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幾十個騎馬的護衛擁著兩輛馬車,蜿蜒行走在曲里拐彎的山間小路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15[1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豆豆和符致恆坐在其中一輛馬車上,身前身後全是騎馬的護衛,不知情的人看來這就是幾十個人在保護馬車里的人,但是豆豆知道,這些人這麼做,為的不是保護,而是滅口。
車隊走了兩個多時辰,便進入了一座大山,大山里樹木密集,在夜色下,樹影憧憧,萬籟俱靜,只有風吹樹動的沙沙聲,以及連續不斷的馬蹄噠噠聲。
那噠噠噠的馬蹄聲就像是熱油一滴一滴的落在豆豆和符致恆的心上,兩人心中的那根弦繃得越來越緊。他們雖然強制鎮定,可依然難掩心中緊張。
符致恆輕瞥了一眼豆豆疊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地越來越緊,腰身也越來越直,心中不由的涌上濃濃疼惜和愧疚。
「豆豆,你怕嗎?」
「怕!但是,我娘說過,越是怕就越是不能膽小,我相信我們一定會逢凶化吉的。你呢?你擔心嗎?」豆豆抬頭看著他笑,溫婉俏皮,爽朗明淨,馬燈下,她嘴角的小梨渦若隱若現,讓人忘卻了身處險境。
「我不怕!因為有你在!」符致恆搖搖頭。
「啊?」豆豆凝目望去,目光落在他那雙深邃的眼楮上,此刻,他看著她,黑亮的眸子璀璨瀲灩,漾出層層漣漪。
豆豆心神微醉,紅著臉扭頭看向窗外。
看著豆豆面色潮紅,目如秋水,一臉嬌羞的模樣,符致恆的又酸又漲。原來這便是愛著一個人的感覺,只是這樣靜靜的守在她的身邊,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便已是最甜蜜的事情。
只要有她在自己的身邊,仿佛面前的荊途都不再讓他感到害怕,就像是總能看到前方有一盞明燈,指引著他無所俱畏的前進,勇敢的面對。
這時,車外傳來鄭奎的聲音︰「符大人,越過這座大山,再過一個時辰,咱們就可以到達泉州城門了。」
听到鄭奎的聲音,豆豆和符致恆迅速的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領神會,符致恆淡淡的對著外面的鄭奎吩咐︰「鄭奎,兄弟都走累了,要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出發吧?」
鄭奎抓住馬韁,微眯著眼四處掃向自己的部屬,向來警惕的他朝小路兩邊的密林多看了兩眼,瞧著沒有半點異樣,卻仍舊不敢冒險,「出了這座山,我們就在前面的平地稍作休息。」
豆豆微微撂開簾子,無聲的打量著外面的情況,只見那些人的手緊握著劍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那個大魏。豆豆知道,這座大山應該就是他們要動手的地方了。
她從袖中拿出一瓶藥粉,無聲的從馬車上的小圓一點一點的灑下去。
「豆豆,他們不會讓我們走出這座大山,待會你要小心一點。」符致恆神色不穩,雖然兩人已有了計劃,但還是難以心安。
馬車繼續不驟不緩的穿梭在密林中,突然馬匹受驚,不受控制的四處跳竄,緊接著外面一片混亂,倒抽聲一片。
「這是什麼?快,保護符大人。」鄭奎大聲喝令,怎奈他身下的馬兒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強行往馬車的外跑去,離馬車越來越遠。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聲的慘叫,豆豆撂開簾門朝外一看, ,好家伙。這些東西比她預料中還要听話,全都穿梭在草叢中,吐著陰冷的信子朝那些馬兒爬去。
不少人落在地上不受控制的翻滾,一個個都被嚇得臉色蒼白。
鄭奎大驚,抽劍砍去咬著馬腿的毒蛇,「大家小心!」馬兒中毒軟軟倒下,鄭奎狼狽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提劍揮砍,一邊提氣大吼。
片刻之間,他們手上的利劍已經出綃,月光下泛著銀光的利劍對準了地上的蛇群,一陣亂砍之後,空氣中彌漫了陣陣腥臭味,讓人聞之惡心不已。
只听見「嗖嗖」聲不斷,那些蛇像是傾巢而出一樣,他們根本就砍殺不盡,而那些蛇似乎是咬紅了眼,根本就不管不顧的洶涌而上。得了鄭奎的提醒的衙役們都從驚嚇中反應了過來,可還是有人反應稍慢,被毒蛇咬了,正痛苦的倒地翻滾哀嚎。
