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殺手一起種田 第八十三章

作者 ︰ 墨狂瀾

下午的時候,路上的泥濘也干得差不多了,可是大家都弄得一身的泥,鐘氏招呼著樓燁在家里吃晚飯,那樓燁雖然十分的想留下來,可是卻得回去換衣裳,因此只好謝絕了鐘氏的好意。

柳茹淳泡完那菖蒲澡,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那菖蒲的味道。

這菖蒲偶爾聞聞還行,可是太多了便會覺得有些悶,所以柳茹淳便沒過廳堂吃晚飯,叫丫頭給抬進來,胡亂吃了些,便就睡了。

這一晃,眼看清明將至,家里便也開始熬麥芽糖做金元寶供奉。

又有兩個婆子負責做燈盞,然後剪小白幡的。家里突然有了點過清明的氣氛,若是往年的話,其實也不用這麼嚴謹,不過今年不同,算是柳明喬自己離了門戶吧,所以只要是現在還能清點出來的柳家墳頭,都要過去祭拜一番。

「阿辰哥哥你不是說今天不去工地了麼?」四兒看著去趕馬車的阿辰,不禁好奇的問道。

「是不去啊,不過我得去接公子回來,他是長子,明日祭祖他能不來麼?」阿辰回道,一面上了馬車。

四兒聞言,心里不禁打起主意來,「那帶著我去好不好?」

「不好,你就好好的在家里幫你姐的忙。」這事沒得商量。說著便趕著馬車朝著側門出去了。

四兒只得嘟著小嘴去廚房跟柳茹淳告狀。

下午還沒到,柳召便回了,胡亂吃了些飯菜,就跟著阿辰拿了鐮刀隨後跟著他爹去,將墳頭上面和周圍的茅草割了,還墳前一派清明。

晚上福嬸的麥芽糖才做好,不過還是幸得柱子來幫她拔才快些。

福嬸家雖然不是主系,不過到底是要祭拜亡夫的,所以鐘氏便讓他們早些回去也做準備,還給撿了一斤多的麥芽糖,還有六對燈盞跟幾支小白幡。

次日一早,天蒙蒙的籠罩著大片的霧氣,柳召跟著阿辰只將準備好的東西跟著幾樣小菜一一的裝上馬車,這便跟著柳明喬去了。

一般遠些的墳頭都是男人去,女眷則帶著姑娘們在家里做一頓豐盛的飯菜,若是天氣好的話便端到離家近一些的墳頭上去吃,取義跟著先人一起進食。

不過若是天氣不好的話,就在家里吃,但是規矩也有一大堆。

這廂柳茹淳跟著她娘在廚房里親自做飯菜,卻听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隨之便有小丫頭進來喊道︰「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慢慢說。」柳茹淳站在門邊,只將那跑得氣吁喘喘的小丫頭扶住。

小丫頭猛的吸了兩口氣,才道︰「甄家出事了。」

「出什麼事情?」鐘氏聞言,也放下手里的菜刀連忙問道。

「听說甄家二爺跟著馬隊里的人一起去逛窯子,搶姑娘的時候,叫人打得半死。」小丫頭回道,到底是個小姑娘,說到窯子倆字之時,只將頭埋得深深的。

鐘氏聞言,也嚇了一跳,便準備去瞧,卻又听見小丫頭說道︰「還有甄家大女乃女乃,前陣子不是跟著甄大爺鬧了些脾氣,所以回了娘家去。」

柳茹淳只覺得這邱蓮心倒是個厲害的角色,甄富貴去接了好幾次都不回來,難不成這一次的事情與她還有關系,所以便問道︰「那她現在可是回來了?」

卻見小丫頭的臉色十分的不好,「回是回來了,不過人卻沒了。」

「什麼意思?」鐘氏滿臉的驚駭,愣愣的看著這小丫頭。

柳茹淳也沒明白她的意思,「什麼叫人沒了?」

只听小丫頭說道︰「知道甄二爺出了事情,所以甄大女乃女乃就趕緊往回趕,回來的時候在河邊遇上去接她的甄大爺,兩人不知道是怎麼說的,竟然又吵起來了,听說甄大爺還罵了甄大女乃女乃掃把星,後來不知道怎的,甄大女乃女乃就掉進河里去了,等著大家伙救上來的時候,人已經咽了氣。」

