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電話告訴陸睿,如果他知道這事的話,肯定會馬上飛來意大利的,到時候……」
「還是先等等吧,等我們找到了陸菲再給他電話回復吧。」葉洛此刻眼底只有擔心了,她很清楚一個女孩子家在意大利有多麼辛苦,雖然陸菲有錢,可是她畢竟年紀尚輕,而且沒有吃過什麼苦,又那麼任性。
「不生氣了啊?」沈浩再次湊上前,鼻間對上葉洛,「看看你,昨晚也沒睡吧,黑眼圈這麼重。」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寵溺。
「還說我呢,你不也是。」葉洛俏皮地拿沾著面粉的手指輕刮了下沈浩的鼻間。
「咳……」安琪站在門口打斷他們,「請問早餐好了沒有?」面不改色,就好象她剛才沒有看到他們倆在里面的動作一般,其實她也是沒辦法啊,誰讓再不吃早餐,就要來不及去開會了,所以才不得不打斷他們。
听到安琪的聲音,葉洛羞紅著臉,把頭垂得低低的,把手上已做好的烤面包遞過來,沈浩則臉皮比較厚點,接過她遞來的烤面包交給安琪,臉上還一直掛著一抹得意的笑。
等了良久,久到葉洛再不出來去喊葉子來上課就要遲到了,葉洛才無奈地從廚房里走出來,雖然說最近她跟沈浩已經住在一間房了,可是在安琪面前表現得這麼親密還是第一次,難免還是感覺有些尷尬。
葉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今天的葉洛有點不大一樣,一直低著頭看著盤子,「媽咪,你的盤里有什麼好吃的嗎?」他就奇怪了,平時葉洛都是監督著自己吃完飯的,今天她怎麼一直低頭看著她自己的盤子,要是在吃飯也就算了,她的盤子里早就空了。
「哦,你快吃了,一會我送你去學校。」葉洛突地抬起頭丟下這話,就收拾盤子走進廚房了,她到現在還有點不大能消化剛才在廚房里被安琪看到的那一幕。
手機鈴聲響起,沈浩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是陌生的號碼,顯示區號的意大利這邊的,接起手機,「你好!」用的是流利標準的英語說道。
「你好,這里是XX大酒店,請問是沈先生嗎?」
「你好,我就是。」
「你好,868客房的客人已經回來了,請問需要留言嗎?」
「謝謝你啊,我馬上過去。」沈浩說完就掛掉電話,此時葉洛已經站在門前,手里拿著葉子的書包。
「我先送葉子去學校吧,然後得去酒店一趟,剛才酒店的前台打電話來告之菲菲已經回到酒店了。」
「好的。」葉洛輕輕應了聲,已經走出別墅了,安琪也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
陸菲剛走進客房,服務生就把她昨天送去干洗的衣服送上來了,並且告訴她昨晚有位先生一直在等她。
「是誰?」陸菲問道,她能想到的會在這里等自己的,應該只有沈浩吧,可是他還會來理自己嗎?像自己上次那樣子傷害他後,他還會來找自己嗎?很顯然答案是否定的,所以……
「哦,這是他留的紙條。」服務生把前台交到自己手上的紙條交給陸菲,是那沈浩留給前台的電話號碼紙卡,上面的筆跡干勁有力。
「好的,我知道了。」陸菲看到那紙條的時候,心頭滑過一陣驚喜,她真的沒有想到沈浩竟然還會來找自己,只是……
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你好。」
那頭顯然看到她打去的電話很不高興,「不是說了不要給我打電話,你想干嘛?」
「我給他下藥了,失敗了,下一步我該怎麼做啊?」陸菲此刻就像一只無頭的蒼蠅,她都放棄了沈浩,可是突然好象又看到了一絲希望般,因為他又找來了。
「你豬腦啊,葉洛那女人不是有孩子,你不會把她的孩子先弄掉啊,難道你還想等著那孩子出生?」那頭丟下這話就把手機掛掉了。
陸菲看著被掛掉的電話,心頭猶豫了起來,真的要這樣子做嗎?她雖然很恨葉洛,可是孩子是無辜的,自己從小就被丟棄在孤兒院里,所以對孩子,心有不忍。
可是浩哥哥會拒絕自己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葉洛有了孩子,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葉洛這女人,對不起了,要怪只能怪你為什麼要投胎在葉洛的肚子里。
在心頭下定決心後,房間的電話響了起來,「你好。」
「您好,陸小姐,有位沈先生在樓下大堂找您。」甜美的英語在那頭傳來。
「好的,你讓他直接上來吧。」陸菲掛掉手機後,就進去給自己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看起來閑適又不會很暴露。
沒多會,有敲門聲傳來,陸菲直接走過去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沈浩時,「浩哥哥……」
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陸菲時,沈浩懸著的心才總算是歸到原位了,「菲菲,你昨晚跑哪里去了?打你手機也不接?」
「對不起啊,我跟幾個新認識的朋友出去玩了,那里信號不太好。」陸菲小聲解釋著,見到沈浩沒有提到那天的事,她在心頭猶豫著要不要自己提起。
「那就好,我還擔心……」後面的話,他突然頓住了,也許這話對此刻的陸菲來說應該算是禁忌吧。
「擔心我做傻事嗎?浩哥哥,對不起啊,這幾天我想得很清楚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所以……對不起。」沈浩有點不可思議地看向陸菲,她真的想開了嗎?從她的眼楮里看不出一絲猶豫和不安,「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你一直就像我妹妹一樣,所以不管你做錯了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的,我們家還是歡迎你常來做客。」
「謝謝。」陸菲露出甜美的笑容,「浩哥哥,你吃過早餐沒?我叫了早餐要不要一起吃啊?」
「不、不用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有時間打個電話回去給你哥,他也很擔心你。」沈浩說完大有馬上要離開的意思。
「浩哥哥……」陸菲突然喊住他,她多麼想問他,是不是自己曾經在他的心底深深駐足過?
沈浩回過頭看向她。
「浩哥哥……如果、如果沒有葉洛姐,你會不會愛上我?或者……」沒有得到沈浩的回答,陸菲急急補充道,「或者說,如果我在葉洛姐之前遇見你,你會愛我嗎?」
「菲菲,別想這些不可能的事。」沈浩不想回答她,因為他不想否認曾經的陸菲,確實陪伴著自己度過了童年最難熬的日子,所以他不想欺騙誰,但是他也不會給陸菲留下任何幻想的,因為他跟她不可能,他的心底現在只有葉洛。
看著沈浩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陸菲在心底更加恨及葉洛了,都是她,如果她沒有再出現,那麼自己跟浩哥哥肯定會在一起的。
沈家和陸家的結合,是他們沈家夢寐以求的事,如果不是葉洛的突然回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水到渠成了,是她的突然回來,破碎了自己的所有美夢。
*
陸菲又經常出現在了葉洛他們在意大利的家,今天她過來的時候,葉洛剛從樓上下來要去倒杯水喝,看到她來,想來一個視而不見,正想轉身回去,陸菲卻喊住了她,「葉洛姐……」
葉洛無奈地停下腳步,她是一點也不想跟陸菲有所牽扯了,每次看到她那雙跟自己相似的眼楮,她的心頭總會隱隱不安。
「有事嗎?」
陸菲上前幾步,跟她一起站在樓梯處,「上次關于浩哥哥的事,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道歉。」
「收到了。」葉洛冷淡地回答道,她感覺這個陸菲沒那麼簡單,可是她又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沈浩一直說只把她當妹妹在看,如果真的是對妹妹的話,那麼自己當初都能容忍得了沈顏對自己的百般挑剔,沒理由現在容忍不了陸菲。
「葉洛姐……」陸菲當然也感覺出了葉洛的態度冷淡,可是她想要跟她套近乎,她想了好久,要讓葉洛成功流掉孩子,只能跟她走得近,直接讓她吃下打胎藥吧。
「還有事?」葉洛停下腳步,看著已經跟著自己走上樓梯這的陸菲,一臉郁悶,平時她來這里都是來巴結沈浩的,今天怎麼一直跟自己在這里套交情,不是說她多心,實在是陸菲的假面,在這麼多年來,她早已見識過了更多的人,有時候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知道這人懷著什麼心思。
所以她感覺得出來,陸菲不是那種會處處忍讓的人,她這麼跟自己套近乎肯定有某一個目的,雖然自己尚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麼。
「葉洛姐,可不可以請你教我煮中國菜啊,我听浩哥哥說你有一手好手藝,所以我想……」陸菲看向葉洛,拉住葉洛的一只手請求道。
中國菜,葉洛滿臉黑線,讓一個連鹽巴跟糖都分不清楚的人突然來告訴自己她想學做菜,簡直就是借口嘛。「對不起,我沒有時間教你。」葉洛很直接地拒絕著,正要越過陸菲往樓上走去。
「葉洛姐……」陸菲不依,自己這麼低聲下氣地跟她說話,她怎麼可以還一副扯高氣揚的樣子,她究竟想怎麼樣嘛。
