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只有新人笑,誰人听到舊人哭。
听到南宮勛與西域公主‘恩愛非常’的消息,明月終于明白自己與南宮勛在地宮中的一切,不過是場可怕的噩夢,所愛非人,惟有離開,才能忘掉過去。
明月終于請求景略,送她回家。
可她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蒼狼皇宮里又發生了一件令朝野嘩然的驚天丑聞。
南宮勛帶著眾多御林軍,悄然而至嫘。
皇後的寢殿內,曖昧地喘息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他一個手勢,身後的御林軍懂事的分列兩排,留在原地。
明黃色的龍紋皇袍穿在他身上,恰到好處地包裹了他挺拔健碩的身軀笱。
他潛藏緩步,慢慢渡到那個聲音的出處。
巨大床榻上,兩具光潔的身子交頸相纏。
渾身光果的年輕男子,強勁有力的動作一下快似一下的律動著。
床上的女人口中溢出似饑渴似滿足的地申吟著,微弓起身的身子,也在賣力取悅著身上的男人。
兩個同樣漂亮的五官在激昂的興奮中,糾結地扭曲著。
末了,那張只屬于帝後的龍床上,發出激烈的低吼聲……男子的律動終于停止。
「哧哧——」清朗的低笑聲,從偌大的屏風後傳出來。
床上的兩個人,驚駭的起身……
南宮勛媚眼如絲,慵懶地靠坐在貴妃寶榻上。
他並未說什麼,只有唇邊那低低的笑,透著滿滿的涼意。
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過後,媚皇後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
看到那個依靠在鳳榻上的男人時,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她先是下意識地看向身後的男人。不可置信的鳳眸又落到榻上的南宮勛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與她歡好的男人明明就是她的丈夫呀,怎麼會是隱衛?
「啪啪,」南宮勛邪笑著,低垂著眼眸,為她鼓掌。
「皇上,」媚皇後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臉色蒼白如縞素。
南宮勛緩步起身,微笑著俊美無儔地蹲到她身邊,「朕的皇後,難道不跟本皇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嗎?」單指挑了她嘲紅未退的臉,犀利的眼神平鋪在她臉上。
「皇上,不,您看到----不是事實,」媚皇後幾乎不敢去看他的眼,顫栗的身體抖若篩籮。
「哧——」南宮勛幾乎是仰天大笑,再垂下視線看她時,是深無底的翻滾著的岩漿。
「皇後娘娘覺得什麼才是事實呢?」
「皇上!」床內的男人,穿好衣衫,有條不紊地走到皇上身邊,規矩地伏首︰「屬下罪該萬死!」
南宮勛的目光緩緩右移,沉深的嗓音沒有責罰。「退下!」
男人輕允一聲,便低垂著頭,頭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媚皇後眼神開始混亂地閃爍,她明明是看到皇上,怎麼會是她的侍衛?而且,皇上居然沒治他的罪————
南宮勛冷冷站起身,欣長的身軀走向窗前。
夜色灰暗,屋內的燭火將他的身影托得很長,長到將她衣衫不整的身子埋到暗影里。
「難道————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媚皇後顫抖著爬到他身旁,伸手扯住他華衣的衣袂,她驚恐地看著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多麼渴望他,不是自己猜測的那般狠毒。
南宮勛並不為她的眼淚所動,冷冷地望著天邊,在雲層里掠動的那輪彎月,「蒼狼國國母,媚皇後,在朕赴西域其間,與侍衛私通,荒婬無道,做下苟且之事,令朕蒙羞……」
媚皇後,听著他一字一句的宣告著她的罪行,豆大的眼珠一顆連著一顆,視線里,他恍若天神,冷若冰霜,她喜歡他,就是這樣的喜歡,換來是竟然是陷害!是蒙受不白之冤!
