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里因為群芳會的緣故徹夜不眠,燈火輝煌,常霄小心觀察,沒發現什麼異常。高震的船周圍有不少官船停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群芳會還要進行兩天,恐怕那些忍者不急于動手。剛要離開,忽然听到琴聲,如果是普通曲調也就罷了,偏偏是水晶夫人的碧瑤琴,常霄被曲調吸引,心道︰索性看一看船上人在做些什麼。于是轉到船後背光處,輕輕把身子貼上去,無聲無息來到二層的窗邊。里面是高震與喬東山,梅麓山二人在喝酒,琴聲傳自隔壁。常霄緩緩移動,透過輕紗看到水晶夫人正在撫琴,神情專注,聚精會神。琴聲輕靈曼妙,果然不愧撫琴第一名家。另一面一名絕代佳人正隨著琴聲翩翩起舞,舞姿有些眼熟,好像是傳自天竺的一種妖冶舞蹈。如果不是娶了天竺的公主為妻,常霄也不認得。這個美女自然是玉蝴蝶,常霄曾經與這位佳人同床共枕,自然很是熟悉。燈光下玉蝴蝶衣著暴露,柔軟的腰肢頻頻抖動,媚態十足,足以顛倒眾生。常霄心里贊嘆︰玉蝴蝶確實是當今第一美女。水晶夫人閉目彈琴,心神完全融入曲調中,忽然手指一跳,一根琴弦繃斷,玉蝴蝶停下來問道︰「夫人,出了什麼事?」水晶夫人皺眉道︰「這一根琴弦忽斷,說明有刺客在附近。」窗外的常霄心里一驚,難道自己被發覺了?不可能,自己沒有惡意,根本沒有殺氣,不可能被水晶夫人感覺到。里面玉蝴蝶倒無所謂︰「放心,不會有事的。」水晶夫人調整琴弦,把琴鄭重收好,心情一亂就不能再繼續了。玉蝴蝶吩咐人擺上酒菜,水晶夫人入座後道︰「這一股殺氣很是強烈,非比往常,好像來自水里,怎麼可能?」窗外的常霄心里一驚,難道有人潛藏在水中?自己一直很小心,水面上根本沒有動靜,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個殺手能在水里潛伏這麼久確實大異尋常。玉蝴蝶不太相信水晶夫人的話,常霄卻深信不疑,當身心完全融入樂聲中,確實可以感覺到身邊的風吹草動,這個道理與武學宗旨有相似之處。
因為當初經常陪火龍駒在海水里玩耍,常霄的水性頗為了得,加之功力深厚,本領卓絕,既然知道水里有人就不能放過。于是悄悄潛入水中,水里的感覺與陸地上截然不同,舉手投足都要費不少力氣。常霄曾經在水中練功,對這樣的感覺極為熟悉,靜下心體會身周的變化,繞著船底緩慢行進。不久就感覺到有異常,水流有變化,兩條黑影從船底沖出來。常霄小心跟在黑影後面,龍亭的水面並不十分寬闊,兩條黑影直奔對岸一條小船游去,沒發覺有人跟蹤。常霄眼見兩人鑽入小船上的蘆蓬之內,緩緩靠近,貼在船邊傾听。里面的人悄聲低語,常霄卻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听到也沒有用,這些人說的話自己一點也不懂,只憑語氣推斷,兩個人在夸贊玉蝴蝶的姿色,船上的人興奮異常。常霄已經可以斷定,這些人是沖著美人來的。醉霞道人交代過,這些人極為凶殘,視人命如草芥,再加上常霄心里痛恨之徒,就打算下手除掉這幾個人。船上的人確實是來自東瀛的忍者,此番來到中原有一項重大的圖謀,到這里來專為美色,做夢也不會想到死神已經逐步逼近。常霄既然決心動手,船上的人根本就沒有活路,所謂的忍術在這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值一笑,常霄躍出水面,龍鱗寶刀好似游龍一般穿入蘆蓬,里面的五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轉眼間就到鬼門關去了。常霄再不停留,馬上返回自己的船,換過衣服以後馬上把鐘元,鐘海叫來。兩兄弟知道有事,根本沒睡,常霄吩咐道︰「趁天還沒亮,你們到龍亭西面找一只烏蓬小船,把船上的尸身處理一下,把他們的隨身兵刃信件取來。」兩兄弟答應欲行,常霄叮囑︰「小心些,這些人的兵刃暗器上都有毒。」兩兄弟點頭,匆匆離開。
