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熄燈,公主乖乖從了吧 082 四夫聚

作者 ︰ 紫宵鵲爾歌

082

釋魔宮。

慕容雪傾身側坐,單膝曲腿垂在椅下,手提一把白玉酒壺,高高在上的坐于雲壇上,獨自飲酒。

在此之前,他是滴酒不沾的,可如今,自命不可一切的男人,感情受挫,總也需要酒入愁腸意為解憂。

「不好了,不好了!少主,不好了!」天護法一身灰色的短衣襟,一頭短發亂七八糟地立在頭頂,急匆匆跑進來,嚇得面如土色で。

慕容雪俊顏一黑,怒意上涌,「混帳東西,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回稟少主,據屬下的屬下剛才來報,說看到您的心上人來興師問罪來了!」左護法說著嚇得全身瑟瑟發顫,要知道刺殺景略的事件的主謀可是他想出來的。

這位未來夫人怒氣沖沖的前來,一定是來興師問罪的,少主為了她都變得不像少主了,一會追究起來,他是難辭其咎的含。

「我的心上人?」連慕容雪也對這個稱呼為之一愣,片刻後才回過神來,喜色瞬間染上眉梢,起身上前一步︰「你說明月來了?」

「是的,怒氣沖沖,恐怕是為了昨日的刺殺行動而來!」

慕容聞言垂眸,心里突自思索著,‘或許他說得沒錯,她來了,是為了那個姓景的而來,自己于她,斷是不會生出思念之情的!’

一念至此,慕容雪攀上眉梢的喜色黯然,再抬眸之際,已是面帶冷色,「傳本尊命令,將聖使們送來的歌姬舞姬帶到這里來!」

「咦?傳她們來干甚?」在左護法印象中,自從聖使們送少主的歌舞姬以來,三年也為有所施展,只好吃好喝的養著,令好些個舞姬從曾經的窈窕淑女變成了豐腴地胖墩。

不知還跳不跳得動了。

當黎明月惶惑不安地走入聖壇之時,之前來時的種種不安和擔憂已受數化為烏有。

聖壇之內,歌舞升平,倩影婀娜,笑顏如花,杯影交錯,好不逍遙。

而慕容雪偉岸的雄姿就置身于眾美之中,左摟右抱,樂不可支。

原本她擔心他對自己說些什麼情呀愛呀、此生唯一,至死不渝之類的話,可如今看來,分明是多余的擔心。

如此一想,一雙晶瑩澈明如琉璃的眸子里蘊含的,可就另有一番情緒了。

微微眯起的鳳眸里流溢著的是似有似無的蔑視意味,穿越一回,再回首,唯有她的皇帝哥哥最像男人,只有一位愛妻,別的女人從不多看一眼,那才是真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哪怕天地相離,哪怕陰陽兩隔,那情不變。

慕容雪點墨黑眸從她闖入便不曾從她身上移開,特別是驚見她眼中的那抹蔑色,心中煩亂倍增,雙手摟著兩美女可就受了罪,被他大手鉗得皮肉青紫,疼得吃呀咧嘴。

明月雖身著女服,卻按江湖規矩雙手抱拳,客氣地拱手道︰「打擾慕容少主清幽,實大在下罪過,但若是無急事,也不會前來打擾,煩請慕容少主借一步說話!不知可否。」

借一步,慕容雪心頭就是一喜。但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一雙大手依舊揉搓在美人肩頭,無酒自醉著︰「明月公主如果是想要下追殺令,可以跟我的護法談!釋魔宮向來無往不利,想要誰的性命,從未失手過。」

