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瑜看著季羽墨隱沒在灰暗光線里的堅毅側臉,薄唇緊抿沒有一絲的柔軟。她的心更是往下墜落,他是很認真地要和她分手。
她想做些挽留,就算希望是渺小的,但她不想這樣輕易地放棄像季羽墨這樣和她般配的人,何況他是她喜歡的類型。雖然交往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已經歷她的心里生了根,並非說能斷就斷的。因為她會痛,她更想得到他。
在他還沒有開口說出原因之前她又開口道︰「是因為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到你家嗎?我我也只是一時情急關心你而已,你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嗎?以後我都會事先和你商量,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的。」
季羽墨不想說更殘忍的話來,可是她卻想討要更多的傷害般,固執地不願意清醒地面對失去。他也不想做事拖泥帶水,只能直接道︰「如果真的是只一時情急,那又有什麼時間去買水果和禮品給我父母?仿佛是早就精心準備好的拜訪。這似乎怎麼也說不過去不是嗎?」
宋美瑜掐著包包的手在黑暗的角落里顫抖不停。她放開包包,雙手握著,指尖戳痛了掌心細女敕的肌膚。她努力地維持自己表面的平靜,心湖卻澎湃不安,涌動著翻天覆地的潮水。
季羽墨是如此的犀利,那雙比夜色還要深幽的黑眸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像利劍將她劈開。宋美瑜緩緩地綻放出動人的微笑去掩飾著自己的忐忑︰「我……我是第一次去你家,當然會想得周到一些,再怎麼急也不會忘了該有的禮數。羽墨,請你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好感,還有和你認真交往下去的態度。我們交往不是很順利嗎?我們是可以繼續試下去的。」
最後一句話說得近乎是一種乞求,眼潭里全是希望的星光在浮動,襯得她的雙眸水潤晶瑩,楚楚動人。
「正是因為我們無法試下去,所以我才提出到此為止。宋小姐,放手對你是最好的選擇。」季羽墨放軟了一絲語氣去勸慰她。
「我不同意。」她搖頭拒絕。
「這不是你不同意就可以改變的事情,你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季羽墨依然這麼的堅持。
「我喜歡你。」她終于大膽且冷靜地說出自己的心聲,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對不起,我還沒有喜歡上你,而且也不會喜歡上你。」季羽墨相當的直接,這對于一個女生來說是一傷害。
宋美瑜眼瞳里浮起了晶瑩,可是她卻隱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而是將淚水逼了下去,微笑著︰「我不會放棄的。」
「你回家吧。」季羽墨沁再和她在這個分手的話題上多說,「我還有事。」
「你喜歡上次我們吃飯時踫到的聞小姐是嗎?你知道的她已經有像周秘書那樣優秀的男朋友了。你不能去破壞別人的感情。」這是宋美瑜的直覺。她在這樣的時候不顧一切地沖口而出。
季羽墨一個冰冷如刀的眼神掃過來,陰鶩得厲害︰「這與你無有任何關系。」
說罷,他再也不想多停留一分鐘便離開了,宋美瑜看著他絕塵而去的車影,後悔自己一時腦子發熱說了不該說的話。今天她踫到了季羽墨太多的底線,這是季羽墨無法原諒她的。
季羽墨開出去後,漸漸放慢了車速,看著無邊的夜色,心里沉甸甸的。
他喜歡聞晴?是似乎他真的對她有些不一樣。他從不主動接近女人,但卻想時常看到笑得明媚的她,他們不是陌生人,也談不上熟人,可他卻時常不由自產的靠近幫助她,這就是所謂的喜歡。這是不是太出乎他的意料,陷入情網而不自知。
他怎麼會如衛暻然那般不顧後果地去放手一博,和宋美瑜分開?
