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慕容雪一拳頭打在石牆上,骨節上鮮血涔涔,他居然沒有看出來,她那是在被人控制下才說出的話。
自己居然誤會她,恨她,甚至還想要親手結束她的生命,永遠永遠地將她留在身邊。他居然會有這樣喪心病狂的想法,若真的做了,他與那個可惡的南宮勛又有何區別。
如此,若是與景略對她相比,他對月兒的這份,他認為了不起的愛,居然是愚蠢的、莽撞的、悲哀的。
「現在明月的情況不明,我的身體又,……你馬上去找她,救她——她就在最南面的冷宮湖岸邊。」
慕容雪鄭重地搖頭,抽出了腰間配劍,「她已不在宮中了,而是身在瑯王府!我這就去救她。」容起身就走嫠。
景略的目光追隨他地身影至門外,「月兒對南宮勛根本無意,你千萬不要繼續誤會她。」
慕容雪回頭看了眼景略,心中百味陳雜,「救了月兒,我再回來尋你。」
「你不必管我,若月兒不在這里,我也沒有留下的理由。蕁」
「好!」他對他鄭重地點頭,而後,身影極快地消失。
比起來時,慕容雪的腳步輕快了許多,他如飛的腳步,很快越過宮牆,翻身坐入外面的白馬上。
快馬揚鞭地駛向瑯王府。
瑯王府,燭火徹底不熄。
慕容雪趕到的時候,滿府上下亮如白晝。
他耐著性子很快將東西兩院搜尋個遍,都無果,最後,還是在後院的暖閣里看到了他即愛,又恨的那個身影。
他想著,或許上一世,她是他手中的劍,曾為他披荊斬棘,這一世,她就需要他以真情真愛還做補償。
***
瑯王從酒桌上下來的時候,才喜滋滋地發現,夜晚來臨了。
今晚,他的心情本來是極好的,他穿梳得干干淨淨地去請她一起吃飯,卻踫了一鼻子灰。
嬈美人實在是太愛睡覺了。
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還不夠,連飯也顧不上吃,甚至,她都不愛搭理他。
可是,他看到她的身體好起來,還是非常開心的!
想著,這會,她應該是睡醒了,正無聊,他過去,正正好。
瑯王一站起來,伺候著的宮婢內們也急忙跟上前來,「王爺,是不是可以沐浴入寢了?」素日根著的內侍嘻哈著笑了起來。
瑯王瞄了那人一樣,轉身,任著宮女給他披上斗篷,不哼一聲地邁步往外走。這奴才可恨,跟了他這麼久,連他的心思都猜不到!哼哼!
瑯王負手前行,優雅地仿佛一只小老虎。
他先是在自己的院門前走了兩圈,等里頭的人出來,回說皇嫂醒了,這才興奮地一步三跳地向屋子里走。
月兒本來是醒著的,可是,不肖一會的功夫,又被困意戰勝,等到瑯王走入時,她已與周公相會了。
幽明的燭光下,人影有些晦暗不明。
「美人,美人!」瑯稚女敕的聲音點點靠近,「你醒了嗎?」
喚了幾聲,無人應答,躡手躡腳地到了床邊,低頭一看。
白玉一般的臉,透著一絲誘人的紅,是如此的自然,又是強此地渾然天成。
瑯王伸手月兌了斗篷,衣袍,邁了肉呼呼的小腿爬上了床。輕輕地在月兒身邊側躺下。一雙大眼楮閃閃發亮。
對上她的小臉,細細地端詳起來。
短粗的手指頭沿著她的臉頰,嘴唇,秀鼻、眉,眼,輕輕地撫過,特別是那頭如瓖嵌在瀑布上一樣墨黑中,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他喜不自勝。
屋頂之上,慕容雪將床上的情形看得真切。
燭光下,他的月兒低低地垂著眼楮,似乎睡得很沉很香。那一排又長又俏的睫毛,仿佛密梳一樣恬靜地輕垂著,像極了翩躚的蝶翼。
那小小的秀鼻,白玉的肌膚,櫻紅粉女敕的雙唇,柳枝般的長眉,完美的搭配在一起,匯成了令人驚嘆的面孔。
她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在他心里那麼的完美,如果,景略所說真的是事實,她是忘記了一切,才會對他說出狠心的話,那麼,該責怪的只能是自己,都怪自己沒有護好她。才會讓她經受了今日的磨難。
至于這其間,她與那個男人發生的一切,他會努力的忘記。
