摟著柳茹淳哭個不停,「淳兒啊,你說你要是在出個什麼事情,你爹娘可還怎麼活啊?」

「大舅娘,我沒事兒。」柳茹淳一面說著,卻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被關在大伯跟著王憐香私會的院子里頭。

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出去尋她的人也都回來了,柳茹淳看著她爹紅著的眼眶,心里很是難受,又面對眾人的詢問,這才將她爹拉到一處角落,「我今日本是要來大舅府上的,可是半路瞧見大伯,看著他鬼鬼祟祟的,所以就跟著去,沒想到他竟然跟著三伯家的妾私會,我怕叫他們發現,就躲了起來,不想他們走的時候,竟然把房門上了鎖。」

柳茹淳說著,不敢抬頭去看她爹的臉色。

柳明喬先是一臉的驚駭,隨之才責備起柳茹淳來,「你說你,怎就如此膽大呢,這幸得是阿辰這孩子將你尋到,若不然他們若是十幾日不去那小院子,你豈不是要給活活的餓死在里頭?」

柳茹淳自然是知道父親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才責備的,只連忙道︰「是女兒叫爹爹擔心了,以後定然不會這麼冒然了。」

眾人見著柳茹淳已經跟柳明喬說好了,便也沒多問。

時間不早,大家也都該去休息了,柳明喬回了新宅子,方便明日一早就能監督下人們收拾宅子,而柳茹淳則留在了她大舅家中。

入冬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瞧見月亮,不過卻在無夏日清爽的感覺,反而是給人更多寒涼,柳茹淳站在長廊下面,仰頭看著那忽黯忽明的月,心中仔細的將柳家這些人一個個的揣摩了遍,卻覺得誰都有可能。

「姑娘。」阿辰不知道什麼走到她身後的。

柳茹淳回過頭,看著他背上背著的行囊,不禁問道︰「你這是要去哪里?」先前只顧著回父親的話,竟然忘記問他那藥可是拿到了,不過如今看他這模樣,想來是並未拿到藥。

果然,只听阿辰道︰「我要去京城一趟。」

「哦。」柳茹淳應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若是,我半個月未回信的話,姑娘可自行去大城的西當鋪拿藥。」阿辰說著,側目看向中天的月。

柳茹淳心里突然生出一種不祥,又想起阿辰的來路,頓時擔心起來,只一把上前拉住他問道︰「你告訴我,為了那藥,你是不是要再去殺人?」

阿辰沒有回話,卻是默認了,好半天才道︰「姑娘不必擔心,我走了。」

柳茹淳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心里一急,只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若是那藥必須以這樣的方式才能得到,那我不要了。」

阿辰沒有回頭,不過听見柳茹淳的話,叫她拉住的手卻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姑娘不想救少爺了麼?」

「我們在想其他的辦法,或者可以找其他的藥來代替。」柳茹淳心里無端的變得急促起來,只連忙說道。

「姑娘,你且多保重吧!」阿辰沒有在說什麼,只是跟她告了別,將她的手甩開,便迅速的離開了。

柳茹淳呆呆的站在長廊里,任由一輪寒月將這冬日的寒光灑滿了全身,心中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一晃便又過了兩日,柳召被害的事情也傳到了七里八鄉,而柳家的人竟然沒有馬上去鐘大郎家里看柳召,而且成群結隊的,直接到鐘二郎家的大門口哭喊。

尤其是林氏,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幾度欲去撞鐘二郎家的大門,「我們家好好的一個孩子,卻給你們家給害成了這個樣子,你說你們鐘家人的心都是什麼做的啊?」而這鐘鳴賢,自從柳召出事以後在醫館見過他一次之後,便沒了個蹤影,大家只當他是怕挨他爹的打,所以躲到同窗家里去了,因此也沒去尋找。

鐘二郎家現在就只有她二舅娘跟著大表嫂在家里,見此景都給嚇壞了,門都不敢開,只得等著鐘二郎回來處理。

柳茹淳此刻正在她大舅家,听見這事兒,便趕緊的回來,一面讓泥鰍去通知鐘二郎他們別理會,自己來處理就好。

待柳茹淳帶著紅妞來到鐘二郎家門口之時,門已經叫柳家的人堵住了,而且還圍著好些看熱鬧的人。

林氏見等來等去,卻等來了柳茹淳這小東西,所以沒等柳茹淳開口,便上來廝打起她︰「都是你跟你娘的主意,非得讓召兒住在這狼窩,如今可好了,把召兒害得命都沒了。」

柳茹淳可不怕叫人非議,不尊老愛幼,一把將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林氏推開,「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哥哥好著呢,而且昨晚半夜還醒過來一次。」