鐘氏听到此處,只覺得腦子一陣暈乎乎的,這簡直是駭人听聞,好好的一個人就那麼沒了,而且還是雙身子。不禁朝柳茹淳顫道︰「那你甄嬸子豈不是要給氣昏過去,咱們快過去,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可幫忙的。」

最意外的不過是柳茹淳了,心里也暗自慶幸,幸虧當初爹娘沒將她嫁給那甄富貴,若不然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呢!

沒敢耽擱,吩咐丫頭們先把火上的鍋抬下來,母女倆擦干手便連忙朝著甄家去了。

才到門口,就听見屋子里傳來甄嬸子淒厲的哭喊聲,牆里牆外都圍滿了人,柳茹淳只跟著她娘擠過去,卻見邱蓮心的尸體就那麼擺放在門板上,叫一塊白布給蓋著,甄嬸子就坐在她尸體的旁邊哭喊。

一眼瞧去,哪怕各種那白布,卻也能瞧見那已經隆起來的小月復,到底是有些動容,畢竟前半個時辰還是那麼鮮活的一個生命,而且肚子里還有未出生的小寶寶。

鐘氏只上前去勸說甄嬸子,見她哭也忍不住跟著流起眼淚來,「嫂子你先起來吧,我們都曉得你心里可是難過,可是現在人還擺在這里,也不是個事兒,得先找人去合一副壽木來,還有這孩子生前愛美,也得找個人給她收拾收拾,叫她體體面面的上路。」最重要的是邱家的人估計一會兒就趕到了。

整個院子里就甄嬸子一個人,而甄富貴則去半道接他爹跟著重傷的甄富裕了。想來是自己處理不了,所以找了個躲著的理由罷了。

村里幾個年長的也在旁邊勸說著,畢竟邱家的人來瞧著自己家的姑娘都已經去了,還叫甄家這麼擺放在門板上,肯定會更不答應他們家的,到時候若真鬧起來,可不是銀子就能擺平的。

那甄嬸子經大家勸說了很久,才站起身來,「我這是做了什麼孽,養了這麼兩個祖宗,本來還以為能享享清福了,卻不想&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說到此又哭了起來。

她這還沒動手給邱蓮心梳洗收拾,邱家的人就來,但見幾個中年漢子上來,二話不說就將甄家的大門打壞,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沖進屋子來。在院子里掃視了一圈,便瞧見置放在門板上的邱蓮心,不由得都愣在了原地,隨後來的女眷們好幾個直接暈了過去。

甄嬸子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的擦干了眼淚,吩咐丫頭們將暈過去的親家扶進屋子。

那邱家此刻也只顧著哭女兒,沒空搭理甄嬸子,她只得怯怯的站在旁邊,好在沒多久,便听村里的人說甄富貴父子三人已經來到了村口。

聞言,那邱家的男人們便一大群往著村口去了。

見此,甄嬸子怕在出個什麼事情,便連忙打發人去請村長來。

柳茹淳見此,這樣她們也幫不了什麼忙,便勸她娘先回去忙自己家的事情,畢竟今日是要祭祖,等著明日他們兩家的糾紛解決好了,開始給邱蓮心做法事在過來。

鐘氏聞言也有理,安慰了甄嬸子兩句,便告辭回家了。

一路上難免是唏噓,心中也暗自慶幸,估計當初沒答應他們家的提親,估計是自己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了,一面看著身旁的女兒,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萬不能將女兒就這麼輕易的嫁出去。

想那甄富貴,還算是自己從女乃娃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都是個听話的孩子,而且在村里年輕的一輩中,算是最有出息的,可是不想他這婚後不止是打媳婦,還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如今倒好,把自己的媳婦孩子一並給陪了。

