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揚不懷好意的笑容讓顏平背上一冷,但是面上仍然沒有絲毫異色,他笑的和煦︰「好啊。」
扒開一塊瓦片,歡暢地說道︰「看吧,里面的人跟你有很大的關系哦。」
輕揚的最後一個字音拉得特別長,甚至還拐了一個彎。輕揚說完後,自覺地後退一步,將最好的視角讓給了自己身後一動不動的顏平,她雖然生軒轅閻的氣,但是軒轅閻的話她卻沒有忘記,他說過不希望自己看別的女子身體,一向听話的輕揚又怎麼會違背軒轅閻的意願呢。
其實輕揚真正的心思是她知道底下的男子絕不是什麼好看的人,她早就吩咐了,讓樓輕雯全部接那些歪瓜裂棗的客人,輕揚真怕自己現在看了會長針眼,還會讓自己失去對男子身體接觸的*。
咳,簡單來說,除了軒轅閻那修長有型的身體,她輕揚對別人的還真是沒多大興趣。
看著輕揚已經將最好的位置讓給了自己,顏平再也維持不住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他嘴角不自在地抽了抽,他不是那種未經過人事的人,這種聲音他又如何听不出來,可是看著輕揚一副你非看不可的架勢,顏平只好硬著頭皮一步一挪地往那個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的小洞口而去。
當他終于挨到那個僅容自己一雙眼楮的空間時,顏平一愣,繼而臉色蒼白,他萬萬沒想到里面之人竟然是自己那個他從沒放在心上的未婚妻。
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那張臉他可是認識的,賜婚那晚,他不願意,而且他知道這女子也是不願意的,盡管她是笑著謝恩的,但在自己這個偽裝高手面前,樓輕雯那點小把戲又如何能逃得過自己眼楮。
看到顏平愣怔的樣子,輕揚嘲諷地勾著唇角,淡聲道︰「這件事是我做的。」
不管顏平是不是喜歡這個未婚妻,但是現在他的未婚妻成了人人可以上的妓女,這無疑是當眾打他這個三皇子的臉,如此,輕揚不相信他還能將自己當做是朋友。
出乎輕揚的意料,顏平淡定地直起身,然後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接著笑著轉過臉來,朝輕揚溫柔地問道︰「我看了,那麼太子妃現在可否當我是朋友了呢?」
這下輪到輕揚呆滯了,她萬萬沒想到顏平竟然有如此定力和忍耐力,頭上戴了頂綠帽子還能笑得雲淡風輕,果然是高人。思及此,輕揚尷尬地笑了笑,原本以為這樣就能讓顏平知難而退,現在看來,這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她又不能這麼簡單就答應了他,輕揚索性轉移了話題︰「你不想下去看看嗎?」
輕揚的左顧而言他沒有讓顏平失望,至少她沒有一口回絕,這讓顏平知道自己還是有希望了,雖然之前跟輕揚只相處過幾日,但憑借自己這麼些年來觀察入微的性子,顏平知道這輕揚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若是她堅決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的關系,那麼任憑自己做出何事,她也不會松口。
心情頗好的顏平點點頭,同意了輕揚的提議,在他看來,底下的這女子是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即使她是皇上賜婚的對象,等到自己大事成功,那麼這女子他會好好處理的。
兩人跳下不高的柴房,里面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歇,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輕揚不禁咂舌,一邊感嘆自己的藥還真是厲害,一邊也感嘆這樓輕雯的強悍,按說這麼一個嬌弱的美人,根本經不起沒日沒夜不同男子的折騰,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這樓輕雯還堅持了下來,看樣子,還是樂在其中啊,輕揚嘖嘖有聲,看來有些人還真是天生的缺少滋潤啊,掛不得總是掛念著別人家的相公呢。
輕揚想著早上接到的消息,說是樓輕雯已經懷孕,雖然才有十日左右,她此刻還沒有絲毫異樣,但是已經足夠,輕揚勾唇,一腳踹開那扇沒上鎖的木門。