「呵呵,」明月輕輕笑著,心里百般壓抑著。

「我要下的這單追殺令,並不要取性命,而是要活的,至于具體的情況,請慕容少主找一個安靜所在,如若不能,在下只好另謀能人!」

「哦!」慕容雪大手一松,推開兩側美人,「你即要與本尊單獨談,那你可知若要本尊幫你完成此次行動,酬金可是他們百倍。」

「若是銀子可處理的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

「好!」慕容雪側目,擺手,「你們退下。」

極快,一個個縴細婀娜地女子魚貫而出。

雲壇內,變得寂靜無聲。

明月輕移蓮步,來到霸道揚張的慕容雪面前。

鬢邊的發束隨步履飄然輕蕩,讓慕容雪有片刻間的失神,她如此客氣的聲音讓他感到陌生,卻又不願揣摩,只凝神等著她的下文。

「我要你在兩日內活捉黎離離!」

「若是直接殺了她,不是再省事!」

「不行,我要的是活的,若是她死了,你一紋銀子也拿不到!」明月凝眉,她一定要親自問她。

「我可以答應你,但卻沒有說過我收酬勞是銀子了?」慕容雪邪眉輕佻,垂眸睨她的眼底目光熱切,只是長長的睫羽輕垂掩去了表達內心真情的所有情緒。

「那你要什麼?」明月下意識地模了下腰帶,他的流氓行為她是見識過的。這色胚要是真使出蠻力,她怕是走不出這座魔窟了。

「本尊最不缺少的就是金銀。」其實她缺銀子大可以跟自己說,他可以無償提供。想起她是跟著安苡塵那個號稱京城第一美男的小白臉來的,心里的不舒服又無限的累加。

「慕容雪,如果你想要以此威脅,乘人之危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走!」

「哼!」慕容雪冷冷哼之,「本尊要女人的話,不亞于你皇兄的內宮!」

「我皇兄後宮只有皇嫂一人!」憑你也配與她皇兄相比?笑話!不過現在有求于人,還是暫忍一時,明月想著壓低了聲音,耐著性子輕問道︰「那慕容尊主是不想接我的單了?」

「接,本尊一定會接,」即使不為黎國天下蒼生,也只為自己。

「那你究竟要什麼報酬?」

「這個,自然是你有的!」

「你,」明月惱怒,轉身捂住衣襟,「交易就是交易,無關肌膚之親!我可不是你的女寵們,任你胡來。」

「哈哈,」慕容雪朗聲而笑,「本尊要的自是你能給得起的!」

「那,-----那,----咱們一言為定!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明月猶豫著,還是答應了,因為現在,為了景略的家人平安,她已別無選擇。

*

與慕容雪達成一致,明月便離開。

剛走出雲壇數十步,經過狹窄的通道,總感到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她,轉過身,又四下無人。

身後傳來輕微的呼吸身,還有氣息掃過她頸邊汗毛,心猛然收緊。機械的慢慢轉身,她最擔心的莫過于那個張狂的家伙不肯輕易放地她,身後突地傳來一呼風聲,明月駐足,回頭,淡淡的燭光中有一團金色的東西,正慢慢向她靠近。

是什麼東西?

明月定楮一看,驚出了一身冷汗,倒退一步,嚇得腳軟摔倒在地。

難道那家伙用什麼野獸做寵物?

野獸若不從小訓養,野性難去,不知眼前這個……

她稍微動動,對方也跟著晃動。

大氣不敢出的瞪著那兩團東西,她不動,對方也不動。

就在這時。動作極為靈敏的長毛團湊近她身前。

明月听到那團長毛團,喘氣地聲音。還不時的以它的長長毛發在她身上揉蹭。不用再想了,眼前這東西肯定是那個色胚養的寵物……

長毛團在她臉上、身上亂聞一氣,倒也沒更多行動。

明月忐忑不安的心略為放松,試著柔聲道︰「嗨你好啊!」說著大著膽子試著抱它,「讓我看看你是屬于什麼物種!」

那東西听到她說話,歪著長毛腦袋疑惑著,對于她的手並沒有什麼煩感。

輕輕的抱起長毛,托到燭下打量,琥珀色的圓眼,金色長毛,濕漉漉的鼻子,長長的胡須。呃……這,莫不是傳說中的金毛獅子!

