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聞言,冷笑,「你認為中醫的穴位經絡都是迷信的東西,是亂七八糟的?」
她一邊笑著,一邊緩緩地站起身來,看向這個穿著時尚的男人。
男人輕蔑地看了景一一眼,「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樣認為的。你們連中醫的治病原理都說不出來,那不是迷信是什麼?哼,我看病就從來都不看中醫,只有西醫的科學,才能真正地治好病!」
景一點點頭,隨意伸手戳了下男人的胸膛,接著就笑道︰「你這兒是不是有點兒疼?最近幾個月的時間,還會頭暈惡心食氣不下咽?呵呵,既然你這麼相信西醫的話,不妨去試試,看看西醫救不救得了你的命!」
景一的話剛說完,對面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男人,臉色立刻大變,「你怎麼知道的?肯定是我在醫院檢查的時候被你看到了,不然你怎麼知道我是肝癌晚期?」
景一毫不意外地點頭,「哦,已經是晚期了啊,那你最信任的醫院是不是告訴你,這病他們無能為力了?」
男人的臉色一陣青白,卻咬死不松口,「誰說的,醫生說化療還是能延長我的壽命的,再不濟,趁著癌細胞尚未擴散,進行肝移植也可以保命的。你們中醫有可能進行器官移植嗎?哼!」
景一也不惱,淡淡地笑道︰「肝移植?明明自己的肝髒又沒壞死,為什麼要換成別人的?殊不知,人是天地之靈,其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是不可替換的?」
「強詞奪理。西醫都沒有藥物能夠殺死癌細胞,中醫能?如果不把含有癌細胞的肝髒切除,萬一癌細胞擴散,那可就沒命了!」
景一挑眉,「哦,你就這麼肯定,那一刀下去,你身體內的癌細胞就沒了?況且,為什麼你身體里會產生癌細胞,而別人卻不會?如果不把產生癌細胞的根源找出來,你以為切掉肝髒就完了?豈不知,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再切除掉腎髒,脾髒,乃至心髒?直到把你體內全換成別人的東西?」
景一的話說得那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正欲反駁,邊上的人卻是已經驚呼起來。
「哎哎快看,根子醒了,坐起來了!」
「哎真是的,這麼快?」
「根子根子,你覺得怎麼樣,哪兒不舒服?」
「啊?我……我剛才又犯病了?不會吧,我沒感覺哪兒不舒服啊,就是頭有些暈乎乎的。」根子一臉迷茫地看著眾人,伸手就要去拍自己的頭。
「哎可別,這頭上還有針呢。小大夫,你看,是不是要把根子頭上的針給取下來了?」那位大爺趕緊抓住根子的手,祈求地看著景一。
景一點頭,快速地取了針。
「你這病,配上一副中藥,回去堅持吃上半年,平時心態放寬,別動不動就生氣。以後就不會那麼容易復發。」景一一邊說著,一邊寫了個方子丟給根子。
「這個玉盒,我想買,你賣多少錢?」景一伸手拿起邊上的玉盒。
這玉盒外表看著很一般,四四方方的,玉質也不好,白不白黑不黑的,看著就沒一點兒能讓人喜歡的。
根子還在發愣,那位大爺倒是听清楚了景一的話,頓時就驚喜交加︰「根子你听到沒,小大夫說你的病能治好的,你以後病好了就能娶上媳婦了。小大夫啊,這玉盒你喜歡就拿去吧,我們還沒給你診費呢。」
大爺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拿著景一給的方子,如獲至寶。
「喂我說,你們還真相信她的話呀?有沒有搞錯?我建議你們還是快點去大醫院看看。這不,醫院的救護車也來了。還有,就算是中醫能治病,那你們相信這麼一個小丫頭,也懂中醫?」時尚男又開口了。
不過,這一次他可是說到了點子上。
都說中醫是老來香,因為中醫看病,和西醫不同。中醫多是靠大夫的經驗和感覺,而西醫則是靠檢查數據說話。所以,年紀不到,很多東西的積累不夠。從這一點上來說,中醫越老越好,是正確的。
但是誰能想到,眼前的這位,雖然不是中醫的鼻祖,也差不了太遠啊!