「你放手啊,我說了我沒時間……」兩人一個想上去,一個拉著不讓上去,糾纏之中,葉洛一個不小心腳踩了一個空,就這麼直接滾下樓去,在她摔下去的那一刻,腦海里閃過無數個模糊的念頭,可是最後她還是昏迷了過去。
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葉洛姐……」陸菲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摔倒在地上的葉洛,她的頭部向下,邊上還有流了一灘血,不過不知道是哪里受傷了。
「浩哥哥……浩哥哥……」陸菲一驚,慌張地向樓上沈浩的房間跑去,一面跑一面急急地喊著他的名字,似乎只有這樣子才能讓她感到安心。
沈浩听到陸菲的聲音,不慌不忙地走出來,剛才他也隱約有听到玻璃破碎的聲音,現在又听到陸菲焦急的聲音,猜想著應該是這丫頭又打破杯子了吧。
「什麼事?」
「浩哥哥……不好了,葉洛……葉洛她……」後面的話陸菲還沒有說完,沈浩也沒有繼續追問,已經快步向樓梯處跑去,一听到是葉洛有事他就緊張,才剛到樓梯處就看到葉洛倒在一樓的樓梯口。
心一驚,雖然他一直都很任由陸菲亂來,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縱容竟然讓她做出了傷害葉洛的事來。
三階並作一階往樓下跑去,「菲菲,快把玄關處的車鑰匙拿下去開車過來。」
听到沈浩的話,陸菲也不敢遲疑,快步跑過去拿過鑰匙,她此刻心頭也是一陣緊張,她雖然有想過讓葉洛流產,可是她沒有想過讓她死啊。
車子很快就停在公寓前了,沈浩已經抱著磕破頭的葉洛站在那里等著了,見到車子過來直接坐進去,「快去最近的醫院。」
車內有導航儀,陸菲按照上面的指示朝最近的醫院開去,沈浩的衣服早已沾滿了葉洛的血漬,「洛,你要挺住啊。」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沈浩一面不停地對著葉洛自言自語,一面又不停地催促陸菲把車子開快些,「再開快些。」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指責陸菲所犯下的錯了,他只想以盡快的速度先把葉洛救過來要緊,看著葉洛後腦勺的傷口,血不停地往外滲,他的心一絲絲地變冷。
很快車子開進了醫院,沈浩又抱著葉洛快步跑向醫院的大廳,「醫生……醫生……」馬上有護士和醫生推著救護床過來接走了葉洛,沈浩跟著救護床一起上電梯,進通道,再進電梯,最後當看到葉洛被送成功送進手術室了,沈浩這才稍稍安下心來,這時候才想起應該給安琪打個電話,不然她回去看到地上都是鮮血那一幕非嚇壞不可。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因為樓梯不高,所以並不是很嚴重,只是因為踫到頭部所以暫時出現了昏迷而已。
很快葉洛就被送出手術室,安排進了高級病房,沈浩也已經辦好了住院手術。主治醫生找到沈浩,「您好,請問您是葉洛的家屬嗎?」
「是的。」
「這樣子的,這有份文件麻煩您簽一下。」
沈浩接過來,看了一下,原來只是一份關于醫院的調查而已,隨便填了下就交還給那醫生,醫生正要轉身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喊住沈浩,「您好,沈先生,請問病人之前是不是有出過意外失憶過?」
沈浩一愣,好象沒有听說過葉洛有失憶過啊,一臉惘然。
「是這樣子的,我們在給葉洛小姐手術的時候發現她的腦部有一片記憶是空白的,像是可意被模糊掉似的。」
「好的,等下她醒了我問下她。」沈浩听到醫生說的這些話,腦海里一直還不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等下葉洛醒來的時候一定要問清楚。
不過當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把陸菲弄走,「陸菲……」
一直站在一旁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的陸菲,听到沈浩喊自己的名字,更是嚇得直差沒全身發抖了,不停地解釋道,「浩哥哥,我沒有推她,真的不是我推的……我沒有推她……」
沈浩見她一直爭辯,又想現在葉洛幸好也沒事,沒必要為了這個事在這里跟她爭,「陸菲,我想你是不是應該回國了,或者是去美國跟你爹地媽咪一起?」
「浩哥哥,不要趕我走,我沒有推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陸菲……」
「浩哥哥,我真的沒有推她,葉洛姐的孩子沒事吧?」她可清楚地記得醫生一直都沒有提到孩子的事,她現在更關心的是葉洛是不是因為這事把孩子流掉了,既然這個黑鍋她都被背上了,那麼至少也要背得值點吧。
「孩子……」沈浩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的狠厲,原來她推下葉洛只是為了想要弄掉那個子虛烏有的孩子,可笑,自己以為讓她誤會葉洛有孩子她能知難而退,卻沒有想到反而讓她變本加厲,差點害死葉洛。
「浩哥哥,我真的沒有推她,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陸菲,我不想多說什麼,你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沈浩冷冷地說完這話,轉身進了葉洛的病房,獨留下陸菲一個人。
陸菲看著沈浩離開的背影默默地流淚,從離開孤兒院之後,她以為她這輩子再也不會再掉眼淚的,可誰知,遇見眼前這男人,她卻不止哭過一次。
他為什麼就不能听自己解釋一下,他為什麼就認定自己是故意推倒葉洛的,難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就這麼的壞嗎?
雖然自己想過設計讓葉洛流產,可是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讓她死,更何況還是把她從樓上推下去,只是不小心而已,為什麼他就不能信任自己嗎?
沈浩進屋看到葉洛因為麻醉沒過,還在睡覺中,就這麼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的睡顏,都怪自己的優柔寡斷,才會讓陸菲有機會可以傷害到她。
陸菲對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都可以當成是她任性,不懂事,可以包容原諒她,但是傷害到葉洛的事,他絕不允許。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給威爾遜,「陸睿……」
威爾遜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時候接到沈浩的電話,「有事嗎?」
「你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意大利吧,我希望你可以盡快把菲菲帶回國。」沈浩面無表情冷淡地說道,看到躺在病床上頭纏著紗布的葉洛,他的心就像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很疼很疼。
「菲菲又惹什麼事了?我現在人在美國。」威爾遜一听到沈浩打電話來讓自己把菲菲帶回國,腦海里馬上想到的就是陸菲肯定又給沈浩惹事了。
「你來了就知道了,在美國,應該晚上就能到了。」沈浩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與此同時,安琪也打電話告訴了簡靜如葉洛失足摔下樓的事,簡靜如在美國觀光學習,一听到這則消息,馬上就訂機票從美國飛到了意大利羅馬。
當葉洛醒來時,已是下午了,沈浩一直坐在她邊上,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幾個小時,內心在不停地自責,見到葉洛醒來,連忙上前問道,「洛,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餓不?」
葉洛正想搖頭的時候才感到頭很重,只好低聲回答道,「我很好,也不怎麼餓,我這是……」
「好了,洛你別說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趁早跟陸菲說清楚的話,那麼她也不會有機會對你下手,對不起……」
葉洛听著沈浩的話一頭霧水,「浩,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在腦海里開始回想著自己,好象跟陸菲糾纏著,然後不小心摔下樓梯了。
「洛,你怎麼了?」沈浩想起醫生剛才跟自己說的,葉洛的腦海里有一部分的記憶是空白的,頓時有點緊張。
「沒事,只是你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啊?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來的。」葉洛從沈浩剛才的話里,差不多也整理出來了思緒,原來沈浩是誤會了,他以為自己是陸菲推下樓的,所以他才一直跟自己說對不起。雖然自己不怎麼喜歡陸菲,可是事實本來就不是她推自己下樓的,所以她沒必要因為自己的私人恩怨就去冤枉她。
「你自己摔下去的?」听到葉洛這麼說,沈浩一時有點難以接受,明明是陸菲就看到葉洛摔下樓了,而且陸菲還一臉緊張的樣子,怎麼可能會不是她呢?