明月托著它,眉眼懼到一起,試著輕輕梳理它滿頭長毛,它居然也不避開,乖乖的任她模著。

見它對自己不抗拒,她也就壯了膽子,秀眉一揚,清澈的眸子更是晶瑩透亮,揚唇,那只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居然也有愛心喜歡養寵物?這倒是意外了。

「小家伙,我是不是打擾你了?其實,姐姐沒有惡意的!姐姐是來見你的主人的,現在姐姐要走了,你自己好好的玩去吧。」試著想將它放回原地。輕輕縮回手地打算開溜。

她停下手,金毛獅子可就不樂意了,低吼一聲瞪著她。

明月心里一緊,忙二度將她捧起,指尖輕抓她的長毛。

金毛獅子懶洋洋地攀著她的手臂,舒服地閉了眼。

明月臉上表情一僵,難道這丫的喜歡被人蹂躪?

想到這兒,停了手,慢慢拿開,果然金毛獅子馬上睜開圓滾滾地紅眼,瞪著她。

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又不耐煩了,竟開始皺鼻子,露出凶相。

明月一驚,急忙又抓上它地滿頭長毛。

金毛皺起的鼻子瞬間恢復正常,再度懶懶地睡在她的肩膀上去。

明月對天翻了個大白眼,真是什麼人養出什麼東西,那個霸道的張狂色胚就愛粘女人,就連馴養的畜生也喜歡女人給它抓癢。

既然不得走,也只好捧著這只家伙,待得出山,見到安苡塵再說。

可就在她一動,金毛獅子警覺坐起,虎視眈眈的瞪著她。琥珀色的圓眼在燭光下放射出恐怕的紅光。

明月心里涼颼颼的收回腳,堆出一臉的笑,金毛獅子才安靜下來。

無奈的蹭了回去,繼續著指尖動作。對著四周高聲抗議起來,手上的動作自是不敢停。「喂,有人沒有?把你家的什麼東西抱走!」

結果四周依舊既往的安靜。連剛才與她交談的慕容雪也消失不見了,或許那廝現在正抱著哪個美妞***一度呢。卻苦了她在此為他的獅子抓癢。這叫什麼事了。

明月郁悶的想一腳踹它下去,但終是怕它獸性大,沒敢亂來。

心頭將那個家伙默念幾十遍,即將養了這樣東西就應該圈起來,像現在這般散養纏人,算什麼事啊。

黑暗的角落里,一張女子怒意勤勤地眼中有狠決閃過。

她本來私放了金毛吼,是想讓它咬斷那女人的脖子,可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只畜生會喜歡她,不但沒有傷害她,還托住了她。

真是,可惡之極!

「黎明月,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不善的質問聲傳來,明月詫異地抬起頭,怎奈一只利劍已抵到喉間。

這是好最恨的方式,或許她還不太了解自己,她一生最討厭的就是被脅迫。

明月無所畏懼地抬頭,對上紅衣姐姐的血紅怒目,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哪是听不懂,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皇宮中戒備森嚴,猶如龍潭虎穴,你竟要他為你舍命冒險!」

