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一見身上露出了單薄的內衫,頓時,頭疼加重。
吸氣間,便全身無力地軟了下去。
景略一把將她提起,扶坐到木榻上,他坐在她身後,推掌…一股內力自他掌心沖出……
月被抱扔到了榻上,心想這下完了……不想,許久未見身後人有所行動。不由睜眼瞄了瞄,卻意外的發現,他居然盤坐于自己身後,全然一種出塵地模樣,凝視著她。
「你,要做什麼?嫖」
月正要起身,身後,一只溫熱的手掌抵到了她脊背上,一種綿綿不絕的力道透過他的掌心,導入她體內。
通體無比舒服,四肢百骸充滿力量,頭腦也為之一清,頭痛減緩,情緒也不再輕易波動,那種泰然的感覺讓她有種羽化登仙的錯覺。
一個時辰後,熱源消失,後背處的手掌收起哇。
月兒慢慢的做著深呼吸,回身看那男人。
只見他面色明顯蒼白,但氣息卻仍穩定。
「你,你沒事吧?」明月伸手抓了小襖套上,仍不忘追問了一句。
景略閉了閉眼,再睜開,沒答她的話,只溫柔地問︰「頭疼好些了嗎?」
明月點頭,心里過意不去,她還以為他真的是個登徒子,想要乘人之危,誰曾想,他是為了緩解她的頭疼,給她渡自己的內力。
「感覺還好嗎?」
「嗯,」月兒點頭︰「你傳我內力,你的身體,會不會虧損?」
「我會抽時間調息,只要你沒事,就好。」他說得極淡,輕輕地閉起眼。
「你好好休息!」月兒現在身體清爽,想到魚湯還未做,便急忙跑出去……
*
月兒做的魚湯很鮮美,景略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的吃過飯。
看著她忙碌得如同一個小妻子似的,他的心,又再度暖了起來。深深地嘆息著,愛情,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吧。
晚飯後,月兒又忙著收拾那些多出來的魚,將魚的內髒取出,煮熟了,再淋上鹽,穿在線上掛在陰涼的地方,做魚干的話,應該會吃好久。
夜晚的月色,清如明鏡。
景略依舊穿著那身冰藍色的衣袍,靜坐在船頭。
安靜如水的他,在月下如同一灣冰藍的海水,純淨無瑕。
這一回,月兒是徹底的確定,他沒有傷害她的意思,而且,他對她的呵護,甚至超出了對自己的關愛。
盡管如此,明月還是不願意去深究。
夜風中,湖水微瀾。他坐著不動,只轉了眼望向明月,眸色平靜無波,「忙完了?」
「嗯!」月兒在他身邊半米距離坐下,靜靜地聆听著晚風掃過蘆葦的聲音。
……許久,兩廂無話。
月兒低頭玩著手指,目光不時的瞟向他完美的側顏。
「你叫什麼?」
「從前,你叫我略哥哥。」
月兒心頭揪緊,移開視線,望向天邊的玄月,「你不怕嗎?」
「呵呵,」一抹嗤笑從他唇邊溢出,他單手抬起,手里居然握著一只酒壺,非旦回答她的話,還自斟自飲起來。
也是,他要是怕,就不會明知她的身份,還敢從瑯王手里搶了她來。
「你不怕,但我很怕!」月兒的聲音很低。
酒壺停在他手中,景略緩緩抬起目光,向我看來,許久才開口︰「你怕什麼?」
「我--我怕,若是他回來了,找到這里,或是,瑯王殿下找來,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景略輕輕一笑,放下酒壺,靜靜看著搖曳地蘆葦。
「如果,我殺了南宮勛,你會怎麼樣?」
明月目光驟然一頓,驚恐地看向景略,「你,你真的會……?是為————為了----我?-----還是你醉了?」
「會有那麼一天。」他說得斬釘截鐵。
「不行,他身邊有很多隱衛禁軍,你去,一定會有危險的。」
景略忽地起身,向艙內走去。
月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就要去,心里一驚一乍地忙隨了過去。
景略猛然回頭,迎上她瞧他焦急眼神。「他死了,你會怎樣?」
「我,我當然也不會怎樣,」月抿了抿唇,「其實,他並沒有愛過我,或者說,他喜歡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現在去西域迎西域公主了,我想他們,此時此刻,一定很幸福。」
景略久久地鎖定她的眼神,哪怕一個微小的細節也不曾放過,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失落。
他看著她,步步上前。
月兒神情突然緊張,迎著他忽深忽淺的眼上,步步後退。
船艙里的油燈本來就很微弱,被明月後背擋住一半,光亮就變得更加的微弱了。
景略到她近前卻還不停步。
月兒只得退了幾步,卻不知一連退了多少步,後背直接貼上壁板上。
景略的手忽然靠近,撐在她身後的船板上,清俊的容顏離她的臉一寸的距離。
他衣袖輕搖,貼在她的臉頰上癢癢的,更散發出一股冷墨的凝香之氣。
「月兒……」他看著她,眸子忽如深夜的大海,仿佛要吞噬面前的一切。
「你,你喝醉了,不如,----早點休息----」月對著這雙幽深的眼眸,急忙尷尬地開口。
咫尺的人卻並未被她的話,身子再度欺入一分,嗓音低沉而綿延,「你從小就喚我略哥哥,今晚,能不能再喚一次?」
「略——?」明月腦了里又亮起了紅燈,略哥哥這樣的稱呼,怕是應該在郎情妾意的時間,現在她叫,無異于羊入狼口!