這阿辰吧,她雖然覺得除了那臉之外,無可挑剔,可是自己也萬不能就這麼把女兒許給他,畢竟他才來家里幾年,而且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也跟那甄富貴似的變了一個人。

柳茹淳只听她娘一直在嘆氣,不禁道︰「娘你還在想甄家的事情?」

鐘氏點點頭,「是啊,也不知道你甄嬸子現在怎了。」她怎看那邱家的人,也不是簡單的,這一次甄家怕是慘了,且不說甄富裕那里還半死不活的,就這邱蓮心的事情,就讓他們不得安寧了。

「娘想找個做什麼,那到底是他們自己家的事情,咱們也不是親戚,不過以前是鄰居罷了,如此有什麼立場給他們家說話,何況想來那邱家也十分的可憐,那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好好的嫁到他們家來,福沒享到什麼,就出了這事情。」還有那肚子里頭的寶寶&8226;&8226;&8226;&8226;&8226;唉!

下午迷霧漸漸的散去,層雲里的太陽也出來了,所以便決定到柳茹淳老祖的墳上去吃這頓清明祭祖飯。

泥鰍趕著馬車回來接她們,只是東西太多,將馬車里塞去了一大半,所以柳茹淳跟著四兒便一起與泥鰍擠在外面。

眼下甄家的事情正是村里最熱門的話題,到哪里都在听他們議論,鐘氏心里不禁擔憂起四兒來,一路上只差沒揪著她的耳朵告誡,以後不許去溪邊河邊,總之就是但凡有水的地方也不準去。

四兒先前也去看過那邱蓮心置放在院子里的尸體了,那時候還沒蓋著白布,整個人想來是因為身體里灌了水的關系,顯得十分的腫脹,而且一張臉白得十分恐怖,倒是將她給嚇著了,所以此刻鐘氏說來,她也老老實實的答應著。

過了兩日,甄家才將邱家的人安撫好,所以邱蓮心的喪事也才開始置辦。

柳茹淳本是想一起過去幫忙的,可是她娘說那邱蓮心去的年輕,讓姑娘家的還是別去了,免得沾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所以柳茹淳便也沒在去,反而是四兒,不但不在出去玩,反而要柳茹淳教她做鞋子。

四兒向來做事情都是三分熱度,所以柳茹淳便沒搭理她,有時間就去工地上,而且又要顧及田地里的事情。

不過那四兒也並未就此放棄,不知道怎的,竟然跑到柱子家去,央著柱子媳婦教她。無奈那柱子媳婦要照顧孩子,還得抽空來教她這個小姐,可真夠苦的。

眼下一晃到了四月底,田里的稻谷秧苗長得已經快有一尺多高,如此也要開始準備插秧了。而地里的麥子也快割收了,可謂是忙得柳茹淳一日也閑不下來,幸虧那莊子的事情有阿辰幫襯著。

這日柳茹淳去看了姚管事那里,正巧遇見取蜂糖,但見那師父用煙將蜂箱里的蜜蜂燻得暈頭轉向的,才趁機拿出蜂窩來,刮下許多蜂糖,獨留了些給它們吃。

在姚管事屋子里商議了一下什麼時候割收麥子的事情,拿了蜂糖才回的村子。

不想在路上竟然遇見甄富貴。但見他一臉的胡茬,整個人也顯得十分的邋遢。柳茹淳本來是想避開他的,不想那甄富貴卻迎了上來,「淳妹這是去哪里?」

「哦,我從山上那些蜂蜜來,正想過幾日給甄嬸子送些去。」柳茹淳說道,本來是沒打算送的,不過這既然都遇見了,所以便客氣一番。

听說甄富裕是癱了,如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幸得這個家里有著甄大叔撐著,所以也不至于跨下來,不過當初听說陪了邱家不少的銀子,因此家里將好幾個丫頭都遣散了,就留下兩三個來。

而這甄富貴,邱蓮心出事情以後,他便也沒在去東山莊園里,好像听說其實是司徒羥將他開除了的。現在他在家里,整日也就瞎晃,也沒想著跟他爹一起去跑馬隊。

「還是淳妹好,」甄富貴說著,朝柳茹淳靠近了兩分。

柳茹淳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下意識的退了兩步,「我家里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甄富貴卻沒打算將她放走,只移步攔住她的去路,「淳妹你知道麼?」「啊?」柳茹淳疑惑的看朝他,難不成他要告訴自己,邱蓮心是自己跳的河?