柳茹淳這話一落,柳家人都一臉驚詫,尤其是柳老頭和林氏,好像還有些緊張。

「你,你說什麼,召兒沒事?」柳老頭走到柳茹淳跟前來,不敢相信的問道。

「對啊,昨晚還醒過來一次。」柳茹淳笑得一臉輕松,儼然她這話是沒有半分虛假的。

不過柳老頭還是一臉的不相信,「不是很嚴重麼,大夫都說五髒六腑全傷了,怎麼可能醒過來,你別是想為鐘家人找借口,糊弄我老頭子吧!」

「是啊,誰不知道你和你娘一樣,都是鐘家的狗腿子。」林氏覺得柳老頭說的很是有道理,所以心中也不在為剛剛柳茹淳的話而擔憂,反而幫起柳老頭的腔來。

柳茹淳見此,不禁呵呵一笑︰「難不成你們都不喜歡哥哥醒過來?」她這話音到後面,突然一轉語調,車轍頭直直的看著柳老頭。

「我呸,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呢,召兒沒事自然好,不過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林氏听見她的這話,只朝她吐了一口。

柳茹淳只覺得她這話也真可笑了,只將面轉向這四周站著看熱鬧的鄉親,「我哥哥出了事情,族中至親知道,沒有馬上去看人,反而先到別人家的門口鬧起來,這算是哪門子的關心?便是真要為我哥哥尋個公道,那不也是要先看看人到底怎樣了,才做決定麼,若不然這麼迷迷糊糊的就到別人家門口來鬧,遇上性子好的便不搭理,若是遇上那性子不好的,早就報官去了。」末了只朝大伙兒問道︰「大家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四周看熱鬧的鄉親都連忙點頭,其中更有人言︰「是啊,我看著柳家莫不是想訛詐鐘家的錢吧。」

听見人群里的竊竊私語,柳老頭臉色不禁難看起來,只朝林氏小聲責斥道︰「都是你這死婆子,我說先去看人,你非要先過來鬧。」

林氏听見人們附和柳茹淳的話,里頭又有人議論紛紛,本是已經很氣憤了,現在又叫柳老頭數落,心中更是覺得委屈,先前他不是也答應先過來鬧的麼?可是覺得自己跟他的關系這才有些好轉,所以便忍住了喉嚨里頭的罵聲,轉向那看熱鬧的人們吐道︰「我們柳家的事情,關你們屁事啊?輪得到你們來指指點點麼?」

「是啊,柳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插嘴。」王憐香也擠到前頭來,跟著林氏叫喊道。

本是路過順便看看的人們,原本先前還挺同情他們的,可是如今反倒是叫他們如此無禮的罵起來,不禁有人嘆道︰「鐘家真是倒霉,竟然攤上這麼一戶不講理的人家。」說著,便有人搖頭離開。

他們是來鬧的,自然是看熱鬧的人越多,才會有用,可是現在就將看官給氣走了,那還在這里鬧個什麼啊,又不能給鐘家施加半點的壓力了。如此,柳老頭難免是又責怪起二人來。

柳茹淳見他們自己爭吵起來,想來也不用自己在多言了,便道︰「你們若是真有心,還是去看看我哥哥才是。」說著,便轉身回了鐘大郎家。

「怎麼說的?」她大舅娘見著她這麼快就回來了,便擔心的問道。柳家的人雖然不常常來往,可到底是親家,什麼性情自己心里也是有數的。

柳茹淳只簡單的將那邊的情況一說,見著屋子里都是信得過的人,便道︰「其實,我懷疑我哥哥的事情,怕是跟柳家有著莫大的關系。」

「表妹為何如此說?」那祝少棠聞言,倒是十分的詫異,就算那柳家再有不是,可到底是柳召的至親,怎麼可能來害柳召呢!

