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醒啦?」趴睡在床邊的喬春,倏地抬眸驚喜的看著他。
「春兒?」四目相觸,柳逸凡微怔了下,情不自禁的喊出了這個似乎已經印在了心里的名字。
柳逸凡低頭看著她,兩人離得很近很近,他甚至能夠數清楚她縴長微翹卷起的睫毛,她白皙的瓜子臉上泛起了點點疑惑,星眸之中盈著一層淺淺的柔光。
喬春昂頭直視,正好對上了一雙亮得灼人的深邃眼眸,那眼底濃濃的困惑,讓她有點模不著頭腦。心中一急,連忙出聲問道︰「二哥,你感覺怎樣?好一點了沒有?」
二哥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用充滿疑問的眼神看著自己?
「咳咳,沒事,我已經好了很多了。」柳逸凡輕咳了兩聲,淺笑看著她。
自己夢中的情節怎麼會那般的真實?好像真的經歷過一樣?還有那個中年婦女,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她們又是怎麼一回事?
柳逸凡想著想著,頭突然像是要被炸開了似的痛起來。
「二哥,你怎麼啦?」
喬春看著他雙瞳驟縮,雙手用力的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不由著急起來。
「啊∼∼」柳逸凡痛苦的叫了起來,腦海里驟然閃過無數張畫面,只覺大腦在一陣陣的收縮、生痛,像是有一股熱流拼命的往腦子里灌。
「二哥,你到底怎麼啦?來人啊,救命人啊!」喬春雙手抓住了柳逸凡的手,可是,畢竟男女有別,她那點力氣又怎麼可能敵得過一個年輕的練家子呢?
只是短暫的停了一下,柳逸凡再一次抓扯著自己的頭發,痛吼著。
這時候,房門忽然打開,喬春就像是見到了救星般的撲了過去,抓住皇甫杰的雙手,著急失控的叫道︰「大哥,快點救救二哥,他......」
皇甫杰伸手扶住了喬春,眼光越過她,緊擰著眉,看著床上失控的柳逸凡,幾步向前,伸手飛快的往他身上點了幾下,他竟奇跡般的停了下來,軟軟的倒在了床上。
「大哥,你?」
「我也只能讓他先安靜下來,其他事情等他醒來再看吧。」皇甫杰凝視著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汗水的柳逸凡,沉聲道。
他已經派人去尋柳神醫回來,也已經讓人徹查此事,希望事情可以早日找到證據,將那些歹人全部揖拿,以還喬、唐兩家一個安寧。
「四妹,你先在這里照看著二弟,我出去。」
他坐在這里等不是辦法,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嗯,我知道,大哥你一定要把那些歹人都揪出來,決不能估息了他們。」
冷眉緊蹙,星眸如冰,喬春磨著牙,看了一眼床上的柳逸凡,續而抬眸看著皇甫杰,一字一句的道。
那錢滿江母子和半邊頭,最好就開始燒高香,祈禱自己做的壞事,不會早日被人搜集到證據,否則,落在她的手里,嗯哼,怕是會讓他們後悔莫及。
兔子急了可是會咬人的。
和平鎮外的疊翠峰,隱蔽的山洞內。
這個山洞處于疊翠峰主峰側的瀑布的後面,外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想得到這洶急的瀑布後,居然還別有洞天,里面寬敞平坦,能容下百幾號人,石床,石桌,石椅,煉丹爐,日常中要用的東西應有盡有。
不知該贊大自然的天斧神功,還是該贊這幫人的厲害,如此隱蔽的地方,居然也被他們覓得——簡直就是穿越版的水簾洞。
「誰讓你私自來這里的?」半邊頭怒眼瞪向洞中央伏跪在地的弟子,大聲的斥責。
現在外頭風聲很緊,逍遙王的人到處都在搜尋他們的證據,如果這個地方被他們找到了,那他這二十年的隱忍可就白白浪費了。
行刺事件再次宣告失敗後,他就讓領著心月復來到這個隱蔽的山洞,進行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外頭,也是安排了人在暗處盯著錢夫人的一舉一動。
「師父,我來這是為了給你報告一個好消息,錢夫人已經同意你的條件了。」柴熊微微抬起頭,一雙賊亮亮的眯眯眼中凝集著青光,薄唇高高彎起。
他是半邊頭在錢府外暗中放置的一雙眼楮,沒想到才短短三天,錢夫人就同意他提的條件,哈哈,看來這個錢夫人還是很疼愛錢滿江的。
只要她按要求給他送來他要的東西,那他要奪回的東西就手到擒來了。
「同意了?」事情發展得太順利,半邊頭忍不住開口再確認。
「是的,徒弟今下午已收到她的準確回信。」柴熊說起這事,還是不禁樂呵呵的扯開嘴,笑了起來。「你沒有讓她們見到你的真面目吧?」
他還是很不放心啊,這事已經到了這一步,可經不起半點的意外。
「請師父放心,她們都是要求將信放在指定的地方,徒弟是在暗中見她們走了以後,才出來拿信的。」
柴熊自信心十足十,對于這事,他也是有過不少嘀咕的,師父的厲害他是有見識過的,真是搞不懂,他為何要在錢家低聲下氣這麼多年?
