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不哭也不鬧,只是用一雙黑葡萄一般的眸子看著那個青衣侍女,不時眨巴一下大大的眼楮。
青衣侍女對上小寶的眼楮,身子不由得怔了怔,她眸中一定,雙手慢慢的向著他伸去。
這時,風中忽然一陣異動。
「嗖——」
「啊——」青衣侍女手才剛剛伸出去,連小寶寶的衣角都沒有踫到,口中便發出一聲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手也像是踫到了燒紅的烙鐵一般,猛地一縮。
只見,那一雙白淨的手上血肉模糊,一只漆黑的袖箭從它掌間穿過,勾出絲絲血肉,頓時,鮮血泉涌。
「啊——」青衣侍女抑制不住的踉蹌退後幾步,看著自己的手,渾身發抖,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她那一張秀氣的臉,因為疼痛,變得扭曲異常,腳都有些站不穩了。
「你,你們……」她環視著周圍的人,眸中瞪大,淨是不敢置信。
不大但是也不小的暖帳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十來個黑衣人,皆是黑色緊身夜行衣,一個個面無表情,神情肅殺的睨著她。
「哼——」隨著一聲冷哼,厚重的簾帳被人從外面撩開。
少驚瀾健碩的手臂依舊攬著凌歸玥,和她並肩走進,神色凌然一片,風流雲紫衣羽扇,魅眼波光瀲灩,也大搖大擺的走進暖帳。
「你膽子可不小」凌歸玥一聲冷笑,走到嬰兒床邊,彎腰伸手將小寶抱起來,動作輕柔的摟在懷中,還輕輕的晃了晃。
「咯咯……哦……」看著他娘,小寶黑葡萄般的眸子慢慢的一眨。
小寶寶眨眼的動作很慢,細女敕的眼皮緩緩的一張一合,睫毛像是一排小刷子一般,小寶寶眼楮一眨,口中還隨之吐出珍珠般的一顆泡泡。
太太……太可愛了!
那緩慢的動作,簡直是萌翻了。
凌歸玥直接被自己兒子秒殺了,腦子也瞬間短路,木木的想著,這可愛的小東西,真的是她生出來的?
看了好久,凌歸玥目光才從小寶臉上離開,凝視著地上抽搐的青衣侍女,眸光瞬間乍寒,冷聲道︰「還真是天真!」
天真的愚蠢!
少驚瀾殷紅的唇瓣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彎下腰,大手一伸,將自家小閨女也抱出搖床,動作溫柔異常。
看著熟睡的小乖,少驚瀾冷俊的眉目間,也不由得一柔,像是碧湖水波一般的舒展開來。
小姑娘依然是睡得一臉的香甜,絲毫沒有被影響的樣子。
凝竹緊跟著走了進來,目光有些糾結的看著迦夜,只是迦夜卻面無表情的站在月隱閣殺手的最前方,目不斜視。
凝竹低聲一嘆,慢慢的移開眼,低眉看著青衣侍女,勾起一抹冷笑。
「你們……你們……」青衣侍女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痛的,紅唇哆哆嗦嗦,說話都有些顫抖。
他們不都離開了嗎,她等了幾天才等到這個機會,怎麼會這樣!
她知道,漠北王的王帳守衛嚴密,她不能去冒險,她就只好從這里下手,沒想到,這里竟然更恐怖!
那熟悉稚女敕的聲音讓風流雲眉頭微微一蹙,他怎麼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里听過。
他紫黑的長靴靠近地上的青衣侍女,邪氣的低聲一笑,「怎麼,你剛剛的膽子不是很大嗎?」竟敢在他的地盤撒野,更重要的是,竟然還真敢對小寶小乖下手!