「洛,我知道你不想讓我難受,可是菲菲她太任性了,你沒必要為她月兌罪,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讓陸睿過來把她接走了,我不允許她傷害到你。」
听著沈浩自說自話,葉洛越加肯定沈浩是真的誤會陸菲了,「浩,你真的誤會了,我是自己摔下來的,她沒有推我。」
「你確定不是在為她月兌罪?」沈浩再次確認,就算他認為葉洛再善良,可是葉洛應該也不會都到這份上了還向著陸菲吧,更何況好象一直以來葉洛跟陸菲也不怎麼說話的。
「我實話實說,你真的誤會她了。」葉洛嘆了口氣說完,「還有,我肚子有點餓了。」
「好、你等我,我馬上給你拿東西過來。」沈浩說著就去拿安琪剛才送過來的保溫瓶,里面是炖魚湯,听說這種湯補腦補鈣最好了,特別是對術後的病人。
沈浩一勺一勺地先在自己的嘴邊吹著到不熱了,再送到葉洛跟前喂著她慢慢喝魚湯,然後給她挑出魚刺,喂她吃肉,那情景別提有多細心了,惹得一旁來為葉洛換吊瓶的護士都忍不住笑話道,「葉洛小姐,你老公對你真好。」
葉洛羞赧地低垂著頭,沒有多說什麼,倒是沈浩滿臉不在乎,「當然了,老婆是用來疼的嘛。」
護士掩嘴偷笑,「沈浩……」葉洛不滿地喊住他的名字,更是惹得那些護士調侃。
好不容易一罐魚湯喝完了,沈浩放下保溫瓶,正巧安琪帶著放學回來的葉子過來了,「洛好點了嗎?」
「好多了,讓你們操心了。」葉洛看著沈浩幫自己擦嘴巴的動作很溫柔,心頭有濃濃的甜蜜不斷漫延。
「媽咪……」葉子撒嬌地爬過來抱住葉洛的腰際,「媽咪,你疼嗎?」
「不疼了。」葉洛寵溺地看著葉子回答道。
「可是媽咪頭上都纏著紗布應該很疼吧。」葉子才不信呢,記得以前自己不小心摔倒了都很疼,而且醫生才只給自己貼了一片OK繃,更何況葉洛的頭部幾乎都用紗布包住了。
「你給媽咪吹吹就不疼了。」葉洛看著葉子那一副很心疼的樣子,忍不住逗他,記得有次,自己在廚房里忙事,不小心被油濺到了。
葉子看到了,很大人地幫自己把手放到冷水下去沖,當時自己說了句,「不用冷水沖的,你給媽咪吹吹就不疼了。」
葉子馬上很男子氣概地松開自己的手,「我是大男人,怎麼可以做那種小女生的動作呢。」
可是這次,葉子似乎並沒有想那麼多,湊上臉去,對著葉洛的額頭就是一陣吹噓,惹得一旁的安琪忍不住笑出聲來,「瞧這倆母子,越看越像長不大的孩子般。」
沈浩看到安琪在這里照顧葉洛,心頭還在為今天誤會陸菲的事感到不安,「洛……」
沈浩話還沒有出口,葉洛就像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一般,「你去吧,有老師照顧我就行了。」
沈浩深深地望了葉洛一眼,轉身走出病房,一輩子能得到葉洛這樣善解人意的妻子,哪還需要更多的要求啊,只要這樣子就足夠了。
一出病房,沈浩就開始撥打陸菲的電話,可惜顯示那方已關機,在走廊里找了一圈,很快在醫院走廊的盡頭看到了陸菲,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夕陽淡黃色的光芒灑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可是卻顯得更加孤寂。
沈浩輕輕地走到她身後,陸菲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受驚般地回過頭看到是沈浩,說出口的還是那幾個字,「浩哥哥,不是我推的,我不是故意的……」
此刻,知道了所有事實的真相,再次听到陸菲說出這幾句話,沈浩心頭突然感覺酸酸的,自己怎麼可以這麼不信任陸菲呢,她雖然任性,可是她善良,自己應該早就想到不是她推的才對,可是每次只要一踫到有關于葉洛的事,他似乎就失去了理智一般。
下意識地長臂一伸,緊緊地抱住陸菲那略顯顫抖的嬌軀,「菲菲,對不起,是哥哥誤會你了,你一直就像我妹妹一樣,是我太心急了,沒有听你解釋,對不起、對不起……」
「浩哥哥,你終于相信我了?」陸菲開心地從他的胸前抬起頭來,眼角還掛著淚珠。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一直說把你當妹妹的,可是每次一遇到和洛的事,我就失去了理智,對不起,你會原諒哥吧?」沈浩低頭,伸手輕輕地拭去陸菲眼角還掛著得淚花。
「不怪……我不怪你,一點也不怪你,只要你相信我就夠了。」陸菲心頭還是開心的,雖然她曾經也想過要設計讓葉洛失去孩子,可是此刻她突然發現,其實不管葉洛有沒有孩子,沈浩都只愛她一個。
威爾遜趕到羅馬的時候,已是晚上7點,此時正是羅馬人流量的高峰期,很難攔到計程車,等了半天,總算等來了一輛車子,招手攔下,把行李放進後車箱,正要坐進後座的時候,卻有一女人提著一個小型的行李箱,直沖進後座,「司機,XX醫院……」
「你……」威爾遜正要喊那人下車,那女人摘下眼鏡,美麗有神的大眼正對上威爾遜,威爾遜一看這女人就來氣,「是你,你不知道我先攔下這車的嗎,你快下來,等下一輛。」
「我趕時間,麻煩你司機去XX醫院。」簡靜如就好象沒有听到威爾遜的話一般,直接拿著一張錢遞到前面的司機面前。
司機一臉為難地看向後座,他開這麼久的車子,雖然也經常有遇見爭車的情況,可是還沒有遇見過這種的,一個是行李箱在自己車上,一個是人在自己車上的情況。
「小姐……」
威爾遜一听簡靜如去的也是XX醫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長腳一伸,欲靠近簡靜如,簡靜如原本還優雅地坐在哪里,此刻見到威爾遜突然欺近,趕緊向後一退,擠到後座的另一邊自己放行李箱的位置。威爾遜就這麼很順利地坐進來了,「司機,麻煩你去XX醫院。」說話的同時,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不易被發覺的笑意。
「喂,你下車,誰要跟你坐一起。」簡靜如很不客氣地推著威爾遜頎長的身軀,後者卻紋絲不動地坐在那里,對她的抗議根本就是視若無睹。
「喂……你……」簡靜如繼續推著威爾遜,只因為他坐的那位置,正好把自己的外套風衣的衣擺壓在他的下面了。
「小姐,如果你想盡快到XX醫院,就請閉嘴,司機,麻煩XX醫院。」威爾遜前半句是對著簡靜如說的,後半句改用英語對前方的司機說道。
那司機見兩人反正都去的同一個地方,正好自己也可以多掙一個人的錢,也樂得其所,就啟動車子開走了。
「你……起來下。」簡靜如眼神示意著他的座位方向,威爾遜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剛才急著進來沒有注意到壓住她的衣角了,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不會道歉。
很冷漠地輕輕向前起了一,見她的衣擺拉出來後又座回原位,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陸菲的電話,可惜卻沒有接通。
簡靜如見車子反正也已經開走了,而且剛才自己還以為這人是下車了,所以才急著上車的,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是上車的,當然要是別人的話,她肯定會禮貌地下車讓位。
可是他不一樣,他從第一次見面就跟自己有仇一般,看他那挑釁的眼神,她就是不想讓他得逞,她就非得跟他爭不可。
特別是現在時間段不同,如果錯過了這部車,不知道又要等多久,坐一起就坐一起吧,總可以當作沒看到他吧,簡靜如的眼楮看向窗外,意大利的夜景很美,那些古典的建築群上到處都是漂亮的霓虹燈閃爍著,形成夜晚里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威爾遜合上手機,見簡靜如拿背對自己在欣賞在道路邊的風景,既然她沒有要跟自己繼續談下去的意思,也別過臉去,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虛偽的女人,特別是像簡靜如這種的。
明明她的姐姐簡靜涵就非常討厭葉洛,而她卻可以成為葉洛最好的朋友,還有上次葉洛珠寶設計稿設計盜竊的事情,他也一直在心底懷疑過會不會是她做的呢。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涉及到葉洛的事,他總會比別的事做半個心眼,包括這次的事,他也偷偷調查過那個盜竊的事件,卻一無所獲,足可見之,那人是一早就做好準備的,而且是故意針對葉洛來下手的。
簡靜如雖然狀似不在意,其實看著外面的夜景,她不自覺開始懷疑為什麼身邊這男人會那麼討厭自己,而且他的那種厭惡,不像普通的男人對女人的不喜歡那麼簡單,更像是跟自己有仇般。
伸手打過行李箱,正想從里面拿盒木糖醇出來嚼嚼的時候,手卻突然頓住了,想起他上次丟在自己家里的衣服還被自己整齊疊好了放在行李箱底呢。
不知道為什麼,臉瞬間紅到了耳廓,甚至燒到了脖子一般,一直到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簡靜如一句話也沒說,更像是落荒而逃般拿了自己的行李迅速跳下車去,而後朝著安琪告訴自己的病房走去。
誰知,她前腳剛走進病房,門還沒合上,威爾遜在她身後也跟了進來,安琪正切了一盤水果端出來放在移動餐桌上。
看到同時出現在門口的簡靜如和威爾遜時一愣,威爾遜她知道的,而且之前在一些商業活動的酒會上兩人也算是認識了,雖然沒有深交。
「Kaitlyn,你跟……」她下意識的以為威爾遜是簡靜如帶來的,畢竟葉洛出事住院這事,自己只有跟簡靜如說過,而且簡靜如跟威爾遜一前一後同時出現在病房門口,難免會有讓人誤會之嫌。
「你好,安琪老師,沈浩沒在嗎?」威爾遜在簡靜如想出口髒話反駁之前先禮貌地詢問沈浩的去處,同時也似在說明了自己會出現在這里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沈浩。
「威爾遜先生是來找沈浩的?」安琪疑惑地問道,再碩到簡靜如一臉不悅的表情,作為她的老師,對這兩徒弟還是很了解的,雖然簡靜如一直都是屬于那種溫柔型的,可是她一旦倔起來,那絕對是無人能比的。
「不是的,其實我主要還是來看葉洛的,順便為我妹妹所做的事深表歉意,菲菲這段時間在羅馬給你們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真的很抱歉。」威爾遜富有磁性的聲音說出了自己來的主要目的,再看向已經入睡的葉洛,她的額頭上還纏著紗布,也不知道具體傷勢如何。
「威爾遜先生客氣了。」安琪回答道,而後看向已經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簡靜如,「Kaitlyn,我的車子在醫院的停車場,你先帶威爾遜先生回公寓吧。」
「可是我想照顧葉洛呢,真沒看出來,有其兄必有其妹,這人出手也忒狠了點吧,都摔成這樣子了。」簡靜如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損一下威爾遜。
「Kaitlyn……」安琪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那種讓人不容拒絕的威信,「不好意思啊,威爾遜先生,你們坐了一天的飛機還是先飛去休息吧,YELLOW這里有我就好了。」
威爾遜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臉色略顯蒼白的葉洛,沒有拒絕安琪的安排,畢竟葉洛現在已經睡著了,人越多,反而更不利于她的休息。
「那就麻煩安琪老師了。」威爾遜的這話原本沒有什麼意思的,可是听在簡靜如眼里可就不一樣了,怎麼听他那口氣,就好象葉洛是他的,而她跟安琪卻被屏棄在外了一般。
「喂,你是葉洛的誰啊?這話需要你來說嗎?」簡靜如很不客氣地反駁過去。
經她這一提醒,威爾遜也突然感到郁悶,自己怎麼就突然月兌口而出了呢,其實他剛才說那話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想,就好象已經把葉洛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一般,確切的他對葉洛究竟是怎麼感覺呢?