卻只听甄富貴一雙血紅的眼楮盯著她瞧︰「我心里想的一直是你。」

柳茹淳聞言,只連忙朝左右瞧去,幸虧沒人,若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只板著臉道︰「你喝醉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嬸子擔心你。」

「我就曉得淳妹還是關心我的。」甄富貴說著,整個人竟然朝著柳茹淳倒了過來。

柳茹淳嚇了一跳,只連忙躲進隔壁的麥地里,繞過他朝著家里跑回去了。

想是跑的太快,在門口一下撞到正出門來的阿辰。

她素來走路不似四兒那般風風火火,所以阿辰不禁有些意外,將她扶住,「怎麼了,後面誰追你?」一面朝著她的身後眺望而去。

柳茹淳搖搖頭,喘著氣道︰「沒&8226;&8226;&8226;沒事。」

「真沒事?」阿辰一臉的狐疑,不過見她不說,便也沒在多問。

當日柳茹淳只叫丫頭拿了一斤蜂蜜去給甄嬸子,不想這事情才過兩日,甄嬸子便上家里來。

柳茹淳跟著她娘都在,看著這才兩個月就蒼老了許多的甄嬸子,看著像是個六十出頭的婦人了。

鐘氏見她肯來串門,所以十分的高興,熱情的招呼著她,幾句閑話來,便料到甄富貴與邱蓮心的事情上。只听那甄嬸子說道︰「當初吧,我覺得也都怪我,富裕那孩子朝著要成親,可是富貴一門心思都在你們家淳兒的身上,壓根就沒娶親的意思,都是我自作主張去給他娶了邱家那苦命的孩子。」

見她無緣無故的又將女兒跟她那不成器的兒子扯在一起,鐘氏心里自然是不高興,可是想到她受了如此打擊,所以便也沒在多言,只是靜靜的听她說著。

甄嬸子頓了一下,又道︰「也是那梅媒婆這天殺的死婆子,當初我讓她去給我把富貴跟著蓮心的八字去合,她根本就沒去,還將那銀子十兩銀子吞了,出了這事情,我越想越不對勁,便又去找了先生將八字重新一合,卻是沖撞的。不過啊,我又拿我們富貴的跟著淳兒的合了,那先生說是天生一度,地造的一雙。」甄嬸子說到此處,臉上才露出些笑容來,一面十分親切的朝著一旁垂頭喝茶的柳茹淳看去。

柳茹淳口里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不過到底是忍住了,只假裝沒有听見。

鐘氏臉上此刻已經沒了笑容,難道甄嬸子是真不明白麼?當初那甄富貴還是個青頭她都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何況現在還是個鰥夫呢!只道︰「說來我們淳兒這八字也是十分的好,前幾日鎮子上好幾個夫人也都說我們淳兒的八字跟他們家的公子也合,而且誰家的公子都是讀過書識字的,有兩個還有功名在身,一時還弄得我不知道到底選誰家的好,不如姐姐幫我拿拿主意吧!」

柳茹淳听見她娘的這話,頓時忍不住低笑起來,她娘什麼時候這麼能說會道,他們家壓根就沒人上來提親好不好,還說什麼八字很合呢!

不過此刻甄嬸子听到鐘氏的話,沒工夫去瞅柳茹淳,而且臉上剛剛浮起的那笑容也頓時消散不見,只朝鐘氏酸酸道︰「那恭喜了。」不過她卻沒有打算在放棄,何況她真的去合了八字,柳茹淳的八字和兒子的很合,先生還說了,成親後柳茹淳還會給他們家生一對雙胞胎兒子呢!