說著,風流雲緋紅的唇角一勾,笑道︰「現在這是害怕?放心,本公子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的」
他養的毒蠍兒們,怕是餓了好久了吧。
「死……」青衣僕人看著風流雲,眸中有些痛苦,似乎還有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兒。
她深吸一口氣,脆生道︰「死就死吧,我不怕死,你殺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們都不要我」
現在,她找不到皇兄,風哥哥也不要她,現在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你們?」風流雲皺了皺眉,淡淡的重復她有些詭異的話。
「想死——?」凌歸玥一聲冷哧,瑰紅的唇角勾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竟然對寶寶們下手,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身邊的凝竹一听,小姐這是真生氣了。
「風流雲,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少驚瀾冷冷的說出一句話,冰藍的眸光像是利刃一般,射向地上的青衣侍女。
一盞茶的時間?風流雲笑了笑,時間可不多啊,那他就抓緊時間吧。
風流雲提步慢慢的走進地上的青衣侍女,他將手中的鐵羽扇往空中瀟灑的一拋,啪的接住,有些調戲般的挑起她尖細的下巴,笑道︰
「如果你現在交出你手中的蠱引,本殿下也許會考慮一下,讓你死個痛快,不然,可就不能怪本殿下不憐香惜玉了」
風流雲身後風言頓時無語,公子什麼時候憐香惜玉過。
「什麼……什麼蠱毒?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青衣侍女看著風流雲,眸中隱隱的閃過什麼,轉瞬即逝。
皇兄說了,漠北王還不能死,而且,她也不想漠北王死。
只是,皇兄現在可能在他們的手上,要是她給了蠱引,皇兄就活不了了。
「很好!」風流雲驟然松開手,狹長的狐狸眼一眯,退開一步,道︰「風言風語——」
凌歸玥摟著懷中的小寶,嘴角隱隱的一抽,瘋言瘋語?
這風流雲還真是惡趣味。
「屬下在,公子有何吩咐」聞言,一邊的兩個人出列,對著風流雲就是躬身一拜。
風言和風語是風流雲在風家山莊的人,所以,即使是在漠北,依舊稱風流雲為公子。
風流雲緋紅的唇角緩緩的拉開,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緩緩的道︰「將她扒光了,放出去看一會兒風景,而且,記得往人多的地方去,風景才會好……」
「……」青衣侍女渾身一抖,嘴張了張,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風流雲手中的羽扇慢慢的敲打在另一個手掌,他目光瞥著地上木木的青衣侍女,接著道︰「這外面天寒地凍的,最適合給人清醒腦子,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了,我什麼時候,就送你一程!」
風言風語嘴角抽了抽,這天寒地凍的,扒光了示眾‘看風景’,恐怕最多只能堅持幾個時辰就上西天了。
這樣惡劣的想法,也只有公子才能想到。
只要是個女人,就算是死,都不希望會這樣!那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啊。
那青衣侍女,從听到風流雲的第一句話,就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青衣侍女眸中閃過一絲瘋狂,大顆大顆的淚水都從眸光滾出,幾乎忘了手上傷口的疼痛。
不可以,風哥哥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她!
就算是死,她都不要!
「蠱引——」風流雲腳尖點了點地,輕飄飄的說出兩個字,絲毫沒有被青衣侍女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影響。
少驚瀾是屬于外也冷,心更是冰冷的那一類人,但是,風流雲這人就不一樣。
風流雲是屬于外熱心冷,看著什麼都不在乎,吊兒郎當,但是,他要是狠起來,可以說是‘毫無人性’,卑鄙無恥,管他什麼道德狹義,只管要達到目的,只要他自己高興就好。
但是,往往這種人,要是真心對一個人好,那就是傾盡一切。
因為,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見她依然愣愣的,風流雲再次強調︰「蠱引!」
「什麼蠱引,我沒有,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青衣侍女抽泣著,蠱引她不能交出來,皇兄現在一定是在他們的手上。
可是,她也不能讓風哥哥發現她在這里。
不然,她就毀了蠱引?!
她只是想抱走那個孩子,用他來換她的皇兄而已,她沒有想過傷害那個孩子,所以,她不是個壞人,她不是!
風流雲轉頭看了一眼神色冷俊的少驚瀾,他臉上也沒有了耐心,風流雲揮手道︰「帶下去!」
他倒要看看,她還要裝傻多久,他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還沒有他問不出來的話。
「不——我不要,風哥哥,你不可以這樣子對我!」青衣侍女被風言風語地上拽起,拼命的掙扎。
青衣侍女氣急之下,沒有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
風哥哥!?
風流雲腦中一道亮光閃過,頓時,眸中溢滿憤怒,似乎要噴出火來,難怪,難怪會有熟悉的感覺!
他大步邁向青衣侍女,大掌猛地提起她的衣襟,大手繞到她的耳後。
「嗤啦——」隨著嗤啦一聲,一張人皮面具從青衣侍女的臉上月兌落。
「秋水靈鷲?」凌歸玥眉頭一蹙,淡淡的出聲。
她怎麼沒有料到,竟然會是秋水靈鷲,看來,她是忽略了這個天真的九公主。
少驚瀾眸中也閃過一絲詫異,這個九公主,他有一些影響,不過,那記憶,很是不愉快,皇家圍場,還有聯姻。
「果然是你——!」風流雲一把將秋水靈鷲丟在地上,狠聲道︰「竟然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在風家山莊,他不是將她打發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漠北?
