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當警察,首先要確保的就是不能發什麼大案,諸如搶劫銀行、連環殺人、劫持人質、綁架勒索等等,都會頃刻間造成轟動,所以警方在辦案時一向反應迅速,技術跟進、後援保障都做得很到位。文字首發
醫生還沒走到那個傷者身前,幾個假記者塞在耳道里的耳機里就傳來低低的聲音,「已經確認,這幾個綁匪都是越獄的重刑犯,分別來自不同的恐怖組織,是外圍行動人員,都是十五年以上徒刑。那個綁匪綁在身上的**也是真的。另外,國安那邊發來消息,他們的人在境外秘密抓捕了‘聖團’的二號人物阿薩,今天晚上押送到京,現在飛機已經降落……」
公安局副局長還沒講完,陳寶強便用槍指著那個醫生,大聲叫道︰「你,過來!跟我們走!馬上給我準備車!我們現在就要離開!立刻!!」
听到國安局的人在境外抓到了阿薩,雷鴻飛本能的反應就是凌子寒帶人干的,因為他一直在「出差」,到現在還沒回來。林靖卻一直沒弄清凌子寒的真實身份,反而沒有胡思亂想,只是敏銳地覺得陳寶強在這里一陣胡鬧,與阿薩被押解到京可能有什麼聯系。
現在情況有變,兩人不能貿然動手,也不會干預警方的行動,因此停下腳步,裝成不知所措的模樣,讓警察去應付。
他們要車,想立刻離開,其實這才是救出人質的最好時機。這幾個綁匪站的位置很不錯,估計事前考察過這里的地形,狙擊手無論在哪個位置,都不太容易將他們一槍斃命,如果他們往外走,就容易出現很多機會。現在最棘手的是那個身上綁著**的人,他的右手虛握成拳,微微顫抖,顯然一直握著起爆器,而且情緒非常緊張,就算是狙擊手準確地一槍打在他腦門上,神經性抽搐都有可能讓他的手指按下引爆按鈕。
陳寶強一喊完,偽裝成讀者的談判專家馬上安撫道︰「好,我們馬上通知警察。你別著急,我們進來的時候,看到有輛越野車停在商場門口,好像就是為你們準備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不可以讓我們跟著你們繼續采訪,你知道,這是難得的新聞題材,我們想全程報道,也好多掙點獎金。」他的態度非常誠懇,一副事不關己、只追新聞的冷血模樣,說到後來,他甚至輕松地笑起來,親切地開了句玩笑,就像跟他們是一伙的。
在其他幾個「記者」的笑聲中,幾個綁匪的緊張情緒不知不覺的也跟著放松下來,如果這時候「記者」們遞上一根煙,沒準還能互相拍拍肩膀,稱兄道弟。陳寶強已經將人質扔到地上,另外兩個提著人質的綁匪立刻擋在他面前,這時也有點松懈了,手中的槍口沒有緊緊頂著人質腦袋,有些歪歪斜斜,手指也不再緊扣扳機。兩人改變站位,立刻有三個狙擊手報告,已經看到目標並瞄準,隨時可以射擊。
就在他們說話的同時,耳機里傳來特警隊長的命令。狙擊手干掉抓著人質的兩個綁匪,如果不能一槍斃命,就打掉他們手上的槍。身上綁著**的那位交給雷鴻飛,這是他進來前反復強調過的,只有他的胳膊能在千鈞一發之際發揮關鍵性作用。陳寶強和另外一個綁匪由警察裝扮的幾個「記者」對付。「醫生」負責救人質,林靖根據現場情況策應。
等到大家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團,耳機傳來果斷的命令,「準備動手!」
兩發子彈無聲無息地飛來,同時釘進兩個綁匪的頭顱。兩人身子一歪,向後倒向陳寶強。「醫生」已經走到他們面前,這時迅速出手,將兩個女人質拉出來,按到地上,用身體護住。雷鴻飛一個箭步撲過去,右手準確地探向前,捏住身上綁著**那人的右手拇指,一瞬間就將那人的指骨捏得粉碎,不可能按下引爆鍵,他的左手跟著一個勾拳揮過去,就將那人打暈在地。林靖如閃電一般躥過去,幾乎與中彈倒下的兩個綁匪同時撲向陳寶強。談判專家和一個特警比他的動作慢了一點,緊跟在他身後也沖了過去。另外三個「記者」同時出槍,向站在陳寶強身邊的綁匪射擊。
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完成,只有陳寶強反應很快,迅速舉槍。林靖伸手抓住他手里的沖鋒槍向外一拉,側身橫肘,狠狠撞擊他的胃部。陳寶強疼得差點窒息,向後退了兩步,痛得彎下腰去,連連咳嗽。
五個劫匪,擊斃三名,活捉兩名,人質被順利解救出來,行動干淨利落,很成功。
警察沖上去,給陳寶強戴上手銬,將他拉起來帶走。
陳寶強盯著林靖,眼里滿是凶光。林靖對他冷笑,「兩次都被我抓,這就是你的命。你有本事就再逃一次,我照樣抓你。」
林靖當年家破人亡的時候,陳寶強已經在獄中服刑,根本不知道這事,此刻咬牙切齒地說︰「你厲害,當心你家里的老婆孩子死無全尸……」
他的話還沒說完,雷鴻飛便勃然大怒,掄起右胳膊,狠狠一耳光抽過去。陳寶強被打得頭暈目眩,耳邊嗡嗡直響,半張臉迅速腫起來,鼻梁骨折斷,鮮血泉涌而出。他站立不穩,暈暈乎乎地直往下溜,兩個刑警用力架住他,板著臉罵道︰「你還敢襲警?老實點!」
雷鴻飛仍不解氣,握緊拳頭還想揍他。林靖拉住他的胳膊,平靜地說︰「不必跟瘋狗計較,不值得。」
雷鴻飛這才住手,關切地看著他,低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林靖微微搖頭,「我每次抓到恐怖分子的時候,總會有人亂罵,那種禽獸語言根本不用去听,更不必放在心上。」
「嗯,好。」雷鴻飛見他情緒穩定,沒被那句話影響,這才放了心。
這時,大批警察和醫生涌進來,開始井然有序地收拾現場。林靖和雷鴻飛一起退開,一邊看著現場一邊輕聲議論。
「陳寶強在新疆的重刑犯監獄服刑,那里四周都是戈壁灘,他們既然能跑出來,可見本事不小,按理說應該向西偷越國境,到中亞地區去與他們的同伙會合,現在怎麼會千里迢迢跑到北京來?」林靖微微皺眉,「他們鬧這麼一出,從邏輯上說不通。」
「我也覺得有蹊蹺。」雷鴻飛點頭,卻灑月兌地一揮手,「這是警方傷腦筋的事,我們就不操那個心了。」
「嗯。」林靖不再多想,抬頭望向兒童區,有些遺憾地說,「我們買了那麼多東西,不知放在哪里了。」
雷鴻飛想起來,「在樓上欄桿邊,你等著,我去拿。」
旁邊是已經關閉的自動扶梯,他轉身就飛奔上去。林靖看著他矯健的身影,愉快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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