想到此,甄嬸子好像已經看到兩個胖乎乎的孫子朝自己招手了,所以並不死心,只朝鐘氏繼續道︰「妹子啊,咱們兩家那麼多年的鄰居了,而且富貴那孩子是你看著長大的,什麼人你心里定然是有數的,也不用我多說,何況咱們兩家知根知底的,怎麼也比那些剛剛認識的人家強吧!」

知根知底,這確實不錯,不過就因為知根知底,更不能把女兒許了他家去,鐘氏只勉強一笑︰「在說吧,何況我們召兒還沒說親呢,長兄未娶,次女就嫁,這不是叫人笑話麼?」

「可以先把親事定下嘛。」見鐘氏沒有直接拒絕,甄嬸子便又連忙道。

「在說吧。」鐘氏只敷衍道,一面抬起茶來喝了一口,一面招呼著甄嬸子,「嫂子也喝口涼茶。」說著,便轉朝柳茹淳問道︰「莊子什麼時候能竣工啊,我听阿辰說你已經在打算收割麥子的事情了?」

「是呢,不過若是天氣好的話,我想在托托,等著莊子修好了,直接收到莊子里去,到時候也不用擔心下雨沒地兒放了。」柳茹淳這才抬起頭來回著話。

其實鐘氏平時是不過問這些事情的,此刻只不過是不想跟甄嬸子繼續說,因此才轉過話題的。好在柳茹淳也十分默契的回了她的話。

于是,母女倆的話題就一直在這上面,甄嬸子一句也插不上,而且她也不上傻子,看出人家是不想跟自己家定親,因此便也就知趣的告辭了,只是心里並沒打算就這麼放棄了。

之後的幾天,甄嬸子依舊孜孜不倦的過來串門,一逮著機會就跟鐘氏提親事的事情,鐘氏沒了法,只好躲著她,也趁機去並州瞧瞧,除了看看佷女,還能去看懷孕的阿桃。

家中無主母在,就柳茹淳來做主,期間那甄嬸子來過兩次,不過這種事情她也不好直接跟著柳茹淳一個姑娘家說,因此便只好怏怏的走了。

「還真是不死心,也不瞧瞧他們什麼人家,咱們姑娘又是什麼身份。」兩個小丫頭看著出了大門的甄嬸子,不禁鄙夷的小聲議論起來。

恰好那甄嬸子折身回來想要打听鐘氏什麼時候回來,卻正好听見,頓時臉色變得什麼難看,只走上前來給了那兩個丫頭一人一個耳刮子,「兩個小蹄子,說什麼呢你們?主子的事情是你們議論的麼?」

兩個小丫頭壓根就沒想到她會突然轉回來,所以都嚇了一跳,縮到一旁不敢言語,只趁著那甄嬸子沒注意,才迅速的溜了。

見著兩個小丫頭都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甄嬸子心里越發的難受起來,只憤憤的回到家中將氣發在自己家下人的身上。

正好甄富貴喝得醉醺醺的回來,見她砸了東西,便問道︰「娘今日這是怎的了?誰惹了你?」

甄嬸子見兒子這樣子,頓時又是一陣憤怒,不過更多的是覺得委屈,不禁哭了起來,「除了你們這些不爭氣的,還有誰能惹我。」

「我怎了我?」他最近不是挺老實的麼?甄富貴一臉不解,朝著她身邊坐了下來,自己倒著茶水就往嘴巴里灌。

只听甄嬸子哭訴道︰「我天天日日的去柳家,不就是為了他們家能松口把淳兒嫁過來麼,可是你倒好,整日不主事也就罷了,還喝的醉醺醺了,還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這個樣子,誰家還放心把女兒嫁給你。」