明知道的,朋友妻不可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一見到葉洛,自己似乎總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那種感覺突然讓他有點害怕,很怕自己會因為這樣子而毀了自己跟沈浩多年的友誼。
他跟沈浩一樣,最恨那種不講意氣不守信用的人,更何況是像自己這種的,明知道葉洛是沈浩的妻子,竟然會有種想要親近她的感覺,這樣的自己,連自己都開始有點討厭。
沒有得到威爾遜的回答,簡靜如跟安琪道別後,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要走出病房的時候見威爾遜還愣在那里看著葉洛,似乎在想著什麼。
「你還不走?」雖然聲音不大,可是里面的火氣味成分卻是十足。
威爾遜這才反應過來,「安琪老師,我就先走了。」該有的禮貌一分也不少,簡靜如看著他對安琪那般客氣,心頭越發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從認識自己的第一眼就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看呢?
車子停在公寓門口,放眼望過去,整棟公寓是暗的,奇怪,安琪不是說沈浩送陸菲回來嗎?怎麼沒人呢?
在威爾遜疑惑的同時,簡靜如已經從後備箱里拉出自己的行李箱走進公寓,威爾遜也拿著自己的行李快步跟上簡靜如的腳步。
一直走到二樓的一間客房,簡靜如推開房間門看了一下,確認沒有人住才說道,「這是客房,你自己整理下吧。」
丟下這話,也不管威爾遜是什麼反應,已經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她跟葉洛在這公寓里都有自己的房子,包括葉子也是。
威爾遜看著簡靜如的背影,無奈地搖了一下頭,他跟她肯定命中犯沖,只是……為什麼兩個這麼犯沖的人,卻又這麼有緣老會遇到一塊呢。
沒有多想什麼,走進客房,放好行李箱,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床頭櫃,一塵不染,想必是知道有人要來已經特意打掃過的。
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在冬天的夜里,冰冷的風吹進屋里,讓整個房間顯得有一絲絲冷意,威爾遜拿出手機撥了沈浩的電話,提示電話無法接通,又撥了一個陸菲的電話,那頭這回可算是被接起了,「哥……」
「菲菲,我來羅馬了。」听到陸菲的聲音,威爾遜心頭的石頭總算放下了。
「哥,你住哪里,我去找你。」陸菲的聲音顯得有些愉悅,首先是因為沈浩就坐在她邊上,其次她跟沈浩的誤會已經解除了,雖然沈浩說得只把自己當妹妹看,但是她不會放棄的。
「不用了,明天我去看你。」威爾遜想起沈浩要自己來羅馬最主要的事,所以明天必須跟陸菲見個面當面談清楚,如果她執意這麼執著,他不會介意利用大哥的身份把她綁回去。
「好……」
「那我先去沖涼了,明天見。」威爾遜正要掛電話的時候,陸菲又似突然想起什麼般驚呼道,「哥……」
「什麼事?」
「浩哥哥在我邊上,你要不要跟他聊聊?」陸菲看了一眼在開車的沈浩,為了抱歉,他特地答應自己陪自己吃夜宵,還送自己回來。
威爾遜頓了一下,又想起自己就在他住的這里,遲早都會見到的,「不用了,你讓他早點回家就好。」
「嗯,那晚安。」陸菲剛收起手機,「你哥來了?」沈浩依舊目視前方問道。
「嗯,他說讓你早點回去。」
威爾遜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屏保圖,那是一張陸菲面帶著笑意,調皮地吐著舌頭卷向腮邊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走進洗手間。
洗手間的水是冰涼的,在這冬天的夜里,指尖傳來陣陣刺骨的寒意,威爾遜在擺弄了幾下水龍頭之後依舊是冷水,無奈地關掉水龍頭,應該是客房很久沒人用了,所以設備陳舊老化了吧。
準備去簡靜如的房間先沖個涼再說,因為現在在家的就只有一個簡靜如。
簡靜如裹著浴袍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一手拿著干淨的毛巾在擦拭著濕頭發,眼角不經意看到放在床鋪上半開著的行李箱,不自覺又想起了威爾遜那俊臉,還有他那件被遺棄在自己那里的襯衫。
放下手里的毛巾,翻出被自己壓在箱底的那件衣服,他就住在這幢房子的客房里,是不是應該趁這個機會把那件襯衫還他呢?
雖然他之前有說過不要了,可是總感覺是自己害他的,而且那襯衫一看也是價值不菲,總不能他說不要就真的不要吧。
可是,如果還給他,他會怎麼想呢?會不會誤會什麼呢?萬一他要是認為自己對他有什麼其他想法到時候該怎麼辦,以他對自己那種討厭的程度,如果要是讓他誤會自己對他有其他想法的話,估計又是一番羞辱吧。
正在蹙眉猶豫著該不該把那件衣服還了之際,「叩……叩……」響亮的敲門想響起,簡靜如慌亂地把衣服放下看向門口,是威爾遜。
心頭一急,他怎麼會在這里,再想起自己剛才手里拿著的衣服,趕緊拿起別的衣服蓋上去,卻不巧讓自己的內衣褲暴露在兩人的視線下。
瞬間的氣氛反而更是讓兩人尷尬,簡靜如滿臉通紅,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你……你來干嘛?」
「不好意思……」威爾遜也略顯尷尬地別過頭去不再看向簡靜如的行李箱,那感覺仿佛他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過般,「我那邊的水是冰的,可不可以借下你的洗手間。」
「門在那里,你隨意。」要在剛才,估計簡靜如又要刁難一番威爾遜了,可惜此刻她一點為難別人的想法都沒有,她只想盡快讓眼前這男人離開自己的視線,簡靜如伸手指向後方的一個小玻璃門。
威爾遜快步越過簡靜如朝洗手間走去,甚至連眼神也不敢移一下,對于剛才會出現的事,他也是沒有想到,他只是見他的房門沒關,所以禮貌性地敲了下房門,還真沒想到她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是不是她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自己撞個正著啊。
沒有多想,威爾遜走進洗手間合上房門,等威爾遜圍著浴巾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簡靜如早已把行李箱收拾妥當在那里吹著頭發,看到只圍著浴巾出來的威爾遜,胸前還掛著幾滴水珠,在此刻看來頗顯性感。
「喂……你怎麼穿成這樣子。」雖說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子了,可是依舊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燒著,直竄耳際。
「忘記拿衣服了。」威爾遜回答著,連道謝也沒有就走出了房間,其實他原本只是想過來先征詢下簡靜如的意見,卻沒想到正踫見她慌亂的樣子,然後自己也就輕易地可以進她的洗手間了,為了避免尷尬一時也忘記了要回房間拿自己的衣服。
