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說網)程蘊涵如死灰般的頹敗被冥衛拉入房內,當瞅著眼前的北堂玉時,眸中再次升起無限的光輝,猛然一般摟住北堂玉,豆大的淚珠撲簌而下︰「玉兒,玉兒,娘親好想你,你有沒有怎麼樣?」話語間拉著北堂玉四處瞅著,眸中盡是擔憂。去看看小說網。
若兒冷冷的凝視著眼前的一切,淡淡道︰「取血。」
程蘊涵聞言渾身一震,眸中盡是驚恐的對上若兒的視線,以往的自尊終究北堂玉的安危下崩塌︰「若兒,我求求你,你放過玉兒,你要怎麼樣對我都可以,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你放過她,在怎麼樣,你也是她的姨娘呀。」苦苦的哀求,雙膝跪地,眸中的水色沒入地毯內,終究無聲的消散。
「我並沒有要殺他,只是借用他點血。」若兒倚靠在軟榻上,涼涼的字語溢出櫻唇,眼角含笑,隨即話語一頓,略帶為難繼而道︰「只是……」
「只是什麼?」程蘊涵猛然抬眸,眸中帶著一絲期待,只要能保住玉兒,讓她怎麼樣都行。
若兒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北堂毅軒,隨之掃著地上垂眸平靜的北堂玉不置一詞。程蘊涵心中的期待再次微微下沉,眸中更是不解的凝視著北堂毅軒緊繃而掙扎的表情。
「王爺。」程蘊涵顫抖的喚道,眸中無聲的懇求著北堂毅軒能救北堂玉一命。
北堂毅軒渾身僵硬,呆滯的凝視著地上的北堂玉,心中復雜不已,若兒,非要這樣麼?非要他親手拿到捅進北堂玉的心口麼?不然就要置他于死地麼?北堂毅軒轉眸瞥了眼浴池內的無情,心一橫︰「好,我來。」
炙熱的房內讓眾人的額上沁出點點汗絲,更是悶熱的讓人窒息,爐盆內燃著木炭通紅亮眼,暖熱無止盡的蔓延,僵硬的氣氛再次隨著無形的沉重而升溫。濃重的草藥味伴著沉香復雜難明的讓人陣陣昏眩。
北堂毅軒靜靜凝視著眼前的北堂玉,手中的匕首隨著他的壓抑,微乎其微的顫抖,程蘊涵定定的凝視著對準北堂玉心口的匕首,心猛然下沉︰「不,不要。」驚恐的呼叫打破了一室的安寧。
北堂毅軒轉眸,蹙眉的瞥了眼程蘊涵,無力的垂眸,再次抬眸已然冷漠不已,握緊的匕首再次直直的往北堂玉的心口而去。去看看小說網。
「不要,不要,若兒,你答應過我放過他一命的。」程蘊涵一把抓住北堂毅軒的手,抬眸哀求著軟榻上的若兒。
若兒微微蹙眉,瞥了眼浴池內痛苦的無情,心一冷,如此拖下去要到何時,既然舍不得就不要送過來,現在母子情深,早知道就該為他多積點陰德。
北堂毅軒凝視著若兒的神情,心一寒,猛然一把推開程蘊涵,微垂眼斂,毫不猶豫的一道插入北堂玉的胸口,鮮血直流而下,滴滴沒入琉璃杯內。鮮紅的妖冶刺痛了程蘊涵的眸子,更是不可抑制的向前撲去。
沐青言微微蹙眉,一把拖住程蘊涵,眸中盡是厭惡的狠絕。「不要,玉兒……」程蘊涵淚流滿面更是無力的匍匐在地,眼睜睜的看著北堂玉胸口的鮮血汩汩而下,本就蒼白的小臉更是幾近透明。想起北堂玉之前的傷口,心如撕裂般的疼痛,歇斯底里的哭聲更是透著無盡的絕望。
北堂毅軒凝視著孱弱倒地的北堂玉,心中一陣不忍的疼痛,待琉璃杯內的血郁郁而積時,一改平靜的抱著北堂玉至懷中,焦慮道︰「青言,快救他。」
沐青言淡淡一瞥,悠然的放開緊抓著欲向前撲去的程蘊涵,定定轉身忙著繼續他手中剛才未完成的事情,對于北堂毅軒的急促不置一詞,雖然若兒話外之意曾說,北堂毅軒親自動手或許還能保住北堂玉一命,但是北堂玉的命還是看他自己的造化,若兒並沒有說,北堂玉獻了血便讓他醫治。
曾見對若兒的虧欠本就讓他難辭其咎,何況如今若兒是小姐的身份,沒有若兒的指令,他是萬萬不會輕舉妄動。
若兒冷笑的瞅著眼前的一幕,心中的情緒隨著輕緩的釋然卻無聲的帶著一絲糾結,程蘊涵,你也會痛麼?你也會絕望麼?