鐘雲娘和她大舅娘也很是不解,「淳兒你別氣急了胡言亂語,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柳茹淳先前還只是懷疑,可是就在剛剛自己在二舅家大門口說昨晚哥哥醒過來的時候,爺爺臉上的表情分明露出些許的失望,而且女乃女乃他們還一臉的緊張。所以便道︰「你們不知道,我女乃女乃從早就讓我爹納妾,先前就各種折騰,不過我爹覺得有我們兄妹三,便覺得已經很好,所以便不答應。」

「可這有什麼關系麼?」祝少棠對柳家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所以覺得這中間也沒什麼聯系啊。

若非是現在自己懷疑了他們,要不然柳茹淳還不好意思將這些破事說出來,「你們是知曉的,我哥哥身體素來不好,娘又不能在生養,所以為了這事情,沒少受我女乃女乃的氣,而且我女乃女乃也不止是一次的罵,只希望我哥哥早點去了的好,如此我爹也就能重新安心的納妾了。」

她最後的這一句話才是重點,連她大舅娘都一眼的吃驚,「所以淳兒你才覺得是你爺爺女乃女乃找人害的?」

柳茹淳點點頭,「恩,我哥哥出事的那日,我女乃女乃爺爺就做主給我爹送來了一個妾,如今還在家中呢,只是我還沒告訴父親,而且哥哥出事的那一日,從來不曾跟著鳴賢表哥的柳允竟然把鳴賢表哥邀走,我剛剛過去,便騙他們說哥哥昨夜醒了過來,我瞧見他們不但不高興,反而好像很是緊張。」

祝少棠頓時明白過柳茹淳騙他們的意思,當即便朝丈母娘道︰「母親,我看不管眼下表妹的懷疑是不是真的,不過我看還是照著表妹說的辦,旁人若問起來,就說召弟昨晚醒過來一次的,如此那害他的人定然擔心他把自己說出來,指不定到時候會自投羅網呢!」

「恩,我也就這個意思,所以才騙他們的。」柳茹淳說道,如此的話,不管凶手誰,但听到哥哥醒過來的事情,想來都不會放心,所以肯定會在冒險前來查個究竟。

這才說著,外面便有下人來稟報︰「柳家的人來了,說是要將表少爺接走。」

果然是著急了。且不說現在動不得,便是動得,也不會讓讓他們帶走。

她大舅娘只有些擔心的朝柳茹淳看去,「淳兒,這怎麼辦?」

「大舅娘你們且在這里坐好便是,那些人我怕你去見,還髒了眼楮。」柳茹淳說著,便朝前廳去。

「你哥哥到底是我們柳家的嫡孫,怎能在別人家養傷,所以我們來接他回去。」柳老頭見著柳茹淳過來,便一臉不悅的說道。

柳茹淳不知道他們又想做什麼,「哥哥現在的身體經不得顛簸,怎能讓你們這樣帶著他回去,何況到了鄉下,尋醫不便,求藥不順,怎如在鎮子里的好。」

柳老頭聞言,滿目惡毒的看了柳茹淳一眼,「你最好不要忘記了,柳家我還是當家人,眼下要怎樣,還是我說的算。」

「爺爺你是知道我脾氣的,跟我說這些不著邊際的,從來是沒有用的,不過你既然覺得你柳家的人不能呆在別家,那這事兒你也不必在擔心,因為我爹前幾日已經在鎮子上置了宅子,眼下已經收拾得差不多,明日便可以搬進去,所以你大可放心。」柳茹淳沖著他那直直朝自己逼視的惡毒眼神一笑。

「買了宅子啊?」林氏听見柳明喬在鎮子上買了鎮子,頓時湊過來,「在哪條街,一會兒我去瞅瞅。」不過隨之叫柳老頭白了一眼,這便連忙將嘴巴閉住。

柳老頭此刻心里頭只後悔,當初動手之前,應該先解決了這丫頭才是,若不然哪里會有現在這麼多事情,一面又擔心柳召醒過來,所以心中又急又煩躁,當即見柳茹淳如此得意的笑容,只咬了咬牙,「哼,不管怎樣,我立刻就要將召兒帶走。」說著,便要硬闖進去。

