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岑心術 第三十六章 新的警兆

作者 ︰ 健岑

「你這樣已經算是個異能者了,還需要什麼異能?」胡子老頭不解地問道。

三個老頭湊在一起小聲商量了一會。商討很快就有了結果,他們實在沒辦法放棄絕佳的實驗機會,更重要的一點,他們根本沒有把易雪當作人來看。

易雪看都不看就簽了,三人頓時面露喜色。

「喂,你。」禿頂老頭沖著莫然叫道,「把這個沒用的家伙。」他指指暈倒在地的賈相涯,「**去。」

莫然自然是照辦了,他站在門外,好不容易在門關閉之前拖出賈相涯。看著迅合上的門,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沒辦法進去了。無論莫然怎麼敲門,里面都不會有半點反應。這扇門的隔音效果很好。

「不知道里面在干什麼……」莫然心想。

「先測試一下你有多少潛質,有沒有天賦。」三個老頭異口同聲地說。

易雪什麼話都沒說,意思是隨便他們怎麼樣。

白老頭從易雪體內抽出一針筒的血,說是要測試一下易雪的基因。胡子老頭讓易雪站在一個式樣古樸的銅盤上,說是這樣能測量出易雪靈魂的質量。禿頂老頭則拿出一副撲克牌,讓易雪來猜牌的花色。

「真奇怪,你做過變性手術?而且,這個東西的融合性也太差了……」過了一會,基因的檢測結果出來了。易雪的基因和易靈的完全一樣,難怪白老頭會奇怪。見易雪絲毫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他只好訕笑道︰「也對,你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

「這個,你的靈魂質量跟普通人輕太多。怎麼只有正常的十分之一。」胡子老頭擦去頭上的汗,難以置信地說。

易雪根本沒有靈魂,她自己也在奇怪,這質量是哪里來的?

至于禿頂老頭的撲克牌測試,易雪憑借人的直覺,正確率達到百分之九十。禿頂老頭忍不住問她︰「你沒有作弊吧?你這個成績,已經過許多號稱能夠預知命運的異能者了。」

易雪平靜地看著他。

禿頂老頭自言自語道︰「真是的,我在說什麼啊,如果作弊的話,你還來這里干什麼。」

「現在檢測結果出來,我合格嗎?」

三人無言以對。易雪已經完全越了他們的知識範圍,他們簡直懷疑易雪是外星人,故意來刁難他們。三人六目相視,長期以來共處一室讓他們多少也產生了一點默契,基本上可以依靠眼神來交流了。

「怎麼辦?」胡子老頭向另兩人投以求助的目光。

禿頂老頭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

白老頭的眼楮中露出堅定的神色,點了點頭。雖然點頭的幅度很小,但卻十分用力,將他內心的堅定表現得一覽無遺。「豁出去了,把還不成熟的東西都試在她身上。反正我們有合同在手。」

另兩個人猶豫了一下,然後同時用力地微微點頭。

「這個……」三個老頭同時開口,「我們開始吧。」

……

就在門外的莫然快睡著時,門悄然無聲地打開了,易雪從里面走了出來。

睡眼朦朧之間,莫然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女。飄逸的秀,讓人忍不住想要輕輕撫模;深邃的眼眸中映著自己的身影,仿佛整個人都融化在她的眼楮之中;櫻紅的嘴唇,正一張一合,露出潔白的牙齒、可愛的舌頭。眼前這個冰肌玉骨的女神,簡直讓莫然有犯罪的沖動。

時間,莫然看痴了,竟連易雪在和他說話都不知道。易雪見他不回答,生氣地皺眉。這一顰在莫然看起來,又另有一番驚艷的感覺。

「你還沒睡醒嗎。」易雪冷若冰霜地說。

莫然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寒意,立刻清醒不少。一想到剛才自己的失態,他馬上臉紅了。「嗯……我剛剛睡醒……」

「如果你想在這里睡覺的話,那我先走了。」

「等等。」莫然連忙站起來,頓時覺得手臂一陣麻。再一看,賈相涯還沒醒過來,頭枕在自己手上。莫然甩甩手,扔下賈相涯,跟易雪一起離開。「對了,你有異能了嗎?」

「我沒什麼感覺。他們說這東西不能強求,他們能做的都做過了。接下來,只能听天由命了。」易雪長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落寞的神色。

易雪的表情讓莫然幾乎心碎,他不忍去詢問易雪為何如此,只能把視線轉向另一邊。

易雪突然小跑起來,莫然一愣,連忙跟上去。「怎麼了?」

「沒什麼,他快醒了,我要快點趕到他身邊。」

莫然有些奇怪,直到回到樓上才知道,「他」指的是易靈。

易靈還沒有醒來,易雪坐到他身邊,很自然地把易靈放到自己大腿上,撫模易靈的頭。莫然心里一陣酸,他實在是無法看著易雪和易靈如此親密,只能視而不見,回到6仁冰的辦公室。