車子在他的沉思中卻不知不覺往醫院的方向而去。
因為傷病而休息多日的衛暻然在縱情的第二天依然早起,輕手輕腳沒有將疲憊不堪的沈清檸吵醒。他整裝待發前來到床邊端詳了一會兒沈清檸的睡顏,然後在她潔白的眉心輕輕印下一個淺吻,輕到怕弄醒她。
可是沈清檸還是醒了,濃密的羽睫仿佛蝴蝶的薄翼輕顫了幾下,慢慢睜開,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清俊的眉斜飛入鬢,墨眸似黑亮的寶石,菲薄的唇勾著淺笑,完美的輪廓透出深度的誘惑。他是那樣的耀眼奪目,魅惑人心。
「你這是要去上班?」她看著穿戴一新的他,伸出雙臂勾著他的頸子,「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不用了,你多睡會兒。」他阻止她起身,然後在她的唇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晚上我們出去吃。」
「這樣好嗎?」沈清檸微蹙了一下眉。
「沒有什麼不好,而且你不是還欠聞晴一頓飯嗎?趁今天給她補上,到時你叫上她。」衛暻然在她的頸上深呼吸,貪聞著她身上的馨香,舍不得放開她。
「好。」她乖巧地點頭。
衛暻然迫于時間只好放開她,上班去了。而沈清檸則在他離開之後起床,便給聞晴打了一個電話,卻是關機。她只好先梳洗一下自己,她對著鏡子刷牙,卻在這個時候有一股惡心的感覺瘋涌而上。她立即一手撐在台沿邊上,一手按著心口,深呼吸著,壓住那份嘔吐感。
她怎麼了?
沈清檸捧起水往臉上澆,冷靜著自己。看著鏡中一臉水漬的自己,她心底越發的害怕有些她一直逃避的事情會成真的。
不,不會的。她搖著頭,她一直都有吃藥,不會的。她也答應過趙芝秀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差錯的。可是心底越是這麼堅定地告訴自己她越是沒有底。匆匆收拾好,她開車去了醫院,掛了產科。
她拿著號在就診醫生辦公室外面的長椅上坐著,戴著墨鏡,低著頭,拿著手機又打電話給聞晴,這個時候她最需要一個她信任的人在身邊陪伴她。
聞晴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的狀態。她起身去洗手間,還沒走到盡頭的洗手間就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閃進了電梯。一個是化成灰她都認識的謝靜雲,即使她戴著墨鏡,而另一個則是人民醫院里最著名的產科醫生關劍,與慕易楓走得很近。
他們之間什麼時候有來往了?沈清檸很是疑惑,就要她生疑的剎那,她就沖到電梯前按下下降鍵,恰好另一部電梯從上面下來,她進去,祈禱著她能跟上他們。她直覺他們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清檸出了電梯便左右尋找兩人的身影,看到他們已經步出了大廳。她急步而去,看著他們上了同一輛車,她也開著車跟了上去。因為路上車多,也可能他們並沒有注意什麼,所以謝靜雲和關劍都沒有發現沈清檸跟著他們來到了首都酒店。她看著他們在前台開了房間便離開。她也小心地乘另一部電梯跟上了十樓,追著他們的身影,看到他們進了1006房間。
沈清檸站到門前,看著門把上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蹙眉,咬唇。她現在該怎麼辦?
她本沒有好奇偷窺之心,可是現在卻很想知道關劍和謝靜雲之間在做什麼?
可是她也找不到人幫忙,沈清檸急得在原地打轉,手里捏著手機走來走去。在腦子里想著辦法。
一直不知道有人跟蹤的謝靜雲和關劍進了房間後兩人分坐在沙發上。謝靜雲優雅地側坐著,面無表情,也沒有去看去看關劍︰「你要什麼條件隨便提,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會滿足你。」
關劍輕笑了一下,卻透出三分邪氣︰「我要的你一定給得起。」
「那要多少錢,開個價。」謝靜雲以為這件事情很好就解決了。
「我不要錢。」關劍拒絕了。
「你不要錢?那你要什麼?」謝靜雲終于轉過臉來看著他明朗的臉,稜角分明。
關劍移步走向她,站定在她的面前,然後變腰下去,雙手撐在她身邊兩側的沙發把上,把她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炯炯墨眸與她的尖銳的目光相對視,然後一手摘掉她臉上礙眼的墨鏡,目光直刺她漂亮的瞳孔。
「錢,誰都喜歡,但是現在我有一樣比錢更重要的東西想得到。」他輕啟著薄唇,平靜地吐出這三個字,「我要你。」
這在謝靜雲看來是罪不可恕的,立即冰冷了整張臉,不悅地皺起了眉。
「你生起氣來更漂亮。」關劍仔細捕捉著她每一個表情,輕聲贊美她,目光溫柔如親密情人。
謝靜雲則毫不領情,也沒有心思在這上面,冷聲道︰「關劍,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癥?」
「我從來不會向別人討要我沒有把握的東西。」他笑得勝券在握般。
「你到底想怎樣?」謝靜雲則有些慌了,他身上的氣息帶著壓迫感。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要你,只要你,而你也听得十分明白。」關劍再一次重復,不能她任何退路,「你沒有任何辦法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