柳茹淳見此,自己也攔不住,便只連忙大聲道︰「刺史大人在里頭,你們這般進去,難道不怕驚擾了大人麼?」

柳老頭听見此話,只將腳步頓住,心里只擔心起來,那祝少棠都來了,看來鐘家的人是要將柳召受傷的事情一手扛起來了,如此怕是不好辦了,現在又不能這麼闖進去,如此只好晚上才能偷偷的來一趟了。若是柳召真的有好轉,那只別怪他無情無義了,他也是為了柳家好。

一個祝少棠,便將他們壓住,柳茹淳見王憐香也在里頭,雖然三伯也在,不過大伙兒的心思都在哥哥的這事情上,怕也顧忌不到別的事情吧!所以想著這既然是到了鎮子上,她定然會跟著大伯私會的,可是他們的那宅子已經叫阿辰給弄壞了,怕是會有疑心,所以不會在那里相見了。

如此,柳茹淳只能去大伯家門口先等著大伯了,要不然就找人跟著王憐香。不過這事兒找別人也不大靠譜,還是自己去的好,到時候指不定能從二人身上找到線索也說不定。

「大舅娘,我有事情出去一下,我哥哥這里就麻煩你了。」柳茹淳給她大舅娘說了一聲,這便將紅妞帶上,一同去了鐘家。「姑娘咱們在這里做什麼?」紅妞已經跟著柳茹淳在這茶樓坐了差不一個時辰,先前還以姑娘等人,可是現在也沒見有個什麼人來,因此便開口問道。

柳茹淳一直盯著對面客棧里頭來來往往的行人,就不敢有一分的怠倦,深怕將王憐香的身影給放過,「你要是閑,就好好的給我看著街對面的客棧,若是看見王憐香就叫我。」他們這客棧也住的好,雖然有後面,可是後面卻是一條死路,想要繞到街上來,就只有客棧隔壁的小巷子,所以柳茹淳這個位置,可算是正門後門雙管齊下了。

感情姑娘等了這麼久,就是想看那王憐香出客棧啊,可是她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有什麼用啊。所以很是不解。「哦,姑娘盯著她做什麼?」

「想知道就好好的盯著。」柳茹淳笑得高深莫測。

又等了將近半個時辰,還不見人出來,柳茹淳不禁有些懷疑,難不成今日二人要放棄這個好機會,不見面了?卻只听紅妞欣喜的聲音喊道︰「姑娘,姑娘快看快看!」紅妞一面說著,指著那街對面從客棧大門直接出來的一個蒙著頭巾的女人。

柳茹淳仔細一看,瞧見那走路的模樣,果然沒錯,「是她!走跟上。」柳茹淳一面只將茶錢放在桌上,「小二的結賬了。」一面拉著紅妞匆匆的下樓。

第二次跟蹤人,柳茹淳算是有些輕車熟路了,而且又有紅妞跟著,所以就算被抓住,她也不怕。

跟著這王憐香,卻見她竟然進來隔壁那條街上的一家客棧,而這家客棧到她住的那家,不過是幾步路罷了,想來兩人膽子也倒是真大,還是真把最危險的地方當做最安全的地方。

「姑娘咱們要進去麼?」紅妞見此問道。

「自然要進,你跟去看看她進了哪間房。」柳茹淳吩咐道,一面將小二的攔過來,「我們也要住店。」

要住店,不是來鬧事,小二的自然是歡迎,因此便沒上前去攔住紅妞。

紅妞很快的便來回了話,柳茹淳要了王憐香所進的那間房隔壁的房,便帶著紅妞進去了,另外又吩咐小二的備了飯菜給她送到房間里頭去。

到底是跟蹤別人,所以柳茹淳跟著紅妞在屋子里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叫隔壁的人听到。主僕二人一面貼著臉靠著牆壁,可不想這客棧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壓根就听不到隔壁的聲音。見此,柳茹淳只好開門出來,湊到窗戶下面,而紅妞則在廊口給她把風,若是有人來便立刻躲進屋子。

在說王憐香和柳明軒,這不見著則已,見著哪里還有不訴相思之苦的,而且前幾日他們私會的小屋,莫名其妙的叫人砸了門,所以二人都心驚膽戰的,生怕是不是叫人發現了,因此今日見面,正好也合計,以後不在那邊見面了,得另尋地方。

