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舞點了點頭,這件事她記憶猶新。
那是風無念第一次對她笑,第一次送東西給她吃,所以她一直記在心里。听到他這麼說,風輕舞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大,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心里跳出來。
「怎麼,難道你還咋回味那個肉的味道嗎?」風無念帶著邪魅的笑容打量著她。
那種邪魅的笑容很耀眼,是風輕舞從小到大所沒有的見過的!
不安的絞著手中的衣角,有些怯弱的問道,「哥哥,剛剛你說的都是騙我的,對不對,我是母後的孩子,不是什麼丑陋的賤女人的孩子。你是在氣我,氣我沒有听你的話。我以後改,以後一定听你的話,就是求你不要騙我!」
水汪汪的大眼楮早已被水霧屏遮,凌亂不堪的發絲,慘白的臉龐……
風無念看著她,突然笑了,隨後大手輕輕的覆上她的臉龐,修長的五指理了理她凌亂的發絲,動作很輕很柔。
見到風無念這麼輕柔的對待自己,風輕舞開心的笑了,她就說嘛剛剛哥哥肯定是騙她的,只要她乖乖的,乖乖的……
嘴唇來到她的耳邊,磁性的聲音響起,「哥哥真的沒有騙你,哥哥從不說假話的,你就是個孽種!」
「嘩啦啦」,突然間風輕舞覺得自己的夢破碎了,心也被摔成一片一片的,怎麼拼都拼湊不齊一個完整的,天仿佛在一瞬間也塌了!雙手捂住耳邊,使勁的搖晃著腦袋往後退,口中喃喃自語,「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孽種,不是……」
說道最後,她突然放下雙手,低垂在身側唇角漾起一抹絢爛的笑容,「其實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所以才那麼討厭我,我和你說話也從不理我。」
聲音很低,但是卻讓人听得很清楚,「那你為什麼要送吃的給我,你知不知道那次我興奮了多久,就算看到那肉我就想吐,可是我依舊是吃下去了,還不得不笑著對你說那是我吃的最好吃的肉。你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嗎,你不知道,因為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關心我。就算剛剛在那張大床上,我和一個女子在……你也沒感覺,你之所以會罵我,是因為我頂著輕舞公主的頭餃。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想你也許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聞言,風無念的身子有些僵住了,邪魅的笑容也似乎在此刻停留住了,為什麼听到這個,他心中有一絲絲的不舍,有一絲絲的痛。
是夜,無語!
任淚滑落,讓風吹走記憶,留下仰望天空的眼眸。
「原來你並不傻啊,還有那麼點自知之明!」風無念冷笑聲,背影對著她。
夜很靜,很靜,偌大的未央宮里兩個人皆沉默了。
許久,風輕舞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低啞著嗓子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謝謝你親手打碎我的夢,謝謝你……」
邊說邊往外走,孤寂的身影被潔白的月光拉得老長老長,單薄有淒涼。
風無念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突然心口像是被什麼吞噬了一塊,很疼,很疼……
為什麼看到她這樣,心里會很疼呢?明明是她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他是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的,他不能容忍這個女人壞了她死去妹妹的名聲。
想著手不禁握緊,深呼一口氣,心中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朝著門口的人兒,淡淡的說了句,「你知道那是什麼肉嗎?」
腳步停下,突然轉過身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妖嬈的笑容,像彼岸花般勾人心魄,「你當時那麼恨我,給我吃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你還記得那個女人怎麼死的嗎?」淡淡的語氣好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死人,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生身母親。
「記憶深刻吧,想知道她身上的那些肉都去哪里了嗎?」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讓人听不出心情的好壞。
風輕舞嘴張了張,但是卻沒有說出來,只是淡然一笑。
哥,真的就要說的這麼明白嗎,難道你就這麼恨我?為什麼非得將我傷的體無完膚。就算我不是你的親妹妹,至少我們身上還留著一半相同的血液啊,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待我呢?
還有老天,你真的很不公平,為什麼給了我這麼好的身份地位之後,又要剝奪了呢!
風輕舞苦笑,淚水終于溢出眼眶,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嘩嘩墜地。
漫無目的的行走在皇宮里,腳步止于青黛河,月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風輕舞蹲子,看著河中的自己,突然放聲大笑,凝視著未央宮的方向許久後,「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沒有掙扎,順從的垂下手臂,靜靜的等待著死神的來臨。
翌日清晨
早朝上,夙燁帝坐在大殿龍椅上,明黃色的龍袍奪人眼球。龍目威嚴莊重的掃了一眼底下兩排站立的文武百官,幽深的眼潭深處不時閃出一道神光,似彗星的尾焰勢不可擋、充滿霸氣、洞徹心靈,讓人不敢直視!
