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我叫你沒听見?」
見王燕還愣在原地,夏微微心里的怒氣蹭地就上去了。
王燕一臉僵硬地轉身,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微微姐,我……我沒看見你。」
夏微微漂亮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線,冷然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今天一來學校就覺得不對。」
見王燕遲疑猶豫,夏微微呵斥道︰「還不給我說實話!」
王燕神色羞惱地四下瞪了那些路過的用異樣眼光洗禮她和夏微微的人,才慌忙抓住夏微微的手,把她拉到了操場偏僻的一角。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夏微微甩開王燕的手,一臉氣惱地問道。
王燕遲疑了一下,才把這早已經人盡皆知的傳言告訴夏微微。
說到一半的時候,夏微微的臉色就變了,而等王燕說完,夏微微的目光,已經能殺人了。
「就是上周僥幸沒死的那個即墨景一?好,真好。哼,看來這個土包子倒是有點兒手段。還有,都是你們,一個個膽小怕事,我早說了,弄死她由我罩著。你們都還嚇得屁滾尿流。現在好了,這死丫頭弄得我丟盡顏面,你們開心了,滿意了?!」
夏微微這真是盛怒了,王燕嚇得不敢多說,生怕大姐頭把所有的怒火都噴向她。
「即墨景一,這個名字我記住了。要不作踐死她,我就不叫夏微微!哼,上周她怎麼說來著,要這周末上午跟我們了結?心思可真是不簡單。她以為就這點兒小伎倆我會看不穿?如果周末上午,我們真把她弄到外面打個半死,那不是明擺著告訴斂之,這件事情是我做的?甚至,她還有可能邀請斂之過去把我們抓個現行。她死不死事小,如果讓斂之看到我做這樣的事,他心里肯定會對我失望的。」
夏微微慢慢地分析著,語氣也漸漸趨于平靜。
王燕立刻說道︰「微微姐你說的對,就算是動手,也不能讓我們動手。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直說!」
王燕一咬牙說道︰「微微姐我手下一個小姐妹兒,早上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就在現場……」
接著,王燕把那小姐妹兒說的話,又原文復述給了夏微微。王燕並不傻,所以她從那小姐妹那兒弄來的話,都是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至于說怎麼判斷,可就要看夏微微自己了。不得不說,這樣的王燕真適合做下屬,絕對是深諳此道。
王燕這些說完,夏微微早已經又是神色幾變。
但是她很快就抓住了這些話里的漏洞。別人不知道情況是什麼樣的,她可不會不知道。
她敢肯定,之前,即墨景一根本不可能認識蔚斂之,更別提什麼扯淡的男女朋友關系了。因為,關于蔚斂之的一舉一動,可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甚至她連今天蔚斂之穿了什麼內褲都知道!
所以,那些話都不是真的。
不過,夏微微考慮的是,蔚斂之為什麼會對即墨景一說出那番曖昧的話來。如果說是蔚斂之看上了即墨景一,那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因為,她對蔚斂之非常熟悉。蔚斂之對異性很討厭。因為兩家的關系,夏微微和蔚斂之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對蔚斂之的性格和習慣自然也知之甚多。
蔚斂之討厭除了他外婆之外的一切女性,包括他的母親。對夏微微,他也只能做到不惡言相向而已。所以,蔚斂之對景一說的那些話,絕對不是發自內心。
夏微微慢慢地看向遠方,凝眸沉思。她的父親告訴她,就算是遇上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慌張。只有沉著冷靜,才可能分析出問題的關鍵,從而找到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
「微微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王燕小心翼翼地問道。
夏微微一笑,「不如去會會那位‘甩’了斂之的即墨景一?」
她已經想通了,斂之之所以會跟即墨景一說那些曖昧的話,並不是喜歡她怎麼的。恰恰相反,他是因為自己不想動手,所以才讓即墨景一成為眾矢之的。他那些話一出,相信有無數的女生想不聲不響弄死即墨景一!想到這兒,夏微微滿意地笑了。這才是她熟悉的蔚斂之。
王燕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選擇閉嘴听命。
景一吃過早飯回來,剛剛經過石橋,走到了教學樓後面的綠地上,就被人攔住了。
「夏微微?」