「你說是不是表姐發現了什麼,所以便叫人去把門砸了,警告咱們呢?」王憐香不禁猜想道。

柳明軒卻是搖搖頭,「你表姐是個什麼性子你難道還不清楚麼,她若是真的知道了點什麼,怎可能是砸門這麼簡單?」所以柳明軒覺得這事情倒是不像自己家媳婦做的。

王憐香听見他這話,卻是不高興了,只嘟著櫻紅的小嘴兒,「說來你好像很是害怕表姐?」

「哪里,你看你又多想了,一個黃臉婆,我怕她做什麼啊。」柳明軒只將王憐香往懷中一攬。

「那會不會是那個不死的?」王憐香又猜測道。

柳明軒卻又搖搖頭,不以為然道︰「哼,你別看三弟五大三粗的,實則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人,他有那出息去砸門麼?」

「說的也是,不過那到底是誰呢?」王憐香心里還是擔憂,所以非得將那砸門的人找出來。

「得了,以後反正咱們也不在那邊見面,在說以後注意些不就好了麼?」美人在懷,柳明軒不想在去討論那些無關緊要的。

不過王憐香卻不似他那樣著急,只將湊過來的嘴給推開︰「你說這一次若是成了,爹能分咱們多少銀子啊?」

說到這件大事情上,柳明軒也嚴肅了幾分,而且心中又生出了一個想法,只連忙朝王憐香道︰「我心里頭有一個計劃,能讓咱們的未來更好。」

王憐香听到他口中的那我們倆字,果然動心了,「什麼計劃,說來我听听。」

只听柳明軒說道︰「這一次若是那柳召真的沒了命,四弟家就算徹底的倒了,到時候不管他听不听爹的安排納妾,估計都是無心管事的,那個時候爹這個一家之主,肯定理所當然的給他撐起這個家來,所以到時候等爹拿到了老四家的大權,肯定會分給我跟老三,若是你在想法子把老三的那份拿過來,那老四家的整個家業,就是咱們倆的。」

說來是挺誘惑人的,不過倒時候若自己真的拿到了柳明榮手里的產業,那自己還要他這個老男人做什麼,直接變賣了手上的財產,去別的地方找個好男人風風光光的嫁了,那豈不是更好麼?

當然了,這是心里頭的想法,王憐香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所以面上便朝應著柳明軒︰「恩,果然是很好的計劃,不過你不會拿到財產後,就一腳把我給踢了吧?」

「瞧你說的什麼話,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啊!我怎麼舍得不要你呢?」柳明軒見她這爽快就答應,心里很是高興,只連忙往她的玉面上啄了一口。

不過柳明軒想到今日柳茹淳的話,不由得又擔心起來,「可是若真那柳召真的醒過來了,那可怎辦?」這事兒兒子間接跟著參與的,到時候別事情沒成,反而連累了兒子,秀才身份是要被革掉的。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頭吧,我方才過來的時候,爹已經找他的朋友幫忙了,若是那柳召真的還有氣兒,他們自然會解決好的。」王憐香到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擔心的,何況若那柳召真的醒了過來,那怎麼沒說凶手是誰呢!而且就算是醒過來,怕也是頭腦不清吧!

果然,柳茹淳不知道柳家人的心里頭,除了錢財,還能不能裝點其他的東西。不過哪怕知道了事情就是他們所為,可是柳茹淳也已經沒有什麼憤怒可言了,她已經叫柳家的人磨得連生氣都氣不出來了,只是每到這個時候,她最擔心的還是父親,父親知道了,該如何面對。

紅妞見著她走過來,不禁朝那窗戶看了一眼,「姑娘怎了?」

柳茹淳搖搖頭,「沒事,你想辦法偷偷去我三伯住的客棧一趟,將他帶過來。而且要快!」

難道是要抓奸麼?紅妞頓時來了勁兒,連連點頭,「那姑娘你先看著,我這就去。」

紅妞去通知柳明榮了,柳茹淳見二人現在正在床上,想來也不會突然走了的,所以便下樓去,給要來兩張紙,寫了兩個條兒,賞了門口那乞兒幾個錢,便讓他送往柳明軒家和鐘大郎家去,這才上了樓。