景一懶得理會這樣的質疑,「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那就自便吧。這玉盒,我給你五千塊。」
景一說著,丟下錢就起身要走。
那位大爺趕緊站起身來,「小大夫別惱,老漢相信你。就憑你剛才讓根子那麼快醒過來,我就相信你。咱老祖宗的東西,絕對不是亂七八糟的廢物!這錢我們不能收,你快收回去。治好根子這病,那可是五萬五十萬都買不來的啊。」
景一微微一笑,沒說什麼,也沒接那大爺的錢,拿著玉盒出了人群。
救人只是順便的,最重要的是,手中的這個玉盒,讓景一甚為滿意。
這玉盒看著不好看,但是確確實實,是老物件。說是古董也不為過。而且這造型,應該是漢代的。
當然,玉質不算很好,造型又不好看,亦不是名家之作,即便是歷史悠久,也值不了太多錢。但關鍵是,對她來說,適用啊。這玉盒,簡直就是為金參量身定做的一般!
如果把金參保存在這個玉盒中的話,最起碼能夠保鮮一年以上,不會讓靈力有絲毫的消散。
景一剛把玉盒放進背包里,就察覺到了,後面有人跟過來了。
景一眉眼一動,停在了原地,等待那人上前。
那人仿佛是沒想到景一這麼輕易地就發現他了,愣了一會兒,還是果斷上前。
「小姑娘你好。」是一個長相頗為清爽的男子,二十七八的樣子,一身休閑裝,卻絲毫不能掩蓋他身上那種挺拔堅毅的氣質。如果景一沒猜錯的話,看這人的行為舉止,應該是軍人!
「有事?」景一淡淡地看著男人。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方遲。剛才我有幸听到你關于中醫的那一番理論,覺得你說的很好。」男人微微笑著,整個人顯得很是陽光。
「然後呢?你跟了我這麼久,該不會就是要告訴我這句話?」
男人再次一怔。剛才他還以為是他跟得太近了,所以才會不小心讓這個女孩子發現他,可沒想到,听這話里的意思,人家是早就發現他了。
這點兒認知,不由得讓方遲很是郁悶。難道他的偵察水平下降了?這可不行,歸隊的時候肯定要被隊長練死了。
方遲也不否認,直接道︰「小姑娘不僅醫術厲害,這警覺性也很厲害呢。其實是這樣的,听你剛才話里的意思,中醫對癌癥是有辦法的?我有個長輩,不瞞你說,就是肝癌,已經到中期了。他的情況有些特殊,況且,西醫也沒有絕對的方案說可以治好的……」
景一皺眉。
方遲見狀,立刻說道︰「也不需要你保證什麼的,你可以去試試也無妨。至于報酬,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見景一還是不說話,方遲又趕緊說道︰「我看你喜歡玉器,我們家有不少呢,隨你挑……呃,其實就是……哎,怎麼說呢,老人家的病實在是讓我們都揪心……」
景一點點頭,「人在哪兒?」
方遲愣了一下,才驚喜道︰「你答應了?」
景一擺擺手,「我要先看過病人。看過之後,才知道能不能治。」
方遲連忙點頭,「當然當然。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景一想了想,學校的功課其實沒那麼忙,主要是以她的神識,還有之前即墨景一那扎實的功底,她繼續學那些課程的速度很快,甚至比之前的即墨景一學得還要輕松還要好。
而另一方面,母親的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陰影,一直都存在于她的心中。
她很清楚,在這個修煉速度異常緩慢的時代,她的個人力量,終究是沒辦法同國家或者是勢力的力量相比較的。所以,她必須要有意識地接觸或者是經營屬于自己或者是自己可以用到的勢力。那樣的話,也不至于在自己想要查找一點線索的時候,卻沒有任何辦法!
景一問道︰「病人在什麼地方?」
「省城揚市!」
「大概明天下午吧。這是我的手機號,你明天聯系我。」
景一報上一串數字之後,就走了。
方遲想了想,還是沒有追上去。而是立刻把這串手機號存入自己的手機。
景一走到霍秀山那處院子門口的時候,就听到了楚凌宇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霍哥,你說師傅讓我學這琴棋書畫干什麼呀,我什麼時候才能把棋下到你這水平……靠,又被你圍殲了,打擊啊打擊。」
霍秀山的聲音如潺潺山泉,淡淡響起,「你這性格呀,你師傅的方法還真沒錯,聰明是夠聰明了,就是沉穩不足,太跳月兌。凌宇,奉勸你一句,你師傅肯這樣教你,培養你的心性,那說明是真的用心在教你,不是敷衍了事。你如若不努力,那最後糊弄的肯定是你自己。呵呵,不知道多少人想讓你師傅這般教導,卻無論如何都沒有這個機會呢!你別不知珍惜啊。還有,我知道你的家世也不一般,不過等你下次再見到家族的那些子弟的時候,你會不屑于同他們為伍的。」
楚凌宇點頭,「嘿嘿霍哥,我也就是那麼一說。我師傅當然是最厲害的,師傅就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