「呵呵,你們釋魔宮不是號稱武林第一暗殺組織的麼,怎麼,根本是虛張聲勢嗎?若是沒有那個本事,不答應我就算了,我可沒有強要誰的命,你是誤會了。」

迷迭看她一幅事不關已的樣子,胸中怒意更勝,想到自己近一月時間在聖鋒頂上受盡折磨,都是敗她所賜。

「好了,小長毛,你自己玩吧,姐姐要走了!」說著放開懶在懷里正舒服著的金毛獅子,起身就要走開。

「你等等!我要你收回你的追殺令,否則今天你就不能走。」

金毛不得舒服,轉過身就看到迷迭抓著明月不放,頓時,視迷迭為敵。

呼呼的發出不壓抑的低吼,原本團成一團的身子也微伏低,擺出了要攻擊前的獵殺姿勢。

「如果你們不想接我的生意,大可以讓慕容雪親自來跟我講,我會另尋他人。」明月反手將她的手打開,無心跟她糾纏。

心里又想到等在外面的安苡塵,這個男人到底不是她的男人,否則也不會她多時不歸,也不進來尋找。

若是景略,涼川必會隨她左右。……心中再度一驚,真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居然將這兩個人視為自己人了。看來有時候,即使是被強迫多了,也會在潛意識里行成一種習慣。

*

就在她分神胡思之際,迷迭卻抓住了這個空當,翻手就是一掌推向她的面門。

明月閃身躲過,不想身經百戰的迷迭實為虛掌,實招直擊肋骨。

腕間一沉,指尖多了三顆銀針,向著迷迭的軟麻之穴飛射。

不想就在這時,金毛獅子起身飛撲,實實在在地去接她的三顆銀針,明月看在眼里,想這小家伙若是接了她的銀針,只怕是活不過明天,終是動了惻隱,飛身上前,雙手去接長毛。

不料,剛接到那團長毛,小月復處傳來一陣巨疼。而另一端的通道上,慕容雪和安苡塵居然並肩而站,走過來的同時,看到明月實實在在的受了迷迭一拳。

慕容雪對于迷迭的武功心知月復明,她學武十年,一般人受她一拳恐怕都會傷及內髒,何況明月全然沒有武功底子。

月復部一陣巨痛,明月面色一凜,身子軟綿無力地跌了下去。

一股股熱流從身下流出,瞬間染紅了衣褲。

邊走邊聊的兩個人,幾乎同時看到明月倒地一幕。

「住手!」慕容雪急吼一聲,飛奔過來。已是來不及。

迷迭看到慕容雪飛奔過來,第一個飛到明月身邊,眼里的快意化為重重灰暗,拉住他的手,「空雪,既然你不能愛我,那麼,我寧可你恨我。」記住,總好過被遺忘。

「滾!」慕容雪忍無可忍,冷喝一聲甩開她。

「啊——」明月痛苦地跌在地上,長毛蹲在她身邊,輕蹭著她的裙擺,嗓子里咕嚕著發出委屈的嗚呼聲。

「明月,你怎麼樣?」慕容雪撫起她入了自己的懷中,緊張的拉她的手腕。

明月顫微微地抬起手,水亮地明眸里染上血紅一片。

慕容雪也看向她的手,只見明月白皙得幾乎透明的掌心被鮮血染紅了,黑眸驟然一暗。

冷森的目光點點渡到她的鮮血淋淋的衣裙上,眼底有殺意風起雲涌。

安苡塵雪白的銀狐短靴落在她身邊,明眸同樣落在她染身的鮮血上,輕抽一口冷氣,好看的軒眉漸變緊蹙。

慕容雪的臉色變得陰森可怕,二話不說,直接抱起她大步走回自己的寢殿。

不管不顧地將傻掉的明月放到床上,拿過她的手腕,指尖搭上,閉起嗜血的黑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臉上的陰雨也隨時間的推移激增。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明月心頭百般感集,幾乎被自己衣裙上的鮮血給嚇暈了。