沒過多久,那柳明榮就來了。

紅妞他是認識的,柳茹淳的身邊的丫頭嘛,本是不想來的,可是那紅妞又跟他說有個柳茹淳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他,所以忍不住好奇,他還是來了,此刻見著了柳茹淳,滿臉的戒備︰「有個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柳茹淳見他那般戒備,不禁輕輕一笑︰「三伯先不要著急,這事情可不是一言半語就能說清楚的哦。」一面將他帶到廊中,指著給比的窗戶,示意他去看。

柳明榮滿是疑惑,可是卻又好奇,一面朝著那窗戶湊過去,里頭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對男女纏綿,頓時漲紅了臉,憤憤的轉身看著柳茹淳,「不知羞。」

屋子里的男女正在激情,陡然听到外面傳來的聲音,都愣了一下,頓時滿是緊張的側耳朝外面仔細的听去,可卻再無任何聲音。

那柳明軒親了一下懷中的王憐香,見她還如此緊張,不禁取笑道︰「瞧你,怎如此膽小,想來不過是路過的人說話罷了。」

外面的柳明榮本已經打算走了,可是卻听里頭傳來大哥的聲音,頓時只朝柳茹淳看去,一面也好奇起來,這個時候大哥不在家里,怎麼跟一個女人在客棧里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柳茹淳只笑不語,淡淡的看著那窗戶。

柳明榮終究是忍不住好奇,又湊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正好捕捉到王憐香的正臉,一張臉頓時氣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這還要等著王氏來瞧,柳茹淳哪里能讓他現在進去鬧啊,所以見此連忙示意紅妞上前去止住他,一面小聲說道︰「稍安勿躁!」

不過柳明榮哪里能冷靜下來,當即快步都繞到門前,只身朝門撞去,一面朝著里頭的男女大罵起來︰「你這個賤女人,看我不打死你,竟然還敢來勾引我大哥。」

柳明榮的話對于屋子里的男女,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那王憐香頓時僵硬住了身子,只慌張的看著柳明軒,嚇得結結巴巴道︰「姐•••姐夫,怎麼辦?怎麼辦?」

事發東窗,各走一方,此刻柳明軒哪里還能顧及得了她,趁著柳明榮還沒把門撞開,只連忙下床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不過此刻想來是太慌張,手忙腳亂的,連底褲也穿不上去。

王憐香見他辦法不想,又只顧著自己,不禁是又急又氣,而且又听見外面的柳明榮只盯著自己罵,還說是自己勾引的柳明軒,頓時覺得委屈起來,又想人家到底是一個娘胎出來的親兄弟,若這事情撕破了臉皮,歸根結底會把所有的錯撇到自己的身上。索性也不顧柳明軒了,只連忙從床上跳下來,絆住他,不讓穿衣服,一面還撕扯著他哭喊︰「姐夫,你饒了我吧,我現在可是你的弟妹啊,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樣能對得起堂姐跟著明榮麼?」

外面的柳明榮就一個二愣子,听見王憐香這哭聲,便以為是大哥強了王憐香,所以一面撞著門,一面又朝柳明軒氣憤的罵道︰「大哥,你一個堂堂秀才,卻做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你快給我放了憐香,若不然我定然饒不了。」

柳明軒頓時傻了眼,一面听見三弟的話,只將王憐香一腳踢開,「你個賤人,你胡說什麼呢?」

王憐香心里頭頓時明白,為何戲文里總是在唱大難臨頭雁分飛,而且男人也都靠不住,這柳明軒平日總說怎樣的愛自己,自己又是他的寶貝,可是此刻不過是一個柳明榮,就把他嚇得原形畢露。

在說王氏,突然接到乞兒送上門來字條,打開一看,卻見上面赫然寫著,「你丈夫正跟著別的女人在趙家客棧。」頓時臉色大變,最近她明明听說丈夫做生意,賺了點錢,可是給自己的家用還是從前那數,而且最近回來也不去自己的房間,往書房一頭扎去就睡了,先前還以為他是在外面太累了,不想竟然是外面有了女。

柳夢夢見她娘臉色突然變得不好,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娘你怎麼了?」眼神一面朝她手里的紙條看去。

王氏心中此刻都是丈夫跟著別的女人好的情景,哪里還能听到女兒的話,當即只將手中的紙條一扔,連衣服都沒換,便朝那趙家客棧去了。

柳夢夢只將地上的紙條撿起來一看,只覺得這字跡有些熟悉,自己在哪里見過?可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來,而且又擔心她娘這樣去,反而鬧得人人皆知,對她跟著哥哥都不好。何況覺得爹在外面有個女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那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爹沒把那女人帶進家里來,已經很好了。可是她娘怎還不知足,竟然還要去鬧,所以柳夢夢也趕緊朝她娘追去,只希望將她攔住,別叫人看笑話的好。