甄富貴一听原來他娘是給他去柳家說親去了,而且對象還是自己日日夜夜想著的柳茹淳,頓時來了勁兒,放下手里的茶杯,別提多精神,只朝他娘問道︰「娘真的是給我提親去了?」

「不是給你,難不成是給你富貴啊,他都那樣了,娶了媳婦也給我生不了孫子。」感情他還不曉得啊,甄嬸子白了兒子一眼。

原來那甄富裕不止是叫人家打癱了,而且連都打得不成形,哪里還能娶媳婦生孩子。不過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甄嬸子哪里因為他不能給自己生孫子就不管了,所以還是照樣的找了人來服侍著。

甄富貴此刻滿臉的歡喜,「那柳家怎麼說的,淳妹現在還沒定親吧?」前些日子在小路上遇見她,覺得她長得越發的動人了,也不曉得為人婦後會不會更加的嫵媚動人。

「還能怎麼說,你找個樣子,我便是有女兒也舍不得嫁給你。」甄嬸子白了他一眼,不過見兒子對這門親事依舊如此熱衷,心里好歹是踏實了許多。心里不禁後悔起來,當初自己就不應該嫌柳茹淳的身板小,若是那時候多去說兩次的話,也許柳家早就同意了這門親事,那現在孫子說不定都要出事了。

一面又咒起那梅媒婆的來,「當初都是那天殺的死婆子,若不是她糊弄我,我也不會給你做主把那邱蓮心娶進門來,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克到咱們家,你弟弟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幸虧你八字大些,若不然我怕那日掉進河里的就是你了。」

甄富貴連連點頭,「那我跟淳兒的八字,娘找人合過沒?」甄富貴知道他娘最信這些,所以便先問。

卻見甄嬸子笑得眯起眼來,「自然是合了的,她八字跟你好的不得了,先生都是什麼你們是天生一對了,那樣她不嫁你,還能嫁給誰去,就是鐘氏那里,怎麼也說不通。」

「不如我自己去吧。」甄富貴聞得此言,更加的高興了,自告奮勇道。

甄嬸子看了他一臉亂七八糟的胡渣,不禁蹙了蹙眉頭,「你還是先去收拾收拾,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麼德行。」

「好好好,我這就收拾。」甄富貴此刻是滿心的的高興,酒意也沒了。

甄嬸子看著高興離去的兒子,心里總是松了一口氣,想來還是這柳茹淳能治得住兒子,所以將柳茹淳娶過來當媳婦的意志就更加的堅定了。

鐘氏在並州住了七八天才回來的,加上這一路的上耽擱的時間,差不多就去了將近半個月,正好莊子也竣工了,備了酒席請村里的幾個長輩來坐。

大伙兒看著這莊子,心里羨慕嫉妒恨,更加的看好這阿辰,只覺得有出息,所以便是曉得他臉上丑陋不堪,也有人家來朝鐘氏打听,想要將女兒許給阿辰。

莊子建好了,姚管事那邊就開始收麥子,然後直接往莊子的壩子上曬起來。

麥子收完,便開始收拾地里準備種上辣椒,而麥稈直接燒在地里,就算是最好的天然肥料了。

鐘氏回來了,甄家自然又上門來,而且這一次那甄富貴還跟著一起來。

樓燁正好來串門子,看見曉得這甄富貴想娶柳茹淳,氣得牙癢癢,好像他侮辱了柳茹淳似的。

不過總是有值得叫樓燁高興的事情,比如剛剛有人來給阿辰提親。

「你小子混得不錯啊,竟然有那麼多姑娘家看中了你。」樓燁敲了一下樹下閉目養神的阿辰,笑得十分的歡快。

阿辰壓根就沒搭理他,眼皮也沒抬。

倒是四兒知道他來了,放下手里的繡活就立馬沖過來,挽著樓燁的手臂讓他給摘杏吃,「樓哥哥給我摘信吧,阿辰哥哥都不摘給我吃。」

阿辰抬頭看了一眼樹上的杏,還沒熟透,不禁道︰「端午節還沒到,這杏也沒熟,在等些日子吧小饞貓。」

四兒不禁嘟了嘟小嘴,「我就要吃,難道樓哥哥也不喜歡我了麼?」

「乖,明天我從莊子里給你拿些來,我那里好吃的可多了。」樓燁現在其實是懶得動,所以便哄道。

「真的麼,那樓哥哥不許騙我。」四兒只高興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小四兒啊?」樓燁笑眯眯的回道,一面朝著院子里打量,「你姐姐怎麼不過來。」