她不是這個封閉朝代的女人,她知道如此狀況是怎麼回事。

眼淚一大滴,大滴的落下去,沖刷著衣裙上的血色,很快就陰濕大片。

慕容雪落在腕上的手指變成了掐指。

「這孩子---是誰的?--是我的,還是那個姓景的?」

明月雙眸被淚水沖刷得清澈透亮,抬頭對上他怒視的眼神時,晶瑩的淚光在眼中打轉,泛起近乎自嘲的笑意。

一向潔身自好的她,居然被男人質問,孩子屬于誰。

她這個糊涂母親,孩兒來時,她渾然不覺,這刻,又在她渾然不知的情況下,悄悄的從身體里溜走。

喪子之痛,有幾人能懂。

「告訴我,是誰的?」

「放開我!」

他的質問,換來明月冰冷的回應。

她吃力地起身,輕推開腕上的手,再不屑看他一眼,一步一個血印的,托著染紅的血裙,緩緩離開。

淚水再次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一個孩子,她的親骨肉,就這樣沒有了。

沒有了。

「公主!」一個清柔的男聲落在面前。

明月怔怔的抬頭,被淚水模糊為的視線並不能將面前的男人臉看得真切。

卻依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男人手腕。哽咽著近乎哀求︰「帶我走,帶我……」

話不及說完,便再難支撐沉重的身體,眼前被無數的黑點聚攏,一頭扎到男人懷里昏厥過去。

安苡塵一把將她接住,身上潔白似雪的長袍被她污濁的衣裙染上了點點梅花。

若在平時他是忍無可忍的,但這刻,只一心要將她帶回家。

抱起她,滿懷馨香,目光對上面色凜冽的慕容雪,只微一點頭,便急匆匆地邁開腳步,抱著她絕塵而去……

慕容雪看著她的背景,只覺得似有一只手將他的五髒六腑全部掏空了。

一種離開她,生活也沒有意義的念頭涌上心頭,隨手抄起案上馬鞭大步流星地追隨而去……

安府別苑

安苡塵帶著明月從釋魔宮離開,並沒有急著將她帶回家,而是直接送到了他自己的醫館里,命兩名女大夫好生的治療後,才又趁著夜色將她抬回別苑。

回到別苑,亦是守口如瓶,對于景略也是只字未提。

如此一來,在他家里作客的人可就不單單是景略一行人,又多了個魔煞,慕容雪。

弄得他的別苑影衛、殺手無數。個個風里來雲里去,好不熱鬧。

但這份熱鬧並不被鄰里所見,在外人看來,他的別苑,依舊是座閑置的奢華大宅。

翌日夜,明月門外。

一抹灰色蟒袍落在門外,焦躁地徘徊。

青蕪拉開&房門,為難的扶著沉香雕花門扇,低聲道︰「公主請慕容宮主不要忘記與她的約定,至于見面,公主不想見任何人,就請慕容宮主回去吧。」

慕容雪並不理會青蕪,伸手推開她,徑直邁進了房門。

深邃地目光落在屏風上單薄地背影,深眸緊擰。

「慕容公子,公主不想見你,你————」青蕪見他硬闖,臉上的柔色盡失,恨恨的就想罵街。

不等明月出聲,慕容雪再次回頭對青蕪道︰「麻煩姑娘,給我沏壺熱茶。」

青蕪哪里不明白他是有意支開自己。但主子之間的事,確實不是她一個丫頭可以干涉的,何況,他,怕是孩子的父親。輕嘆一聲,拿了案上的茶壺,輕關上房門。

「孩子的事,對不起!……」慕容雪等青蕪走出。

上前掩上房門,再次渡到桌邊,凝視著屏風上一動不動地單薄身影。

「我不知道什麼孩子。」明月打斷他地話茬兒。聲音更冷了三分。

「孩子,是我們的,對不起。」

「慕容尊主在說什麼孩子,我不懂。」明月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掐入皮肉。他還好意思來跟她說孩子的歸屬。

慕容雪到了唇邊的話,頓時被卡在了喉嚨處。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道︰「你與景略有夫妻之名,而我們……讓我怎能不去胡思亂此想。」

「慕容尊主多思多慮了,我們之間,除了那個交易,沒有任何關系!」

他上前,走到屏風前,「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點解釋地機會?」「尊主實在想多了,我說過我們沒有關系,又何來解釋。」明月輕輕出聲︰「如果慕容尊主是為了這事。那你可以請回去了。」