大魏從腰間抽出長刀,一路揮砍,硬是從蛇群中砍出了一條血路,他的動作干淨利落,目光陰毒的望向奇跡般無蛇攻擊的馬車。豆豆見大魏不懷好意而來,連忙從馬車里跳了出來,拉起韁繩,揮鞭狠狠往馬兒身上抽去,馬兒吃痛,立刻向沒有蛇群的那邊跑去。
「追!」大魏大聲怒吼,心里已經明白,這些毒蛇怕是與馬車上的兩個人有月兌不了的關系。
還在與蛇群撕殺的人听到大魏的命令,立刻跳上樹,輕身一縱,提著劍朝豆豆他們的馬車追去。
鄭奎見狀,大驚失色,「你們要干什麼?」他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不異樣。
那些人的神情一片冷酷,沒有緊張,只是陰毒。
顧不上細想這其中哪個環節出了錯,鄭奎提著劍就追了上來。前面,那些人見鄭奎來勢洶洶的提劍追了上來,立刻默契的留下幾個人,生生的阻攔住了鄭奎。
不讓他追上去保護符致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鄭奎怒瞪著攔在面前的人,以劍相指而問。
伸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露出了幾張陌生的臉,那幾人冷笑看著,應道︰「我們是來送符致恆上路的人。」
「你們究竟是如何混進來的?」
「這事當然少不了你們王大人的幫助。」幾個人眼神交換了一下,突然提劍對著鄭奎招呼過去,「你小子也算是死得明白了,現在就讓我們兄弟送你上路吧。」
「呀……」鄭奎大叫一聲,提劍沖了過來,一時間喊殺震耳。
生死存亡之際,他使出了渾身本事和敵人戰成一團。
這邊,豆豆趕馬向前,眼看著大魏領著人越逼越近,她對馬車上的符致恆喊道︰「小恆,風向對了,你動手吧。」這是兩人前面計劃好的,如果敵人窮追不舍,那他們就迎風給他們送上精心調配的藥粉。
「好!」馬車內,符致恆強撐起身體,拿起瓷瓶,撂開簾子就往外面灑去。
「啊……」後面傳來了痛苦的哀嚎,豆豆不敢松懈,揚起馬鞭用力的往馬背上抽去。
夜色中,馬兒沒命的向前跑去,豆豆已分不清方向,只求能擺月兌後面的追兵就好。四周漸靜,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符致恆撂開了車門簾,豆豆也默契的扭頭望去,四目相觸,一股暖流同時流向彼此的心底。
這是一種劫後余生的共患難之情。
兩人這才剛松一口氣,突然,馬兒驚叫一聲,緊接著馬車不受控制的亂晃,兩人還未回過神來就已被馬車晃的先後滾下了馬車。
「豆豆。」符致恆驚叫一聲,臉色急變,睜大了眼楮,他不管不顧,腳尖用力往馬車上一蹬,整個人就是箭一般朝豆豆沖去,他緊抱住了豆豆的身子,兩人在地上不受控制的向前翻滾,連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豆豆,你沒事吧?」剛停下,符致恆就緊張低頭看向懷里的豆豆。
豆豆從符致恆的懷里爬起,見到幾個壯碩男子緊跟在大魏的身後,幾人目光不善的朝他們走來。
當他們看到地上的兩個人看起來情況尚好時,雙眼驟冷,提著劍就齊齊朝他們刺了過來。豆豆急的出了一身了汗,情急之下,她抽出銀針嗖嗖嗖的朝大魏他們射去。
大魏瞧著那夜色中的銀針,大為震驚,身子靈巧的一閃,便避開了。
他沒有料想到這個柔柔弱弱的姑娘竟身懷武功,豆豆趁他避開之際,忽然輕身一縱奪過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的劍,目光冷咧的持劍站在符致恆的面前,「你們這些晉狗,蟄伏在我們大齊朝到底想要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本就被她利落的身手給怔住了大魏,听著豆豆的質問,臉色不由的變了幾變,心中驚怒不已,「你這個不識好歹的丫頭,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壞我們的好事?」
「壞你們的好事?」豆豆輕笑了一聲,目光來回的掃看著那幾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人,下巴一抬,鄙夷的笑道︰「就憑你們也想在大齊朝攪起風波?簡直就是笑話。」
「你……」大魏臉色驟冷,雙目欲爆。
突然,他手中的利劍直直朝豆豆刺去,而看似柔弱的豆豆此刻卻變得勇猛異常,手中的劍有模有樣的或防或攻,打得大魏根本就近不了符致恆的身。
眼見算盤就要落空,大魏氣極,朝身後的幾人