對于那些擋路礙事的人,衣袖一揮,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嗯,干得好!待天黑透後,你再下山,按計劃把那些東西都給我帶到這里來。」半邊頭終于露出的得意的笑容,想到二十年來的隱忍很快就可以有結果,他忍不住興奮萬分。
他現在可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只要有那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人來做他的藥引,何嘗那些族人不敲鑼打鼓的迎他回去?
「是,徒兒明白。」
柴熊單膝跪地向半邊頭行禮,轉身,退在了一邊站著。
外面的瀑布擊石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半邊頭坐在石凳上,慵懶的拿起一個小瓷瓶,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柴熊,你把這東西給他們送去,讓他們別耍什麼花樣,否則就準備辦喪事。」
「是,徒兒明白。」
柴熊向前站定,接過半邊頭拋過來的小瓷瓶。
瀑布外一雙精光驟現的黑色勁衣男,深深的望了瀑布處一眼,轉身腳尖著地,一躍消失在黑幕中。
錦繡茶莊。
「李兄,你說的這一切,可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听?」
大齊朝的第一大捕頭(孫超義)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黑色勁衣男(李然),對于他剛剛說的那些事,他做捕頭這麼多年來,可從來都沒有听說過,居然,還有用人來做藥引的,實在是太惡毒了,那藥也一定不會是什麼好藥。
「孫兄,大可相信,因為,我還不至于連這點距離的東西都听不清,看不明。」
李然撇了撇嘴,嘴角微翹,向來以冷淡示人的臉上罕有的出現了一點裂痕,頓時,讓他擁有了一點人氣。
如果他連這個都不能听清、看明的話,那他還在江湖上混個屁啊。
呃∼∼
孫超義朝他瞄了一眼,不禁被他臉上若隱若現的暖色給怔了下,想不到江湖上人稱冰山玉面郎的李然,居然也會有人氣的一面。
「他們有此行動,對于我們來說,就多一些找到證據的機會,李兄,後面還要你多多費心。」坐在一旁,許久未吭聲的錢財,皺了皺眉,輕聲的道。
以人做藥引?光是想想也覺得制藥人惡貫滿盈,想不到這半邊頭果真如柳神醫所料,不是個簡單的人。
「錢兄弟說的沒有錯,我們這些人當中只有李兄的武功是最高的,此事唯有你出馬才行啊。」孫超義笑看著李然,緩緩的道。
他第一次見到李然時,就覺得很詫異,這江湖人稱冰山玉面郎的他一向居無定所,喜歡過無拘無束的生活,他怎麼可能願意處在逍遙王的揮下,心甘情願成為一名暗衛,活在黑暗之中。
「錢兄、孫兄,不必如此,這事既然是王爺交下來的,那我李然就不會有第二句話。王爺在乎的人,就是我李然在乎的人,王爺在乎的事,就是我李然在乎的事。」
一絲崇拜在李然的眼中一閃而過,快到仿佛他就根本沒有過異樣一樣。
一年前一幕如昨日般的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那時的他在雪國遇到一件生平最恥辱的事,自信過大的他沒有將對方一個弱女子放在眼里,可輕敵的結果是很殘酷的,他被當成男寵送到了紅帳。
如果不是逍遙王在暗中將他救了出來,估計被服下軟骨散的他,早就被一個女人給干抹淨了,這事要是傳入江湖中,他這個冰山玉面郎也沒地自容了。
那時得知逍遙王在江湖中有一支暗衛,他便自告奮勇的加了進去,成為逍遙王身後的一個影子。
「錢兄、李兄,我們再來商議一下,看怎樣獲取更多的證據,將這些歹人一網打盡。」孫超義伸手招過他們,三個人坐在一起,集首商議事情。
噠,噠,噠。
一輛馬車停在了貴賓樓客棧前,柳如風一臉急色,風塵僕僕的直接沖向二樓的一號上房。嗄吱∼∼
伸手推開房門,滿臉憔悴的喬春,正拿著手絹輕柔的幫床上的柳逸凡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听到開門聲,連忙轉過身子,抬眸淚光閃閃的看著他。
「柳伯伯,你終于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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