慕容雪鎖緊了眉頭。如果那日不是一時大意,想在她面前故弄玄虛,招了那些女人回來,迷迭就不會有機會傷她,說來都是自己的過錯。

只是,他萬沒有想到,她會懷上他的骨肉。若是沒有景略,他斷然不會懷疑,說白了還是不信任惹出的事端。

長呼了口氣,伸手落在她地腰際,輕擁入懷,「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打開心門?接納我?」

「我一向如此,所以我們各走各的路,慕容尊主也不必為我的事煩惱。至于你所說的接納,根本從無談起,還請慕容尊主不要再提。」

她相信慕容雪今天晚上站在這兒是想知道孩子,可現在孩子沒有了,就算是她承認孩子是他的,也沒有必要給那縷孤魂找到他的根源了。

「什麼是沒有必要,我覺得我們今後的路還很長,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慕容雪開始有些煩燥,他進屋這麼久,她都沒有轉過身來面對他,她甚至不願再看他一眼,這對他而言又何曾不是一種藐視。

「我們之間,是場錯誤,這錯誤錯得不在我,也不在你,就讓它被時間沖淡,遺忘吧。」

慕容雪沉默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對于埋藏在他心里的那個夜晚,他同樣曾經抗拒過,如果他不是慕容家族的唯一傳人,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一世絕學丟失在他手上。

他也不會接受那麼樣地安排。

原本再次見到她,以為是天意安排,可以成就美好的姻緣,可面對她的舊疾,他還是選擇遠遠的看著她活下去。

「慕容尊主,還主不要忘記你我之間的約定,將黎離離帶到我面前,至于其它並不重要。」

慕容雪心里的最後一點希望被她的話掃出了太平洋,寒下了臉,「你我之間不是只有交易。」

盯著眼前嬌弱得如同風柳的人影,眼里快噴出火,恨不得上前將她壓在身下,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愛,有多深。

「呵呵,那依慕容尊主看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

慕容雪突然發覺,他錯了,一味的追究孩子真是錯得變譜,既然不能自控的愛上她,就應該愛她所愛。

學會包容與關愛。

「我們之間有情!」也許現在她還感覺不到,但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明白,愛上他是種正確的選擇。

明月的眉頭也慢慢擰緊,「一廂情願與兩情相悅有質的差別。」兩人靜靜的站著,許久,明月的聲音再度響起︰「夜深了,還請慕容尊主早點休息,極早完成你我交易。」

*

夜靜更深,青蕪看了床上的明月蒼白的臉色,心里就說不出的酸。

「公主是金枝玉葉,如今卻落得個流離失所,剛懷上的骨肉說沒就沒了,受這樣的罪,若是皇上知道,還不知要怎麼心疼呢。」青蕪說著抹去眼淚。

「青蕪,」明月伸手將帕子遞到她面前,輕唇輕輕地勾了勾,「不要這麼說,一切都是天意吧,這孩子就算沒有掉,也留不得!」

「這——」青蕪自抹著淚,想到公主身上的蠱毒,心頭又是一揪。

「公主,奴婢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鬼丫頭,有話你就說嘛。」明月點了點頭,拉她在自己身邊躺下。

青蕪放下手中針線,合衣躺于她身側,給她掖緊了被子。側身看著明月。「公主,景公子和慕容公子,您喜歡哪一個?」

明月疲累地揚了揚眉,慢慢勾出抹淒涼的笑意︰「景略心有所屬,慕容雪身邊亦是美女如雲,他們倆于我,都不過是被命運強行留在身邊的男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

「景公子不會,他會給公主幸福的!至于那個慕容公子,」青蕪說著頓住,遲疑了半響,才緩緩開口︰「那孩兒,當真是公主與慕容公子……?」

明月輕輕的閉起雙眸,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次的事,或許真是意外,奴婢看他一個大男人,在公主的屋外站了一天一夜,恐怕對公主的感情是真的。不如公主就把他留在身邊,細細的觀察一段,反正咱們復國也需要人手,不如,公主就給他一個機會。」