帶上門的同時,眼神正對上剛剛步上樓梯的沈浩,沈浩看著眼前的威爾遜,圍著浴巾從簡靜如的房間走出來,「陸睿,那是簡靜如的房間,你該不是進錯房間了吧。」
這一出聲,也讓房內的簡靜如心頭一提,沈浩,想起剛才威爾遜才從自己房間出去,而且他只圍著一條浴巾,生怕他誤會般走去開門,「沈浩……」
沈浩看到出現在威爾遜身後的簡靜如,原本還以為是威爾遜走錯了房間,這回看來,他不是走錯了房間,而是另有內情。
兩人接收到沈浩那略帶曖昧的眼神,心知他已誤會,兩人同時出聲道,
「沈浩,你听我說……」
「不是的,你別誤會……」
而後又一頓,互不順眼地瞪向對方,簡靜如也就沒有再出聲說話,這種事或者交由威爾遜來解釋會更方便些吧,更何況他跟沈浩是好朋友。
「沈浩,你听我說,我跟她……」
「好,我知道的,我懂,不用解釋……」沈浩揚起嘴角回答道,雖然嘴里一直說著理解的話語,可是那語氣怎麼听來都顯曖昧。
「你知道什麼啊。」威爾遜又瞪了一眼旁邊的簡靜如,這女人一遇見她準沒好事,這回還惹上這種誤會。
簡靜如像是理解威爾遜的意思,轉身合上門進去了,畢竟他們是兄弟,交給他們她放心,而且看威爾遜那表情,他應該也不會想被人誤會跟自己扯上關系吧。
沒有了外人在場,威爾遜一臉輕松地上前用肩撞了下他的肩,「喂,兄弟,我跟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沈浩嘴角一直彎著回答他的問題,難得可以看到威爾遜這種有點慌亂的表情,而且還略帶有點臉紅,這麼難得的事,他當然不會錯過了。
「嗯是什麼意思啊,我只是借用了她的洗手間,我……」
「哦。」沈浩依舊念著他的一字經,卻在心頭猜想著如果是讓陸伯父和陸伯母看到威爾遜這副樣子該有多好啊,他們一直說威爾遜的臉上除了溫和的表情就找不到其他的臉部表情了。
雖然他很少讓家人擔心,可是他的溫和卻讓家人感覺更有距離,感覺看不到他的內心世界般。
「你不信我,我真的只是洗手間不能用。」威爾遜說話的同時還拉著沈浩一起進自己的洗手間,給他看,以確保自己的確沒有說謊。
「嗯,這間客房都沒有人住,是因為知道你要來,我今天才請的鐘點工過來打掃的。」沈浩解釋道,「那個……」
他在心頭猶豫著該怎麼跟威爾遜解釋說自己誤會了陸菲的事呢,其實剛才自己知道的時候已經打電話給威爾遜了,只是電話一直沒有接通,估計是在飛機上吧。
見沈浩終于願意相信自己的清白了,威爾遜這才滿意地拿了一件自己的浴袍走進洗手間,「你先坐下,我換好衣服在出來跟你聊菲菲的事。」
「好……」
沈浩看著被威爾遜合上的門,越發感到愧疚,為什麼每次只要一遇見葉洛的事,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就拋到了九宵之外,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讓威爾遜從美國趕到這里來呢。
威爾遜出來的時候,看到沈浩正對著自己放在櫃子前的那個相框發呆,那是一張他們三人的合影,「怎麼,喜歡上我這張相片啊,下次去洗張送你。」
威爾遜的聲音在沈浩身後響起,沈浩一愣慌亂地回頭看向威爾遜,其實他剛才很認真在看那張相片,感覺那相片里陸菲被頭發遮住的位置有一顆小小的黑點,而那個黑點,好象自己在哪里見過,只是他一時沒有想起來,所以才會認真地打量著,以至于威爾遜走出洗手間他都沒有發現。
「不、不是的,其實這次的事我得跟你說聲抱歉。」
「抱歉?為什麼?」
「其實這事是誤會,我……」
「怎麼回事啊?我剛才去看過葉洛了,好象傷得不清。」威爾遜不懂,葉洛是受傷了,而且還是陸菲的杰作,怎麼現在自己到這里了,沈浩反而跟之前在電話里的判若兩人,還開口跟自己道歉。
「是我誤會菲菲了,他們是有爭吵糾纏過,不過是洛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我當時一急,見菲菲在現場,就認定肯定是菲菲把洛推下去的,所以……」
「你……你一個誤會害我原本預計要在美國陪我爹地媽咪的一個禮拜,直接跑到羅馬了,你現在竟然跟我說是你誤會菲菲了,你……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威爾遜不免有點抱怨,因為最近一直在國內忙生意,連上次的聖誕夜也沒時間回美國,所以想著趁這次有點空閑好好陪陪家人的,卻被沈浩火急火燎地叫來羅馬了,結果竟然是誤會。
「對不起了,這樣吧,我去跟伯父伯母道歉,我……」沈浩听到威爾遜的抱怨也能理解,以前的自己也跟他一樣,總覺得自己花太多時間在工作上了,跟家人的相處時間總是不夠。
威爾遜看到沈浩一臉的悔過之色,想起剛才自己似乎急了把心底的埋怨都說了出來,其實他心底比誰都了解陸菲的,所以才會在接到電話的第一刻就趕了過來。
「算了算了,其實這種事也不能全怪你,要我的話我也會這麼認為的,菲菲的性格這五年來,我們都很了解,如果她不去找葉洛事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所以既然這次我來了,我就會負責把她帶回美國的,來彌補我的過失。」
沈浩看了威爾遜一眼,見他能理解和諒解自己,也就沒有再說一句話,此時,威爾遜的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嚕……」一聲打破了他們倆之間的沉默,兩人很有默契地笑了起來。
「急著趕飛機還沒吃晚飯吧,換個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啊。」
「好。」
等兩人吃完飯回來的時候,威爾遜的手里還提著一份打包回來的外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好心,只是想起自己剛下飛機就趕去看葉洛了,而某女跟自己一樣是從美國過來的,所以她應該也是沒有吃飯吧,就這麼給她打包了一份。
沈浩只是看在眼里,什麼話也沒有說,他看得出來,簡靜如對于威爾遜而言,是特別的,不然一向多很怕麻煩的他不會特地為她打包東西,更何況兩人剛才才鬧了一次誤會,如果這一打包不是讓那誤會更有話題可講了嘛。
沈浩送威爾遜回到公寓的時候,看著威爾遜下車,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威爾遜推門的手頓住回頭問道,「沈浩,你不下車嗎?」其實他是有點擔心跟簡靜如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雖說不是同一個房間,可是難免會有點尷尬。
「不用了,我把這湯送去醫院給葉洛和安琪老師。」
「對了,你們的孩子呢?怎麼都沒有見到他?」威爾遜開口問道,如果多一個孩子在,總比讓他跟簡靜如兩人共處一室好吧。
「你說葉子啊,洛生住院了,剛才安琪老師已經來電話說把他寄放在她的一個朋友家了。」
「那……」威爾遜還想再問點什麼被沈浩打斷了,「你還不下車,有事等明天我回來再說啊,我先去換安琪老師回來。」
「那好吧。」威爾遜無奈地拿著那份打包回來的消夜下車往公寓里走去,此刻已經站在簡靜如的房間前了,手抬起了又放下,在心頭猶豫著該不該敲門?