怒吼︰「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幫忙。」
那幾人立刻手舉利劍朝豆豆襲來,豆豆迅速閃過,趁敵不意,一腳將旁邊一名那人踢開,趁著空隙朝身後的符致恆看去,見有兩人已經圍住了他,而他正艱難的閃躲。
心中一怒,豆豆飛身趕了過來,將符致恆護在自己身後。
「小恆,你沒事吧?」
「沒事!你呢?」
「還好!」豆豆說著,眼尖的看見大魏飛身襲來,立刻拉起符致恆,遲鈍的閃開,哪知那大魏似乎早知她會這麼做一般,劍尖一偏,直直的朝她刺去。
「豆豆……」符致恆握住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心竟是汗水,「小心!」
豆豆神色鎮定,有條不紊,一雙眸子奇亮無比,猶如黑夜中最閃亮的星辰,此時她突然放聲大喊︰「小恆,灑藥。」
大魏一听,立刻收勢,快速的閃至一邊。
待他回過神來時,豆豆已經拉著符致恆朝樹林深處跑去。他氣得咬牙切齒,目光如箭,舉劍吼道︰「追上去,殺無赦!」
「是!」
身後震耳的冷聲讓豆豆和符致恆心下一震,兩人相視一眼,奮力向前跑去。
很快,大魏便領著人追上了他們,豆豆一手揮動著劍,另外一只手則緊牽著符致恆,在幾個高手的圍攻下,雖然體力漸漸不支,但卻仍舊不慌不亂,舉手間是從未有過的勇猛。
深夜的大山里混戰不休。
豆豆緊守在符致恆身邊,符致恆也是見縫插針的偶爾攻向敵人,但豆豆被幾個高手圍攻的密不透風,兩人漸處下風,身上已被利劍劃破了幾道口子。
漸漸的豆豆的性子開始急躁起來,可是想起身後的符致恆,她又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沉著應對。吃力的將大魏幾人的攻勢都接了過去,不讓他們傷害到符致恆。
大魏幾人見久擊不下豆豆和已身受重傷的符致恆,已全然沒有的耐心,下手也更加毒辣,毫不留情。豆豆的壓力頓增,應付起來更為吃力。突然,她看見到左邊的男子舉劍從她的腋窩下刺向她身後的符致恆,豆豆大驚,心髒狂跳,想也沒想就收攏手臂,企圖夾住那瘋狂刺來的利劍。
豆豆背後的符致恆也發現了敵人的企圖,見豆豆以臂相擋,急得大喊︰「豆豆不要!」他發了狂似的大叫,面色猙獰,雙眼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那一刻,他想要拉回豆豆已是不可能,只覺胸口劇痛,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刀一下一下剜割著他的心。
他下意識地將她往後拉,不顧一切的縱身向那人撞去,「啊……」
千鈞一發之際,豆豆抱住了他的腰,心里已有了同時死在對方劍下的預感。兩人身子在地上連著幾滾,滾過之處,血跡斑斑,只听見耳邊傳來劇烈的兵器相撞聲,待他們從地上爬起來時,眼前已見幾個人纏打在一起。
來救兵了。
豆豆急忙扶起符致恆往一邊的大樹下走去,一邊走,一邊關切的問道︰「小恆,你還好嗎?」
「沒事!我沒事!」,回想剛剛豆豆的行為,符致恆就忍不住的膽戰心驚。
「你在這里待著,我去看看!」豆豆安置好符致恆後,立刻從大樹後跳了出來,不顧一旁符致恆的反對。
不遠處人影閃動,沒過多久,就已見兩個白衣人手中的銀光閃過,大魏的人就已倒地,當即斃命。眼看那兩人就要齊齊刺向大魏,豆豆急忙喊道︰「恩人,請留下活口。」
她要活口。
她要問清楚這些人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
白衣人沒有應她,只是凌厲的動作明顯的收了不少,眨眼間,大魏的胸前已經多了兩把明晃晃的泛著冷光的劍。豆豆快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瞪著大魏,質問︰「晉狗,我勸你從實招來,這樣可以少一些痛苦。說!你們蟄伏有大齊的目的是什麼?你們又受什麼人指示來暗殺御史大人的?」
「哼!」大魏冷哼一聲,頭一偏不看豆豆。
「不說?」豆豆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嗖的一聲,一根銀針瞬間就沒入了他的發間,「待會你可別求著要告訴我。」
「你?」大魏抬頭,滿目愕然的看著豆豆,「你對我做了什麼?啊……」還沒有等到答案,他已痛苦的哀嚎起來。
白衣人神情不動的對視了一眼,眼角輕瞥了一眼豆豆,心里面對這個小姑娘有了一種莫名的好感。其實,她們接到命令後,趕到這里已經有一會兒了,一直遲遲不出手,主要是想看看主子讓她們跟隨的新主子是一個怎樣的人?
