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冠華區派出所,刑偵審訊室。
即墨景一看著拷在自己手腕上的這冰涼的金屬手銬,頓時就冷笑了。
再看看此時所處的環境,即墨景一倒是好奇,這些所謂的警察執法者,到底會對她如何。
景一此時沒有慌亂。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同國家機器對抗,所以硬拼肯定不是上上之策。當然,她也不認為自己來這兒會有多大危險。只要她不過度反抗,這些人也是不敢隨意殺人的。況且,真把她逼急了,她保命的手段也不是沒有。不過,她自然是不想走到這一步的。
「姓名。」
坐在景一對面的三個警察中的一個問道。
「即墨景一。」
「性別。」
景一微微彎了嘴角,慢慢地吐出一個字,「女。」
……
例行公事般地詢問了一番基本情況,終于,切入正題。
「你為什麼要打傷魏明明?」大概有三十多歲身材微微發福的警察嚴肅地問道。
景一挑眉,「我沒有打她。」
這警察頓時就一拍桌子,「沒有打傷她?那為什麼她的手臂不能動了?到醫院檢查,醫生竟然說她手臂被惡意打擊而骨折,現在還打著石膏呢!」
景一的眼楮頓時眯了起來,問題果然是從這兒出的。
「你們有證據表明是我動手的嗎?我不過是甩開了她抓著我的手,至于她怎麼會骨折的,我可不知道。還是說,你們相信,只要我一甩手,她就能骨折?」
景一的聲音很平淡,听不出一點慌亂。
那警察頓時就瞪大眼楮,一臉凶神惡煞地盯著景一。
「你最好給我老實認罪。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景一搖頭失笑,「我沒罪,你讓我認什麼罪。」
「好好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那警察大喝一聲之後,立刻朝身邊的兩位同事說道,「即墨景一已經認罪,並且放棄請律師的權利。現在,把即墨景一關押在2號看守所內。等待最終審判結果。」
景一冷冷地看了那警察一眼,「不需要簽字畫押嗎?」
警察面露疑惑,卻還是冷聲道︰「你要是願意按手印當然更好。小丫頭,你乖乖認罪多好,我們倒是不會太為難你。否則哼哼……」
景一但笑不語,卻跟著身邊控制著她的兩個警察一起走上前去,準備要按手印。
「這就對了嘛。」
景一很順從地按了手印,但是轉身走的時候,卻不小心腳下一崴,撞到了這發福的警察身上。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景一淡淡地說道。
「哈哈好,沒關系。好了,送她去該去的地方。」
那警察看到景一竟然真的發神經在筆錄上按下了手印,頓時就大喜,根本不管景一是為什麼撞他的。只想著自己這任務完成了,到時候在總局局長那兒又是一件小功。冠華區派出所的所長馬上就要調走了,原本听風聲說是局里要空降一個所長過來。不過現在嘛,十有**他這副所長的副字,就要去掉了。
景一沒有反抗跟著左右都抓著她胳膊的兩個警察一起出去。
看守所。這兒大多都是尚未判刑,或者說是干的都是小事,在這兒拘留的。
現在,這兒也是景一暫時的目的地。
原本是沒什麼不對的,但是景一到了目的地的時候,臉色瞬間就微微一變。眼神中更是一閃而過濃重的殺機。甚至她渾身的戾氣也在某一刻達到了頂點。
只不過,這些都是無形中的東西,她身邊的兩個警察,也只是覺得有那麼一秒鐘遍體生寒,過了之後就又恢復如常。所以,都沒發現什麼異樣。
「你們確定是要把我送來這里?」
景一淡淡地問道。她的聲音很平淡,平淡到了沒有一絲情緒。
這兩位警察,有一瞬間的沉默,其中一個氣急敗壞道︰「少廢話,讓你進去就進去。」
因為擔心景一反抗,兩位警察甚至都擺好了架勢,一旦景一反抗或者是逃跑,他們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采取措施。
只是,景一的身體紋絲不動。慢慢的,她的臉上竟然爬起了一個笑容。這笑容很甜很美,只是,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場合之下,這般動人的微笑,卻讓人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門打開,景一不用這兩位警察逼迫,直接就轉身,雙手反握住兩位警察的手臂,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謝謝你們送我來這兒。」
景一說完,立刻就毫不猶豫地一腳邁進門檻。隨即,厚實的鐵欄門「啪」地一聲閉緊,嚴絲合縫。