這個時候她會不會睡著了呢?而且這時候自己來敲她的房門,她會不會誤會些什麼東西?想到這些,懊惱地又走回樓下客廳,把手里的那份餐盒放在餐桌上。
一個人坐在真皮沙發上,靜靜地看著眼前餐桌上的那份餐盒,內心在做著思想斗爭,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一切,把那餐盒留在餐桌上起身回自己的客房睡覺去了。
安琪看到沈浩來接替自己照顧葉洛了,這才接過沈浩遞給自己的鑰匙開車回到公寓,看到放在餐桌上的那份餐盒,拿起看了一下,包裝袋跟剛才沈浩帶到醫院的是一樣的,看來這就是沈浩說的已經給簡靜如帶回來的那一份。
只是它怎麼會是在這里呢?想起在醫院里簡靜如跟威爾遜兩人互看不順眼的情景,不自覺地微笑起來,想必威爾遜是不好意思給簡靜如吧,那自己就做個好人把這東西帶上去給她了。
走到簡靜如的房前,輕敲了敲房門,「Kaitlyn,睡了嗎?」
沒多會房門就打開了,「老師,回來了,那誰在醫院里照顧YELLOW?」
「你放心,有沈浩照顧著呢,你還沒吃晚飯吧,這個……」安琪揚起手里的那份餐盒遞到簡靜如面前。
簡靜如的確還沒有吃飯,其實在別的方面她真的很好,可是關于做吃的,她真的是一點也沒法子,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她煮的東西不是太咸要麼就是沒熟,後來葉洛和安琪或許是為了她們的自身健康著想,也就不準她再進廚房了。
看到此刻安琪帶回來的那份消夜,心頭著實有點小激動,「謝謝老師。」說著就接過安琪手里的餐盒往樓下餐桌邊走去。
安琪跟在她身後下來,簡靜如準備開吃之前,還是很體貼地問了句,「老師吃了沒?」
安琪一愣,而後慈祥地回答道,「在醫院里就吃過了,其實這份是威爾遜先生打包回來給你吃的,可能是不好意思去打擾你,所以……」
听到安琪的話,簡靜如一愣,不過繼續開動,她可不想跟自己的胃鬧別扭,雖然她不太喜歡那位帶這消夜回來的人。
「哦……」
「那你吃著,我去沖涼了,明天我得去照顧YELLOW,到時候我把東西放在冰箱里,你要吃的時候拿出來熱下就好。」
「好的,晚安老師。」簡靜如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安琪說著。
「晚安!」
醫院這邊,沈浩幫葉洛已經吃完的餐盒拿到外面去丟,回來的時候看到葉洛靠在病床上看向自己,「洛,有什麼需要喊我就好了,別起來。」說話的同時,人已經上前,要扶她繼續躺好。
「浩,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嬌貴了啊,躺了一整天,後背都快起繭了。」葉洛低笑出聲,看到沈浩如此擔心自己,其實她心底還是蠻開心的。
「醫生說你傷得是頭部,得多休息。」
「知道了,可是我睡了一整天了,現在睡不著,浩,有個事我想麻煩你幫我問下醫生。」葉洛任由沈浩給自己掖好被子,任由著他給自己把床鋪放下來,看著他細心的一幕,心頭感到特別暖和,如果在這之前她對沈浩的愛還有任何懷疑的話,那麼經過這事,她的心底早已毫無芥蒂了。
如果說之前她還在擔心沈浩拿她當陸菲的替身,那麼經過這次沈浩不分青紅皂白就斥責陸菲的舉動,她也可以看得出來自己在沈浩心中的位置,其實早已超過陸菲好遠了。
「什麼事?」沈浩給葉洛放下床鋪,轉身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畢竟在醫院里,開水器是沒有的,所以他想倒一點水等涼後,那樣葉洛隨時想喝水都會有穩開水喝。
「就是我在摔下來的時候腦海里有很多一閃而過的片段,不過現在想不起來,我猜想著可能是我以前跟家人走失時的記憶。」
听到葉洛的話,沈浩的動作這才停下來,放下手里的保溫杯走到葉洛邊上,認真地看向葉洛,「你是說……你開始想起你小時候的那些事了?」
「嗯,有一點點模糊的記憶,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問下醫生,我這種情況恢復記憶的成功率有多高。」
「嗯,醫生有說過,你的腦海里有一片是空白的記憶,可能是驚嚇過度或者是選擇性的失憶,你是多少歲遇見媽的?」
當然葉洛也知道沈浩嘴里所說的媽當然是指葉欣了,想起那次,也就是因為自己知道了自己原來不是葉欣的女兒才跟他有了那麼一次肌膚之親,也就因為那一次所以才有了葉洛,其實她真的一點都不怪命運的,甚至有點感謝命運讓自己有葉子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所以自己給葉子的取名叫沈雨澤。
其實想過自己給葉子姓沈似乎有點卑微了,不過畢竟那是自己曾經的一段回憶,所以她不想因為某一個片面就去否認掉所有,現在想想,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媽說過她遇見我時是差不多是六、七歲的樣子,其實當時我是無意間救了她,當然也是因為我,她才沒有了自殺的念頭,我們母女倆就這麼挨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具體的時間因為當時身上根本沒有證件,所以她也不知道我究竟多大,我的生日她是用她撿到我的那一刻訂的,確切的說,我具體生日是哪一天我們都不知道。」
听到葉洛才七歲就跟家人走失,而且還失去了童年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里就想到了陸菲當年走失時差不多也是六、七歲的樣子,陸菲雖然進了孤兒院,甚至對小時候的事記得不清,但是比起葉洛,她幸運很多,至少陸家人一直都沒有放棄找她。
而葉洛,她就像是已經被人遺忘在了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如果不是葉欣,她會像現在這樣好好站在自己面前嗎?想起幾年前她離開自己時,當時的她該有多麼彷徨絕望呢?
伸出長臂攬過葉洛,讓她緊緊地靠在自己的懷中,「洛,以後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我會一直陪著你,我要當你的影子,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沈浩的存在。」
「你要不要這麼煽情啊……」葉洛從沈浩的懷里抬起頭來,低笑出聲,只為了想要讓氣氛不要顯得這麼濃重壓抑,卻沒想到這話卻讓沈浩很不滿。
低頭狠狠地瞪向她,雖然眼底露出那種要吃人的生氣的怒意,不過卻依舊難掩住那濃濃的寵溺,「我的真情告白,就這麼被你打斷了。」
「收到了……」葉洛看到沈浩難得露出那孩子氣的表情,失笑回答道。有些
「不夠……」沈浩回答著,葉洛不懂,抬頭才要問沈浩,沈浩一個上前,薄唇覆上了葉洛略顯有點蒼白的唇上,輕輕舌忝弄,那感覺就好似在疼惜一份珍寶般,小心翼翼,又略帶著點壓抑。
直到感覺到懷中的葉洛似乎有點呼吸不過來般,沈浩這才輕輕放開葉洛,紅潮布滿了葉洛原本略顯蒼白的臉,沈浩呼吸略顯急促,明顯能從他的眼底看到他的*,但是不行,因為在醫院里,因為葉洛現在還是病人,剛才只是一個忍不住。
見葉洛尷尬地沒有抬起頭,沈浩不自覺地低笑出聲,雖然他們已經有了葉子,可是在情事方面,葉洛依舊生澀得如少女般。
「早點休息,我會幫你一起找回那過去屬于你的記憶。」
「嗯。」葉洛沒有反駁地閉著眼任由沈浩給自己蓋好被子,看著葉洛的呼吸漸漸平穩,應該是已經睡著了,沈浩才拿了一把太師椅在葉洛的床邊斜靠著閉上眼楮小憩。
七
次日,簡靜如起得比較早,不過安琪早已去醫院里看葉洛了,簡靜如看到廚房上貼著一張大大的留言條,「Kaitlyn,早上趕時間沒來得及做你們的早餐,一會你起來烤箱里有面包,雞蛋在冰箱里。」署名是安琪。
簡靜如無奈地嘆了口氣,這種事以前經常發生的,只不過之前還有葉洛在,現在葉洛住在醫院里,看來只能自力更生了。
伸手拿起放在冰箱頂上的那本菜譜,找到了制作荷包蛋的食譜,簡單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制作方法,看著應該也不會很難吧。
敲蛋殼都花費了她好久的功夫,雖然最後還是不小心把蛋殼一起掉在了碗里,不過總比剛才沒敲掉好太多了。
把鍋放在電熱爐上,照著書上所說的讓鍋預熱2分時間,再加入花生油,雖然書上說著要讓油預熱兩分時間,可是簡靜如可不敢,看著鍋上不停地冒出燻煙味,她急急地把碗里的雞蛋倒進鍋內,頓時油花濺起,低呼出聲,幸好閃得快,才沒讓自己被濺起的油花踫到,不過被嚇到倒是真的。
拿著牙簽給蛋黃和蛋清穿孔,最後還自作主張加了點涼水才算把這個荷包蛋煮好了,看著自己第一次煮出來的東西,雖然樣式看起來不怎麼樣,不過其實心底還是挺開心的。
從烤箱內拿出兩片蛋糕,搗上水果醬,又熱了一杯牛女乃,正要端出去吃的時候,卻突然猶豫了,怎麼說昨天自己也吃了樓上那男人給自己打包回來的東西吧,自己也應該給他準備一份才對。
想著就把自己的早餐放在餐桌上,又進來再煮了一個荷包蛋,這次比上次上手一點,雖然做法基本上是一樣的,不過沒有上次那般慌忙了,也許是因為她在樓下煮東西時弄出的響聲太大了點吧。
她又只顧著忙自己的東西,完全沒有注意到某人正優雅地倚身靠在廚房的門板上看著她一個人在廚房里手忙腳亂的。
不過放入雞蛋的那一刻,她還是不可避免地由輕呼出聲,因為那個油花濺到她的手上,慌亂地伸著手指進了自己的小嘴輕輕吮吸,好象只是本能反應。
不過站在她身後看她的威爾遜這回收起臉上那抹似嘲諷般的笑意走進廚房,拉過她的右手,放在流理台的洗手池里去沖洗。
「我的荷包蛋……」簡靜如才要反抗讓他幫忙注意下自己煮的荷包蛋,這回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威爾遜竟然已經早有序地把火關了。
「管好你的手吧,還有時間管荷包蛋。」
「要你管……」簡靜如月兌口而出反駁道,而後突然意識到自己跟威爾遜此刻這畫面似乎看起來有點奇怪吧,威爾遜的大手握著自己的手指在水龍頭底下沖涼水。
如果不是之前因為他對自己的多次冷言冷語的,她差點就會誤會他是不是對自己有點意思啊。「呸……呸……在想什麼啊?」腦海里馬上否認掉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可這一表情看在威爾遜的眼里別提有多滑稽了,這女人是怎麼了?「不會做不會開口求人幫忙啊,煮的這叫什麼啊,能吃嗎?」
威爾遜已經放開簡靜如的手看著鍋里的那個荷包蛋半生不熟的,他相信誰吃了這荷包蛋準拉肚子。
「你……」簡靜如想著自己是好心要幫他多做一份,現在反而被人取笑,他愛吃不吃,反正自己的那份已經煮好了,也就懶得管他了,伸手把鍋里的荷包蛋直接倒進垃圾桶內,洗好了鍋擦干淨放好,這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連看也沒看威爾遜一眼。
等完成了所有的,越過威爾遜那個動作似乎帶著刻意的用力踫過威爾遜,威爾遜依舊帶笑地看著簡靜如,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孩子啊?也是一個從小被慣出來的女生吧,陸菲以前剛來陸家時,還會做各式各樣的糕點讓父母親嘗嘗,不過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這幾年也許是因為陸家的優越環境,陸菲現在連吃個飯都要佣人給她端到房間去呢,除了遇見沈浩她才會表現得有所不同。
想到這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開冰箱,看了一眼冰箱里的食材,把菜譜收起來,做了一份雙人的早餐,想起陸菲早上過來應該也還沒有吃飯吧。
透過廚房的玻璃,看到簡靜如一個人坐在客廳的餐桌前吃著那些東西,不時地皺眉,威爾遜下意識地又把手伸進冰箱里多拿出了一份食材。
簡靜如坐在餐桌前,不時地偷偷看向廚房里,威爾遜一個大男人還呆在廚房里不出來?他想做什麼啊?雖然很想進去一探究竟,不過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了好奇心,又喝了一口牛女乃,門鈴在此時響起。
簡靜如起身去開門,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女生時一愣,在這麼冷的天氣里,竟然穿著超短皮裙,吊帶背心,雖然外面加了一件貂皮披肩,不過怎麼看眼前這女人都更像是酒店里的那種應召女郎吧,莫非是在廚房里頭那男人叫的?