兩人之間的氣息愈來愈近,酒的香氣混雜其間,令月的腦子有點暈。
景略嘴角涼涼一笑,「嗯!」他以為她就是在適應並接受他的存在了。
「我---你醉了,快睡吧。我去外面,吹吹風。」月努力將自己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試圖轉身離開。
「月兒,你是我的妻子!是景略的妻子。」
月面前的清俊男子,越發模糊起來,視線似乎聚不起光來,先前那個黑衣人也說自己是他的,南宮勛又以身作責的告訴了她,現在又是這個男人,難道,她是家里的雙生女?還有一個相同模樣的姐姐,或妹妹?
「那個,你真的確定我是誰嗎?或許,你是認人了,你還有樣貌相同的妹妹,也可能是姐姐,也說不定啊!」月緊張地提醒他,也提醒自己。景略的如晨的眼眸有紅色的火焰在跳躍,強烈的男性氣息輕灑到她鼻端。
「我心中留有一方明鏡!我的妻子額頭發際里,有一處傷疤。」他柔聲說著,手指輕輕的撥開她的額前發際。
月神情一驚,就見他手伸向頭頂,輕輕一抽發簪,她的滿頭青絲瞬間垂落,遮住了半面臉頰。
景略指尖就點在她頭際間的彎月的傷疤上,「你是我的妻子!」景略無情地訴說著事實。
月隔著幾縷散落的發絲,與他對視,「別逼我,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景略白皙的手指拂開她面頰的發絲,氣息近到無以復加,「為夫都知道,為夫不會逼你,只要從今以後,好好的留在我身邊,跟著我回家,即便永遠也尋不回從前的記憶,我們重新開始,一樣會很幸福,很快樂的生活。」他低沉富有張力的話傳入她的心里,終于,將彼此之間的距離縮短為零。
月兒看著俊顏不斷的放大,剎那間,男子陌生的氣息進入她的口里,清清涼涼,溫柔纏綿……月急忙抬手推在他胸前,不料,手心一緊,被他大手握住。
月光透過船艙門灑照到艙內,夜風也吹拂而入,從她的眼楮上,臉頰上,發絲上,緩緩飄落,起了一陣又一陣……
月兒不及掙扎,整個人沉淪在他的長吻里,昏昏沉沉中,完全不知過了多久。
她從未經歷過如此漫長的一吻,他的吻如涓涓細流,潺潺流動,流在無邊無際的夜色里。
南宮勛面對她,幾乎都是強勢的,霸道的攻陷,她在他的熱吻里,從來都是沒有招架之力。
而面前這個叫略的男人,溫柔如水,帶領著她,淺嘗著琴瑟和諧的滋味。
南宮勛!月的腦子里突然闖入這個名字!
讓她全身為之一怵。
他說過,如果她背叛他,他一定會折磨她,如同那晚的瘋狂佔有。
「唔————放————開————-」月突然恐懼地拒絕起來,在他滑舌追逐在丁香的瞬間,狠狠咬了一咬。
景略猛地睜開雙眸,感受到她剛才的沉迷陶醉,好看的唇角依舊保持著上揚的弧度,發燙的臉頰輕輕貼上她的,「你還跟從前一樣,愛咬人。」
「你別自做多情了!」月兒很混亂地推開他,轉身就往外面跑。
跑來跑去,船就這麼大。
月亮一點點爬升,月身上汗水也一點點涼透。
猛回頭,意外看到,景略微笑著倚在船艙門前,挺拔的身姿一直沒有動過。只有衣袖被晚風一下下吹得搖曳生姿。
「你難道不累嗎?還不去睡!」明月目光徘徊在他俊雅的容顏上,特別是他不知何時,散開來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肩膀後,飄逸若塵。
「我想等你一起睡!」
月兒惱怒地轉過身,「那你今晚不要睡了,我還一點不困!」
「你在害怕?」景略突然向她走近,眸子里光華凝聚,如月影一般黯然。
明月警惕地與他保護距離,一雙鳳目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難道不該害怕?」
景略嘴角勾起,眸子一閉,伸手將她攬入懷里,一點說話的機會也不給她,再次封住了她的嘴……
月兒驚恐地瞪著面前修長的睫。月復誹道︰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一個沒有記憶的人?
景略似乎听到她的心聲,停下來,雙眼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瞳仁里散亂著***,微笑著輕囈︰「我會重新給你記憶!」
說著,再度吻落。
月兒極力掙扎,他極力的阻止了她的掙扎。
……一番斗爭後,月兒擰不過他。
只得任由著那熟悉的,讓人沉迷的氣息強勢地侵入口中,纏綿悱惻間……月不由自主地跟著閉上了眼,唇舌游移,含住了彼此的氣息,綿長細膩又溫柔的動作從沒變過。
直到,被他越來越強烈的侵佔,索要得快要窒息……
他才微退開些,薄唇輕咬了她的唇瓣,而後緩緩下移,唇舌忝過她雪白的脖頸,進而,咬開了衣襟上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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