就和易雪計算的一樣,易靈在幾分鐘後就醒了過來。

易靈下意識地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眼前出現的第一樣東西依然是易雪的微笑。這幾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這微笑讓他每次醒來時都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易靈懷疑若是哪天醒來時無法看見這迷人的微笑,自己說不定一整天心情都不會好。

睡了一天多,易靈還不太清楚自己身處何方,易雪將她對異能和對異人會的所知全告訴易靈,才讓易靈稍微了解了一下目前的情況。隨後他們去找6仁冰,辦理了入會手續,還處理了一些雜務。6仁冰專門為易雪弄了一個身份,以易靈妹妹的身份入籍,反正易靈在這世上也沒有別的親戚,不怕露餡。

易靈再次提出加入「人」組,但6仁冰依然拒絕。6仁冰自有他的考慮,他始終當易靈是孩子,不該參與到這些事情中。

作為一個普通會員,易靈既不需要參加什麼集會,也不需要付什麼會費,只需要像原來一樣生活就行了。照6仁冰的說法,異能者就是被命運所選中的人,他們不用去找麻煩,麻煩自己會去找他們。一旦遇到什麼事,他讓易靈一定要來找他。

這一切結束之後,易靈和易雪坐上了回家的車。

「你今天帶易雪去地下干嘛?」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6仁冰看著汽車遠去。

「沒什麼……」莫然想到賈相涯的囑咐,什麼都沒說。

「算了。」6仁冰又怎麼會看不出莫然在撒謊,「你不願意說算了。」

「外交組剛剛送來兩樣東西,一個是上個任務的總結,另一個是下個任務的簡報,你要先看哪一個?」

「總結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總結的,我們這次的任務基圓滿的。只不過這里有沈先生送來的一份資料,是關于那三個人的能力的。」

仁冰點上一根煙,頗感興趣地接過莫然遞給他的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只有寥寥幾行字︰「代號︰,能力︰附魂。姓名︰沈天,能力︰無,全身改造人,最強武器︰天啟。」6仁冰對這些只是掃了一眼,他最感興趣的是,這個擁有四個能力的人。

「代號︰,能力︰饕餮、穿行者、最後的邊界線、外科手術、愈傷之手。」

仁冰頓時皺眉,明明在戰斗時只表現出四種能力︰穿行者指的是次元手,最後的邊界線應該就是那個三米範圍的禁入領域,外科手術和愈傷之手就不用說了。可是饕餮究竟是什麼能力?如果他還有余力,在那種危急情況下,為什麼不用出來。更不可思議的是,為什麼他會擁有五種能力,難道關鍵就是「饕餮」這個能力?

「該不會是把異能者吃掉,然後再得到他的能力吧。」莫然在一旁插嘴道。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以後注意吧。」6仁冰彈去煙灰,接過莫然遞來的任務簡報,喃喃道︰「怎麼又是外交組的任務,剛剛還完成一個外交組的,又來一個,一定要跑外國嗎?」粗看了一眼,6仁冰就看到「血族」兩個字。「莫然啊,你是不是搞錯了?這是靈能部的活啊,怎麼交到異能部來了?」

「沒辦法啊。」莫然無奈地說,「據說上次在北邊的那只千年僵尸讓靈能部傷亡慘重,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目前他們只有‘月’的一個人能夠出任務,所以需要我們支援。」

「讓我再看看……嗯……世界各地的吸血鬼在南方集中?上百只?有沒有搞錯,怎麼世界上十分之一的吸血鬼都跑到我們這里來了!」6仁冰一揚手,任務簡報「啪」的一聲落在辦公桌上。「其中四分之三居然還是有Id卡的,他們在搞什麼。」

百年前,世界上的吸血鬼數量就已經只剩一萬多,被世界珍異生物保護組織列為一級保護生物。凡是願意不再以活人為食的吸血鬼都可以平安地呆在人類社會之中,擁有的Id卡將會保證他們不被任何正當組織追殺。

因此,吸血鬼分為兩派。擁有Id卡的即表示願意遵守人類的法律,被另一派稱為「人養的」。沒有Id卡的即表示與人類為敵,另一派稱他們為「不服管教的」。人類對這兩派一視同仁地稱作「吸血鬼」,有些人會把沒Id卡的作為「野吸血鬼」。