「你好,我找沈浩。」因為陸菲是陸家後面才認回來的女兒,而且這麼多年一直在國外,簡靜如也基本上都在國外,很少在國內,所以這兩個女人並不認識對方。
「沈……浩?」簡靜如頓時有點疑惑,她來找沈浩,她是沈浩的誰呢?難道她就是那位推倒葉洛的陸菲?也只能有這種解釋了,因為她更想相信沈浩不會做任何對不起葉洛的事。
更加確定眼前的女人就是陸菲了,再想到還窩在廚房里的威爾遜,心頭恨得牙咬得很緊,正想說找錯房間了,威爾遜卻已經端上東西放在餐桌上,「菲菲,你這麼早就過來了?快進來,我也給你做了早餐。」
陸菲挑眉看了一眼簡靜如,她穿著一套保守的家居服,她是誰呢?難道是威爾遜一起順便帶來的女朋友嗎?想當我大嫂,就你這德行,別想了。
感覺得到陸菲眼底的挑釁,簡靜如側身讓她進去,一句話也沒有說地在她身後用力關上大門,回到客廳看到出現在餐桌上的那三份早餐時,眼底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他、他還是男人嗎?
從來不知道有一個男人可以把吃的做到這種地步,就算還沒有吃,都可以感覺得到一定很好吃了,甚至好看到讓你舍不得下口去吃。
「哥,好久沒嘗到你的手藝了。」陸菲老大不客氣地坐下來,拿起刀叉叉起一快三明治放進嘴里,「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吃,好懷念哦。」
看到簡靜如一直愣在那邊,再看到簡靜如自己備的那份早餐,此刻在三份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前顯得形單影只。
「一起坐下來吃吧。」威爾遜沒有叫出名字,只是說了一聲,就回廚房里拿剛放在那里熱的牛女乃,而他自己喝得是咖啡,雖然這里沒有藍山咖啡,不過是咖啡豆煮的,那種醇香的味道也很不錯。
簡靜如原本想著拒絕的,可是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嚕」一聲,其實她剛才也才只喝了一小口牛女乃,因為忘記加糖了。
「哥,你這次怎麼突然就想到來羅馬了?而且你怎麼會來浩哥哥的公寓啊?」陸菲一邊吃著滿口都是面包屑,一邊急切地問道。
「還不是你這丫頭,爹地和媽咪想你了,說你連聖誕節也不去看他們,所以就讓我來看你了。」威爾遜放好手里的杯子回答著陸菲的問題。
「哥……你也知道嘛,我一直都不喜歡那些洋人的節日,春節……我保證春節一定去看爹地媽咪。」陸菲放下手里的刀叉喝了一口牛女乃走到威爾遜身邊撒嬌道。
威爾遜看了一眼對面的簡靜如,後者默默地低著頭吃著眼前的餐點,就好似自己跟陸菲的話她根本听不到一般,「菲菲,不是哥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好好找一個人來談一次戀愛了。」
「不要嘛,哥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心底的想法嘛。」陸菲一點也不避嫌地回答道。
「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
見到陸菲不想跟自己繼續談下去的表情,威爾遜也沒好意思再開口多說什麼,畢竟還有簡靜如這個外人在,有些話也不方便說出口。
「謝謝。你們慢吃,我去看葉洛了。」簡靜如簡單地對著威爾遜道謝,雖然沒有指名,但是威爾遜應該也知道她這謝字是對他說的吧,感謝他的早餐,感謝他昨晚的消夜。
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濕巾擦了下自己的嘴角,起身走出公寓,她很清楚有自己這個外人在打擾了他們兄妹倆的談話,而且她這次來羅馬除了因為葉洛的事之外,還有一件事是因為陳初然。
開著安琪的車子到醫院的時候,病房里只有葉洛一個人,簡靜如有些奇怪,不過葉洛是清醒的,此刻正在看電視。
「YELLOW……」
看到簡靜如,葉洛微笑著讓她趕快找個椅子坐下,「昨天就听老師說你過來了,可惜那時候我在睡覺,其實沒那麼嚴重的,看他們把事情夸大成什麼樣子了。」
「好了啊,老師還不是擔心你嘛,而且摔傷得是頭部,我們設計者一輩子的飯碗還不是靠這個頭腦,你在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呢,當然大家都會緊張了,可惜那時候我沒在,不然我一定要那女的好看。」簡靜如想起早上才幾點啊,陸菲那女人就上公寓來找沈浩了,足可見之,葉洛在之前有多受窩囊氣了。
「不是的,Kaitlyn,你誤會了,不是陸菲推我下來的,只是意外。」葉洛見連簡靜如也誤會是陸菲推自己下來的,趕緊解釋道,她可不想再因為這些事而讓大家之間的關系更加惡化。
「我知道你善良,可是善良也不能為了她那種人啊。」簡靜如說這話的時候,同時心頭想到了陳初然,如果葉洛的仁慈能多分給陳初然一點點兒,是不是她就可以看得到陳初然這麼多年來對她的默默付出了呢?
「其實陸菲這人也不壞的,她就是心直口快,這種人比起那種口蜜月復劍的人還是好太多了,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的,所以……」雖然說出這些話,連葉洛自己都感覺有點矯情,自己真的拿陸菲當妹妹在看待嗎?
其實她心底最想的就是跟陸菲可以沒有一點交集,畢竟她在沈浩的心底那麼多年,而自己對她多少還是存有芥蒂的,就算已經很清楚沈浩對自己的感情了,可是有時候難免會想,沈浩真的可以一直都這麼堅定,可以一直都拒絕得了一個女人不斷的糾纏嘛?更何況這女人還是他曾經喜歡了十幾年的女孩。
「對了,老師跟沈浩呢,怎麼都沒人在啊?」簡靜如這才想起問他們的去處,自己好象也坐了好幾分時間了。
「老師早上還有一個研討會要開,所以早上急急趕過來看了下就走了,沈浩剛去醫生辦公室跟醫生談我恢復記憶的可能性。」
「恢復記憶?」簡靜如不懂,難道葉洛這一摔把記憶摔沒了嗎?可是如果真摔沒了,她應該也認不出自己才對。
「是啊,我小時候其實有失憶過一次,可能經過這事有可能會恢復小時候的記憶。」
「這樣子啊,對了,YELLOW,你真的打算跟沈浩復合了?」其實她可以不用問的,看昨天沈浩在醫院里照顧葉洛一整夜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倆之間的感情了,只是……為了陳初然,她還是必須再問一次。
簡靜如的問話,讓葉洛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半夜跟沈浩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原本略顯蒼白的臉此刻卻已是一片微紅,見她這樣子,就算她都不回答,簡靜如也已經得到答案了。
「那麼陳初然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你的感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你現在突然就跟沈浩在一起了,陳初然他能接受得了嗎?」
葉洛依舊一言不發,這個也是她現在最苦惱的問題,關于陳初然,她一直都很內疚,她一直都不想讓陳初然有任何幻想的,可是似乎自己每次一有困難時,總想著讓陳初然幫自己解決,總想著把他拖入這場混局里。
她知道她很自私,對于陳初然給自己的感情,她總是在無度地揮霍著,她知道她根本沒有資格得到陳初然的愛,他那麼認真,那麼努力,只為了因為他堅定他對自己的感情總有一天會得到回報,而自己的確也給過他這樣的幻想。
如今,自己說要跟沈浩在一起就跟沈浩在一起,原本想著聖誕節的時候他應該會回來羅馬,卻沒想到他在國內有事耽擱了,好象是他的生意剛起步,在合約上出了一點問題,所以沒有回羅馬。
其實當時自己知道他回不來羅馬時,竟然不是失望,而是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為什麼在感情上,自己會變得這麼自私。
「你不愛陳初然嗎?」
簡靜如繼續問道,其實她很多次也想過勸陳初然清醒一點,可是每一次葉洛最後又總會表現得讓人感覺她對陳初然是有感覺的,她的生命里是少不了陳初然,所以每次自己想告白的話都藏在心底了,她不想讓自己變成那個破壞現在這和諧的人。
可是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直隱忍,只是讓自己最愛的男人現在被傷得更深,她感到不公平,她一直以為葉洛就算不愛陳初然,但是遲早她會被陳初然感動的,可是沒有,最後葉洛還是經不起沈浩的三言兩語就打算回到沈家。
難道只因為沈浩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嗎?難道就因為沈浩是葉子的親生父親嗎?她不信……
「Kaitlyn,對不起!」葉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簡靜如的話,她雖然只問了簡單的一句話,可是那一句話里包含太多的含義她都懂,但是她真的無力去為自己辯解,在愛情的世界里,她就是這麼自私。
「這話,你應該跟陳初然說吧,而不是對我說,你對不起我什麼了?還是你明知道我喜歡陳初然,卻還給了陳初然似有似無的幻想,還是你……」簡靜如突然說不出口了,她不懂為什麼,為什麼在今天自己才有勇氣敢在葉洛面前這麼勇敢地承認自己喜歡陳初然,只是因為知道陳初然跟葉洛不可能了嗎?