看著為首的那氣質如女王一般的女生,景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裝什麼裝,又不是不認識我們微微姐。」夏微微身邊的一個濃妝艷抹的女生頓時就冷笑道。
夏微微自己倒是沒什麼,一臉平靜地看著景一道︰「即墨景一,你是想要挑戰我的底線嗎?」
景一的臉色很冷,只要一看到夏微微,她立刻就會想起來原來的即墨景一是怎麼死的。雖然從前的即墨景一不死,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她重生。但是,她已經對這自己的心發誓,她絕對會為即墨景一報仇。夏微微這樣不把別人的命當一回事的人,也沒資格獲得她的寬恕。
「挑戰你的底線,有這個必要?」
景一淡漠的表情和語氣,無一不在刺激著夏微微的神經。
夏微微覺得自己額頭的血管突突地跳著。她再也維持不了常時的優雅,一臉陰狠地盯著景一。
「即墨景一,你、有、種!」
隨即,夏微微看了眼身後跟著的七八個女生,才道︰「即墨景一,今天要是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給我動手,打死打殘算我的!」
「是微微姐。」
「去去都一邊兒去,不想惹禍上身的都趕緊滾蛋……」
女生們分工明確,幾個驅趕圍觀的學生,幾個則形成一個包圍圈,一步步朝景一逼近。
就在這時,王燕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刻就把電話接通,說了兩句後,快速地把電話遞給夏微微。
「微微姐,是魏明明,有好消息。」王燕驚喜地對夏微微說道。
夏微微挑眉,接過電話。果然,很快,她的眉頭就舒展開來了。
「都住手。這里是學校,可不是讓我們打架斗毆的地方。好了,都回自己的教室去學習吧。」夏微微懶洋洋地揮手。
雖然手下的那些女生都很疑惑,但是沒人敢違背夏微微的命令。
看著自始至終,從表情到動作都無一變化的景一,夏微微冷笑道︰「即墨景一,你真有種。如果不是你太不知好歹,我都忍不住要把你拉攏過來呢。現在麼……呵呵,做錯了事,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夏微微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王燕也冷笑看了景一一眼,隨即跟上夏微微一起離開。
景一眉頭微皺,她可不信夏微微會輕易退縮。只不過,她亦沒有杞人憂天的習慣。
上午第三節課剛下課,景一正看著窗外發呆呢,忽然,班主任林言疾步走了進來。
「即墨景一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當景一再次走進林言辦公室,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場的不止林言一人。
還有一個是從前的即墨景一熟悉的教務處主任,還有兩個則是穿著警服的民警。
教務處主任白白胖胖的,一雙眼楮被肥肉擠得眯成了一條線。
「你就是即墨景一吧。昨晚上你和魏明明發生了爭執,你打傷了她的手臂?」教務主任一派官腔。
「我沒打她。她抓我,我甩開了她的手而已。」
景一淡淡地回答道。教務主任一這樣說,她立刻就知道今天這是為的什麼了。或許,剛才夏微微之所以沒有動手的原因,也在這兒。
「哼,現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警察同志,你們看……」
那兩位民警看了教務主任一眼,直接走向景一,「即墨景一同學,你現在要跟我們回所里做個筆錄。」
林言皺眉,「警察同志,這樣不太好吧。昨晚上的事情很多同學都看見了,即墨景一並沒有向魏明明動手……」
「不好意思這位老師,現在事情還沒定論。至于說調查取證方面,就是我們警察的責任了。我們只是例行公事,還請不要妨礙公務。」
警察說完,林言有些憂心地看了景一一眼,道︰「即墨景一,去了好好配合警察同志做筆錄。放心,不是你的責任,不會有人冤枉你的。」
這話說得林言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要知道,林言心里非常清楚,夏微微的老爸,可是南市公安系統的一把手!
景一臉上帶著莫名的笑。看了在場的人一眼,點了點頭。
不是景一不想反抗,而是她知道,以她現在連《元生決》第一重都沒達到的功力,是絕對沒辦法對抗國家機器的。她就算是再傻,也不會傻到去和政府的人硬拼。
況且,現在也根本沒到最壞的情況。
而這個時候,即墨景一可不知道,夏微微的電話已經打到了帶走景一的南市冠華區公安分局。
「是是,大小姐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們一定會辦好的。好好,知道了,我們立刻就開始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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