的一聲巨響,本來就破敗不堪的門已經徹底壽終正寢了。
里面的人正在不停運動著,輕揚突然這一踹,讓那個趴在樓輕雯身上的男子一僵,隨即‘啊’的一聲粗噶的長嘯,那男子凶神惡煞的吼道︰「誰啊,趕緊滾,沒看見老子在辦事嗎?」
自己身底下這娘們還真不是一般的騷,夠對自己的胃口,現在正是觀前時刻,剛剛那一聲巨響差點讓自己謝了火,男子又如何不氣。
「我數到三,若是你不趕緊穿上衣服滾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你算老幾,敢讓老子滾,報上名來,老子完事後會好好跟你講講道理的。」那人粗著嗓子喊道,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激怒了輕揚。
而且此刻他身下的樓輕雯正磨蹭著他的敏感點,一邊懦懦說道︰「快點!快點!嗯!」
身下的軟玉馨香讓男子雄風再起,他繼續剛才的運動,對門口站著的兩人無視了徹底。
此刻輕揚才真正認識道何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輕揚一直沒有往屋內看去,她斜靠在門上,望著外面湛藍的天空和隨風而動的白雲,嘴里不緊不慢地數著︰「一。」
屋內仍在嗯嗯啊啊地繼續著。
「二。」
咯吱咯吱的床板晃動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三。」
回答輕揚的是樓輕雯的申吟聲︰「快點,再快一點,好舒服啊!」
哎,輕揚低頭,低嘆了一口氣,憐憫地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向看著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就當她好心吧,讓里面那男子在做最後一次男人。
「嗯。」終于,男子低吼一聲,發出了滿足的聲音。
哎,又是一聲感嘆,輕揚覺得自己比以前好心多了,像是自言自語地朝遠處撲閃而過的小鳥說道︰「現在該滾了吧。」
「你…哼…」男子剛想沖出去,突然覺得身上一冷,激情退卻後的肥胖身體突然覺得一陣顫抖,低咒一聲,他趕緊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胡亂穿上,大步就朝輕揚走來,男子尤為氣氛,因為自己辦事的時候一向不喜歡別人在旁邊打擾,這會讓自己的興致大打折扣的,男子沖到輕揚面前,剛想破口大罵,但是看到輕揚的臉時,那一聲大吼噎在了喉嚨里。
「你…」
男子呆滯地看著眼前女子,陽光打在她的身上,讓她身上散發著神聖光芒,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特別是她臉上的似笑非笑(注意,是冷笑),就像是蔑視這人間的一切,讓人產生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神秘之感。
「走吧。」輕揚厭惡地看著男子呆愣的眼神。
不再理會那人,輕揚往屋內走去,經過那人身邊時沒有忘記手微微一彈,輕揚心中暗笑,這男子以後別想再行人道了。
一旁注視著輕揚一舉一動的顏平看到輕揚的小動作,失笑地搖頭買就知道這人是睚眥必報的人,她怎麼會忍著這份氣。
不過,顏平覺得這樣的輕揚還真是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愛憐地模模她的頭。
踏進屋內的輕揚當然不知道身後顏平的這種小心思,她一邊往里走一邊打量著四周,這件柴房還真是名副其實,一旁擺放著一對對柴火,剩下的空間內只能擱下一張床,而剛剛還在情事中的樓輕雯此刻正弱肉無骨地躺在床上,身上是一絲不掛,輕揚知道她是沒有力氣穿衣服了,畢竟她每日的工作量可不低啊。
皺著眉聞著房內還沒退卻的扉靡氣息,易于常人的嗅覺讓輕揚明白這里根本不是一兩個人的味道,這里混雜的氣息讓輕揚不自覺厭惡。樓輕雯眼楮幾乎要睜不開了,但是感覺到陌生人的靠近,她還是勉強睜開了眼,視線模糊的她只能看出眼前是個女子,當她的視線掃向身後的顏平時,樓輕雯笑道︰「你來啦?等一下,我有了力氣就來伺候你。」
樓輕雯的笑容里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覺,讓顏平納悶,這女子原本是個高傲之人,為何會到如此境地,看她的眼神與口吻,難道是將自己誤認做是他人了?