明月側過身子,對上青蕪苦出汁來的表情,「你這丫頭,幾時被他收買了,張嘴閉嘴都是為他說話!」

「奴婢不敢,奴婢全都是為公主著想,公主若是不能接受景公子,就不如,先把身上的毒解了,再與慕容公子一起,就算是過隱居的生活,也給快樂。」

「解毒!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五個能為我解毒之人是誰,況且就算知道,又怎能如當初一樣,受動的接受……?」明月苦笑,這穿越穿得當真是欲哭無淚。

「奴婢知道,景公子,慕容公子!若是當初好好的問皇上,就好了。但願皇上可以沒事,」青蕪說著,雙手在胸前合十,默默地祈禱……

一陣急促混雜的腳步聲向在門外。

明月與青蕪同是一驚。

听這聲音,似乎來人不少,且來者不善。

「你若是真的擔心你的皇兄,就不應該躲在這里了!」一個女聲傳來。

明月與青蕪錯愕地起身,看向不知何時闖進來的女人。

黎離離,襲著逶地的明黃長袍,瑰麗端絕地出現在二人面前。

明月平靜的心緒更次失去了規律。

一怔之下,倏然起身下了床。

打著赤足站在黎離離面前。

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情緒激動地搖晃著她的身子︰「你說,你把皇兄怎麼樣了?」

「你放心,皇姐是不會這麼快就讓他死的,皇姐要他好好活著,活著娶我為帝後!」

「你說什麼?」明月被她的說法震懾得心頭一緊。不敢置信地看她微笑的臉,知道景略所說非慮,民間傳聞屬實。

只是如此的不倫之戀,卻發生在皇族兄妹之間,如此定會成為一國笑談流傳百世。黎離離反手抓住她的手,洋洋得意地笑道︰「我說我要與黎樺成親,做他的帝後。」

「這不行,這不可能,皇兄他不會娶你的!」明月甩開他,後退兩步。

「哈哈哈,」黎離離朗聲而笑,「現實擺在眼前,已容不得他不同意了,何況,他已答應我了。」

「你,」明月搖頭,看著失去理智,近乎瘋狂的笑容,萬分心寒,「你知不知道,強迫得來的,不是愛情,只有苦果,你要逆天而行,是得不到幸福的。」

「我管不了那麼許多了,你只告訴我,傳國玉璽在哪?只要你肯交出玉璽,我可以考慮放過景家一族人!」

景略一族人!雖然她沒有,也不知道什麼玉璽,可也不能看著景家人白白蒙冤。

「只要我把玉璽給你,你就放了景家族人嗎?」

「是的!沒錯。」

「那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是什麼?」黎離離不悅地扭頭看她,眼底閃爍著忽明忽暗的銳色。

「交出玉璽之前,我要見皇兄一面。」

「見皇兄!」黎離離垂眸,沉吟著,並不作答。

只是將目光淡淡掃過身邊,穿著打扮十分怪異的男人。

那男人身襲精短利落的緊衣緊褲,一頭發棕黃色的頭發編著數十條小辮子,條條辮子上都墜著一顆黑色的瑪瑙石,隨著身體的移動而綻放著神秘地光澤。

那男人看懂了黎離離的眼神,從懷里掏出一只藥瓶,送到明月面前。

青蕪看在眼里,急忙上前,以身擋在明月面前,「你們要干什麼?這是什麼?」

黎離離接過穿著奇裝異服男人手里的藥瓶,執在指法把玩著,「你要見你的皇兄可以,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公奪信用,所以,你必須先服下這個,我才會派人送你去見你皇兄,」說著,「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公主,你不能服這個,說不定是毒藥!」

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鐵塔般地擋在了明月身前。

明月看著面前的男人,唇角旋開抹苦澀地笑︰「涼川!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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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歌先去睡了,好累好累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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