這等小事自然輕而易舉,兩兄弟很快趕回來,鐘元贊道︰「莊主刀法當真出神入化,一刀奪取五條性命。」常霄笑道︰「這一刀卻融合了千百刀的精華。」鐘海把三柄刀,兩柄匕首,五個革囊放到桌上問道︰「莊主,這五個人什麼來頭?怎麼兵刃和裝束都不像中原人?」常霄解釋︰「這五個人確實不是中原人,來自東海上的一個島國,此番潛入中原肯定包藏禍心,到這里來卻是為了貪戀美色。」三人一起檢視兵器,發覺這些人的刀寬不到一寸,頗為鋒利,暗器極為小巧,每件都喂了毒。鐘元點頭道︰「沖這些兵刃完全可以認定,這五個人死得不冤。」鐘海點頭︰「用這樣歹毒的兵器肯定不是好人,宰一個少一個。」常霄低頭尋思,這些人大老遠的來到中原肯定有所圖謀,人已經死了,只能從面前的線索下手。于是問道︰「他們身上沒有什麼書信麼?」鐘元搖頭︰「除了兵器一無所有,想必是這些人行動前做了準備。」常霄點頭︰「目前看來,這些人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肯定不止這五人,按理應該追查下去,只是有朝廷官員牽扯其中,我不好插手。你們把這些兵器收好,將來或許用得著。」兩兄弟收拾以後,天已經亮了,這才抓緊休息片刻。
群芳會繼續進行,還是熱鬧非凡,誰也不曾察覺,五個大活人悄無聲息的憑空消失。常霄的心里還有一件事,就是丐幫的龍頭究竟以什麼身份前來,這個人一直躲在幕後,連齊士真都找不到他的蹤跡可見這個人行事謹慎,按說自己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了,這麼久還不安排會面確實比較反常,這樣處事不像丐幫幫主,更不像武林人。醉霞道人的消息恐怕有些根據,這個人八成與官府有聯系。可是金蟾長老為人爽快,武功修為精湛,怎能讓官府中人出任丐幫的龍頭?這里面的玄機一時參詳不透。既然解決了五名殺手,剩下來的就是群芳會了,月影公主興奮得像個孩子,這樣隆重的場面確實少見。如果不是有女兒蜻蜓絆著,早就上台了。常霄卻在觀察到場的官員,到底哪一個才是丐幫龍頭?正職的知府知縣不大可能,他們不能輕易離開衙門。帶兵的武官也不會,從各方面推測,丐幫的龍頭應該是一個品位極高卻沒有專署衙門的官員,這樣的人並不多。常霄仔細觀察,沒發覺到場的官員有什麼破綻。丐幫的幫主一定精于武功,這幾個人一眼就可以斷定不曾習過武功。白白等了一日,沒有任何收獲,月影公主倒是興高采烈,有說有笑。轉眼就是最後一天,場面更加熱烈,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終于要露面了,成千上萬的人都在期盼。重頭戲還是放在晚間,所有佳麗依次登台亮相,排定名次,領取獎品,皆大歡喜。常霄不喜歡湊熱鬧,只在遠處遙觀。忽然听到一陣騷動,眾多看客竊竊私語,把目光集中到了官府的樓船上。常霄閃目觀瞧,發覺一名宮裝女子出現在樓船上,眾多官員紛紛起身施禮,態度極為恭敬。只見這名女子衣冠精致,珠光寶氣,襯托著美艷的面龐,更顯富貴雍容。只見這名女子根本不把這些官員放在眼里,徑直走到廉親王身邊落座。常霄登時明白,這名女子乃是皇室中人,怪不得百姓側目。
雖然玉蝴蝶姿色無雙,畢竟是民間佳麗,能見到當朝公主的機會確實很難得。不過官府規矩甚嚴,一句話說不好就要惹上殺身之禍,遠遠觀望一下就可以了。常霄倒不甚在意,皇室的公主沒什麼了不起,只不過生在帝王家罷了,再說皇室的生活未必真的快活。日色偏西,期盼已久的玉蝴蝶終于要出場了,群情激動,數萬人振臂高呼玉蝴蝶的名字,場面蔚為壯觀。常霄自然不為所動,月影公主滿懷欣慕,自語道︰「等我的女兒長大了,我一定為她舉辦這樣的盛會。」常霄搖頭︰「你看到的只是鏡花水月,虛幻的假象,對女兒沒有任何好處。不信你可以問問玉蝴蝶,她的日子並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快活。」月影公主一向把常霄視為神明,點頭答應,不過還是羨慕這樣的場景,如果自己在台上就好了。樂聲響起,主角要出場了,四面立刻靜下來,台上的簾幕緩緩拉開,八名美女魚貫而出,伴著樂聲翩翩起舞,演奏者乃是當今名家,舞者都是美艷佳人,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燈火映照之下,輕煙繚繞,美女飄忽若仙,樂聲好似天籟,這樣的場景著實讓人沉醉。樓船上的官員看得如痴如醉,色眼眯成一條縫,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在場,早就原形畢露了。輕煙逐漸濃厚,慢慢隱去八名美女的身形,越是看不清楚越吸引人。玉蝴蝶深明男人的心理,你真的投懷送抱反而被男人看不起。只要釣起男人的胃口,就可以任意支使他,比對父母還要盡心。不過這個道理只適用于普通人,常霄這樣的英雄當然是例外,在經歷的諸多男人中,常霄是唯一主動離開的,也是最難忘懷的,玉蝴蝶心里明白,今生今世,這個男人都會留在自己的記憶中。