不知道為什麼,景一這般配合,可她臉上的笑,卻讓這兩位警察覺得那麼詭異,甚至,心底都衍生出一股淡淡的不安。
兩位警察一邊往外走,一邊互相對視。
「王哥,這樣好麼?萬一被人查出來的話,我們可是要首當其沖的。」
「凱子,別怕。你當這姑娘還有活路呀。我都知道了,她得罪的可是咱們南市公安系統的一把手的公主。這姑娘又沒有一點兒背景,家里不過是山村的,還就一個媽。哎,沒辦法,誰讓她不開眼,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這位祖宗。你沒看懂咱副所長的意思?這是老大那位公主親自打電話交代下來的事情,副所要想把那個副字去掉的話,這件事情絕對要辦的漂漂亮亮的,讓公主滿意。」
「王哥。可我總覺得……」
「好了凱子,你才來沒多久,時間長了就知道了。反正听領導的總沒錯。再加上,這事兒領導根本就沒瞞著咱們,咱們就算是想裝著不知道不去摻和,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就在此時,那位副所,也給夏微微打電話了。
「大小姐,你就放心好了,不會有任何問題的。那丫頭也不知道是傻了還是怎麼的,竟然主動按手印了。現在,我已經讓人把她送去看守所了。是是,您放心,她今天去的地方,絕對是有去無回,生不如死。我專門讓人把幾個犯調了過去。還有一個毒販頭子。另外一個是前不久剛抓到的地下黑社會青幫的一個頭頭。您放心,是,絕對會讓您滿意的。」
副所長黃傳志听著電話里局長大小姐的保證,頓時就眉開眼笑。這樣的事情,他也不第一次做了。現在,眼看回報就要來了。所長啊!要知道,冠華區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在這兒當個所長,那地位可是要比在一些偏僻縣區當個局長都牛氣!
而且最關鍵的是,局長疼愛這位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他現在可就完全是大小姐的親信了,以後,還怕沒有個好前途?
外面的一切小動作,景一都不知道。
她自從進門之後,就一直站在距離門口五十公分的地方。面無表情,眼神中帶著些探究地看著屋子內的人。
屋子不算很小。里面擺放著八張上下雙層的鐵床。屋內的人,有三個人聚集在一起,打牌抽煙,手里看都不看地出著牌,帶著侵略性的目光,赤果果地在景一身上流連。這三個人目光婬邪,依景一那老辣的目光,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幾個人都是奸邪之輩。
還有一撥七個人,都簇擁在一張床邊上,眾星拱月地圍著中間床上的那個人。這些人身上的痞氣較重,還有一些微弱的殺氣和狠戾。
景一的眼神很好,所以能夠清楚地看到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人。看到這人,景一眼神微眯。立刻就判斷出來了,這伙人應該是黑道組織。中間的首領,身上背負有血債。倒是一伙狠角色,至少是比剛才那些奸邪之輩們更像個人!
景一的目光最後才轉移到那最後唯一的一個人身上。這人在姿態非常隨意,一個人悠然自得地霸佔著一張雙鋪床,躺在下鋪安靜地看書。就算是景一的到來,也沒有怎麼影響他。他只是抬頭看了景一一眼,接著那目光就又古井無波地回到了手里的書本上。
這個人長得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很瘦。他這般看書的姿態,就好像是坐在窗明幾淨的書房一般恬淡閑適。這人就應該是個溫潤儒雅的學者,怎麼都不應該待在這樣的地方。
然而,景一潛意識里總覺得這個白淨的男人很不簡單。當然,以這般姿態能夠安靜閑適地待在這兒的人,本來就不會平凡的。
只是,還有什麼是她忽略掉的呢?
忽然,讓景一的目光移到這男人的手上時,她的目光凝住了。恍然!
其實,整個牢房里,這個男人才是真正最危險的存在。如果說剛才那黑道頭目身上是有血債的話,那這個男人的手上,可就是血債累累。他絕對親手殺過不少的人!
沒錯,說了這麼多,此時景一所在的地方,就是一間關押男犯人的牢房。雖然說是拘留,但實則這間最堅固的牢房,就是為即將判刑送監獄的重刑犯準備的。
景一心下冷笑,那些年紀不大的小丫頭片子們,還真是夠毒的呀。
就算是她對現在的社會不了解,也絕對知道,男女犯人是不可能關押在一起的。古代都不會,現在更不會。而現在……
------題外話------
感謝所有朋友的支持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