「風哥哥……」秋水靈鷲一張稚女敕的臉龐有些蒼白,低著頭,有些不敢看流雲。
被風哥哥發現了,他會不會討厭她?
「說,是不是你干的!」風流雲單手快如閃電般的襲上她的脖頸。
她會用嗜蠱毒,如果是她,那就說得通了,只是,她和鬼面是什麼關系,鬼面又是誰?
「嗯——」一聲悶哼,秋水靈鷲雙眸不敢置信的瞪大,風哥哥這是想殺她。
風流雲一手掐著秋水靈鷲的脖子,一字一句的道︰「交出蠱引!」
「風……好……給」風流雲手上的力道不小,秋水靈鷲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只是眼中不停的滾出大顆大顆的淚水。
「哼——」風流雲一聲冷哼,將她丟在地上。
秋水靈鷲不停的咳嗽,她喘著粗氣,有些帶著哭腔的道︰「嗜睡蠱的蠱引我可以給你,但是,我要見皇兄,皇兄不見了,我找不到他」
一定是他們將皇兄抓了起來,她要救皇兄。
竟然被發現了,那就沒什麼好隱藏的了,她現在,又是一個人了,她什麼都不怕!
「你皇兄已經死了」風流雲眉頭一蹙,她什麼意思,秋水離淵不是死了嗎?**于月支皇宮的太子大殿。
凌歸玥和少驚瀾對視一眼,眸中同時閃過一道亮光。
「皇兄死了?」秋水靈鷲一愣,搖頭道︰「不,皇兄沒有死,皇兄還活著,我不管,我就是要見皇兄。」秋水靈鷲雙手狠狠一捏,接著道︰「不然,我就毀了手中的蠱引」
父皇沒了,風哥哥又不要她,只有皇兄一個人對她好,她現在只想要皇兄。
「你——!」風流雲有些抓狂,指著地上的秋水靈鷲,狠聲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見風流雲不耐煩的樣子,秋水靈鷲眸中的淚水又是不停的滾出,她哭道︰「風哥哥,你明明是喜歡我的,不然你不會救我,可是,為什麼你又不要我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對嗎,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
如果風哥哥不喜歡她的話,她無家可歸的時候,那為什麼又要救她,雖然在風家山莊,風哥哥對她還是不冷不熱,但是,風哥哥還是吩咐了很多人照顧她。
她喜歡風哥哥,所以,風哥哥也一定是喜歡她的!
「喜歡你……?」風流雲一愣,她是從哪里知道,他喜歡她的,還是他給的錯覺太深了?
他一時的心軟愧疚,偶爾的同情心泛濫,還真是錯了!
「蠱引!」風流雲不在和她廢話,直接甩出兩個字。
「我說了,我要見皇兄,只要見到了皇兄,我就將蠱引給你們!不然,我就毀了它」秋水靈鷲仍然是堅定的道出,她想見秋水離淵。
「秋水離淵,你是說,鬼面將軍?」凌歸玥慢慢的往前踏上一步。
「什……麼?」秋水靈鷲有些愣了,難道她們還不知道皇兄是鬼面將軍,也就是說,皇兄不在他們的手上?
或者是說,皇兄真的和他們說的那樣,死……了?
「果然是這樣!」凌歸玥看著秋水靈鷲的樣子,加上心理的猜測,已經確定了**分。
想不到,秋水離淵竟然沒死,還真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
「秋水離淵,鬼面將軍?」風流雲也立刻明白了凌歸玥話中的意思,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秋水離淵,根本沒死,那天的尸體,也根本不是秋水離淵的,又是一招金蟬月兌殼之計!
風流雲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陰寒,隨著一聲輕笑,他往秋水靈鷲靠近一步,緩緩的道︰「你是要皇兄是嗎?」
「是——」秋水靈鷲听得眸中一亮,趕緊點頭。
只見風流雲輕聲一笑,雙手環胸,開口道︰「對了,忘了給你自我介紹一下,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你的皇兄,秋水離雲!」
‘你的皇兄,秋水離雲!’
腦中一個炸雷,秋水靈鷲頓時是徹底的懵了,腦子里還沒有反應過來,風哥哥為什麼會是秋水離淵,她知道,秋水離雲是母妃最恨的女人的孩子!
秋水靈鷲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無憂無慮的九公主,沒用多久,就知道了風流雲做這一切的原因!