而這邊柳明榮還沒將門撞開,而且旁邊又有紅妞絆著,因此也用不上力。

柳茹淳見那王氏還不來,心里反而擔心起來,別叫她來的時候,人家已經各自穿好衣服走了,所以不斷的朝著樓下瞧去。

然柳明榮這麼一鬧,把客棧里的人都給驚了過來,那小二和掌櫃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擔心他把房門撞壞,所以也跟著紅妞一起拉他。

王氏終于來了,進來就本能的朝著二樓的休息地沖來,卻見到柳茹淳竟然在此,心中才反應過來,難道是柳茹淳騙自己的?卻又見隔壁的門邊柳明榮在,不禁疑惑起來了,只向那柳明榮問道︰「三弟,這是怎麼了?」

柳明榮看到滿臉大汗的王氏,好似見到志同道合的,也顧不得撞門,只朝王氏奔來,「大嫂你來的可好,柳明軒這混蛋真不是個東西,連自己的堂妹都不放過。」

「你•••你說什麼?」王氏听見他的話,有些不解,不過腦子里隨之想起自己來此處是做什麼的,又聯系起柳明榮口中的堂妹,頓時只覺得全身上下叫是給雷劈過一般,指著那屋子,「你是說,憐香也在?」難道憐香就是那個女人。

柳明榮見她不相信,只將叫到窗戶前去,「你自己看。」

那掌櫃跟著小二的算是看出來了,屋子里頭的兩人偷情來著,眼下兩家都各自來人了,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情不是他們管得了的,所以便都趕緊退開,只自認倒霉。

此刻紅妞也沒有必要在攔柳明榮了,所以趕緊退到一旁,跟著自家姑娘一起觀看。

沒了阻擋,柳明榮很快就將房門推開,屋子里兩個互咬的男女衣服還沒穿整齊。王氏進去二話不說,直接沖到王憐香的面前,便扯著她的頭發廝打起來︰「你這個小賤人,怎就如此不安分,我哪里對不住你了,你竟然如此不要臉,背著我跟你姐夫做出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

王憐香沒反應過來,衣服又沒有穿好,所以縛手縛腳的,壓根就沒王氏利索,只任憑她打著。

而這柳明軒也叫自家三弟揪著打,一面生怕叫外面的人瞧見,只將袖子遮著臉,而且又理虧,所以沒底氣還手。

叫王氏一巴掌扇到床上去,頭不小心踫到床案上,竟然給磕出了一個口子,頓時順著臉頰流下來的鮮血,叫給王氏打蒙了的王憐香清醒了過來,只哭喊道︰「我是冤枉的啊,都是姐夫逼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見了紅,大家的動作都愣住了,那柳明榮只趕緊過去抱著她,「怎的了?」

「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都是姐夫逼我的。」王憐香可真不是吃素的,這個時候了都一口咬定自己是叫柳明軒給逼迫的。

柳明軒趁此抽空穿衣服,不想王氏並未打算饒過他,上去揪著他的衣領,「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你生兒育女,把家里打理的妥妥帖帖的,讓你先光體面的出門,可是你卻還去招惹女人,你說你這要招惹女人,哪一個不好,還非得動我王家的,更何況憐香現在還是三弟屋子里的,你說你到底還要不要這張臉。」王氏只一面哭著,壓根就沒注意著外面看熱鬧的人。

「你嚷嚷什麼,什麼事情不能回去在說?」柳明軒看著外面看熱鬧的人開始指指點點的,頓時臉色滿是燥熱,只朝王氏推攘著小聲責斥起來。

「你還怕丟人啊?早的時候你怎就不怕呢?這個時候才裝起君子來,不怕晚了麼?」王氏見柳明軒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責罵自己,不由得更加的大聲吆喝起來。

柳夢夢趕到客棧,已經發現這里站滿了人,只連忙擠進去,卻瞧見柳茹淳也在里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怎說那字跡怎如此熟悉呢!原來竟然是柳茹淳的,想來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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