顏平也是厭惡她客氣里的熟識,他轉頭不再看樓輕雯。
「澤…你,生氣了?我們剛剛…我只是累了,馬上就好的,你…」樓輕雯委屈地皺眉。
啪的一道極小的聲音在樓輕雯話還未落時想起,樓輕雯慘叫︰「啊!好疼。」
輕揚面無表情地收回天蠶絲,冷冷說道︰「看來還是讓你啞巴了好。」
樓輕雯的這樣完全是輕揚所謂,但是她恨極了樓輕雯整天將軒轅閻掛在口中,在輕揚看來,這樓輕雯就是想想都不行,但是想到即將發生的事,輕揚又硬生生地止住了手,現在再讓她說,等會兒看她還說不說得出話來。
樓輕雯的慘呼聲讓顏平詫異地轉身,他可沒听錯這女子剛剛口中的人名,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女子絲毫不將別的男子放在眼里,在看看輕揚怒不可遏的模樣,顏平心里的感覺很復雜。
「澤,救我,她打我。」樓輕雯捂著流血的嘴,嗚嗚地朝顏平說道。
那讓人憐惜的眼神,瑟瑟發抖的身體,無不激起男子心中的保護欲,但是顏平又豈是一般人,听到樓輕雯的話,顏平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如水笑容。
啪啪啪幾聲過後,樓輕雯只能低聲嗚咽著,她的臉上已經出現四五道血痕,每一道都是深可見骨,血瞬間流了滿臉,整個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樓輕雯疼的整個人卷縮在劣質床板上,聲音已經沙啞,道後來的叫不出聲。
輕揚冷冷看著被自己打成那副模樣的樓輕雯,心中的恨意以及怒意沒有絲毫減退,她這點痛又如何跟軒轅閻比,如如何跟自己比。
她輕揚不會如此簡單就放過樓輕雯的。
收回天蠶絲,輕揚一步一步緩慢往樓輕雯身邊走去,在床邊站定,她知道自己下的藥,也知道樓輕雯的藥效即將過去,這一刻是她企盼了很久的,輕揚挑著眉等著樓輕雯的醒來。
果然,沒過多久,樓輕雯漸漸止住了嗚咽聲,她顫顫地伸出手模著臉上,嘶的一聲,她不可置信地又模了模,看著滿手的鮮血,樓輕雯眼中的驚懼加重,她想要得到顏澤,這張臉也是自己的籌碼,雖然自己沒有樓輕揚生的美,但是自己我見猶憐的氣質卻是無人能及的,假以時日,軒轅閻一定會喜歡上自己的。
對,她誰都沒說,其實軒轅閻的毒是有解的,這件事連那個給自己秘籍的人都不知道,沒人知道這本天要練到最後心中自然會出現一道道仿佛來自天邊的聲音,這些東西只有練得人自己知道,就像是突然出現在了自己腦海里一樣。
只要找到傳說中的龍飛鳳舞,她就能跟顏澤一起修煉另一種武功,到時他們就會比翼雙飛,做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但是現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臉蛋被毀了,樓輕雯如何能不氣,她眼楮像淬了毒一般地往才床邊的人看去,此人必死,樓輕雯心中暗暗發誓。
輕揚不動聲色地欣賞著樓輕雯堪比變臉術的各種臉色,知道那雙歹毒的眼楮看向自己。
「是你?」樓輕雯不可置信地看著床邊的人。
「你為何會找到我這里?是不是顏澤他…」樓輕雯只覺得頭疼,她以為自己只是睡了很長的一覺,對于幻藥一事,她早已望到了九霄雲外,所以,她納悶輕揚竟然能找到zij9暫住的地方。
听到樓輕雯自以為是的話,輕揚仰頭大笑,笑的眼楮通紅,終于等到了這一刻,她笑的驚醒動魄,讓樓輕雯疑惑,讓一直沒有出聲的顏平擔心。
「哈哈哈…你的地方?你轉頭好好看看這里到底是哪里。」
輕揚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朝樓輕雯低語道。