她喜歡的人,愛著的人,一直是自己的親皇兄!有什麼比這更可悲的事情。
有什麼報復,比這更讓人痛徹心扉。
風流雲冷眼看著秋水靈鷲的痛苦不堪,沒錯,這一切都是他的報復!他是無情,但是,也是被秋水靈鷲的好母妃,她的好皇兄,還有她的好父皇,給逼出來的!
其實,他也有放棄過,最後一步,收了手。
只是,想到這里,風流雲勾出一絲苦笑。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是這樣」秋水靈鷲神情有些癲狂的樣子,似乎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和剛剛的梨花帶雨,簡直是兩個人。
凌歸玥眸中也閃過一絲異動,其實,秋水靈鷲,只是上一輩恩怨的犧牲品,也不能說誰無辜,即使是環境改變,但是,一個人卻可以讓自己不變。
凌歸玥眸中乍寒,秋水靈鷲竟然敢朝著小寶寶下手,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九公主了,她也不會心軟。
「不——我不信,我不信!」秋水靈鷲眸中一狠,頓時像是變了一個人死的,神情陰森之極。
「小心,閉氣!」凌歸玥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暖帳內,發出巨大的一聲哄響。
凌歸玥大氅一揮,護住懷中正在嬉鬧的小寶,純白的長靴往後退去,少驚瀾袖袍一揮,一道寒風像是利刃般割過去,身前的霧氣頓時散開,他護著懷中的小乖,卻也小心的向後退去了一步。
他們能閉氣,但是,小寶小乖,卻是沒有一點抵抗力,不容一絲一毫的疏忽大意。
白色的煙霧,夾渣著一股濃稠刺鼻的氣息。
凝竹見此,趕緊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紅色的錦布一打開,一股清雅的香氣,頓時溢滿整個暖章,慢慢的將那一股惡臭驅趕而出。
「該死的」凌歸玥一聲低咒,「酴醾煙!」看來,這秋水靈鷲還真是懂得不少。
酴醾煙,吸上一口,讓人昏睡上幾個時辰,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里的人,一個個都是好手,反應自然是低不到哪里去,自然是第一時間就閉氣龜息,濃霧散去,秋水靈鷲所在的地方,哪里還有人。
只是一張木桌下,洞倒是有一個。
風流雲牙齒咬得滋滋響,是他大意了,想不到,這打洞的,都打洞的都打到他的地盤上來了。
好,真是好得很!
「給我追!」少驚瀾看著眼前的隔間密道,語氣一寒。
他暗藍的錦緞袖袍揮開,緊緊的裹著懷中的小乖,懷中的小乖不知道是醒了,還是怎麼了,輕輕的吧嗒了一下。
「是——」幾個龍影衛順著密道下去,月隱閣的人也飛速的閃身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放心吧,跑不了的!」凌歸玥看向風流雲惱怒的雙眸,瑰紅的薄唇勾出一聲冷意。
一個秋水靈鷲,還想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
「給本殿下追——!」風流雲狹長的鳳眼中眸光一沉,他袖袍一揮,紫黑的長靴疾步大步邁出暖帳。
「小乖?」少驚瀾一低眉,正好對上小乖那烏溜溜的水眸,他看向凌歸玥,低聲一笑,「這小丫頭被吵醒了」
小姑娘听到她老爹醇厚好听的聲音,頓時笑容滿面,雪白嚅嚅的臉蛋兒都笑出了隱隱的兩個小酒窩。
「啊哦……喔」小姑娘口中也發出各種聲音,紅紅的嘴唇,像是兩瓣櫻花一般,一張一合的,異常可愛。
凌歸玥走近瞧了瞧,伸著手指踫了踫她軟軟的臉頰,有些開玩笑的道︰「這小丫頭總算是被吵醒了,還真是能睡」她勾了勾手指,接著道︰「也是該醒了」
「呵呵」低啞的笑聲從少驚瀾的嗓中滑出,他看著懷中的小閨女,心里也跟著軟軟的,那冰藍的眸光,也不自覺的跟著柔和了幾分。
凌歸玥失聲笑道︰「看來,這以後是有得折騰了」這才這麼小,就知道磨人,要是能等跑能跳的時候,怕是會更讓人頭疼吧。
直到很久以後,事實證明,兩個小鬼頭,那豈止是讓人頭疼能形容的,整天那簡直是讓人肝兒疼,膽兒顫!
兩個小不點,足矣讓整個皇宮都雞飛狗跳!