「輕舞公主昨日不失落水而亡,眾愛卿對此事有什麼看法?」肅穆的聲音劃過眾人的耳膜。
如一顆小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面,蕩起層層漣漪,底下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夙燁磊,夙寒曦和夙睿謙只是含笑目看著這一切,並不言語。
「啟稟皇上,輕舞公主既然是失足落水,那和我國並沒有什麼很大的關系,略表心意即可,臣如此認為!」丞相慕容凌里跨出一步,啟奏道。
話音剛落,藍義博就站出來,微微朝著夙燁帝行禮,淡淡的說道,「臣認為不可,既然是在我國出的事,那就必須擔當起責任,再者說輕舞公主可是一國的公主,身份地位都很高,要是咱們沒有什麼表示,怕落其他幾國的口舌啊!還請皇上三思!」
夙燁帝龍目微眯,一直把玩著手上的扳指,雖沒有直視底下的人群,但是龍威卻給了他們一種無形的壓力。
慕容凌里見夙燁帝一言不發,神色一緊,咬咬牙緊跟著說道,「此言差矣,若是咱們很是興師動眾,其他三國怕是會覺得咱們心中有鬼,所以臣認為不可,實在不可啊!」
藍義博眼中閃過一絲陰蟄,每次他的意見總會遭到慕容凌里的反駁,這次也是一樣。
心中突然像想到了什麼,眼角帶笑,跨步上前道,「皇上已經昭告天下,睿王和輕舞公主即將完婚,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從情還是理上,咱們都應該做出些表示!」
一時間,朝堂上只听見兩人的爭執聲。
夙燁帝精銳的龍目緩緩的掃視了一眼,手搭在龍椅上,默然看著這一切。
突然,開口道,「墨謙你怎麼看?」
被點到名的墨謙面色沉靜,絲毫不在乎自己處于風尖浪口,朗聲道,「臣認為此事還是需要和風太子商量一番,再做定奪。」
既沒有偏向慕容凌里,也沒有偏向藍義博,只是事實就是而已。
聞言,夙燁帝臉上漾起一抹贊同的笑意,輕點頭,「還是墨愛卿深得朕心啊,此事容後再議!」
……
御書房
風無念挺拔的身姿站在夙燁帝的面前,臉上帶著些許傷感。
而夙燁帝則是目光緊隨著他,遲遲不開口。
「輕舞之事,皇上也不需要放在心上。無念已經派人將此事告訴了父皇,父皇命我即日啟程回國,至于睿王和輕舞的婚事就……」
不須多言,大家也都懂,只是為什麼風輕舞突然落水而亡,這是大家所想不通的,她不可能僅僅因為昨晚的事情就想不開,就算想不開,她身旁不是還有風無念嗎?只是這個疑問不會有人問出來。
「公主之事,朕也深感痛心啊!回國一定要好好安慰你的父皇母後,並代表朕向他們表達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是夙燁帝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那無念就告退了!」
御書房里又只剩下夙燁磊他們三人。
「說吧,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銳利的眼眸在他們身上掃了一遍後,最終定格在夙睿謙的身上。
「父皇,我真的不知道,昨日我並沒有和大哥三哥一起!」夙睿謙像撥浪鼓般搖著腦袋,他還郁悶呢,怎麼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沒了,況且還是自己未來的媳婦。
「燁兒,你說!」
「咳咳……那父皇要做好心理準備,要不要先請太醫幫你把個平安脈啊,或者是先吃粒定心丸!」夙燁磊清了清嗓子,好心的提醒。
夙燁帝並不怒,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痛不癢的來了句,「燁兒這麼有心,父皇深感安慰,眼見寒兒都要立妃了,你的事也該辦一辦了!」
站在一旁的夙睿謙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夙燁磊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自己是關心他,不希望他听了之後太激動,怎麼好心變成驢肝肺了。想想選妃這種事,他就覺得頭疼。
「嗯嗯,父皇說的不錯!」夙寒曦則是滿臉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好你個夙寒曦……竟然落井下石,夙燁磊心一狠,朝著夙燁帝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何不辦一個選妃宴,將各位大臣的女兒都請入宮中,這樣我可以選太子妃,寒和小七也可以選側妃,一舉兩得啊!」
「好好好!」夙燁磊大喊三聲好,也不顧其他兩人的反對說道,「那就定于三日後吧!」
消息一出,各家小姐都開始大采購,從衣服到頭飾無一不新,都希望自己能入三位皇子的眼。
當然也有一個人悶悶不樂,那就是墨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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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說他桀驁不遜,只有她懂得,于那坐擁萬里江山,他更愛走進那秀美山川!
于是,他帶著她征戰沙場,策馬飛揚!
而她,亦被他訓成哧剎沙場的百戰紅顏!
皆因那個美若傾城的女子,他劍眉微擰,既然她想為後,他便為她爭下那萬里河山!
于是,一聲令下,她便為他赴湯蹈火!
他要為心愛的女人攻下那萬里河山,而她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助他一臂之力!
轉眼,他懷摟美人坐擁天下,而她依舊只是他身邊那個唯命是從的奴!
難道,真的如他所言,養她如犬?步步如他算!
她的紅裝鐵騎,攻得了天下,卻終攻不進君王之心!
她笑,情緣已斷,你我之間,再無痴纏!
他嘆,天又何難,你若喜歡,江山為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