看著豆豆對符致恆的保護,她們早已被她感動,但還是一直忍到最危險的一刻才出手相助。
現在看來,這個新主子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接下來日子,她們相信不會太沒趣。
「喂,你說是不說?」豆豆不耐煩的又踢了他幾腳,見大魏只顧著哀嚎,根本就沒有要招供的意思,她冷冷的朝他飛去一記冷眼,「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你不要逼我喚那些又冷又滑,又腥又臭的東西來伺候你。」
聞言,大魏停了下來,滿目驚恐。
「我……呃……」他只吐了一個我字,就突然口吐鮮血,頭一歪人就斷了氣。
見狀,白衣人連忙上前伸他的鼻前探去,然後齊齊看向豆豆,搖搖頭,道︰「死了。」
眉頭緊皺,豆豆走過前,檢查大魏的死因,臉色卻是越為越難看。她的銀針並沒有下毒,只是刺中了他的穴位,讓他產生痛而已。而他身上也並沒有致命的重傷,更沒有中毒的跡象,那這人又怎麼會突然離奇的死去呢?
豆豆站起來,勾唇朝兩個白衣女子拱手行禮,道謝︰「多謝兩位姐姐相助!」
「屬下大白(小白)參見主子,保護主子是屬下份內的事。」兩個白衣女子相視一眼,齊齊朝豆豆單膝下跪行禮。
「主子?」豆豆面帶防備的看著她們,「你們是誰派來的?」
難道爹娘這麼快就找到自己了嗎?
還是,四姨派了人暗中保護她?
「屬下只是接到命令趕來保護主子,其他的並不知情。」主子說過,從她們接到命令開始,她們不再是〔姑蘇派〕的人,她們今後的主子就只會是唐家大小姐。
對于唐家她們也是知曉的,尤其是那個讓天下女子奉為楷模的當家主母——喬春。
能夠成為唐家的一員,她們並不排斥。
豆豆轉身就朝符致恆藏身的大樹下走去,淡淡的拋下了一句話,「可我並不想要跟班,我只想自由自在的。你們還是從哪來就回哪兒去吧,小女子實在是不敢自稱為主。」
「只要主子不想見到我們,我們姐妹可以消失不見。〔姑蘇派〕不回收送出去的東西,尤其是人。」
豆豆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她們,「你們是〔姑蘇派〕的?」
「回主子的話,曾經是。」
清亮的眸子骨碌碌的轉動了幾圈,豆豆面上有些為難的道︰「好吧!我就收下,不過,如果沒有我的傳喚,我希望你們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她不喜歡被人跟著,更不喜歡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里,絲毫沒有自由。
那種感覺就像是沒有穿衣服站在別人的面前一樣。
「屬下明白!」
「那現在……」豆豆的話還沒有說完,兩個白衣女子已消失在她的面前,豆豆愣了一下,回過神後,立刻對著夜空喊道︰「我不是讓你們消失,我是讓你們幫我把小恆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這兩個人也太听話了吧?
她話都還沒有說完,她們就急著自動隱身了。
黑暗中,兩個白衣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兩人對豆豆後面的話充耳不聞,嘴角高高的翹了起來。
既然你們剛剛那般為彼此,現在也該是把空間留給你們。
豆豆站在靜悄悄的樹林里,見她們並沒有重返歸來,無奈的跺跺腳,轉身抬步往大樹下走去。
「大白,你不怕主子怪罪我們嗎?」
「小白,你難道不想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大白,你總是改不了這個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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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呵呵!你不也一樣,當初還不是很樂意看著前主子被喬大掌櫃‘折磨’嗎?」
「大白,你壞哦。」
「同壞!同壞!呵呵……」
兩人相視而笑,突然有些明白,李文貴為何急著將她們送人的原因了。然而,她們相信,她們曾經的那點小手段李文貴早已知曉,說不定在他的心里,對她們是感激的。
呵呵!畢竟喬冬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女子。
配上她們那個怪胎前主子,真是絕配!