「田里要插秧,姐姐說過去瞧瞧。」四兒只回道,一面擔心樓燁要去,便又連忙道︰不過快回來了。「

阿辰聞言,不禁詫異的抬起眼皮瞧了四兒一眼,什麼時候四兒也會說謊話了,淳兒明明說天黑才回來的,自己若不是要等著人家送來的魚苗跟著蟹苗,早就一起去了。

一面站起身來,」我去前面看看。「

阿辰到了前院,甄家母子剛剛叫鐘氏打發走,不過那個要給自己說親的婆子卻還在,見著阿辰來,不禁連忙站起身來,走到阿辰的身邊一連著轉了好幾個圈打量。」滋滋,听說小伙子是學過武的。「這媒婆忍不住伸手要去模阿辰的長袍下面的手臂。

阿辰眉頭一蹙,不動聲色的退開,跟鐘氏打了招呼。那婆子倒也不尷尬,反而十分喜歡的打量著阿辰,一面朝身後的椅子坐下來。

鐘氏這才朝阿辰介紹道︰」阿辰,這是李嬸子,是隔壁村李家的姑母。「

鐘氏話這才說完,那李嬸子就呵呵的笑道︰」我那佷女剛滿十四歲的時候,就有人上門來提親。「一面眉飛色舞的揮著收的帕子,」甭提那場景多是熱鬧了,門檻都快叫那些提親的人給踏平了。不過我那佷女不止是生的相貌好,而且女紅全村第一,又會吹笛子,還識字,雖然不是大家閨秀,不過琴棋書畫都會兩樣了。「

鐘氏心說既然你家上門提親的那麼多,你佷女又如此出息,怎還沒嫁出去,不過臉上卻笑眯眯的跟著道︰」喲,那令佷女還真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姑娘。「」是呢,不過好姑娘自要配好兒郎,我佷女豈是誰都能娶的。「李嬸子臉上一個得意,隨之眼神朝阿辰看去,」不過啊,我家哥哥听說阿辰這小伙子出息,還把那麼一座莊子修得那般好,如此也就不在意什麼相貌不相貌的,有才就可以了,何況我佷女相貌好,以後有了孩子,定然是隨我佷女。「

阿辰此刻不禁後悔,早知道在那邊看著樓燁好了,總比對著這婆子的好,只是現在自己一個人走了,把未來的丈母娘拋下,實在是不妥,所以只好硬著頭皮陪在一旁。

那李嬸子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只差沒將阿辰跟著她佷女的孫子都給說出來了。

鐘氏已經有些困意了,襯著手肘靠在桌上,可是又不能這麼把人趕走。」阿辰哥,有人找你。「在阿辰神游天外之時,便有小廝來叫他,原來是送魚苗和蟹苗的商人來,所以阿辰立馬告辭就去了。」人呢?「阿辰見著門口沒人,只朝小廝問道。」那管事的說,怕魚苗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不進村子浪費時間了,直接去田里。「小廝只回道。

阿辰聞言,便朝村口趕過去,帶著那商人就往田里去。

柳茹淳見著他們來了,便迎上前來瞧這魚苗,這個時代沒塑料袋子,所以這些魚苗都是放在木箱里,而木箱里還用粘泥糊了厚厚一層,以防漏水。」先放出來吧。「里面究竟是太狹窄,而且又趕了那麼久的路,柳茹淳生怕死亡率增高,所以便道。