「與其被殺,不如自殺。王爺原來也會選擇自殺麼?」若兒一臉戲謔之意,瞅著焦慮的北堂毅軒,輕笑道。
北堂毅軒的心一沉,與其被殺,不如自殺,當初若兒親自打掉月復中胎兒時對他說的話,北堂毅軒的心中的痛楚排山倒海的襲來,原來竟是這麼般的不忍,這般的無奈。去看看小說網。而她當初是用怎樣的心情親手扼殺自己月復中的胎兒。
程蘊涵月兌離了沐青言的控制,急不可耐的撲向北堂玉,眸中的晶瑩滴滴垂掛,打在一連蒼白的北堂玉的臉上,雙手更是無力的顫抖,眸子撇向胸口的鮮紅時,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無聲的哭泣終究化成悲戚的嗚咽聲。
北堂玉感受著點點微熱,虛弱的睜眸,但看見北堂毅軒的一刻與哽咽心痛的程蘊涵時,無力的轉眸,凝視著軟榻上愜意的若兒,稚女敕的聲音帶著一絲斷續的哀求︰「求求你,放過娘親,可以麼?」
北堂毅軒瞳孔微微一縮,對于北堂玉的哀求,染上一絲淒涼,那日在寒庭閣對他說的話,他都懂麼?所以他這麼平靜,只求用他的血救無情以求若兒放過程蘊涵?
程蘊涵的心隨著北堂玉的話如置身冰窖,從未有過的內疚與壓抑頓時染上心扉,糾結的疼痛帶著致命的恐懼,抑制不住淚水的絕提,「玉兒,都是娘親的錯,都是娘親害了你。「
「可以麼?」北堂玉硬撐著耷拉下來的眼皮,對于程蘊涵的話置若未罔,眸中的無盡的哀求,期待著若兒的開口。
「不可以,你打算如何?」若兒挑眉,滿目冷然︰「你以為你的血就能救你的娘親麼?這本來是你娘親欠下的債。」
北堂玉眸中劃過一絲落寞,對于若兒的話更是最終無力的耷拉下眼皮。蒼白而冰冷的身子更是讓程蘊涵驚恐的眸子無限放大,釀蹌的退後,不可置信的搖頭,「玉兒,不……」
程蘊涵無力的顫抖身子,如風中飄零的落葉,毫無血色的嬌顏掛滿了撲簌而下的淚珠,當眸子落在軟榻上的若兒時,心中的顫栗再也抑制不住。
‘砰’程蘊涵毅然的雙膝跪地,眸子中的哀求,帶著絲絲透入心扉的絕望,磕頭如搗蒜︰「若兒,我求求你,你放過玉兒,你救救他,你要恨的人是我,當初是我害你,玉兒是無辜的,求求你……」
若兒冷眼半眯,嘴角的淺笑之姿唯美卻透著不盡的邪惡。垂眸道︰「求我?呵呵,如今你知道心疼兒子,當初你怎麼不想想如心的孩子,嗯?早知今日你當初就該為你的玉兒多積陰德了。」輕淺的話語透不出的決絕。
程蘊涵的心口如撕裂般的疼,一味的磕頭,「我知道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玉兒,若兒,我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的,求求你了……」絕望的歇斯底里在室內久久不散,悲涼的痛楚滲入骨髓,抨擊著每個人的神經。
若兒側眼睥睨了眼呆滯的北堂毅軒,微微凝眉卻難掩眼底的笑意︰「我似乎太殘忍了,不知王爺有何看法,畢竟是王爺的寵妃,王爺說句話,我也好有個度量,是不?」
北堂毅軒猛然一顫,心口如被硬生生的撕裂,若兒的話如無形的利劍狠狠穿透胸腔,窒悶感讓他有著從所未有的沉重。
北堂毅軒垂眸掩飾著心中的矛盾與掙扎,他該如何說,他該沉默麼?沉默,若兒無非會說他是薄情的男子,對于他的寵妃也不過爾爾,見死不救。替程蘊涵求情麼?那樣她是否會說,他的心里從來就有著程蘊涵,不管程蘊涵過去對她的傷害,程蘊涵在他心中的位置依然不變,況且之前為了北堂玉,若兒對他已然更深了誤解和恨意。