看著瑯王殿下的小手在她的小臉上來回的勾畫,容雪感到自己的身子,那死灰的心,似乎重新熱了起來。
似乎是感覺自己被強烈注視著,明月突然睜開了眼。
對著面前的小臉抬起了頭。
瑯王小殿下的身子重重地震了一下,眸子控制不住地擴大了一圈。
「你,你怎麼在這?」月睜開眼又看到這個愛佔她便宜的小燒包,一時接受不了。特別是他愛把誰都當成女乃娘模模的習慣,讓人抓狂。
「嘿嘿,這是本王的房間,本王不在這里還該在哪?」小燒包說著,肉滾滾地小身子向里面挪了挪,讓她們之間隔出了一點距離。
小家伙精明的緊,他知道,現在他還不得這位美人的喜歡。
「那小王爺就好好休息,我到客房去睡就好。」月想著就要掀被起身。
瑯王的小白手急忙抓住她衣袖,「不要去,我們一起擠擠多好哇,再說,我這府上一到晚上可有怪獸出沒,你離了這里,誰保護你呀,你要是被小怪獸抓去,本王可沒法向皇兄交代。」
月眨了眨眼,他這樣黏人,就能交代了?
「放心吧,姐姐不怕小怪獸。」月執意要走,可是當真雙腳落地,腳果上的傷還是傳來絲絲的疼痛。
「看吧,疼了吧,讓你別走,你不听話。」小燒包這下可抓到了理由,直接抱了她,一張小臉直在她胸前柔軟上亂蹭,亂模。
上方的男人,看著這一幕,不由滿頭黑線。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蒼狼國的皇子難道都是狼?那只大的,就有夠無恥了。這只小的,簡直是青出于藍。
慕容雪將手中一枚小石子對著瑯王小燒包後背一彈。
就見小燒包全身一僵,愣了半秒後,便全身呈大字型仰頭倒下。
月兒大驚,急忙上前,可她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眼前就人影一晃。
面前之了一個男人。黑衣,黑發,黑眼,黑面紗。團團漆黑,明月看著,嚇得花容失色。
慕容雪對上她楚楚可憐的眼楮,霧氣氤氳的好似兩潭千年的古泉,黑幽幽的,深的有些望不到底,簡直快要讓人醉在這一雙黑漆漆的雙眸之中。
他伸手握了她的肩膀,「月兒,對不起,為夫錯怪你了。」
月對上了他深情復雜的眼,一下子慌亂了,粉女敕的唇瓣輕輕地開了一下,似乎要低呼,卻沒有呼出生來,平添了幾分誘人的姿色,讓人想吻上她那可愛的小嘴,一親芳澤。
「你,你是誰?要干什麼?」她的眼眸無措地游移,仿佛一只受到驚嚇的小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又在那動彈不得。
慕容雪的嘴角緩緩地翹了起來,「我是你的丈夫,不過,就算你現在認不出來,也不要緊,我會讓你把什麼都想起來的。」他說著,就要將她抱起。
明月恐懼地閃身,縮到屏後一側。怯怯地看著他。
「你胡說什麼,我是皇上的妃子。不是你的女人,也根本沒見過你,我看你是認錯人了。」
容雪微笑著上前,握了她的手腕,「寶貝乖,跟為夫回家。」
月越發的無措,內心的慌亂表現為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身子後縮,「我不認為你,你放開,你再不放我就喊人了。這里可是王府。皇上+——」
容雪听著她皇上皇上的,很煩躁,一個用力將她拉過。
月被大力的扯過,一個沒站穩,身子往前栽了過去。
「啊——」她驚呼著,垂著眼瞼的狹長眼眸,瞬間瞪得大大的,因為,她正正好好,摔在了剛才一直看著她的黑衣人懷里。
容雪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扶住她,她已然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一頭扎入他懷里,一時間,嘴角的笑容不斷擴大。伸手摟了她細腰,不容她再亂動,「寶貝乖乖,看看吧,這就是默契,還敢說你不認識我,這身子可是早就想念為夫了。」……明天繼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