幾個長工也圍了過來,七腳八手的把木箱子從馬車上抬下來,打開蓋子只往田里倒去。

七八箱子都先放在這兩塊田里,而且為了怕雨蟹相爭,因此一塊田里放養著魚苗,一塊田里放養蟹苗。

阿辰在那邊付了銀子,他們留下一個幫忙看養的王姓私服,車隊就走了。

大家雖然都听說過稻田里放養魚苗的事情,不過卻沒見過,因此覺得都十分的稀奇,長工們也都圍過來瞧。

不過那麼多的魚苗和蟹苗,原計劃是放養在這一片梯田的,只是現在還沒完全準備好,因此就先飼養在這兩塊田里。

不過好在這王師傅在,有他教著長工們,柳茹淳也放心,另外讓管理莊子住宿的辛婆子給這王師傅安排了住宿,才放心的回家去。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了,金色的余暉曬滿了山坳里的小村莊。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小路上,晚風輕撫,倒是也十分的舒服,」甄家的人今日沒來吧?「柳茹淳出來的早,並不曉得,所以便問阿辰道。」來了,不過夫人給打發走了,你不用擔心。「阿辰眸里升起淡淡的笑容,柔情似水的看著走在前面的她。」唉。「柳茹淳嘆了一口氣,一面又慶幸道︰」幸虧哥哥還沒成親,若不然還真不好直接拒絕。「」若是怕拒絕,何不先定親。「阿辰提議道,他也煩那些上門來給直接提親的。

柳茹淳回頭朝他吐了吐舌頭,」跟誰定啊?「現在村里的人都傳她身板小,壓根就生不了孩子,要不然早就嫁出去了。她就不相信阿辰沒听說。

阿辰看出她的心思,不禁溫潤一笑︰」我不嫌棄你,正好我也毀容了,咱們倆在一起正好湊合著過日子,你覺得怎樣。「

毀容?柳茹淳白了他一眼,」不帶這麼開玩笑的。「」我是正經的。「阿辰跨步走到她的面前,兩手只扶著她的肩膀,滿目的認真。

柳茹淳一愣,險些當真了,只將他的手推開,」行了,別鬧了,你想娶我,我還不樂意嫁呢!何況我才十五。「

先前听到她的前半句話,阿辰還以為她不願意嫁給自己,卻不想她是覺得還小,因此心里頭不禁松了一口氣,」那我等著你長大總行吧!「

柳茹淳聞言,不禁上下的打量著他,」你也才多大點?「貌似也還沒弱冠吧!

十九了還不大?阿辰揚唇一笑,沒在說什麼。」從今晚開始,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迎著晚風,柳茹淳揚起手臂只像前頭跑去。

好像過了年之後,就在忙阿桃姐是婚事,然後修莊子,又是田里地里的事情,忙到現在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明天要睡到自然醒。

阿辰追上她去,不動聲色的從身後一把攔住她縴細的腰身,腳下輕點,驀地躍起來,往路邊的一株大桑樹飛去。

柳茹淳本能的想要掙月兌,卻陡然發現腳下虛空,不禁回頭朝著身後的人看去,正好對上阿辰一雙滿是柔情的眸子,不知道怎的,心跳竟然慢了半拍,待她反應過來之時,人已經坐在高高的桑樹上了,雖然是與他坐在桑樹上,不過阿辰的手卻還放在她的腰間,而且摟的更緊了。

上一次兩人摟在一起,那是因為暴雨的原因,所以當時沒覺得有多主意自身的感覺,可是現在平白無故的摟著她到這樹上來,柳茹淳不禁渾身不自在起來。」你&8226;&8226;你放開我,要是別人看見了不好。「柳茹淳只輕輕的掙扎著,不敢太用力,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摔下去,畢竟這樹真心的不矮。

阿辰清逸的笑聲從柳茹淳頭頂傳過,」別人的眼楮又沒長在頭頂,怎麼看?「

柳茹淳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只將手去掰開他那好像是瓖在了自己腰上的手臂,卻反倒叫阿辰給捉住兩只小手,頓時滿兩漲得緋紅,」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快給我放開。「本想大聲責斥,可是卻又擔心下面有人路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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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過年了••••••••••看文的人不在了

可是碼字的人依然在

親們求永恆啊,麻煩你們都快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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