不過,由于長久以來人類和血族間的偏見,吸血鬼的數量依舊在減少。諷刺的是,不管有沒有Id卡,在那時都會遭到同等待遇。僅僅是一百年後的今天,血族的數量就只剩一千多,這對于一個永生的種族來說是極其不正常。大部分血族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死的,大戰結束之後,人類和血族之間的友好度大幅提升,最大的原因就是血族的數量減少。

現在,任何組織都不得攻擊擁有Id卡的血族,除非有明顯的證據能證明他們以活人為食。正因為如此,6仁冰才會覺得有些頭痛,如果是沒Id卡的,倒能爽快地干掉他們了。

「唉……」6仁冰站起身,「給我準備車,我今晚就趕過去,大概明天白天就能到了。」

「你又一個人去嗎?」莫然對此已經習以為常,6仁冰總是希望自己能頂下所有的任務。「這次任務的危險度恐怕是五星呢。」

「沒事,反正我們都是沒幾年好活的人了。」

仁冰披上衣服,匆匆走了。一陣風從沒關好的窗戶外吹進房間,把放在桌上的任務簡報吹得七零八落。莫然連忙關上窗,拾起散落的紙。一張紙上寫著一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名——「宣務村」,這就是6仁冰的目的地。

莫然沉思半晌,還是覺得不該讓6仁冰一個人去,他關燈,也離開了房間。

……

當易靈抵達自己家的時候,一種無可名狀的輕松感油然而生。這段時間他所經歷的事,比許多人一生的經歷都要豐富。雖然在事件的最後關頭,他被敵人打暈,但當得知那個幕後黑手死的時候,他依然很高興。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親手殺掉那個人,不過這也是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總而言之,易靈很高興。他突然童心大起,凝起炎之氣,猛然抱起易雪,從自家三米多高的圍牆上一躍而過,落到院子里。落地後像是完成了一個惡作劇的孩子一樣,大笑起來。易雪抿嘴微笑,雙手勾著易靈的脖子,把頭貼在他的胸膛。

表面上,易雪和易靈同樣高興,但她的心中的愁苦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心域中的毀就像是一顆炸彈,不知何時就會爆炸。無法保護易靈,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還要幫易靈尋找一個愛人,可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才是愛。原先還想依靠異人會的資源來變強,現在也只能听天由命。這些事情壓在易雪心上,卻又不能讓易靈察覺到自己的煩惱。

會讓易靈看見的表情,只有微笑。

「我們終于回家了。」

「是啊。」易雪微笑著說。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覺得好累。明明剛剛睡醒,卻又想睡覺了。」

「想睡就睡吧。」

安靜的夜晚,一線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射入房間。易靈在床上沉睡,易雪在黑暗的角落里靜靜地看著他。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電話鈴聲,劃破夜的寧靜。易雪不禁皺眉,連忙走下樓。「是誰三更半夜還打電話來,不是存心打擾別人睡覺嗎?」她心想,「等等,我不記得家里有裝過電話啊。」

易雪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在樓下找到鈴聲的來源,那是角落里一只落滿塵埃的移動電話。看著這電話,易雪好半天才想起那是幾個月前買的。上次放在家里充電,然後忘了拔掉,一直扔在這里。

「唉,那時……」易雪回想起最初與易靈相遇時所生的一切,嘴角邊不禁泛起笑意。「唉,現在……」邊想著,易雪拿起電話,上面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這個電話的號碼,連她自己都記不清給過誰了,似乎不應該過五個人。

「你是誰?」易雪問道。

「太好了,終于接通了!」電話那頭的人忍不住出一聲狂呼。

「現在很晚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等等,等等,我是劉小虎,你還記得嗎?你是易雪吧。」

「不記得。」

「算了,我長話短說,我們這里遇到大麻煩了,希望你們能來幫忙。」

「不來。」

「為什麼?我們和你們好歹也算是有過上千年交情的世家……」

易雪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現在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她又怎麼會讓易靈再度陷入危險的境地。同時她慶幸是自己接到了電話,如果是易靈接到,肯定會去幫忙。自己又無法跟他說,現在他不能受刺激,不然身體會被仇恨支配。

易雪隨手關掉電話,再把充電器拔掉,這樣再也不會有人能夠打進來。

為了防止易靈出事,現在易雪不得不全天看著易靈。易雪特意讓6仁冰把她的學籍調到明空四中,這樣她就和易靈在同班讀書了。

第二天,已經二個月左右沒有來上課的易靈重新出現在課堂上,這在他的那些同學看來,已經不算是什麼新鮮事。易雪的出現,才是真正轟動整個校園的事情。

易雪以為能夠讓易靈遠離危險,其實她錯了。就好像6仁冰所說的,「麻煩會自己找上門來」。

寒風從窗戶的縫隙中透進整個教室,讓靠窗坐的學生感到幾許寒意。教室里很安靜,但幾乎沒有人在認真听課,時不時就有學生回頭向教室的最後一排望去,然後馬上坐正,生怕被別人注意到。