豆豆返回大樹下,蹲在符致恆的身邊,見他身上的血液已經染透了衣衫,白衣變成了紅衣,觸目驚心。她心急之下,連忙掏出創傷藥,小心翼翼的替他包扎。
「唉——小恆,你身上的傷短短幾天就三次裂開,看來這一下,需要費些時日來調養了。」看著他再一次被包成了白紗人,豆豆輕嘆了一口氣,心微微酸痛。
符致恆搖搖頭,目光落在她肩膀上,她的肩上被劍劃開了一個口子,衣服上沾染了血跡。
「你的傷也上點藥吧,別只顧著我。」
「啊?」豆豆迷茫的看著他,隨即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
「肩上被劃了一個口子。」符致恆看著她泛迷糊的模樣,既好氣又好笑,「你都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真是一個大迷糊蟲。」
「嘿嘿!不痛,沒事兒。只是被劃破了一點皮,我上點藥就可以了。」豆豆嘿嘿的笑了笑,見他精神不錯,心下松了不少,「小恆,依我看趙奎並不知情,也不知他現在的情況如何?我們去找找他吧?」
從趙奎剛剛的拼力相助來看,他十有**是不知道王太守的打算的,對于這樣的人,豆豆自然不會置若罔聞。
「好!你先上藥吧,然後,我們再一起去找找看。」嘴上這麼應著,但是符致恆心里卻已經猜到趙奎的情況了。剛剛那群人如此凶猛的圍攻,怕是他已凶多吉少。
不過,就算他沒有與王太守同伙,王太守也斷不會留他生路。
從他踏上來李家村的第一步時,他就已經是王太守手中必棄的棋子了。
為了不讓豆豆心寒,符致恆欣然同意她的提議。
簡單的上了藥,豆豆便扶著符致恆沿著馬車輒輪的痕跡往回走,當他們回到那一片當時曾人蛇激戰的地方,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豆豆忍不住的干嘔起來。
當時情急之下,不覺得這蛇有多惡心,現在看著它們身首異處,橫尸遍野,頓覺惡心不已。
「豆豆,你怎麼了?」身後傳來符致恆焦急的聲音,豆豆朝他擺擺手,又嘔了幾聲,站直身子閉目聚中精神穩住翻滾的胃,許久過後,才轉身微笑著朝符致恆走去。
「走吧!我沒事!咱們四處找找。」
「真沒事?」符致恆蹙緊了眉頭,看著她蒼白的臉,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擔憂,「要不,你找個干淨的地方坐著休息一下,我去找趙奎。」
「要休息也是你休息,你才是重傷患者。」豆豆不同意,上前扶著他,繼續在樹林里尋找趙奎的身影。
剛走了幾步,符致恆突然拉住了豆豆的手,目光緊緊的看向前方,「豆豆不用找了,他在那里。」
豆豆舉目望去,目光驟縮,張大了嘴巴,久久無法出聲。
只見趙奎被人刺在了樹干上,一動不動的站在大樹下,從他的樣子看來,人早已斃命。
符致恆緊緊的握住了豆豆的手,無聲的給她力量面對這一切,半餉,他才垂首看向豆豆,輕聲的道︰「豆豆,說到底他的死也是因我而起,走吧!我們去幫他收尸,讓他入土為安。他的仇,我一定替他記下,將來一定替他報仇。」
「嗯。」豆豆鼻音濃重的輕嗯了一聲,任由符致恆牽著她走向趙奎。
看著這樣悲壯離世的鄭奎,豆豆心里不禁聯想到了李家村的李叔一家人。幸好,符致恆在離開李家之前,給李家留下了銀兩,並暗中囑咐他們在自己離開之後,立即離開李家村,找個地方重新安家。
看來,符致恆對于這些人的手段是非常了解的。
 
希望李叔一家人能夠平安離開,不會被她們連累。
豆豆和符致恆在沉默中安葬了趙奎,兩人對著趙奎的墓碑沉痛的磕了三個響頭,並暗暗在心里發誓︰「將來一定不會放過有關的人,一定會為他報仇!」
------題外話------
好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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