「Kaitlyn……」
「YELLOW,如果你一直都不喜歡陳初然,如果你明明知道他喜歡你,那你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斷了他所有的遐想,你為什麼要讓他對你懷有希望,你為什麼要讓他感覺到他只要努力了,他只要一直默默守侯著,你就一定會在他身邊,一定會屬于他呢?」
面對簡靜如的聲聲質問,葉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真的很想斷了陳初然的所有念想,可是每次看到她跟葉子在一起時那開心的笑臉,她就說不出口了,她怕啊,她怕她一說,以後再也看不到他們的笑臉了,包括葉子的也是。
可是她沒有想到,她的一再拖拉到最後,卻是讓陳初然傷得更深,深到她已經無力去後悔了,更是連見到陳初然的勇氣都沒有了,想起陳初然那次自己來羅馬最後一次他說的話,他說他不會拿自己說愛他的事當真,其實當時自己是松了一口氣,可是卻能從他的話里感受到他的悲傷。
或許他希望自己告訴他那是真的,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可是自己說不出口,因為自己的心和身,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屬于那個叫沈浩的男人了。她做不到心底住著的男人叫沈浩,而嘴里卻跟陳初然說著違心之言。
「對不起……」葉洛此刻就像口吃了般,仿佛她除了說對不起,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一般。
「YELLOW,把你的對不起留著以後去對陳初然說吧,其實我這次來真的不是特想對你生氣的,可是我一看到你跟沈浩過得那麼甜蜜,而陳初然呢?他為了你,連在羅馬的生意都移到國內了,結果他在國內為了他那可笑的愛情努力奮斗,而你卻在這里,已經另覓新歡,或許你早已忘記了那位為了你可以什麼都不要的陳初然吧,可是葉洛,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你這一輩子,再也遇不到任何一個人會比陳初然更愛你,那種愛,你從來沒有認真去看過,他為了你連他最不喜歡吃的菜都可以拼命去嘗試著吃下去,你不知道他當時吃了吐吐了繼續吃的那種情況,那種情景讓看到的人忍不住都會有想哭的沖動,當初你回到國內,他怕你在國內受到沈家人的欺負,連續通宵了三天三夜才把所有的公事趕完,弄得公司里的所有高級干部對他怨聲累累,當他听到你跟沈浩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他放下了正在審核的合約,放下了公司近一億利潤的合約,只因為你……」
「我不知道,這些他都沒跟我說。」葉洛听到簡靜如嘴里的陳初然為自己做的那些事,心頭一酸,想起第一次在自己家吃西紅柿時,確實看到陳初然似乎很不舒服地走進了洗手間,後來他問過自己,是不是很喜歡吃西紅柿。
其實並不是非常喜歡,只是感覺還不錯,就蠻應了,卻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卻讓陳初然做了那麼大的努力,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陳初然愛自己那麼深,深到那種讓自己都有股想恨自己的地步了。
「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了,你只會想著你的事業,想著你的葉子,想著你該如何面對沈浩,可是你總是忘記了那位一直陪在你身邊默默陪在你身邊的陳初然,我真為他感到不值得。」
簡靜如說完這些話,轉身拉開房門的時候,看到門口的沈浩,威爾遜和陸菲,全都站在那里,很顯然剛才自己在病房內跟葉洛的對話,這些人都听到了,可是听到了又如何,自己就是要說,要為陳初然這麼多年感情的付出找一個發泄點,其實也算為自己的感情找一個發泄點吧。
朝那個自己最討厭的威爾遜身邊用力撞過去,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懂為什麼,好象她跟他天生命運就不對盤吧,互看對方特不順眼。
陸菲感覺得到簡靜如對威爾遜明顯的不滿,正想說話,卻被威爾遜拉住了手,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他懂,剛才在病房門外听到的這麼多,並不是他想听,而是他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沈浩站在病房外卻不進去,走近後才知道原來是簡靜如跟葉洛在里邊談事情。
就算他沒有听到簡靜如對陳初然的感情,但是他看得出來,會這麼關心陳初然為葉洛做的所有事,其實她對陳初然的愛,比起陳初然對葉洛的愛,完全不會少,甚至可能更多,多到只要看到自己愛的人可以得到他的所愛就夠了,而自己的那份愛,默默藏著就好,這種感覺,怎麼那麼像自己此刻對葉洛的感覺呢?
知道她喜歡沈浩,也知道她是沈浩的妻子,而沈浩卻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自己對她有任何的遐想都是沒有用的,所以自己只能默默地守著她就好,如果這樣也算一種愛的話,那麼他在此刻,在听了簡靜如對葉洛說的那些話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愛上了這個名叫葉洛的女孩。
她沒有什麼不同,甚至也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會是最聰明的,可是她的倔強,她的眼神,她那份不服輸的骨氣都讓自己為她深深著迷。
沈浩進去走到葉洛邊上,葉洛眼底含著淚花看向沈浩,「浩……」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沈浩攤開雙臂給了她一個很緊很大很溫暖的擁抱,良久後才出聲說道,「別想太多,有我在。」
威爾遜拉了下一旁的陸菲,兩人一起悄悄走出病房,一直走到夠遠的位置,威爾遜才停下來再次開口說道,「菲菲,你也看到了,沈浩他已經不再是過去你的浩哥哥了,你跟哥回美國好嗎?」
「不要,只要浩哥哥還沒有結婚我就有機會。」陸菲倔強地說道,她的倔強勁跟葉洛有得一拼。
「你……」
「好了好了,我不是保證過了,等春節我一定回去看媽咪爹地,你還不信我嗎?」陸菲似乎不想再听到威爾遜的叨叨念,急急出口打斷道。
威爾遜無奈地看向陸菲走進病房的背影,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沈浩,他也得回國了,因為最近華裔公司正打算研發一種新的葡萄酒,這款酒的特色不在酒的成分而在酒的儲藏方式。
回到公寓的時候,剛巧看到簡靜如從里頭搬出自己的行李箱,原本她的事應該是跟自己無關的,更何況她跟自己向來不對盤,可是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他就莫名其妙地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你做什麼?」簡靜如疑惑地看向威爾遜,他什麼意思?
「其實被愛應該是一種幸福,請別把被愛的人弄得好象是一種負擔了,那是不對的。」威爾遜莫名其妙地說出了這些話,連他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詩情畫意了,出口連篇了?
「要你管,你不知道偷听人家講話是一種很沒禮貌的行為嗎?威爾遜先生。」簡靜如反唇相譏,他會告訴自己被愛是一種幸福,那麼他就是听到了自己對葉洛說的所有話了,簡靜如頓時有點惱怒地推開他越過去。
「不管你信不信,你沒有權利去指責那位被愛的人,哪怕你愛著的那位愛著別人,你也無權去指責他所愛的人,在愛情里,大家都是公平的,大家願意付出,不能怪任何人的。」威爾遜繼續大聲在簡靜如身後說道。
簡靜如沒有回答他,攔了一輛的士去機場了,她要在這時候陪在陳初然身邊,她要讓陳初然失戀的時候一定要在商城上得意一帆風順。
其實她並沒有怪葉洛的意思,也許她當時說出來的時候的確含有部分責怪她的意思,可是更多的,她只是想讓葉洛做最後的一次選擇,而她留給自己的只有那三個字,那麼自己就可以無任何他念地陪在陳初然身邊,哪怕他並不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