媚皇後淚雨滂沱,拉著他衣襟的手緊了緊,哀怨地抬起頭,仰視著這個男人,聲音顫抖得幾不成調︰「皇上,臣妾懷了您的骨肉,臣妾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不等她的話說完,他地冷笑聲傳來,令她全身一震。
「做下苟且之事,懷上孽障,令朕蒙羞,罪不可逭……」他朗聲說著皇後罪狀。沒有一絲的憐惜。
媚皇後眼中滾下最後一滴淚,扯著他衣角的手,緩緩松開,滑落。
微閉的眼上,籠罩一層晦暗地烏雲,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不羨慕那個女人。
能讓這個男人,為了她,連她這個發妻都大方的犧牲。
「我死了,你會讓她做皇後嗎?」
南宮勛冷月微光一般的眉眼間,帶疏冷寒漠,「朕心中的皇後只有一人,而那個人從來不是你。」
媚皇後頭往下一低,臉色蒼白得怕人,輕抿起飽滿的嘴唇,帶著一絲痛苦地在微笑,「一切都是皇上一手策劃的對不對?」
「令我侍寢,給我希望,我會想要害死嬈美人死,以至後來,她被瑯王救走,安排侍衛引誘我,以至于,讓我懷上你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都是你想扶那個女人登上後位,而精心鋪就的墊腳石。對不對?」媚皇後語調無盡的哀婉,一口氣連慣地訴出,直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他的沉默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嗎。
一絲笑從她嘴角化開。「如果皇上想要她將我取而代之,應該對媚兒說一聲,哪怕一個暗示,媚兒也會豪不猶豫地將後位讓給她……」淚水淌入嘴里,咸咸的滋味只有她最清楚。
「朕最後說一遍,在朕心里在,皇後只有一人,並不是你將位置讓出來,而是,你佔了朕心愛之人的位置!」他語氣森涼,半眯眼眸,臉上漠然無溫。
「可是皇上,您可以不愛臣妾,可是,為什麼您還要對臣妾施恩雨露,————咱們的孩子,孩子又有什麼錯?難道,您的親生骨肉也比不上那個女人嗎?」
嚓一聲,天空被炸雷打破平靜。
空蕩的寢殿里溫度驟降,充斥著冷森森的肅殺之氣。
南宮勛冷哼的聲音,在她耳里無限的清晰。
她跪挪著到他腳邊,緊緊抱住他雙腿,「臣妾,———只求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殺臣妾,臣妾願意入冷宮,一輩子也不會在皇上面前出現,只求皇上,開恩,留下您的親生骨肉-————臣妾必定一生青燈古佛,終生為您祈福,為我蒼狼國萬代基業祈禱————」
「朕最後再說一次,想懷朕的孩子,你不配。」南宮勛冷冷甩開她,無畏地向著電閃雷鳴走出去。「那她就配嗎?難道皇上沒有听說嘛,那個女人與瑯王同床而睡,…她連孩子都不放過,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賤女人…」
「閉上你的嘴!」南宮勛一把揪起她的衣領,狠狠地甩出去……媚皇後雙眼頓時失了所有神彩,空洞而黯然著倒在了冰冷的青磚上。
隨著他的身影越來越遠,漸而消失在這座昔日風光無限的鳳宮里。
身後,無數名小內侍跑進來,手里托著鴆酒與白綾……
狂風怒吼,大雨施虐。
數十名黑衣隱衛,分列一排跪在南宮勛面前。
「啟稟皇上,屬下辦事不利,求皇上懲罰。」為首的黑衣人恭敬地跪在眾人身前。
南宮勛眉宇揪起,陰冷地語氣釋放著寒意︰「三日!朕給了你們三日時間,還破不了他的陣?」
為首的黑衣人將頭垂得更低,一幅認命地樣子,「那道蘆葦迷陣,屬下等請了數位高人,都無一人能破解。」
「高人!哈哈,」南宮勛冷笑,暴戾地雙目透出陰狠,「殺了!將那些所謂的高人全都給朕砍了。」
眼見那艘船就彎在那片蘆葦叢里,而那船上有著他最愛的女人,可他呢,只能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每天為了別人男人洗衣做飯!甚至,到了晚上,與那個男人一同鑽進船艙!
恨意,一點點融入血滴里,日以繼夜地折磨著他到心力交瘁。
「屬下這就去辦!」一眾隱衛說著即要起身。
猛見皇上擺手,邁開的腳步收了回來。
「皇上?還有吩咐?」上前一些,低聲詢問,只听得皇上嘴里吐出幾個字。
「朕要親自破陣!另外!連夜斬滅皇後一族!朕不希望明日的早朝上,看到任何一個皇後家族的族人!」
一道亮如白晝地閃電劈天蓋地而來,將眾人嗜血地面容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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