若兒凝視著眼前的一幕,坐直了身子,伸了個懶腰,淡淡道︰「睿王爺做任何事都如此深思熟慮麼?嘖嘖,睿王爺的名聲真不是假的。」
北堂毅無聲的顫栗著,眸光復雜的瞅著若兒,幾欲開口卻終是無聲的吞下了即將出口的話語。
「若兒,這些年王爺根本沒有踏入過憶涵閣,王爺這些年心里想的可全是你啊,我死不足惜,只求你放過玉兒。」程蘊魂略帶沙啞而絕望的聲音無盡的空洞,北堂毅軒的眸光掠到程蘊涵的瞬間再次無聲的凝視著若兒。
若兒俯視著匍匐在地的程蘊涵,疑惑道︰「是麼?」瞥了眼北堂毅軒再次掠道程蘊涵的身上,妖冶的笑容奪人心扉,卻帶著無形的致命力︰「那我是不是該感恩戴德王爺的牽掛與榮寵?」
滿面幸福洋溢的笑容下無盡的譏諷。北堂毅軒的感情居然由程蘊涵來表述,真是好笑。
「若兒。」北堂毅軒焦慮的出聲,試圖辯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邊的無痕蹙眉的聆听著兩邊的對話,似懂非懂的東瞅瞅西瞧瞧,疑惑的水眸凝視著地上的程蘊涵,背著小手,明明稚女敕的聲音卻帶著與年紀不符的成熟道︰「你不用求她的,她是個狠心的女人。」
程蘊涵猛然一怔,眸子中帶著一絲驚愕,隨即再次掠過一絲欣喜道︰「他是你哥哥,你救救他可以麼?」
無痕無奈的聳聳肩,一臉惋惜的喟嘆道︰「佛說,他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程蘊涵身子猛然一晃,更是沒想到無痕小小的年紀便是如此的狠心,言語中不禁帶著一絲犀利︰「他是你哥哥啊,你這麼能忍心看著他救你們而去死。」
無痕眉宇微蹙,對于程蘊涵的話似不解,似不滿道︰「可是當初媽咪不是為了救你們,也犧牲了我那個倒霉的哥哥麼?這樣不是扯平了?」
程蘊涵瞬間啞口無言,當再次準備開始時便听無痕的話語再次飄來︰「如果想要他活,可以出去找大夫啊。」抬首瞥了眼北堂毅軒懷中的北堂玉,小手指著若兒蹙眉哀嘆道︰「至于求她麼,估計你當場挺尸都沒用的,既然你如此舍不得他,為什麼不和他一起死呢,這樣不是一直在一起了麼。」
若兒冷眼的瞅著無痕,輕淺卻惡毒的話也唯有無痕這樣小小的年紀才說的出來吧,從小的苦難終究激發了他內心的冷血無情。那些看著別的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而他卻時時的受著煎熬,與死神做著拉力賽,向來玩世不恭的他,內心到底是什麼樣的,如今連若兒都感到了迷茫。
程蘊涵的身子瞬間癱軟,轉眸瞥了眼毫無生氣的北堂玉,臉色如死灰般的白,大夫?玉兒傷的如此重,當今世上除了沐青言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就算找了大夫,玉兒還不是等死麼?
悲涼的絕望排山倒海的襲來,胸腔內的窒息感終究讓程蘊涵體力不支,一陣暈眩的倒地昏迷。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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