群芳會的場面愈加熱烈,玉蝴蝶雖然滿足于眼前的虛榮,如果常霄表示接納,自己會毫不猶豫拋開眼前的一切,全心全意陪伴他,可是這個希望已經沒有實現的可能了。梅麓山的斑竹笛響起,玉蝴蝶知道自己該出去了,整理一下衣飾起身走上台。輕煙由濃變淡,眾目睽睽之下,玉蝴蝶在八名美女陪伴下緩緩展露身形,全場數萬人目不轉楮,輕煙中第一美人身披輕紗,腰肢婀娜,玉臂瑩白,**玲瓏,眉目傳情,難畫難描。不少人目瞪口呆,樓船上的官員直勾勾盯住玉蝴蝶,恨不得馬上搶到手里。連皇叔廉親王也驚嘆不已,第一美人當之無愧。玉蝴蝶在樂聲中展露身形,勾魂攝魄的眼神不知讓多少人神魂顛倒。月影公主驚羨不已,常霄卻明白玉蝴蝶如此裝扮的本意,只是不好明說。鐘元,鐘海也看直了眼,愣在那里說不出話。常霄冷眼旁觀,台下失態者成百上千,樓船上的官員也是丑態百出,沒有了原先的架子,這就是玉蝴蝶想看到的場面。圓月高升,月光下玉蝴蝶更顯嫵媚,舞姿曖昧,極盡挑逗之能事,暴露的衣著,加上絕世的姿容,讓全場沸騰了。無數人不顧一切向前沖,被擠落水者不計其數,也沒有人在乎,眾人不顧一切,局面立時混亂起來。高震已經心滿意足,派手下保護玉蝴蝶離開,把一切交給顏士青。沒有了玉蝴蝶,眾人立時冷靜下來,無論如何,見識到玉蝴蝶已經不虛此行。官府出面維持局面,救助落水者,好在這里的人多半會水,沒有人喪命。群芳會落幕,眾人滿腦子都是玉蝴蝶妖嬈的舞姿,歡歡喜喜離開,普通百姓沒什麼非分之想,這樣的美人肯定落不到平民百姓手里,有幸見到已經不虛此生。
百姓容易知足,這些官員可坐不住,紛紛打起了小算盤,準備下手明搶暗奪,把這個美人弄到手。常霄根本不關心這些,群芳會結束,可以離開了。于是招呼妻子回船,月影公主猶自戀戀不舍,想著跟玉蝴蝶談談心,常霄勸解道︰「你也知道玉蝴蝶與我的糾葛,高震肯定不樂意見我,還是回去吧。」鐘元嘆道︰「每見一次玉蝴蝶,我對莊主的敬佩就深了一層,這樣的美女竟然舍得推開,莊主絕非凡人。」鐘海點頭︰「就是,如果玉蝴蝶肯嫁給我,做牛做馬也願意,殺人放火也值得。」常霄苦笑道︰「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還是趕緊走吧。」回到船上,準備登程,忽然有人送來紙條,常霄一看,上面有金蟾長老的暗記,當即吩咐鐘元,鐘海保護兩位公主先回聚龍山莊,自己留下來與金蟾長老會面。船只走後,常霄如約來到城郊一座廢棄的城隍廟,四下靜悄悄的沒有人聲。常霄找了一個最高的地方等候,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沒有動靜,常霄心里奇怪,金蟾長老不可能失信,難道遇上了什麼難事?正在猜疑時遠處出現人影,常霄目力極好,馬上分辨出來者不是金蟾長老,難道長老有事,臨時派人前來會面?按說金蟾長老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人影逐漸清晰,一身的黑衣,連頭面都蒙的嚴嚴實實,不過從姿態上可以分辨出是個女人。常霄越發奇怪,金蟾長老怎麼能派一個女人與自己會面?來不及多想,女子已經進入廟中,四下尋視,就是沒有向上看。常霄覺得奇怪,武林人不可能忽略上面,這個女子輕功還過得去,應該是習武之人,怎麼連最基本的江湖常識都不懂?女子找不到人,並不開口,自顧進入大殿。常霄更是奇怪,江湖人處處都要小心,到了陌生的地方都要仔細察看一番,冒冒失失進入大殿太大意了,這個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金蟾長老為何讓這樣一個女子前來?來者情況不明,常霄更要小心,並不急于現身,仔細觀察這個女子的一舉一動。只見這個女子摘下蒙面的黑布隨手一甩,扔到一邊,常霄一愣,這個女子有些面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卻想不起來。只見這個女子從懷里取出一柄小巧的折扇,一邊扇風一邊皺眉。常霄猛然想起,怎麼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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