輕揚的話讓樓輕雯驚詫地抬頭,當看到周圍的環境時,一向自以為鎮定無比的她徹底石化,自己中藥之前的一幕幕像潮水般往自己的腦袋里涌來,樓輕雯使勁捶著已經快要漲裂開的頭,雖然不記得之後發生的事,但是樓輕雯知道樓輕揚不會這麼容易放過自己的。
她不敢想象之後的一切。
「怎麼,想起來了?」雖然是疑問語氣,但在場的三人都听得出里面肯定的意思。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想知道?」輕揚笑得詭異。
看著輕揚臉上那種不曾出現的笑容,樓輕雯突然大叫︰「你住口,住口,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樓輕雯一邊揮舞著拳頭,一邊歇斯底里地叫著,讓滿臉是血的她看起來猙獰無比。
「不要?那軒轅閻也沒要你給他下毒啊,你怎麼不听?」輕揚冷冷反問道。
輕揚的話正戳中了樓輕雯的要害,那男子是自己求而不得的人,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樓輕雯哭喊著︰「憑什麼他要喜歡你這個一無是處,空張一張臉的女人,你知道嗎?我從見他第一面開始就喜歡上了他,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這十幾年里,別人都認為他死了,死于那場大火里,可是我不相信,這麼多年我再國安寺日夜為他祈福,希望他平安,有朝一日能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可是笑話的事,他的確沒事,但是他卻早已經不記得我了,還喜歡上了你,偏偏喜歡上你這個應該人人厭棄的庶女,我不服,顏澤他是我的,即使生不能在一起,死我也要拖著他。」
樓輕雯徹底喊出了一直以來從未宣之于口的話,也是她隱藏了十幾年的秘密。
輕揚面無表情地听著樓輕雯的話,知道樓輕雯漸漸失去了聲音,低聲啜泣著,輕揚才反問道︰「他憑什麼要喜歡你?你念了他十幾年又如何?要是以你這想法,那等著他喜歡的女人得從東臨排到西秦。」
「那你又為他做了什麼,值得他如此對待?」樓輕雯反問。
「我?」輕揚指著自己,眼神頓時柔軟很多︰「我什麼也沒有為他做過,一直都是他在為我付出,我失蹤,他不拍危險尋我;我喜歡吃,他替我找來很多做東西好吃的廚師;我討厭你,他會替我殺了你。」
輕揚越說,樓輕雯的臉色越白,嘴唇發抖,眼中的嗜血越來越重。
輕揚看著樓輕雯的臉色越來越差,心情就越來越好,她咽了口水,接著說道︰「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們是一見傾心哦,就在三個月前。」
噗,樓輕雯氣急,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這一口像是吐盡了她所有的堅持與自信。
輕揚看著如此的樓輕雯,沒有一點內疚,她眼楮一轉,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勢靠近樓輕雯的耳邊,吐著氣說道︰「知道嗎?你有孕了?呵呵,你有了一個不雜種,因為誰也不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誰,哎呀,讓我猜猜,可能是張三,還可能是李四,最有可能是王二麻子,不過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丑的極致。」「你胡說,你個賤人胡說。」樓輕雯費力坐了起來,揚起手就想往輕揚臉上打去。
輕揚後退一步,雙手環胸,冷冷看著,火上澆油道︰「要不我去幫你請個大夫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