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坐著易雪和易靈兩人。原先整個最後一排都是留給易靈的,沒有人敢坐在他附近。易靈沒來上課的那段日子,很多學生差點就忘記這個教室里還有一個未出席的學生,惟有空著的座位稍微提醒了他們一下。

當然,他們回頭不是為了看易靈,而是要看易靈身邊的女生。易雪的美貌讓許多學生一見鐘情,不僅有男生,甚至還包括許多女生。她和易靈的關系也迅成為校園的話題,名義上,她是易靈的妹妹,但任別人怎麼看,她的所作所為也跟她的身份不符。

比如現在,盡管天氣寒冷,但易靈還是在教室里睡著了。這件非常正常的事,但易雪的行為在旁人來看就顯得不正常了。她將幾把椅子排成一排,讓睡著的易靈平躺著,然後把易靈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這樣的確能讓易靈睡得很舒服。當教室里的人第一次看到這個情景時,就連老師都忘了自己剛才在說什麼。

「與其說是兄妹,不如說是戀人。」這是絕大多數學生對他們兩人的評價。禁忌之戀對于這些涉世未深的學生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每節下課時,教室里外就擠著許多圍觀的學生。礙于有易靈在她身邊,許多人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示什麼,但也有少數膽大者敢于把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

個其貌不揚的男生擠過圍觀的人群,好不容易才走進教室,徑直向易雪走去。那時,易靈還在睡覺。教室里先是靜了一下,然後頓時沸騰起來。

「好樣的!」「加油!」「你是我的偶像!」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開始吵鬧起來,那個男生被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住,站在教室里不知所措,臉紅得跟猴子**一樣。

「安靜點。」易雪冷冷地說。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如此激動,但他們已經影響到易靈睡覺了。

在場所有人同時感到一陣寒意,這寒意不同于外面的寒風凜冽,而是一種自內心的冰冷。頓時,教室內外鴉雀無聲。並不是因為易雪的話,在那種嘈雜的環境中,離易雪遠一些的人根本听不見她在說什麼,而是因為一種他們從未體驗過的恐懼讓他們一時無法說話。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剛才遇到了什麼,但本能告訴他們應該遠離這個教室。一個人悄然離開,有一個人帶了頭,後面就接二連三地有人走開,就連原本屬于這個教室的人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一分鐘之後,教室內外就剩下易靈、易雪和剛剛那個其貌不揚的男生。

見眾人都像避瘟神一樣地跑開,那男生也不知自己該不該離開。他在教室里站著,考慮起這個問題。沒有圍觀的人,他的臉也不是那麼紅了。時不時,他還偷看易雪幾眼。那美麗的臉龐,性感的身姿,促使他做出了決定。

他走到易雪跟前,鼓足勇氣,大聲說道︰「我叫趙起,我很喜歡你,能跟你交個朋友嗎?」從他拙劣的說辭可以看出,平時他就是個不善和別人交往的人,也難道會在眾人鼓噪中臉紅。

易雪自然不會理會他,依舊輕輕撫模著易靈的頭。雖然不說話,但這冷漠的反應應該已經很明確地斷絕了這個人的希望。

趙起等了五分鐘,還是沒有等到易雪的回音。不是不甘心還是反應遲鈍,他又開口道︰「自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請……」

听到「愛」這個字,易雪抬起頭看著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直面易雪的絕美,趙起一時忘記自己想說什麼。

易雪面無表情地說︰「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趙起一下子愣住了。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把這個字掛在嘴邊。」

課鈴響了,離去的學生無可奈何地回到教室。他們一進門便看見有些失魂落魄的趙起,剛才在教室里生過什麼事,一看趙起的樣子就能知道。趙起臉色白,依舊站在易雪面前。易雪低頭看著睡著的易靈,完全無視趙起的存在。

生6續就座,上課的老師走進教室。「喂,這位同學,你似乎不是我們班的吧?」

趙起沒有反應。老師走到他身邊,對著他又大聲說了一遍剛才的話。他這才驚覺已經上課,周圍的學生都在盯著他看。在一陣小聲的哄笑中,他緩緩地走出教室。

在門口,他回頭望了易雪一眼,她對教室中生的一切都視若無睹。誰都沒有注意到,趙起的眼神中充滿了正常人不應該擁有的怨毒。

只有敏感的易雪感覺到他的視線,不過,她一點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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